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項鍊下的疤痕
莫希臉色變了變,但沒有阻止,讓厲景呈也看見了,榮淺和霍少弦的那條路就更困難了。
厲景呈欣賞着,嘴裡發出嘖嘖聲,“厲害,絕對彪悍。”
榮淺站起身,一把從他手裡將照片奪過去,她睨看他眼,“這是別人的隱?私。”
“隱?私,隱?私何必擺在這讓你們高談闊論呢?”
榮淺將桌上的那疊照片全收起來,她看眼莫希,霍少弦畢竟還是她丈夫,榮淺不明白,她難道就這樣無動於衷?
厲景呈噙笑,他盯着榮淺的臉,卻奇怪得沒在她臉上看出傷心欲絕的神情,要知道霍少弦第一次和女人上牀……
等等。
厲景呈一把奪過榮淺手裡的照片,她怔了下,“你做什麼?”
男人仔細看着霍少弦身下的那張臉,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間迸射出奇特亮彩,“這個,不就是霍少弦的第一個女人嗎?”
莫希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們在說什麼?”
榮淺朝她看眼,“那時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霍少弦有過個女人,這件事你應該有所耳聞的,那人就是她。”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厲景呈接了句話,“巧合的事多了去了。”
莫希萬萬沒想到,隨便找來的家教,居然……
她臉色變了又變,伸手指着兩人,“你們婦唱夫隨的,好熱鬧,我不信!”
厲景呈聽到婦唱夫隨四字,很是受用,嘴上卻不屑揚聲,“哼。”
榮淺再度從他手裡拿過照片,“誰要跟他婦唱夫隨。”
男人看到這一幕後,多日來積壓得鬱結散去大半,他意有所指地朝那些照片努下嘴,榮淺看了眼,忙將東西塞進袋子裡。
厲景呈轉身大步就離開了,榮淺將照片丟回給莫希,“這是你的家事,你又何必攤得這麼開,我跟少弦不可能了,你這樣算計他,他還能跟你在一起?”
莫希聽聞,全身癱軟在椅子上不動。
“昨晚我就想通了,孫佳麟那是害我呢,可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榮淺,我和你計較了那麼多年,卻沒想到便宜得還是別人。”
“你根本不用防我,你和少弦過好了,誰都插足不進去,現在這個局面,我也無話可說,你做得太過了,你是她妻子,讓他去跟另一個女人……你怎麼受得了?”
榮淺想到以前,她和霍少弦那段糾葛不清的過去,她哭着喊着說你如果放不下,你也去找個人好不好?
有些事,只有發生之後才能體會什麼叫極痛。
榮淺看眼莫希,沒再逗留,拿着包離開了。
回到公司停車場取車,榮淺坐在駕駛座內,她跟霍少弦總是被人爲得越推越遠,榮淺是相信緣分這個東西的。
霍少弦的兩次,都跟同一個女人,這不僅僅是巧合那麼簡單。
莫希拿着那些照片回去,兩份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橙橙也被暫時送到了霍邦和李芬然那裡。
莫希腳步僵硬地過去,霍少弦已經在協議上籤好了名。
她看着兩份文件,目光茫然。
“籤吧,事到如今,我跟你也無話可說。”
莫希捏緊手裡的袋子,“昨晚那個女人,真是你第一個女人嗎?”
霍少弦目光一凜,“你什麼意思?”
“我把那些照片都給榮淺看了,”反正都這樣了,莫希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霍少弦目光洶涌,胸膛起伏了幾下,莫希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她苦澀地挽起嘴角,拿起邊上的筆毫不猶豫簽下自己的名字,“榮淺能那麼精準地記得她的長相,可想而知幾年前的事是她的心病,再加上昨晚的事,你們之間怎麼還可能有希望?”
男人拿過桌上的文件,“明天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莫希見他站起身,心有不甘,淚水幾乎決堤而出,“霍少弦!”
男人轉身,面無表情地盯向她,“我跟榮淺是不可能,你不還送了個可能的人給我嗎?”
莫希臉色呈現出灰敗,雙手捂住臉後痛哭出聲。
她當時聽信了孫佳麟的話,以爲只要拿到照片,到時候一方面可以讓榮淺死心,另一方面作爲霍少弦出?軌的證據,莫希就以橙橙的撫養權作要挾,霍少弦那麼愛女兒,八成是不會離婚的。
她根本沒有來得及細想,孫佳麟一攛掇,莫希就信以爲真會順利。
現在一想,她多傻?
