芷柔離得有點遠,但也看得清清楚楚,雷熠一拳下去,鍾建業的鼻血已順着嘴角,滴滴答答地留下來。
她嚇得手腳發軟。
還真是狠啊……
不過,她當然不會同情鍾建業。
這個男人,之前對她還保持着一定風度,但不知爲什麼,自從芷崡結婚後,對她的態度就來個大轉彎。
幾次三番的想要強要她,居然還有臉說愛她,想娶她!
這麼對比來看的話,雷熠……
其實還算好的吧?至少,無論對她怎樣,都是站在他是他丈夫的立場上。是她自己,過不了心理那一關……
只要一想到芷崡頂着雷太太的光環,她就覺得,她這個正妻,更像是小三。
她胡思亂想着,雷熠卻絲毫沒有放過鍾建業的意思,掄起拳頭,瞬間已在他的胸口、腹部打了幾拳。
鍾建業彎腰,捂着肚子,要吐卻又吐不出來。
沒幾下,就堅持不住,身子順着門,慢慢往下出溜,眼看就要坐到地上。
“雷少,饒命!”
鍾建業慘叫不止。
雷熠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他渾身散發着狠戾暴虐的氣勢,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抵到門上,曲起膝蓋狠命去撞他的小腹。
只要想到他對芷柔做過的事,他就忍不住想要親手殺了他!可鍾建業死再多次,也抹不平他心中的恨意。
而且,就這麼讓他死掉,也太便宜了他……
雷熠一鬆手,鍾建業毫無意外的委頓在地上。
他慢條斯理地拿出西裝上衣口袋裡用作裝飾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後……從鍾建業的身上踩過去。
“啊——”響徹雲霄的一聲慘叫。
芷柔一激靈。
擡眸再向兩人望去時,就見鍾建業身子蜷縮成一團,雙手捂住下.體,不停地在地板上翻滾着,聲音都已不像人發出的。
雷熠卻面不改色,另一隻腳邁出的同時,踩住鍾建業的那隻腳還在地上捻了兩下。
鍾建業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他直接暈了過去。
芷柔臉色蒼白。
她再天真也隱隱約約明白雷熠對鍾建業做了什麼。
這下,他大概真的再也不可能來騷擾她了……
可這種事,終究是超出她能接受的範圍的,芷柔只覺得心臟劇烈收縮着,抖個不停。連帶的,身子也微微顫抖。
她很想努力平靜下來,但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她想,她大概也早已癱軟在地。
雷熠走過來,打橫抱起她:“嚇到你了?”
他聲音沉穩質感,似乎天生就能讓人獲得一種安穩寧靜的力量。芷柔搖搖頭,鍾建業這也算自作自受。
只是……
“你會不會有麻煩?”這纔是她最憂慮的。
雖然沒出人命,但卻把人打成重傷,而且還是這種傷……鍾家鐵了心要鬧大的話,即使雷熠身份超然,恐怕也很難用錢擺平。
畢竟,鍾家,又不是真正缺錢的人家。
“擔心我啊?傻瓜。”雷熠嘴角彎起他招牌式邪魅的笑,手指輕輕颳了芷柔鼻子一下,“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他當然不會把自己陷入進去。
如果方家實在不依不饒的話,他大概要讓陸文謙動點手腳了……
不過這種話,沒必要和芷柔說,省得她更加擔心。
芷柔微微放心。
雷熠便抱着她,來到正對大門的一個酒櫃前,伸手在內壁上按了一下,結果……右手邊的那面牆中有個酒櫃竟然是活動的!
此時轉開一個可以容人進出的角度……
雷熠抱着她,從那裡出去,順着臺階不斷向上,然後,同樣的一面牆,進去後,竟然是三樓的主臥!
芷柔震驚不已。
這個樓梯,她從來沒見到過!
想來,剛纔雷熠能突然出現在酒窖,也是從這裡直接下去的。
“我,我沒事了……雷熠,你快點下去陪姐姐吧。你出來這麼久,她肯定要找你的。”芷柔見暫時安全,便出聲趕人。
和他一起待在別墅的主臥裡,她總有種怪異的感覺。
這是他和芷崡的臥室!
“怎麼,這麼無情?”雷熠把她放到鋪着粉絲玫瑰六件套的大牀上,俯低身子,戲謔地笑,“才把你救上來,就要趕我走?”
“雷熠,我要先回家了。”
這裡太危險,再繼續待下去,還不知道會繼續發生什麼事……
一天之內,接連經歷兩場驚心動魄的事件,她只想回家先好好洗個澡。
芷柔本來以爲,雷熠肯定要阻止她,但沒想,他居然無動於衷,甚至,還把手臂擡起,給她讓開了地方。
她沒再多想,起身,便要往外面走去。
可走了沒兩步,她又回來了……
“你不是要回家嗎?”雷熠緊繃着臉道。
“雷熠……”芷柔叫了他一聲,卻沒有繼續往下說。
她忽然發現,她身上除了他的外套,幾乎不着寸縷!這要她怎麼經過大廳,面對衆多江城的那些名門大少?
雷熠嘴角上揚,乾脆把他的衣服也收走。
芷柔身上一涼,下意識抱住胳膊。
雷熠眼睛微眯,望着她瓷白如玉的肌膚上,那些點點暗色,憤怒的情緒又漸漸瀰漫。
他很清楚,那些痕跡,絕不僅僅是他留下的!
大手輕輕擡起,忍不住撫上其中一處……
誰知,芷柔卻觸電般躲開。
“不要!不要摸!”她接連後退幾步,直到離他遠遠的,才迸出一個字,“髒……”
雷熠心中一痛。
“芷柔。”他霸道地抱住她,聲音裡帶着極致的溫柔,“那跟你沒關係,明白嗎?這樣,你先去洗個澡,我幫你找衣服換。”
芷柔身子抖個不停。
她只覺得髒……被鍾建業碰過的地方,她一點都不想讓雷熠再碰!
她努力掙了一下,沒有掙脫。
雷熠不但抱住她,還更加過分的將脣湊上去,從她臉上的手掌印,到她身上的各種淤青痕跡,一路輕吻……
芷柔顫抖得更厲害了。
“不要,雷熠,你不要這樣……”她面對鍾建業時都沒有流的眼淚,這時卻流下來,“髒啊!”
她哆嗦成一團,還在努力地把他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