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問出當年的事
隨着厲景呈這話的吐露,所有人的神色各異。
沈靜曼焦急心慌,厲青雲面色刷得也變了,鞏卿鞏裕藏不住嘴邊的冷笑,盛書蘭癱倒在牀上動也沒動,一眼望去,怕是隻有厲景尋,面容冷靜,眼裡波瀾不現。
厲景呈抓緊榮淺的手。
沈靜曼驚喊聲,“景呈!你就這樣走了嗎?”
榮淺聽到她嗓音裡帶着哽咽,跨出這個病房,就要代表失去厲家所有的庇佑。
厲景呈還是毫不猶豫走了。
榮淺跟在他身側,兩人均沉默着,出了醫院,厲景呈驅車直回東苑。
回到那裡,卻見傭人已將他們的行李準備好。
厲景呈望着榮淺臉上的猶疑,“從我以爲你失蹤的那刻起,我就讓人備好了,今晚開始,我們搬出東苑。”
榮淺點點頭,“好。”
厲景呈從開啓自己的公司那日起,就懂得如何往名下塞各種產業。
住的地方也已經令人打掃出來,榮淺抱着小米餈來到新的家,她心裡其實有疑慮,既然出了厲家,爲什麼不回南盛市。
只是,厲景呈心裡更清楚,老爺子不會這麼輕易放走他的,怕是一早就下了禁足令,他手下還養着一批專業特工。
想到這,他就覺得好笑。
厲青雲的掌控欲向來這麼張揚,而厲家,也不僅僅爲商這麼簡單。
只是厲景呈打小就顯露出高於常人的從商技能,他對別的事興致不大,這纔有了今時今日自己創立下的地位。
小米餈一直沒醒過,榮淺將她放到牀上。
剛要起身,腰部便被一雙手纏住,“既然你聽了那些話,回家爲什麼不問我?”
“我剛要問,媽就打電話過來了。”
厲景呈臉貼住榮淺的脊背,她雙手撐住牀沿,“厲景呈,當年當時,你要什麼女人沒有,爲什麼要用強暴這麼激烈的手段?”
這個問題,榮淺以前也問過。
厲景呈卻從沒回答過。
她聽到身後人均勻的呼吸聲,榮淺彎着腰,渾身發酸,“還是,你真的受到了什麼事的刺激?”
厲景呈坐到牀上,順勢將她抱住,“如果我說,我當年發病了,你信麼?”
榮淺心臟漏跳了一拍,“發病,你生什麼病了?”
男人下巴在她頸間摩挲,合起雙目,“一種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病。”
話已至此,厲景呈似乎不想再繼續往下說,他捏着榮淺的手掌,“你只需知道,我曾經對你的傷害,並不是像盛書蘭說的那樣。”
榮淺噤聲,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想,厲景呈想說明白的時候,自然會和她說的。
只是,榮淺意料不到,厲景呈平日裡身強力壯,究竟是什麼病能令他那樣失控?
而厲青雲那邊,也說到做到,第二天就收回了所有厲家名下的投資和產業。
沈靜曼一個晚上幾乎未閤眼,回到家得知這個消息,着急上火找到厲青雲。
“老爺,你真打算做的這樣絕?”