霍少弦不恨死她纔怪,那才真叫一點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莫希是更沒臉去爭橙橙的撫養權了。
榮淺在辦公室翻閱資料,一個內線電話打過來。
接通後說了幾句話,榮淺拿着號牌去往藏寶室。
她的秘書跟在她身邊,“對方住在星際酒店,這件寶物之前拍賣的時候也來看過,但當時無人競拍,對方也沒有舉牌,現在說對它感興趣,指名道姓要你拿過去,說要是成的話,當場就能交易。”
“我們只負責鑑寶,況且,拍賣行的寶物不該隨便帶出去交易啊。”
“這是上面指示的,好像那人還是老闆的朋友,開後門滴。”
榮淺聞言,點點頭。
“這單成的話,分成很好,老闆給你加兩個點。”
榮淺眉眼笑開,“就衝這兩個點,我說什麼都要去。”
“不過,對方幹嘛指定你啊?我怎麼覺得沒好事,是不是個色色的糟老頭?”
榮淺拿過保險箱,“管他糟老頭還是帥哥,在我眼裡就是鈔票。”
她將東西放在車上,然後驅車趕過去。
星際酒店距離拍賣行很遠,開車過去遇上堵車,它倒是離帝景挺近的,榮淺停好車後,拎着保險箱進去。
厲景呈和孫佳麟隔了層玻璃坐在裡面,孫佳麟精神抖索,一看就是小人得志,厲景呈搖搖頭,“那主意八成是你想出來的吧?”
“我好不容易搞來的藥,自己都捨不得。”孫佳麟翹起二郎腿,“不過也夠嗆,這幾天我都躲着希子,怕她找我拼命。”
厲景呈捏着杯耳,“無聊。”
“拉倒吧,你自己沒做過似的。”孫佳麟手裡的匙子輕碰咖啡杯,“對了,你在南盛市不是很好嗎,爲什麼要把公司的重心往吏海移?”
“我把全部的錢都投在了吏海的新公司上,況且那邊人脈廣,南盛市說到底在經濟產業這一塊到底不如吏海,我不安於此,過段時間是會回去。”
孫佳麟看他眼,“你野心不小啊。”
厲景呈輕抿下嘴角,“男人麼,事業是該擺在第一位。”
“也是,女人這玩意太傷神。”孫佳麟朝他輕舉下咖啡杯,“那孩子的事,我不是想瞞你,怪就怪榮淺,跟條毒蛇似的,不過,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讓你看好戲的。”
“什麼好戲?”
孫佳麟朝外看眼,正好看到榮淺拎着保險箱進來。
酒店的大廳內坐了一桌的人,榮淺起先沒注意,她翻出手機看眼秘書發來的房間號。
厲景呈視線投出去,看到榮淺穿了身正裝,淺藍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衣袖口翻起,顯得幹練精明。
“嗨,榮淺!”
一陣聲音忽然拉住她的腳步,榮淺朝那桌人看去。
其中一人站了起來,穿着橘色的香奈兒新款,頭髮燙成大卷,手腕和脖子上均戴着同系列的鑽飾,一雙白色高跟鞋的圈口處也鑲着細鑽,對方扭着腰身走來,榮淺定睛細看,“是你。”
朱婷婷繪着精緻的眼線,掌心托住另一手的肘彎處,“你這幅樣子,跟推銷保險似的,太搞笑了。”
榮淺目不斜視,“我還有事。”
“我住1801號房。”
榮淺腳步頓住,“就是你。”
朱婷婷手臂朝榮淺肩膀搭去,轉身朝那桌人擺擺手,“姐妹們,這是我大學的同學,你們看長得漂亮嗎?”
“漂亮,就是穿得破了些。”
厲景呈看眼,哪裡破了,不比她們披着錢似的德行好千倍萬倍。
朱婷婷帶着榮淺往前走,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她吃驚地張大嘴,“你不是跟着厲景呈的嗎?他當初把你捧手心上,還把我趕出了學校,那時候你多風光啊?怎麼,被玩壞了,你也被趕出來了?”
