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芷柔又等着秦琇起牀。
一番折騰之後,兩人總算安穩下來,本來想找個咖啡廳之類清靜的地方,但這艘郵輪,對她們來說,幾乎處處充滿了危險。
雷熠他們也不放心。
無奈,芷柔帶着秦琇回了雷熠的套房。
但即使這短短的幾十米路,雷熠還是丟下陸文謙,先把兩人送回去,再自己返回來。他實在是被各種意外搞怕了。
在客廳舒適奢華的真皮沙發上坐下,兩個人相對無言苦笑。
芷柔幫秦琇倒了杯飲料,自己則手持半杯紅酒。
“唉!”
同時嘆了口氣。
有些話,根本沒法對外人說,但此時的她們,頗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也沒必要再互相隱瞞下去了。
何況,她們本就是最好的朋友。
以前,也是不想讓對方爲自己擔心……
芷柔望着秦琇:“你……怎麼會招惹到陸少的?”
秦琇繼續嘆氣。
隨後,便娓娓道來。
其實,說來也簡單。就是自從芷崡的生日的過後,秦家的生意便一天不如一天。秦琇被逼得走投無路,只好放下所有自尊,去求助陸文謙。
“只要我跟着他,他就願意出錢挽救秦氏。”
秦琇一句話道清兩人的關係。
可芷柔關心的不是這個……
“他對你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秦琇苦笑,“我出賣自己,換取他的援助。至於他……誰能猜到他怎麼想的?大概,是覺得我以前太目中無人吧。現在有機會,一定要把我踩到泥裡才滿足。”
芷柔無言的衝她舉杯。
“你呢?”秦琇早就看出芷柔和雷熠關係非同小可,只是猜到好友有難言之隱,便忍住等她自己說,“你和雷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比你更悲催呢。”芷柔輕啜一口紅酒,嘆息道,“你至少知道自己究竟爲了什麼而犧牲。我卻是完全懵逼。”
在秦琇面前,她沒那麼多顧忌,這些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說的詞彙,也能坦然出口。
“根本不知道雷熠爲什麼會看上我。但他那種人……我逃不開,避不過,完全無可奈何,聽之任之……”
說到最後,又是一起嘆氣。
但芷柔終究隱瞞了她和雷熠結婚的真相。
這是他的禁.忌。
兩人坐在總統套房的豪華客廳裡,喝着高檔紅酒,鮮榨果汁,輕聲地聊着各自生活中的無奈……
這樣的日子,跟她們以前的生活,真是天壤之別。
不再是女強人,不再是白領精英,而是純粹的淪落成爲某個男人的附庸。放在半年前,她們都無法想象。
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她們在這裡自怨自艾,殊不知,她們的這種貴族女人特有的悠閒懶散生活,放到外面,要被多少人羨慕。
帝國三少的女人……
就憑這幾個字,即使無名無分,也足夠全天下的女人趨之若鶩的。
芷柔和秦琇一起在這房間裡待到雷熠和陸文謙找過來。
兩人這才驚覺,居然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可晚飯過後呢?她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心酸和無奈。
該演的戲,還是得咬着牙演下去。
就這樣一直過了三天。
直到週一,郵輪返航,芷柔才真正的解脫。
當天下午大約四點多,郵輪靠岸。
當腳踏上堅實的水泥地面那一刻,芷柔深深地吸了一口碼頭上嘈雜的空氣。
這幾天,就彷彿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此時夢醒,心也跟着慢慢恢復正常。只有時不時就搖晃幾下的大地在提醒着她,那,其實不是夢。
雷熠看起來比她正常得多。
下了船,略事休息,便牽着她的手來到碼頭的停車場,這裡,熙熙攘攘,到處都是似曾相識的男人、女人。
但離開那個環境,所有人都又變回了平時的自己。
溫雅,華貴,高高在上。
回海濱別墅的途中,芷柔給陶然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明天她會正式開始上班,並對今天沒能按時去公司表示抱歉。
陶然關心的詢問她的身體狀況,這讓芷柔臉一紅。
她本來是好好的,但被雷熠狠狠折騰完這三天,現在倒是腰痠腿軟……很想繼續請假休息幾天……
“對了。星期五那天你剛掛了電話,程先生就來找你。”陶然最後道。
芷柔停頓半晌,道:“嗯。放心吧,陶姐,我已經見到程先生了。”
“那就好。咱們明天見。”
“嗯,好,明天見。”
掛了電話,芷柔才發現手機上一條一條,跳出一堆系統推送的消息。既有新聞八卦,也有別人給她的消息留言。
因爲沒有衛星網絡,所以在郵輪上之時,她早早的把手機關機了,直到上岸,要給陶然打電話纔開機。
那些消息,就是她打電話的工夫跳出來的。
芷柔一目十行地看着。
最關注的就是衛敏之發來的消息。
“芷柔,你看到新聞了沒有?謝昌那個變.態,剛剛被警方帶走了!”
“真解氣啊!”
“早知道那天我就揍他一頓!現在他反倒安全了!有警察保護呢。我想揍他也沒辦法!”
“哎,你說他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抓呢?”
“說話啊你!”……
芷柔震驚不已。
她揉揉眼,再次確定了一下敏之發消息的時間:週六一大早八點。
謝昌週五中午才被送回江城,即使乘快艇回來,到岸邊也得晚上吧。難道他回來後連夜就被抓進去了?然後一大早就上了新聞?
這恐怖的效率……
芷柔總覺得太假太假。
要說中間沒有人弄鬼的話,她打死也不信。
望向雷熠,她狀似不經意般問道:“我剛看到,謝昌前天居然被抓了,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抓了正好。這說明帝國的警察還是很負責的。那種人,留着他繼續禍害女孩子嗎?”雷熠淡淡地道。
“誰問你這個啊?我當然知道他被抓是好事。”芷柔薄嗔。
雷熠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嗯,我也沒做什麼。就是趁他還在海上往回趕的途中,找記者朋友去他家偷拍了幾張照片。”
他說得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