“景呈是我兒子,不逼一逼他不行。”
“我知道您的苦心,”沈靜曼小心着用詞,“但這樣逼,我怕適得其反。”
“那也行,”厲青雲擡起眼簾看她眼,“那就讓老二娶,反正兩個都是我兒子。”
沈靜曼聽聞,只好噤聲不語。
盛書蘭翌日便出院了,鞏卿和鞏裕親自照顧她,沈靜曼心裡有別的事,也就沒了這份心思。
榮淺撞人的事,最終由厲景呈出面解決。
他的態度擺在那裡,厲青雲也就不去管這件事。
最終,認定爲對方自殺。
他當時身患絕症,無力醫治,所以才走上這條路,儘管這樣,厲景呈還是承擔了所有的醫藥費,也沒將他背地裡和厲青雲做的交易捅出來。
不管怎樣,人之將死,再說也是個犧牲品而已。
榮淺將小米餈送到托兒班,她也去了拍賣行工作。
盛書蘭休養兩日,精神也恢復過來。
長桌上少了厲景呈一家,就顯得空蕩蕩,儘管他們在這沒吃過幾頓飯,可盛書蘭就是習慣了有他在的氣息。
鞏裕替她夾着菜,盛書蘭面容憔悴,雙眼無神,嘴裡的飯菜咀嚼半天后才吞嚥下去。
“爸。”
厲青雲擡頭看看她。
“您別再逼景呈了,強扭的瓜不甜,我想通了。”
厲景尋挑挑眉,盛書蘭接下來的話才令他吃驚。
“我爸媽的意思,肯定是想讓我找個能守護我的人,既然景呈有了榮淺,如果,如果二少肯娶的話,我願意跟着他。”
沈靜曼手裡的筷子往碗上一敲,發出叮噹巨響,她目露驚愕,“書蘭,你說什麼?”
“媽,我等了景呈不是幾年,我也絕望了。”
厲景尋手裡的筷子輕撥米粒,厲青雲臉色未變,“你真的願意跟着景尋?”
盛書蘭點點頭。
鞏卿和鞏裕還很難消化這個消息。
畢竟盛書蘭對厲景呈死心塌地至今,怎麼突然就想明白了?
沈靜曼再也吃不進一口飯。
厲青雲尋思片刻,“這件事,容我考慮考慮。”
厲景尋嘴角挽着抹笑,盛書蘭放下筷子,“我先回房了。”
沈靜曼也跟着起身。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房間,沈靜曼將門關上,“書蘭,你腦子糊塗了是不是?”
“媽,我沒糊塗。”
“那爲什麼要跟着老二?”
“不然我還能怎樣?當年的事一出來,景呈不要我,現在除了二少,誰還能要我?”盛書蘭痛苦地捂住面孔,“景呈現在連跟我說句話都覺得不耐煩,我要再纏着,還有意思嗎?”
沈靜曼心裡怨怪,可還能怪誰,現在兒子不在厲家,盛書蘭再嫁給厲景尋的話,她操勞這麼多年的苦心全白費了。
“媽,謝謝你從小到大把我帶在身邊當親生女兒一樣養,我不會忘記的。”
沈靜曼冷冷笑開,不會忘記,卻要嫁給她死對頭的兒子,到時候他們遲早會在一路里。
這消息,對鞏卿鞏裕來說就像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反正到時候娶來做小,主要是厲景尋在家裡的地位就穩固了。
厲景呈要在吏海重新有番作爲,就要使得威厲的腳步扎穩。
而第一步,就要有新的產品問世。
先前的手機在全國打開市場,一款新的筆記本電腦在蓄勢待發了這麼久後準備伺機上市,這是開拓並發展的首要機遇。
榮淺從拍賣行出來,知道今天是新款電腦上市的日子,她刻意請了假,想過去看看。
驅車經過蛋糕店,榮淺下?...
