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寵你入骨
心口的繁蕪和空虛,猛地被這衝撞過來的力量填滿,厲景呈手臂自然而然地環住榮淺的腰。
她個子同他相差很多,這會就踮着腳尖,榮淺頭挨靠在厲景呈的頸窩間,男人手臂順勢箍緊後將她整個人提起,讓她靠向車身。
榮淺的兩條手臂也慢慢放下去。
厲景呈看眼溫庭雅苑,“有什麼東西要拿嗎?”
“就是些帶走的衣物。”
傭人幫忙收拾下,只有兩個皮箱,拖了就能走人。
榮淺跟在厲景呈的身後,看到男人將皮箱毫不費勁地放進後車座,她站在溫庭雅苑的門口看着這一幕,彷彿是丈夫接了旅遊歸來的妻子這般和諧。
回到帝景,傭人看到兩人一愣,這又是鬧得哪出?
分明嫌她們腦子太簡單,轉不過彎來,“榮,榮小姐回來了。”
厲景呈將榮淺的行李箱遞過去,“拿樓上去。”
“好。”
榮淺住着溫庭雅苑有幾日了,雖然之前是媽媽住過的地方,但如今物是人非,也沒個家的樣子。
唯一能給她安全感,能接納她的,還是帝景。
榮淺上樓後,走向陽臺,玻璃房門口的葡萄架延伸得很長,帝景的園丁將她買回來的那些花花草草也養得格外好,這兒最不缺的就數名貴花草了,可榮淺每回在學校門口看見就是忍不住。
其實,感情也像是那些富有生命力的小東西,你不好好經營,那就只能眼睜睜看它凋謝。
霍少弦仰起頭沐浴陽光的那一幕,對榮淺的觸動很大,也似給了她迎頭一擊。
只不過這一擊,並不痛。
反而是將她心裡糾結的放不下的全打散了。
這種時候,她更不能走到霍少弦身邊,哪怕她想說的僅僅是一句,“少弦,謝謝你活過來。”
一雙手落在榮淺的腰際,將她的神拉回去,厲景呈貼在她背後,手慢慢在榮淺的腹前合攏。
發尖上未擦乾的水珠迫不及待淌落至榮淺頸間,她縮了縮脖子,“好冷。”
厲景呈輕甩下頭,榮淺轉過身面對他,這才見他只批了件白色的浴袍,“大白天的,你洗澡做什麼?”
男人將她提起後,讓她整個人坐在欄杆上。
榮淺生怕往後栽,只得兩手圈住厲景呈的脖子。
男人不由挽脣,她不知道他有多愛她的這個動作,也只有真正親密無間的人才肯這樣。
厲景呈將她抱進屋裡,隨手將落地窗前的窗簾全部扯上,他並未開啓遮陽狀態,所以房間內還是明亮如初,這會正是太陽最耀眼之時,他將榮淺放到牀上,隨之也覆上前。
榮淺不是傻子,也看得出男人眼裡的炙熱,她別過頭,“你幹嘛,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麼了?看的清清楚楚纔好辦事。”
榮淺小手握成拳後抵在厲景呈胸口,“我還沒洗澡。”
“我不介意。”
這是要有多心急啊?
榮淺東躲西閃避開他的吻,“讓我先洗個澡。”
“你這一洗又要多久?乖,做完了再洗,我跟你一起洗。”
“不要……”
榮淺的聲音被他堵在喉嚨間,她也不敢有大的動靜,畢竟這是在白天,況且傭人們上樓下樓打掃也是經常的事。
厲景呈手掌撫着她的肩頭,薄脣移至她側臉親吻,榮淺還是不習慣,以往厲景呈要她,她都讓他關燈,這會陽光充足,男人身上亢奮的肌肉一塊塊清晰,代表着美感的有力青筋更像是隨時都要迸裂,榮淺不敢往下看,鼻息越來越熱,眼睛放哪似乎都不行。
厲景呈從她身前擡起頭,好像是感覺到她的侷促,男人抓起她一隻手掌放到自己胸口,“是不是從沒這樣仔細看過我?”
榮淺的臉越發燒的厲害,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只能朝頭頂方向,“誰要看你。”
“看吧,好好看看,”厲景呈帶着她的手遊走,“這兒,這兒,我對我的身體相當自信。”
榮淺手指蜷起,厲景呈將她的臉扳向自己,“淺寶,我是你男人,你對我的身體,要比我自己對它還熟悉,這樣,你以後纔會認準我,且只認我一個。”
榮淺撇下嘴,“你當初不就認錯了,把盛書蘭當成我嗎?”
他倒是會鑽研,對她內衣的使用尺寸都能瞭如指掌,那還不是一樣認錯?
厲景呈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
“你從來沒對我主動過,那晚,她進來就上了牀摟着我,你們身上的香氣又是一樣的,我被激動衝昏了頭腦,哪還顧得上仔細看?”
