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悵然若失。知道這次和芷柔的親密接觸到此爲止。
畢竟,他再喜歡,也明白她是雷熠的女人,她遇到困難,他作爲朋友幫一把,正常,但真就藉此黏上,那不是他的風格。
他放慢腳步,和芷柔拉開距離,看着她向雷熠走去。
“芷柔。”雷熠站到芷柔對面,先解釋,“剛剛那邊有點亂,我沒聽到手機響,你忽然打電話找我是有什麼事?”
他同樣一身筆挺西裝,軒昂挺拔,和芷柔並肩而立,看起來賞心悅目。
江天嘯眸光暗淡下去。
“哦,我被謝小姐弄髒裙子,換了備用那套下去時,禮服和鞋子卻同時出了點意外,多虧遇到嘯哥把我送回來。”芷柔輕描淡寫地道,“都過去了,沒什麼。咱們還是快點去宴會廳吧。咦,嘯哥呢?”
她說完,詫異地回頭,卻發現本該站在她身邊的江天嘯,跟她拉開了好幾步距離。
雷熠的眼睛危險地眯了眯。
芷柔的話雖然只有寥寥的三言兩語,但信息量卻大。
他在心裡很快爲這件事定了性。
謝家麼?哼!既然敢於跳出來,那麼,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你沒事吧?”他勾住芷柔的腰,上下打量着她,見她完好無損,才稍稍放心,向她道歉,“對不起,都是我忽略了你。”
“哪有那麼嚴重!”芷柔一笑,“這事咱們回頭再說。還是先下去吧。”
江天嘯終於走過來。
雷熠跟他握手:“嘯哥,今天謝謝你。”
“沒有能力保護她的話,就放過她。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的。”江天嘯冷冰冰地道,意有所指。
雷熠吃癟,但這次是他理虧,也只能忍了。
“不勞嘯哥掛心。我的女人,我自然會保護好。”
“行了,快走吧,別讓下面的人等得着急。”芷柔插嘴道,她這一會兒耽誤的時間可有些多,再不下去,雷家大概又要派人上來找他們。
“嗯,走。”
雷熠答應着,很順手地把芷柔摟在自己臂彎裡。
江天嘯目光一動,還是站在了芷柔另一邊。
雷熠放在芷柔腰上的手臂一緊,芷柔頓時半邊身子貼到他懷裡。
“雷熠……”這樣走路很不方便好吧?
“你閉嘴。”芷柔剛想抗議,雷熠已拿話堵住她的嘴,“是不是想讓我抱着你走?”
芷柔無奈地苦笑。
三人搭乘vip專屬電梯,沒一會兒就重新來到宴會廳。
江天嘯再不捨,此時他只是客人的身份,也只好跟芷柔道別,眼睜睜看着雷熠擁着她往宴會廳一端的小舞臺處走去。
芷柔的重新出現引起了一點小小的騷動。
女人,畢竟都是關心衣着首飾的。
而在場的女人,在這方面更是眼光一流。芷柔身上的晚禮服,在同一時間,被衆多的女人小聲議論、點評着。
許文靜的那些朋友依然聚在一起,就有人謝小姐道:“雷太太這件衣服好華麗!就這樣弄壞,還真有些可惜呢!”
“是啊!這是givenchy今年的鎮店之寶吧,據說全球僅此一件!”
“居然落在她手上……嘖嘖嘖!雷少還真捨得啊。”
“哎,不對啊。如果這樣的話,她一開始怎麼沒穿?”
“會不會是哪裡搞錯了呢?”
幾人議論着,紛紛把疑問的目光投向謝小姐。
謝小姐也是滿頭霧水。
她只是聽從許文靜的吩咐,暗中買通了雷家的傭人而已。至於芷柔具體會穿哪件禮服,她也沒有特意去問。
反正,只要能讓她當衆出醜就好!
“我說你們,一個個的這是做什麼,喜歡的話,就自己去買下來啊。又不是沒那能力,何必在這裡羨慕別人?”謝小姐嗤之以鼻地道。
結果,她這話一說,一圈人都沉默。
有能力,也要考慮場合、功用啊。
動輒就上千萬的服裝支出,誰耗得起?
她們是有錢,但花錢的地方更多……每一次赴宴都這麼誇張的話,即使是她們,也無力承擔。更何況,說到底,她們也只能管家裡伸手要錢……
“對了,你們說會不會是這樣。雷太太本來並沒打算穿這件的。但是沒想到那件禮服會被弄髒,這才迫不得已讓人回去取了來?這也能解釋得通,爲什麼她換個衣服用了這麼長時間。”
“那這麼說的話,咱們豈不是還讓她浪費了一大筆錢?”
“呵呵,呵呵……”
幾個人幸災樂禍地笑着。
因爲她們都明白,像這種特殊的禮服,穿過一次之後,很難有合適的場合再穿。
禮服這種東西,大多數時候,就是一次性的。
許文靜沒和她們在一起。
自從芷柔離場後,她就回到雷廣雄身邊。
公然陪着雷熠應酬客人。
但沒想到幸福來的那樣短暫,王淑芬一句話就把雷熠支走,她心裡恨得要死,卻只能乖巧地坐在那裡。
此時,見芷柔挽着雷熠的手,一經出現,就引起轟動,更是嫉恨交加,她惡毒的目光狠狠盯着芷柔,恨不能在她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要知道,她今天穿的,也件紫色的華美禮服!
可芷柔這件,卻真真切切地把她的比了下去。
無論是從外觀設計剪裁,還是從單純的商品價值,都能讓人一眼分出優劣。
哼……她就得意吧。
一會兒有她好的!
許文靜長長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只有疼痛,才能讓她提醒自己,一定要維持住臉上的笑意。
芷柔和雷熠很快走過來。
雷廣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豔。
郎才女貌,俊男美女的組合,看着都養眼……再瞅瞅一邊的許文靜,他暗自嘆息,就容貌上,在這個美女如雲的圈子裡,許文靜還真算不上出衆。
芷柔和雷熠來到跟前。
他臉一沉,低聲喝道:“你怎麼做人母親的!就這麼把孩子丟下,自己跑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哪有你任性的地方!”
芷柔心中憋屈,但當着雷家衆多親戚的面,她又無法多說。
只能低頭聽着:“對不起。”
許文靜聽得快意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