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熠沉默半晌,忽然再次上前,溫柔地抱住她:“芷柔,別鬧了。年後,我陪你去度假好不好?你想去哪?巴厘島?馬爾代夫?或者歐洲,美洲?”
芷柔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心已痛到極點。
原來,她說這麼多,他全部當她在無理取鬧!
“雷熠,你別說了。我說我們離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是認真的。”
她漂亮的眸子裡盛滿哀傷,推開她,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到牀邊,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
“你看看,如果沒有異議的話,簽字吧。”說着,她把文件遞給雷熠。
雷熠接過,低頭,觸目驚心的五個大字倏地闖入他的視線,離婚協議書!
怒氣,一下子盈滿他的胸腔。
“這你都準備好了?”他冷笑,隨後,在芷柔的注視下,看也不看裡面的內容,瞬間將那一疊紙張撕了個粉碎!
“想離婚?你做夢!”他灑落滿地的碎紙屑,走過來撕住她的肩膀,“我告訴你,即使我不愛你,你也只能跟我一輩子!”
他重重地向後推了她一把,轉身,大踏步離開。
他氣瘋了。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排着隊想嫁給他,而這個女人,竟想方設法要逃開!
他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哪裡就到了需要離婚的地步?
這個女人,簡直不知所謂,不識好歹!
他怒氣衝衝地來到樓下的健身房,揮起一拳,重重地打到沙袋上!
他必須要發泄一下,否則,他怕他整個人都會爆炸掉!
樓上,主臥內。
芷柔頹然跌坐在地毯上,身邊,到處散落着雷熠撕碎的離婚協議書的紙片……她一動不動,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一般。
他終於說實話了!
他根本不愛她!
她只是他那段記憶力中某個女人的替代品而已……
芷柔的心揪在一起,隱隱作痛。
好想,就這樣一直呆呆地坐着……
但還不行……
她已經聽到阿玲和阿金逗雷銘說話的聲音……
孩子,她還有孩子啊!
芷柔扶着牀邊,掙扎地站起來,想要出去迎接,卻不小心碰到她的小包,包包跌落在地上,一張純黑色的名片掉了出來。
黑色的材質,黑色的字體,黑色的暗紋……
她吃力地彎腰撿起,拿在手上,耳邊,又想起江天嘯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你想好了,隨時來找我”!
難道,她真的要藉助他的力量嗎?
她捂着胸口,那裡,已經痛到麻木……
身子,不由自主地順着牀邊,又滑落到地上……
“大少奶奶,你怎麼了?”阿玲抱着孩子進來,見到芷柔坐在地毯上,急忙把雷銘放在牀上,轉過身來扶她。
雷銘卻在這時忽然翻了個身,從牀上摔下來……
驚天動地的哭聲響起。
芷柔的眼淚一下子涌出眼眶。
她撲過去把雷銘抱起來:“寶寶,不怕,不怕,媽咪在呢,讓媽咪看看,摔到哪裡了?”
臥室的牀不算太高,孩子穿着冬衣,地上又鋪着厚厚的長絨地毯,她估計只是嚇了一跳,應該沒摔到纔對……
阿玲慌亂地連聲道歉:“對不起,大少奶奶,對不起,都怪我沒看好小少爺!”
芷柔勉強一笑:“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撩開衣襟,把兒子抱在胸前喂他吃奶。
感受到母親溫暖熟悉的懷抱,雷銘很快停止哭聲,享受般地躺在芷柔懷裡,小嘴一動一動的,滿足地吮吸着。
芷柔一下一下地拍着孩子,手裡還捏着江天嘯的名片。
眼淚卻一連串地流下來,落在兒子的衣服上……
他才七個多月啊!
難道真的就這樣跟着她離開父親?
可想到留下他,自己走,芷柔的心就像硬生生被剜掉一塊似的疼……
“起來吧,大少奶奶,雖然地毯很厚,但畢竟是冬天,您還是坐到牀上來啊。”阿玲在一旁說着,伸手扶起芷柔。
雷熠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芷柔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死死捏着一張純黑色的小卡片!
那張卡片,他無比眼熟。
即使全世界範圍內,能擁有這張卡片的人,他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如今,居然出現在他女人的手上!
江天嘯,他跟他沒完!
雷熠額頭青筋隱隱暴起。
手握成拳,骨節都被他捏地咔嚓咔嚓直響。
他勉強抑制住衝進去質問的衝動,站在門邊,冷冷地吩咐阿玲:“把小少爺抱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上二樓!”
他渾身突然間冒出的暴虐狠戾氣勢,令阿玲瑟瑟發抖,一句話不敢說,抱起芷柔懷裡的雷銘,快步走了出去。
芷柔就像沒看到他似的,目光追着阿玲:“把孩子給我!”
雷熠卻已攔在門口,提着她的衣領把她按在牆上:“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和我離婚後就去找他?嗯?”
他一雙嗜血的眸子狠狠盯着她。
彷彿芷柔敢點一下頭的話,他就能把她生吞活剝!
芷柔像是沒聽到他話似的,依然在叫阿玲:“阿玲!孩子呢,抱回來!”
雷熠把她搖晃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難怪你從生完孩子就一直逃避和我親熱,呵,原來是因爲他,江天嘯,是不是?”
想到芷柔有可能躺在另一個男人的臂彎裡,他簡直嫉妒得發狂!
他搶過芷柔手中的卡片,用力一擰,卡片就已變形成一條麻花,嗖!
一張在有心人手裡可以說是無價之寶的卡片,就這樣,被他毫不憐惜地,隔着窗戶,扔了出去。
“雷熠!”芷柔大叫一聲,狠命地推開他,就想要往樓下跑去撿回來,“你有什麼資格丟棄我的東西,你還給我!還給我!”
雷熠迅速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打橫抱起。
任由她發瘋般地捶打他的胸膛,他徑直把她壓倒在大牀上。
隨後,開始瘋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我忍你,讓你,等你!結果,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你什麼時候跟他勾搭到一起的!他有沒有像我這樣對過你?”
他的大手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游走,手掌過處,留下紫色,紅色的痕跡。
嫉妒,憤怒,早已讓他喪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