榮淺聞言,更是心堵,“當時要不是我回來,你們……”
“好了好了,不是沒做成嗎?”
厲景呈哄着她,三下五除二趁着她不備將她的衣服脫掉,他們頭一次這樣赤誠相見,她的玲瓏有致在他眼中綻放,那一朵紋身更襯得肌膚白皙勝雪。
榮淺儘管不好意思看,但視線多多少少會觸及到。
男人成熟的體魄令人血脈噴張,寬闊的肩膀箍住她更是有力,榮淺在即將沉淪之際,拉住最後的理智。她雙手用力推開厲景呈的腰,“厲景呈,你不是對夏茵感興趣了嗎?”
她三番兩次打斷他,厲景呈被折磨得不輕,“誰說的?”
“我自己親眼看到的。”
男人拉住她的手放到脣邊不住親吻,“乖,注意力集中些,這個話題等做完了再討論。”
“我不要,學校裡的人都說,你移情別戀,說我是棄婦,還沒結婚就被插足,還說你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誰說的?我真要拔掉他的皮!”
榮淺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可你在學校門口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帶夏茵走,還對我那麼冷漠,分明就是的。”
“你當真看不出嗎?”厲景呈不得不強忍着,他擡起頭,黑曜石般的眸子落入榮淺眼底,“我越是接近夏茵,你才能越離她遠遠的,畢竟我是你未婚夫,你哪怕再對我不上心,但總不能還跟一個跟我好了的女人談笑風生吧?這是最簡單得將你們兩人隔開的方法,夏茵就是利用跟你同進過東侯宮這一點慢慢接近你。她背後還有個人,他纔是smx真正的老闆,他的目的很簡單,要讓你相信我纔是smx的老闆。他捅傷霍少弦也是選好了時機的,這一環環相扣之後,霍家勢必要對付我,那我們兩家就會自相殘殺。”
榮淺聽着不寒而慄,“可人算不算天算,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男人指尖撥着她的碎髮,“出在哪?”
“那兩刀,是下了死手,但霍少弦的命真的很大,只要他醒過來,就會給霍家喘息的機會,只有他死了,失去獨子和繼承人的霍家纔會絕地反撲,所以,那些人才要迫切地進入醫院,不惜犯險也要霍少弦的命。”
厲景呈在她脣角輕吻,“聰明。”
“我一點也不聰明。”榮淺聲音暗啞,目光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那麼夏茵,她來南盛市的目的就是接近我?”
“是,這一點上,她已經承認了。”
榮淺脫口問道,“她怎麼會承認的?”
厲景呈想了想,自然不能說實話,“夏茵天生膽小,嚇唬一下就乖乖全說了。”
男人全身還繃着,手指落到榮淺腰間,她冷不丁癢得不行,嘴裡溢出聲尖叫,“啊——”
男人一聽,亢奮的無法言喻,“再叫一聲。”
榮淺臉色酡紅,禁不得他三言兩語逗弄,“晚上,晚上好不好?”
“趕緊下來。”厲景呈扣住她往下拖。
榮淺扭動起來,“你這樣看着我,我……我臉皮薄。”
“趕緊的,乖,你捨得我繃死嗎?”
“我捨得。”
厲景呈狠了狠,揚起手一巴掌拍向榮淺的臀。
響聲一下傳到外面,榮淺皺起眉頭,“好痛!”
“讓你橫!”
男人慾要強行攻擊,沒想到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厲少。”
瘋了!
這種時候敢來拔老虎鬚,連榮淺都不得不佩服傭人的勇氣。
其實外頭的人也嚇得半死,她站在門外好一會了,那陣陣聲音傳到耳朵裡,分明是小兩口正在辦事呢,可她這個門不敲不行啊。
厲景呈臉色駭然,眸子咻地冷冽不少,“找死!”
“夫,夫人來了,她讓你們趕緊下去。”
榮淺原本快要放鬆的雙腿立馬蜷起,警鈴大作,一想到沈靜曼,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排斥。
厲景呈臉上露出難以置信,“她怎麼又來了?”
“夫人說給您五分鐘時間,不然,不然她就直接上來了。”
靠!五分鐘!
厲景呈被這一撥一弄,整得全身火氣沒處發泄,他扯過旁邊的浴袍,想了下,又丟開,徑自起身往更衣室而去。
沈靜曼說得出做得到,他這會乖乖下去還好,真要等她上樓,估摸着連穿衣服的時間都不會給。
榮淺抓過邊上的被子,“我不想下去。”
但畢竟婆婆來了,躲着不見也不好。
她兩條腿落下牀沿,想要穿衣服,厲景呈套着長褲從更衣室出來,“你躺着吧,別下去。”
他不用想都知道,沈靜曼八成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厲景呈邁開長腿往門口走,“乖乖躺着,等我回來,衣服也別穿了。”
榮淺朝他一個白眼。
他話雖如此,但榮淺哪裡還躺得住,她撿起衣服一件件套上後走出房間。
厲景呈來到客廳,見是沈靜曼一人,心頭微鬆,“媽,你怎麼來了?”