榮淺面色平靜,似乎再侮辱性的語言都撕不開她臉上的那層淡然,“你不是要看寶貝嗎?沒有興趣的話,我就不打擾了。”
朱婷婷攔住她的去路,“別啊,我可跟你們老闆打過招呼的,拿出來吧,讓我姐妹們也看看。”
榮淺伸手將保險箱放到桌上,打開後從裡面拿出個錦盒。
她將盒子打開,是條碧璽項鍊。
朱婷婷看眼,“這樣的,我家裡不下數十條。”
“那既然這樣,我就帶回去了。”
朱婷婷聞言,壓住榮淺的手腕,“誰跟你說我不要?再添一條戴着玩玩,反正我不缺錢。”
“就是,婷婷,你家老公那麼有錢,還在乎這點?”
朱婷婷手上的鑽石戒指足有鴿子蛋那麼大,榮淺聞言,將保險箱拿下去,“這條項鍊當初在拍賣行,競拍價是八十萬……”
“八十萬?”朱婷婷冷笑聲,“我怎麼戴得出去?”
厲景呈他們並不能聽到外面的聲響,但隱約也能猜出幾個意思,男人沉聲靠進沙發內,“你找來的?”
“我可不認識,今兒在這聽見她們討論,說要榮淺好看,我就趕緊讓你來看戲。”
“你腦子抽風了吧?”
孫佳麟聽不懂了,“我腦子怎麼就抽風了?”
男人繃緊了嘴角,目光含有危險的光一樣射出去,讓他來看榮淺被欺負,孫佳麟腦子肯定被驢踩過。
榮淺嘴巴一張一合地說着話,“你別急,這只是競拍底價,後來有人出到兩百八十萬,但也是看過網上的資料,還讓我們拿到國外去,這件事就耽擱下了,這說明這項鍊有極高的升值空間,依着我的專業判斷,低於三百萬,我是不會給你的。”
榮淺算知道了,朱婷婷買項鍊是假,羞辱她是真,況且當着一幫狐朋狗友的面,她怎麼都不會丟下這個面子。
朱婷婷看眼,旁邊的人插話,“搶錢吧,上次拍賣行我們就見過,八十萬都沒人競拍,你現在要三百萬?”
“藏寶就是這樣的,一天一個價,你要覺得不合適,我可以拿回去。”
榮淺彎腰,朱婷婷眼睛都沒眨下,“只要我看中的,別說三百萬,三千萬我都買。”
她手掌落向榮淺的肩膀,另一手拿起項鍊,“不過作爲買家,我想讓你示範下佩戴效果,這總不算過分吧?”
榮淺修長的手指將項鍊接過去,她莞爾,將項鍊展開掛到脖子上。
朱婷婷沒有看她的脖子,卻只是盯着她的臉,以前在一個班上,她被榮淺罵過甚至打過,榮淺的嬌小姐脾氣比她厲害多了,這會再看,這人真是榮淺嗎?
“這就是佩戴效果,後面還有可調節的扣環。”
孫佳麟瞅着厲景呈的側臉,他招手示意服務員過來,“幫我們換成幕簾。”
“好。”
服務員拿了遙控器過來,百葉窗一般的幕簾遮住後,封住的玻璃朝兩側打開,外面的說話聲傳進來,儘管不是很響,但足夠能聽清楚。
“戴歪了吧,這樣的效果可不好。”
榮淺調整下,朱婷婷又挑刺,“手別擋住啊,好歹我花三百萬的,你的手值那麼多錢嗎?”
榮淺很有耐性,厲景呈的視線望去,眼裡的人影被分割,他看到榮淺不厭其煩地擺弄項鍊,朱婷婷朝邊上的那些人使着眼色。
厲景呈手指撥了下幕簾,簾子露出一雙眼睛的空間。
“唉,你脖子裡戴得什麼東西,榮淺,你何時品味這麼差了?跟狗鏈似的東西你拴在脖子裡做什麼?”朱婷婷指着榮淺原本戴得那條道。
這話聽着,刺耳無比,厲景呈落在膝蓋上的手不由握成拳,榮淺沒有惱怒,“這是法國大師比亞拿唯一親自動手做成的項鍊,我跟他有緣,才成了獨一的佩戴者,不過,我的品位自然不能跟你比,”榮淺將手裡的項鍊展開,“如果出席晚宴,戴這種是最好的,況且你脖子細,適合。”
朱婷婷原本難看的臉色因着榮淺最後的幾句話而稍稍緩和。
榮淺將項鍊放回錦盒內,她早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了,她有堅實靠山的時候,肆意妄爲,如今,她懂得最好分寸地保護自己的同時,也給予對方餘地,不至於得罪人。
朱婷婷卻偏偏看不得榮淺這樣,她知道榮家破敗了,榮淺又離開了厲景呈,她本來想讓榮淺難堪,讓她看看自己過得多好,真想把她一腳踩在底下。
“你脖子裡那根項鍊多少錢,我買了。”
榮淺掩起潭底的訝異,“這項鍊不是拍賣行的東西,我不會賣。”
“不就是錢嗎?你出個價。”
榮淺搖頭,“這是別人送的,不是錢的問題。”
朱婷婷上前步,“你又找到了新的靠山?”