去買了個現成的小蛋糕。
她一邊開車去往威厲,目光時不時看向副駕駛座。
來到偌大的廣場,看到外面排着長龍,新上市售賣,首開三天都是在厲景呈旗下的威厲公司,爾後,各大商場和超市以及電商都會相繼鋪貨,誰都想得到第一批貨源。
榮淺好不容易找到個停車位,擡起頭,看到偌大的玻璃牆面上映襯出一張俊冷陰魅的臉,厲景呈刻意安排了發佈會,男人西裝革履,頸間的紫紅色領帶還是榮淺給他配上的。他雙手撐住講臺,手邊鮮豔的花朵點綴着男人黑色閃着金絲的西服,他侃侃而逃,口齒清晰,從容間自有一股沉穩的霸氣。
榮淺不由抿起嘴角。
她發現,在她眼中的厲景呈,越來越顯得多面化了。
他不再拘泥受限於某個形象,他破譯青玉時的淡冷、執起她的手離開厲家時的溫柔果敢、以及此時高貴而睥睨天下的一面,都是榮淺慢慢才發現出來的。
公司大門隨即打開,厚重的玻璃緩緩撤向兩邊,排在外面的人一窩蜂往裡衝。
榮淺想去頂層辦公室找厲景呈,她拿起蛋糕,忽然看到裡面的人羣扭成一團,好像是有人打架。
年輕的女售貨員尖叫連連,數不清的保安正往裡衝,很快就將打架的幾人分開。
榮淺心一沉,她提心吊膽許久,就怕這個日子出事。
她拎着蛋糕戰戰兢兢上樓。
威厲的頂層辦公室內,厲景呈背光而立,雙手負在身後,榮淺放輕腳步,旁邊的電視正直播賣場內的畫面,那兩人打得很兇,爲的居然就是一個電腦。
榮淺將蛋糕放到桌上。
厲景呈聽到動靜回身,眉目鎮定,沒有絲毫的憂愁,就連嘴角都是勾着的。
“我方纔就看到你在下面了。”
榮淺眯了眯眼角,“你長了千里眼?”
厲景呈手一指,榮淺順着望去,看到一架望遠鏡。
“下面發生的事,你也看見了?”
厲景呈點頭,“看見了。”
榮淺面露擔憂,“肯定會很受影響吧?”
男人走向她,目光掃過那個蛋糕,“何樂而不爲呢,正好爲我們做免費的廣告,一會新聞就會出來,廣告語是這樣的,”厲景呈手指在榮淺跟前點了點,“威厲rq上市,爲爭優先購買權,硬漢雙雙打破頭。”
榮淺撲哧笑出聲來,“這是什麼廣告語?”
厲景呈將蛋糕打開,“特地買給我的?”
“嗯。”
男人將她勾到自己身前,他拿起遙控器,靠南的牆壁上緩緩落下一塊白色的幕簾,厲景呈手指在電腦上輕敲,十幾副畫面輪番在幕簾上顯示出來。
“今天是售賣的第一天,你看看每家威厲的火爆場面。”
榮淺目光專注向前,“其實我一直搞不懂,不過就是個電子產品,爲什麼那麼多人競相購買?”
厲景呈輕笑,手指捏了下她的耳垂,“你是看不起你老公嗎?”
他一把抱起榮淺,讓她坐向辦公桌。
厲景呈拿起旁邊的電腦,是款淡紫的顏色,非看好看。榮淺估摸着也就十五寸,並不大,厲景呈將電腦打開,榮淺端詳片刻,好像並沒什麼特殊。
開機畫面顯示,是一對素描的人形。
榮淺覺得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女人的五官她每天都能從鏡子裡看到,而男人……那不就是睡在她枕邊的人嗎?
“這是開機畫面?”
“是。”
榮淺伸出手指,“不會每臺機器都這樣吧?”
“當然是這樣,系統默認的。”
“厲景呈,你自戀狂吧?”
厲景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這形象,總比肯德基爺爺麥當勞叔叔要帥吧?”
他將榮淺圈在懷裡,拉着她的手放到電腦上,厲景呈按住鍵盤方向後一撥,榮淺看到那些字母從固定的地方跳躍出來,就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厲景呈手指在半空中舞動,打出一個網址,屏幕上果然顯示出一個視頻。
厲景呈的手又在視頻上一點後滑到半空中,一道影像便當着榮淺的面跳起舞來。
她覺得驚奇極了,雙眼跳躍出璀璨的色彩,“景呈,怎麼會這樣?”
“好玩麼?”
“太好玩了。”
厲景呈指尖朝那個影像輕彈,對話框就關閉了。
他將電腦合起,“這是我送給你的,這顏色只有這一個,喜歡嗎?”