“前幾日你爸回來,我忙着替他張羅家裡的事,也就出不來,這兩日得空,我就馬不停蹄來了。”
榮淺站在樓梯口,隱約能聽到下面傳來的說話聲。
她並沒有下樓,而是坐在了樓梯口。
厲景呈忍俊不禁,“媽,有什麼急事讓您跟個陀螺似的連軸轉,馬不停蹄就來了?”
“別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我聽說,你進局子了?”
厲景呈絲毫不意外,“我這不好好在這嗎?聽誰說的?”
“你啊你,”沈靜曼朝厲景呈指了指,口氣無奈,“還護着那y頭,聽說是她指證得你?”
榮淺探出腦袋,只看得到沈靜曼挺直的後背。
厲景呈雙手交握於膝上,“不是指證,也稱不上進去,就是配合調查而已。”
“你還要替她瞞事。”
“媽,就爲這事,您氣勢沖沖地趕來?”
“景呈啊,榮淺那y頭沒心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我本來讓書蘭一起來,可她說什麼都不肯,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媽就你這麼個兒子,我是真怕你有天會被榮淺給害死。”
厲景呈聞言,不由失笑,“媽,榮淺還只是個孩子,她哪裡有這能力。”
“孩子孩子,都21的人了,就你把她捧得那麼高,你以爲真的只有一刀扎進你心口了,才叫害你?感情這東西纔是最傷人啊,你那麼在乎她,就不怕嗎,啊?”沈靜曼比厲景呈急多了,家裡放着個盛書蘭知根知底,多好?
“媽,”厲景呈不由頭疼,“你既然知道我在乎她,有些話就別說了。”
榮淺坐在那裡,下巴輕枕在膝頭,聽着下面的話一字一語傳到耳朵裡。
沈靜曼半晌不語,許是被氣到了。
厲景呈見她行李也沒拿幾件,知道她就是不放心,特意趕來看看。
“你一個人來,老頭子倒也放心。”
“有那姐妹倆守着他,他還能有多餘的心思在我身上嗎?”
厲景呈眸子晦暗,擡頭看她眼,語氣些微透出不悅,“當初娶小,也是你同意的。”
“說是聽取我的意見,我能有自主權嗎?與其讓他養在外面,還不如就擺在身邊,那樣的話,她們有什麼小動作我也能提前提防。”沈靜曼語鋒一轉,“書蘭的事,你爸爸態度也很強硬,她不跟着你還能跟誰?”
榮淺聽到那個名字,心裡又是不適,厲景呈語氣仍舊強硬,“我不會要她的。”
“因爲榮淺不同意?”
厲景呈自然不想給榮淺招上這種麻煩,“不是。”
沈靜曼盯着兒子的臉半晌,忽然恍然大悟般,“你儘管訂了婚,但心性未定,你心裡是知道的,將來娶不娶榮淺都還是未知數,是麼?”
沈靜曼一語戳中榮淺心頭,他們當初訂婚,是因爲各有各的原因,誰都沒有開口提過結婚的事。在榮淺看來,訂婚更是權宜之計,畢竟她沒想過跟厲景呈過一輩子。但這樣被沈靜曼點破,榮淺瞬間就好像漂浮在湖中的人猛地被抽去救生圈,惶恐和不安席捲而至,她抱緊雙肩,兩個腳也靠在了一起。
厲景呈的話格外有力,且絲毫不拖泥帶水,“我是要跟她結婚的,只不過她還小,想過兩年,我也不會娶書蘭,媽,那是重婚罪你懂嗎?”
“什麼重婚罪?書蘭不注重名分。”沈靜曼時刻想要替盛書蘭爭取。
“她不注重,不代表我就會給她,三個女人爭一個男人的戲碼,你還嫌不夠?”
榮淺嘴角不由輕挽,拉開淡淡的弧度。
有些事,不需要她出面爭取,厲景呈的一句不要,比她聲嘶力竭地抗議要有用得多。
沈靜曼搖搖頭,自己的兒子什麼脾氣還能看不透?
“你啊!”
“媽,你住酒店還是家裡?”
“你這叫什麼話?”
厲景呈揚了抹笑,“我看你頂多住個兩三天,別像上次那樣惹事就好。”
“混賬,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了。”沈靜曼張望四周,“榮淺呢?難不成不想見我?”
“她累壞了。”
沈靜曼語露不滿,“她還能做什麼事?”
