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潔衣咬着嘴脣,不知該怎麼做。
黎正熙卻忽然站起身,走進浴室,“我先洗澡。”
丁潔衣知道他已經下了決心,非做不可,而且不會改變。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絞在一起,坐立不安。
也許是一刻鐘,也是是更長,黎正熙終於洗完了澡,圍着浴巾直接朝裡面的臥室走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丁潔衣磨磨蹭蹭的挪到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畢竟是中午,發生這種事讓她更加緊張,也更難爲情。
她在門口站了足足幾分鐘,最終擡起頭,走了進去。
黎正熙點了一根菸,懶懶的靠在牀頭,悠閒的抽着。
等到煙抽完,他一把摁滅菸頭,隨意的解開了身上的浴巾,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
丁潔衣趕緊移開視線,一顆心砰砰亂跳,臉也紅得不行。
“呵。”
黎正熙嘲諷的看着她,雙手枕在腦後,就那麼坦然的果着。
這聲嘲笑讓丁潔衣更不安了,她迎着他炙熱的目光,深吸了幾口氣,慢慢的走到牀前,然後又不動了。
“這是我們第幾次上牀?”黎正熙問。
丁潔衣臉色蒼白,瞬間想起了難堪的過去。
這是第二次。
沒錯,儘管他們談了半年戀愛,結婚了,但只發生過一次關係。還是在她把黎正熙弄倒的情況下。
黎正熙按了窗簾的開關,室內瞬間陷入黑暗,只看得到模糊的人影。
“你是要開着燈,還是關着燈?”
丁潔衣不吭聲。
黎正熙忽然笑了,他打開牀頭燈,光着走下牀,打着赤腳拉開衣櫃,隨意的拿出一套衣服扔在牀上,說,“不如我們來點情趣吧,搞個‘制服誘惑’?”
丁潔衣有點想逃走,她知道黎正熙不會輕易放過她。
黎正熙緊緊盯着她,手上卻慢條斯理的穿着衣服,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丁潔衣覺得他像是一隻貓,捉住了她這隻小老鼠,卻不肯給她一個痛快,而是慢慢的逗弄。
自己很有可能沒被吃掉,就先被嚇死。
過了很久,黎正熙看到她還沒有反應,這纔開口,“丁潔衣,是你要遵守約定,現在還不過來履行義務?”
丁潔衣猛地一震,看着他。
黎正熙穿着白襯衣,黑西褲,打着領帶,赤着腳,臉上明顯不爽。他譏笑着說,“我特意打扮成酒吧的服務生,有沒有讓你找回大小姐的感覺?你以前身份可是比我高,現在,這身打扮應該讓你沒壓力吧?還不快過來讓我‘服侍’你。”
丁潔衣狠一狠心,邁開腳步,走到他面前停了停,然後慢慢的伸出手,給他解鈕釦。
兩人靠的太近,她能聞到他身上剛洗完澡的沐浴露味道,是茉莉花香。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頭頂,讓她的耳朵迅速變紅。
黎正熙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是想看她的笑話。
丁潔衣很想撤退,但她知道自己退無可退。
她不能再這麼耍脾氣使小性子了,遇到困難就退縮,那什麼時候才能成功?
哥哥需要她,她沒得選。
就當美男在懷,她儘管享受吧,躲是躲不過的。
等她把他的襯衣釦子全解開,手猶豫了幾次,思考着要不要解皮帶
時,黎正熙失去了耐性。
“和你上牀真累,哪個男人受得了你這種速度。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裝得這麼純情?我那次的衣服難道不是你脫的?跟個木頭似的,沒情趣!”
丁潔衣被這話說的無地自容,她努力催眠自己,“是他叫我脫的,是他叫我脫的,不是我主動的”,然後顫抖着去解他的褲子。
黎正熙被她視死如歸的表情氣到了,這一副英雄要被砍頭的姿態,她是要噁心誰?看來,她永遠不知道如何討男人喜歡。
“我想我應該再次提醒你,不是我逼良爲娼,是你想從我這兒得到好處,所以奉獻肉體。”
“假如您實在是害羞得不行,那就想想我們是夫妻,這是基本義務,祝大家合作愉快,OK?”
丁潔衣張張嘴,沒有反駁。
“還是,你不喜歡主動,而是喜歡被動?”黎正熙曖昧的問,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無聲的笑了,“原來你喜歡暴力的男人?不早說。”
話音未落,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帶着她整個向後倒,兩人一起落在地毯上。
丁潔衣嚇壞了,她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本能的想反抗。但最終她想到了自己的處境,還是放棄了。
黎正熙看着這樣柔順的她,心裡非但沒感到高興,反而更生氣了。
爲了利益,她可以忍受一切,包括和不愛的男人上牀?哪怕現在壓着她的是另一個男人?