榮淺愛不釋手,本身對這款式就喜歡的不行。
她扭過頭一把勾住厲景呈的脖子,將他拉近後在他頰側親吻下,“謝謝。”
厲景呈彎着腰,手臂圈緊榮淺的腰,他似乎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男人眉梢染笑,“早知道我就給你準備一車,那樣的話,你是不是會以身相許。”
榮淺完全是情不自禁下作出的反應,她忙要收回手,厲景呈朝下一壓,榮淺背部幾乎要抵着桌面,她伸手拽着厲景呈的衣領。
厲家。
新聞直播。
厲青雲臉上的陰氣很重,沈靜曼手裡的某個動作也停住。
銷售的火爆場面令沈靜曼的心稍稍定下來,她也總算知道厲景呈不是一點點準備沒有就帶着榮淺離開的。畢竟威厲是他自己創辦,且沒有依靠厲家分毫。
厲青雲重重將遙控器丟到桌上。
沈靜曼哆嗦下,他總不至於讓人剷平了自家兒子的公司吧?
盛書蘭站在不遠處,同樣看到了這個新聞。
厲景呈經濟不僅獨立,且早就有了自己的退路,豈是厲青雲威脅幾句就能妥協的。
她小步上前,“爸,您讓景呈和淺淺他們回來吧,這次是我自己不要嫁給景呈的,和他沒有關係。”
沈靜曼擡眼看她,再看了看厲青雲。
威厲。
榮淺買來的蛋糕頂多六寸,嵌着幾顆草莓,奶油蹭到了旁邊的盒子上,榮淺切了一小塊,“祝你旗開得勝。”
厲景呈捻起上面的草莓在榮淺嘴角勾了下,像是小貓的鬍鬚似的,榮淺忙要去擦,厲景呈按住她的手,薄脣湊過去落在她嘴邊,舌尖輕掃,她渾身顫慄下,面色羞紅。
男人輕笑,“淺寶,我最初回吏海,就是衝着家業回來的,我是厲家長子,當然不甘心,將我應得的拱手相讓,況且又憑什麼?再說,我當初也想借機把你綁在身邊,只有回吏海了,你才能全心全意跟着我。只是我沒想到,我爸會用那樣的條件威脅我,現在我也應該讓你看到,離開厲家,我也一樣可以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讓你不懼怕任何的威脅,讓你肆意而活,更不會讓你因爲考慮到我而妥協,我能給予的這麼多,榮淺,你還滿意嗎?”
榮淺咬緊脣瓣,嘴角有絲絲屢屢的笑意滲透出來。
厲景呈擺在桌上的?...
手機忽然響起,他看了眼,是沈靜曼。
厲景呈接通電話,“喂?”
“景呈,你和榮淺來趟家裡吧。”
“媽,你開什麼玩笑?”
沈靜曼繼續說道,“書蘭要結婚了。”
厲景呈以爲她們又要來糾纏,“她結婚關我什麼事?”
“是和老二,”沈靜曼目光微沉,“你趕緊回家趟,你爸不會逼你了,但你好歹還是厲家的人,有些事必須要跟你商量過。再說,你們根本就不用搬出東苑。”
“他們要結婚,讓他們自己商量去,”厲景呈毫不猶豫拒絕,“還有事嗎?”
沈靜曼氣的不行,“你不要家,連我這個媽也不要了是嗎?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是想看我被欺負死嗎?你們就算不住在家裡,我讓你回家一趟總行吧!”
榮淺透過聽筒聽到這些話,她拉了拉厲景呈的衣角。用脣形說道,“回去吧。”
厲景呈總算是答應了。
傍晚時分,厲景呈接了小米餈,一家三口回到厲家。
小米餈衝進屋內,朝厲景尋脆生生喊了句,“老叔。”
男人嘴角僵了下,伸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我要是老,你爸豈不是風燭殘年了?”