“只有一樣事,是我沒法替她完成的,我想讓她給我生個孩子。”
噗——
榮淺差點暈厥,這理由找的也太次了。
沈靜曼一聽,臉上總算露出些笑來,“這還差不多,你要真能定性給我生個孫子,那榮淺這y頭,總算也有功勞。”
厲景呈搭着腿,這話卻並不是敷衍沈靜曼的。
他儘管只有27,但真的想要個孩子了。
榮淺悄然起身,走回了房間。
晚上,避免不了會和沈靜曼碰面,好在沈靜曼對榮淺沒有再爲難,誰知道她肚子裡這會有沒有她未來的孫子呢?
沈靜曼並沒在帝景多留,第三日一早便回了吏海。
榮淺提前兩天開始收拾東西,厲景呈儘管替她交了報名費,卻並不知道她要去哪。
“這麼開心?不就是採風嗎?”
“旅遊城市呢,東城,你去過麼?”
厲景呈翻閱雜誌的手猛地一僵,“去哪?”
“東城啊。”榮淺將衣服往皮箱裡塞,“海濱城市,正好天氣在轉暖了,還可以下水。”
厲景呈望向榮淺臉上的雀躍,他裝作漫不經心問道,“行程表有嗎?”
“有啊。”榮淺將班主任發給她們的a4紙拿給厲景呈看。
男人犀冷的目光寸寸往下移,最後落在她們訂好的酒店上。
“這個酒店在當地也是出了名的,老師爲我們安全考慮,所以這次的報名費比較貴,”榮淺還選了兩套泳衣,“據說,酒店還有別的營業,例如會所、遊樂城等……”
榮淺見厲景呈視線盯着手裡的紙不動,“喂!”
男人不着痕跡將紙放向一邊。
榮淺定然是不知道的,她的第一次,她噩夢般糾纏至今的事,四年前就發生在這個酒店裡面。
當初霍少弦找到她時,哪裡捨得讓她看一眼,在哪出的事,也都瞞着榮淺,事後調查更是偷偷進行,不敢刺激她分毫。
榮淺心情很好,烏黑的頭髮隨意束在腦後,厲景呈端望她的側臉,她笑容明媚,時而自言自語。他曾經做過的事,猶如一顆定時炸彈埋在體內,越是害怕它會遭到揭露,就越會有一雙手將你推到當年的真相跟前。
厲景呈沒了心思,有些事做下之後,需要再做一百件事才能掩蓋掉。
他太陽穴泛出突突疼意,榮淺完全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她收拾好東西走過去,雙手從後面摟向厲景呈的脖子。
上半身則整個伏在他背上,對於這樣的親暱舉動,他自然是喜歡的。
厲景呈拉過她的手,順勢將榮淺帶到前面,然後將她抱到腿上,“多帶些錢去,看中什麼就買。”
“嗯,好。”
出發的這天,榮淺和林南坐在一起,兩人聽着歌,學校租了輛大巴車,到達目的地時,一幫人睡眼惺忪,不少人還打着哈欠。
導師招呼她們排隊,“先去大廳,待會找到各自的房間後休息兩小時,集合時間我會發你們微信。”
“好。”
一羣人慵懶應答。
一個大房間內有兩張牀,爲節省開支,老師安排四人住一起。
榮淺跟林南、何暮,還有夏茵分到一個房間。
將行李丟進房間後,榮淺獨自下樓去大廳詢問一些事宜,前臺微笑着替她查詢,榮淺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陣打招呼聲音。
“皇甫四少。”
“皇甫四少!”
榮淺覺得好奇,扭過頭,只看到一名高大的男人在人羣簇擁中走來,男人長相俊朗,氣質非凡,旁邊還跟着酒店的工作人員,正跟他邊走邊說着話。
皇甫四少?榮淺向來對複姓沒什麼好感,特別還是皇甫這種牛叉叉的姓,特像言情小說裡的男主人公,非要起個名字還佔了王子範兒。
前臺小臉輕擡,不再是機械化的笑容。“皇甫四少。”
那男人徑自走到榮淺身邊,手指按向櫃檯上的電話,等待之餘,目光看向榮淺。
只這一眼,他便微微皺起眉頭。
這個女孩他見過,皇甫四少記憶力向來超人,他記得,她四年前被帶到這來過。
厲景呈坐在辦公椅內,手裡的簽字筆頓在文件上,秘書見他仍舊維持這幅模樣,忍不住提醒,“厲少,簽字了。”
他筆下一個用力,筆芯掉落出去,男人取過另一支簽字筆後快速簽名。
秘書拿了文件出去,沉重的大門合起,厲景呈起身走向落地窗,他心裡有種不安在涌動,而且越來越強烈,四年前的事,他的玩伴能保證不說出去,可那家酒店如今還屹立在那。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況且,酒店的少東也知道那件事。
------題外話------
明日精彩預告:
20——你和厲景呈曾經來過這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