厲景呈眸子裡的凜冽淬換成陰鷙,不用想都能知道,肯定是那個男人給的。
榮淺手指撫向頸間,朱婷婷上前伸出手,“給我看看。”
榮淺忙避閃,朱婷婷手指勾住她的項鍊,榮淺推掉她的手,“你出手這麼闊綽,想必你老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星際酒店住的也都不是平凡人,你這像什麼樣?”
朱婷婷聞言,朝周圍看眼,雙手垂了下去。
榮淺擺弄下項鍊,“東西你還要嗎?”
朱婷婷話都說出去了,自然是要得。
她坐了回去,優雅得從手拿包內取出張支票,填了三百萬的數字。
榮淺將項鍊替她放好,朱婷婷拿着支票的手伸出去,榮淺接,對方的手指一鬆,那支票輕飄飄掉到了地上。
“呦,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孫佳麟看得直搖頭,“你說她會不會蹲下身。”
榮淺瞅着支票上的那個數字,這一幕,多麼熟悉。
當初在酒店裡,厲景呈不也是讓她以那樣屈辱的姿勢去撿錢嗎?
榮淺眼裡的景象越漸清晰,她早就沒了扭頭就走的資格,厲景呈同樣回想起那幕,他知道,榮淺會撿的。
她慢慢蹲下身,伸出手,將支票拿了起來。
朱婷婷難以置信地笑出聲,“這一條三百萬的項鍊,你能拿幾個錢啊?”
榮淺撣了撣支票,“這是我的工作,錢貨兩清,希望下次再有合作的機會。”
她面色從容,若換成別人,早就急得面紅耳赤了,可是,榮淺沒有,就好像是自己的錢掉了,她隨手拿起來一樣。
朱婷婷取出項鍊查看,“這扣要怎麼解?”
裡側,厲景呈手裡的咖啡杯重重放到桌上後起來。
濺出的深褐色液體落到孫佳麟袖釦上,“景呈,你做什麼?”
“走,還能做什麼?”
“你不會要替她打不平吧?那女人……”望着厲景呈大步出去的背影,孫佳麟聳下肩,這榮淺給他下了什麼咒語?
厲景呈穿過咖啡廳出去,必然要經過大廳,朱婷婷還在刁難着,冷不丁擡頭看到男人的身影,她驚得忙縮回手,她是真地怕他了,該不會是方纔的一幕都被厲景呈看見了?
男人步子逼近,朱婷婷垂着頭不說話了。榮淺覺得奇怪,一擡頭就看到厲景呈的身影。
他就像是門神似的,往那一站,羣魔亂舞的景象全給收住了。
朱婷婷冷汗直冒,難道他和榮淺還有一腿?
厲景呈經過她們桌前,頎長的身形只來得及投下道影子,就閃過去了。
香水味透出迷魅,若隱若現,縈繞在鼻息間營造出勾引的氛圍。
朱婷婷直勾勾瞅着男人的背影,榮淺斂起眼裡的波瀾,她掩不住心裡的失落,不由看了眼厲景呈。
“哈哈哈,”朱婷婷毫不掩飾的笑聲傳到她耳朵裡,“看到沒,厲景呈壓根沒正眼瞅你,榮淺,還有人能比你更悲哀嗎?”
“你被白睡了吧?要不然,幹嘛還出來打工看人臉色?”
男人的腳步頓住,這似乎是個問題。
他忽然扭頭朝幾人的方向而去,朱婷婷看到他這會分明是衝着這而來,臉色變了變,厲景呈走到桌前,也沒說話,手指撥開桌上一層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拿起那張支票轉身就離開。
榮淺反應最快,那可是錢啊!
她拿起地上的保險箱跟過去。
厲景呈人長腿長,她小跑着才能跟上,到了外面,厲景呈徑自來到車前,打算開車門,榮淺壓住他的手,“把支票還我!”