他再沒有什麼憐惜,只想狠狠懲罰她,懲罰她的不自愛,懲罰她的無所謂,懲罰她的不愛他……
丁潔衣的脣被他狠狠吻住,他撕拉下她的紅長裙,狂野又霸道。
丁潔衣像灘爛泥一樣,木木的躺在地毯上,雙眼望着天花板。
這彷彿是一場酷刑,丁潔衣默默的忍受煎熬。
她努力放空思緒,以圖減輕痛苦。
她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
那是一個註定不平常的夜晚,黎正熙天天忙演唱會,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聯繫她了。
他們剛剛確立關係,正是熱戀期,卻要忍受相思之苦,丁潔衣當然不願意了。
可她好不容易纔讓黎正熙點頭,答應做她男朋友,哪裡敢對他的工作指手畫腳。
這時一起玩的幾個千金小姐正好在交流玩男人的心得,她們說了很多下流方法,丁潔衣原本不屑一顧。她是靠自己的本事追到黎正熙的,與她們花錢捧小明星玩玩不同,所以她看不起這種手段。
然而當她們問到她和黎正熙進展到哪一步時,她卻說不出來話了。
因爲他們幾乎沒什麼特別親密的動作,連親吻都是蜻蜓點水似的一下。黎正熙又忙,根本沒時間正正常常的約會調情。
她的心理當時就不平衡了,平時囂張慣了的丁大小姐,居然落後小姐妹們這麼多,連個男人都沒吃掉,這真是太丟臉了。
在大家的慫恿下,她終於收下了她們給的藥,向黎正熙撒謊說自己病了,讓他趕緊回來看她。
等黎正熙風風火火的衝回來,拉着她左看右看時,她心裡有些愧疚,但還是不甘心,於是還是把計劃實施了。
一夜纏綿後,黎正熙一言不發的穿上衣服,直接走人。
那之後大半月,無論她怎麼聯繫他,他就是不理她,彷彿在生氣。
她當時迷茫了,這種事,難道不是女生吃虧嗎?怎麼他一個男人,反應比她還大?
如今回
想起來,丁潔衣在當時是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黎正熙的心情的。
只有當她變窮了,面對現在的黎正熙高高在上的身份時,她才能瞭解他的心情。
他當時一定覺得自己被騙了,被玩了,她不過是把他當成玩物,炫耀的資本。
這就是他不願意和她結婚的原因嗎?
直到這一刻,她被她壓在地上,忍受他的怒氣時,她才恍然大悟。
丁潔衣忍着痛,擡起手抓住他光滑的手臂,吃力的說,“我知道你爲什麼不想和我結婚了,你……你對我是有感情的,是麼?”
黎正熙身子一顫,停下了所有動作。他避開她的目光,淡淡的迴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不是那個原因。你只需要知道,你當初硬逼我結婚,而我不願意,你現在求我幫忙,而我答應了,這就夠了。”
丁潔衣聽到她的回答,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她虛弱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果然總是心存幻想,希望他對她有愛意,哪怕是一點點。
然而,她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黎正熙看着她絕望的表情,欲言又止,心裡更加煩躁。
他的怒氣無處發泄,只得又把她拉過來,重新開始了動作。
好久好久,久到丁潔衣覺得自己差點痛得暈過去時,這一切才結束。
她渾身痠痛的轉過身,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光溜溜的躺在地毯上,看上去很可憐。
黎正熙粗粗的喘息,兩眼盯着房頂的吊燈,不知在想着什麼。
良久,他轉過頭,看到她的慘狀,猶豫着把手伸過去,剛準備說些什麼,丁潔衣卻先開口了。
“我哥哥的事,就這樣定了吧?”
她剛剛又一次自作多情,被打擊得沒了任何自信。現在做也做了,想想還是要提醒一下他,免得他不上心。
黎正熙快速的縮回手,冷冷的笑了兩聲。
他果然不該憐惜她,因爲她根本就不需要。
“我要是說再來一次,你會怎麼做?畢竟,陪我一天,不是一次啊。”
丁潔衣已經麻木了,他知道他是在變着花樣的折磨她,雖然她不知道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她自認剛剛夠聽話,夠柔順。哪怕被他的暴力弄得很痛,也沒有哼一聲。
既然他想玩,那麼她只能陪着他玩,直到他玩膩爲止。
這次自己還是乖乖的主動服侍,免得由他動手,受苦的還是自己。
想到這兒,她的心也變得堅定。最難跨的那道坎已經跨出去了,再沒什麼可害羞的了。
她慢慢的爬起來坐着,盯着躺在身邊的黎正熙的俊臉幾秒,俯下去親吻他的額頭。
黎正熙的眼睛仍舊盯着吊燈,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變化,任她親吻。
丁潔衣的嘴脣從他的額頭一路下移,來到他的薄脣,停頓了數秒,隨即覆了上去,輾轉反側。
黎正熙的呼吸變得急促,他閉上眼睛,擡起手放到她的後頸,細細的撫摸她光潔的脖子。
丁潔衣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短暫的睜開眼睛,發現他緊閉雙眼任她動作後,這才重新吻住他。
黎正熙任她溫溫柔柔的親了一會,突地睜開眼睛,看着面紅耳赤的丁潔衣,腦子裡“轟”的一聲,最後一絲理智斷了線。
正當他準備把她撲到時,牆上的指示燈卻閃了一下,他的瞳孔瞬間劇烈收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