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間裡沒有女人的衣服，只能暫時找出一件他的睡袍，把芷柔嚴密地裹起來，纖細的身子套上他的寬大睡袍，幾乎裹了兩圈。
剛弄完，司機陪着醫生進來，身後，還跟着提着藥箱的護士。
“給她看看。”江天嘯面色緊繃地一指牀上的芷柔，自己則帶着司機到避到客廳裡。
沒多久，醫生出來：“江先生，太太所中媚藥雖然強烈，但其實只要行房即可發散出來，並無大礙，現在因爲衝了冷水，內熱外冷，冷熱交加，相反還嚴重了些。我已然開了藥開始給太太輸液。但是，還有一件事……”
“說。”江天嘯語氣一貫的簡短冷漠。
但醫生口中的太太兩個字，怎麼聽，怎麼覺得順耳。
“呃，太太應該儘快給孩子餵奶了。再這樣漲下去，很容易發炎的。”醫生一板一眼地道，“如果想斷奶的話，也不應該採用這樣的辦法，而應該循序漸進。”
江天嘯眼神微黯：“知道了。”
“嗯，維生素b6有回奶效果，每次兩百毫克，每天三次，一般三到五天便有效果，或者可以用生麥芽泡水喝。”醫生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太太如今的情況比較嚴重，我建議請專業的催奶師來幫忙。”
“你有認識的？先叫一個過來。”江天嘯淡淡地吩咐。
醫生到一邊打電話，司機擔憂地望着他：“嘯哥，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讓醫生也幫你診斷一下？”
“我沒事。”他走到一邊，幫自己倒了杯熱水，慢慢喝下去。
他的身體向來很好，一個涼水澡而已，完全撐得住。
來到裡面臥室，芷柔靜靜地躺着，手腕上綁着輸液的管子，人卻已經睡着，護士盡心盡力地守在一旁，盯着藥瓶中的液體。
江天嘯坐在牀邊，默默地望着她。
像是感應到他的注視似的，芷柔緩緩睜開眼睛。
“嘯哥……”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你這個，打算怎麼弄？”江天嘯一指她的胸部。
芷柔的眼淚流下來。
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想到她還在雷園的孩子，她就忍不住的心酸……她就想給他留着，萬一，再有機會喂一次孩子呢？
“還能怎麼辦，就這樣吧。等它自己憋回去。”芷柔長嘆一聲。
江天嘯眉頭緊鎖：“醫生說再不採取措施，會發炎。”
說話間，醫生走進來：“江太太，您這樣下去的話，會發展成汝腺炎的，到時候只能切開引流，我想你也不想這樣吧？”
芷柔沉默了。
連醫生對她的稱呼都沒顧上去糾正。
江天嘯緊繃着臉，讓房間裡的人都出去，對芷柔道：“你是不是想我來動手？”
他盯着她的胸口，那裡，即使平躺着，也依然高高聳立，將衣服撐起來，彷彿隨時會炸裂一般。
“你，你別亂來啊！”芷柔慌亂地去推他。
經過浴室那一幕之後，她總覺得，兩個人的相處，哪裡好像不一樣了。
江天嘯脣瓣漾起淺淺笑意：“你乖乖聽話，我就不亂來。”
在半個小時後，她終於沒有再做無謂的掙扎，躺在那裡，任由按摩師爲她腫脹的胸部“解壓”……
白色的奶水噴得到處都是，芷柔眼淚也跟着留下來。
那是她孩子最美好最珍貴的糧食，可如今，就這樣白白的流出來，打溼她身下的牀單……
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兒。
芷柔輸完液，已是凌晨一點多鐘，她掙扎着爬起來，要回家：“嘯哥，今天……謝謝你。”
“你準備就穿這樣出去？”
江天嘯淡淡地一句話阻止了芷柔的動作：“可是，我……”
“安心休息，明天再說。”他轉身離去，將偌大的主臥留給她。
芷柔用被子蒙上臉。
好像這樣就能讓她不去想那些紛紛擾擾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芷柔還在睡夢中，手機鈴聲響驟然響起，她迷迷糊糊接起來：“喂？”
聲音有氣無力的。
“芷柔，你和雷熠，怎麼回事？”何美祺焦急的聲音順着無線電波傳過來。
芷柔瞬間清醒：“沒有啊，挺好的。”
母親好不容易有時間和朋友出去旅遊散心，她不想因爲自己打擾了她的興致。
“你還騙我！我都看到了！”
芷柔吃了一驚，母親現在應該在國外吧，每天行程滿滿，怎麼會有時間關注國內的新聞的？想着，還是勸慰母親：“好啦，我沒事，你慢慢玩。”
“他要娶許家的姑娘，你還沒事？”何美祺厲聲道。
“我已經跟他離婚了。他娶誰，跟我無關。”芷柔冷靜地說出離婚的字眼，握住手機的手，卻微微發抖。
“孩子呢？”
“孩子……”芷柔哽咽地無法言語，片刻後，才硬起心腸，“歸他。”
何美祺沉默下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芷柔此時心中的痛。
因爲，在二十多年以前，她也親自做過一次同樣的事。
芷柔，她可憐的孩子，沒想到，她也要經歷一次這種切膚的痛……
“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國。”她果斷道。
“媽咪，我說了我沒事，你玩你的！”芷柔着急。
她如今，誰也不想見。
何美祺卻已掛斷電話。
芷柔躺在牀上，再也睡不着，坐起來，披着男人的睡袍，去浴室洗漱，經過昨天那一番冷熱交替的刺激，她身體很虛弱。
走起路來都晃晃悠悠的。
她定了定神，勉強整理了一番，來到外面，江天嘯也在，牀上放了整套從裡到外的衣物。
她沒有拒絕地換上，意外的合身……
想到雷銘百日那天的那套禮服，她才猛然驚覺，她居然一直欠着那筆他鉅額的款項沒還……如今，又多一筆……
走出臥室，江天嘯正坐在餐椅上，面前擺着幾樣純粹的中式早餐。銀絲捲，水晶包，小米粥，芷柔走過去，輕輕頷首：“謝謝。”
“吃飯。”江天嘯示意芷柔坐下。
她本來想告辭的，但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一聲。
從昨天起，她一整天就沒怎麼吃東西……
芷柔沒再客氣，坐下盛了一碗粥慢慢喝着，同時跟他商量：“嘯哥，你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我回去後轉賬給你。”
“你要走？”他眉毛微動。
芷柔點了點頭。
“你以爲，你還走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