“我爸是最帥最帥的,哼。”
厲景尋不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傭人正將準備好的晚飯端上桌,厲青雲示意他們都入坐。
盛書蘭仍舊坐在老位子上,她思忖片刻後擡頭,“爸,關於婚事,人是我自己選的,那就不關景呈是不是肯娶我,我希望你讓他們回到東苑,這樣媽也好有個伴……”
厲景呈聞言,卻是毫不猶豫拒絕,“我們既然已經搬出東苑,就不會再回來,但我會經常回來看望媽。”
“景呈,你就搬回來吧,東苑還沒有這個先例。”盛書蘭着急說道。
厲青雲啜口酒,也知道經濟制裁對厲景呈來說幾乎沒用,盛書蘭雙手交握,“爸,您說的資產,既然是我爸媽留給我的,你能不能給我自由支配?”
“那你想給誰?”
盛書蘭隨即開口,“給景呈。”
鞏卿鞏裕的臉刷得冷下去,把好處都給厲景呈了,她們還要這雙破鞋做什麼?
厲景尋的臉也咻地往下沉。
她這算是當衆打他的臉嗎?
榮淺更是喉嚨口被卡住了魚刺似的難受,厲景呈也沒動筷,“書蘭,我不需要你的東西,錦上添花的玩意我向來看得很淡。”
厲青雲也出來說句話,“盛家的東西,必須要你嫁給了誰,它才能給到誰的手裡。”
沈靜曼才緩和的面色又凝重起來。
“書蘭,今天全家人都在,你既然開口說要嫁給老二,那你們就先訂婚,一個月後馬上結婚。爸現在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要嫁給景尋嗎?”
盛書蘭眼底揚起一抹猶豫,她看了看厲景呈,厲景呈順勢推波助瀾,“我也覺得老二跟你很合適。”
這句話,擊碎了盛書蘭最後的希望。
面對全家人望過來的眼光,盛書蘭最終點點頭。
她勉強勾起抹笑,衝榮淺道,“淺淺,以後我就該喊你嫂子了。”
這件事似乎也就這麼敲定下來,只是這才一兩天的時間,突然得轉機難免令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厲青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口氣嚴肅,“你們兄弟兩既然各自有了家,外面的花花世界少沾染些,據說吏海有個娛樂場所擴展得很快,裡面還涉及到一些買賣,還有丟了女孩子的家裡在鬧,還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孩子甚至牽扯到更復雜的。”
“還有這樣的地方?”厲景呈故作吃驚。
榮淺手裡的筷子差點握不住,除了東侯宮外,還有什麼是這麼變態的?
它兩次在南盛市被迫關閉後,難道又開了起來?
厲景尋眉眼微動,“爸,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再說,我向來對那些不感興趣。”
“你們別去沾染就好,現在是沒人管,也不想管,指不定哪天上頭壓下來,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厲景呈朝榮淺含了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們就是從那個地方二次相遇的。
厲青雲喝口酒,又是語鋒一轉,“你們既然想住在外面,就暫時住着,但家裡這邊也要經常回來,書蘭的事也算安頓好了,一個不肯娶,一個不嫁了,我也算遂了你們的願。”
小米餈很快吃好飯,拉着沈靜曼上樓去玩了。
榮淺陪厲景呈坐了會,準備回去,她上樓去喊小米餈下來。
剛來到沈靜曼的房間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
“書蘭,你爲什麼要做那樣的決定?你這樣,媽真的很傷心。”
“媽,我成全了景呈和淺淺,這樣我們三人都不會難受,再說,我們還是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我還能照顧你。”
榮淺想這個時候進去不合適,想要轉身離開。
“他要真跟榮淺,還不如當年的宋稚寧呢。”
“媽,你好端端地怎麼提起宋稚寧來。”
沈靜曼沉着口氣,“不說了,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
榮淺心一沉,這已經是她從別人嘴裡,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