“區區三百萬,你怎麼彎得下那個腰?”
榮淺目光落向那張支票,想到盛書蘭去奢侈品店刷的那些新衣,她想想她腦袋肯定壞了,榮淺一揚眉,“不然怎樣?我的前夫家大業大,出手闊綽,可離婚的時候我是淨身出戶,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得了多少好處。你說,能有那麼小氣的人嗎?我連衣服都沒帶走一件。”
厲景呈不知道爲什麼,就笑出聲來了,“你要錢?”
“爲什麼不要?”榮淺想了想,越發堅定開口,“我好歹跟過他幾年,他還把我家公司還弄垮了,就算賠償也好。”
厲景呈手指朝她指指,“行,我給你!”
他當即拿出支票,簽字筆一頓,“你要多少?”
“你能給多少?”
厲景呈枕着車頂,寫下幾串數字,他對女人向來大方,榮淺湊過去,“再多寫幾個零。”
等男人寫完後,榮淺快速抽出那張支票,她看了眼,面色漸喜,一句話沒說扭頭就離開。
厲景呈瞅着榮淺離開的身影,她並沒馬上回去,而是到了馬路對面。
男人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榮淺這會無疑是缺錢的,他支票上的數額巨大,她一旦得手後,想做什麼都行,從此以後自由自在,天高地闊任她行。
厲景呈薄脣一勾,做了件很卑鄙的事。
立馬一個電話就將那支票取消了。
榮淺將那張空頭支票塞到包裡,她舉步向前,朱婷婷的爲難並沒讓她的心情蒙於晦澀,她要是這點都想不開,早死過去一百次了。
這項鍊原本也就值個八十來萬,被她硬是擡價賣出三百萬的高價,榮淺看眼身上的衣服,打算進對面的商場順便添置套新衣。
厲景呈將車開出酒店,看到榮淺在不遠處走着,後面有個人同她走得很近。
榮淺完全沒有提防,冷不丁手裡一空,包被對方給奪走,緊接着脖子疼得厲害,男人竟是拽着她的項鍊在用力。
榮淺喊了聲救命,她雙手抓住項鍊,“包你拿走,放開我。”
對方哪裡聽得進去,他狠狠拽了幾下,榮淺覺得脖子都快斷了,厲景呈快速停了車,那項鍊又粗,接口的地方自然非常牢靠,男人照着榮淺肚子踹了下,她疼得蹲下身,對方趁機狠狠一扯,項鍊就被帶走了。
只是剛轉身還沒跑出去兩三步,迎面就被厲景呈一拳揮中面門。
男人慘叫聲,厲景呈伸手揪住他的領口,朝他腹部狠擊幾下。
對方被打得直趴下不動,厲景呈報了警,奪過他手裡的包和項鍊。
榮淺忍着痛蹲在地上,兩手卡住脖子。
厲景呈朝她走去,他伸出手,“你的東西。”
榮淺蒼白着臉看眼,卻並不接。
男人瞅着她的臉,被打成這樣了,他自然是心疼,厲景呈蹲下身,“東西要不要了?”
當然要,可榮淺沒法伸手。
厲景呈見她不動,“卡着脖子做什麼?是不是爭搶的時候受傷了?”
他湊上前,榮淺嚇得趕緊起身,竟是掉轉身就跑,厲景呈也顧不上那個男人了,他跨着大步追過去,“你的包和項鍊。”
“我,我改天問你拿吧。”
厲景呈立馬察覺出不對勁,他伸手攔住榮淺的去路,“把你的手拿開。”
榮淺裝作若無其事,“我喉嚨難過,你也要管?”
“是,我就管定了,拿開!”
榮淺臉色強裝不了鎮定,她又急又惱,“厲景呈,你把東西放在這,我不要你管。”
男人伸出一隻手,榮淺驚得往後退,眼裡的恐慌那麼明顯,厲景呈乾脆將她一把摟到懷裡。
榮淺哪是他的對手,厲景呈強行要掰開她的手,榮淺死死卡住脖子不肯鬆開。
兩人的拉鋸戰,最終還是以榮淺的力氣耗盡而告終,厲景呈將她的兩手拆開後反綁到身後,這樣,也令她頸間的那道疤痕一覽無餘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題外話------
趕腳好多事要被揭開了,哎呦,我又要進入圓謊期鳥~
其實寫文,很多伏筆就是作者撒了個彌天大謊,然後一點點圓回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