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路易斯意外的挑眉,即使知道朱貝兒和雲飛揚的關係,以及她的身份,他也不曾想過放她離開,只是這話從白鬼嘴裡說出來,他倒是驚訝了,“理由呢?”
黑鬼氣得橫眉怒眼,眼刀唰唰的刺向白鬼,“留下來?把一個不定時的炸彈留在Boss身邊,萬一出了意外,白鬼,你有幾條命可以賠?”
白鬼對他殺青騰騰的表情視而不見,高深莫測的道:“既然雲飛揚不惜出動三合會全部勢力找尋朱貝兒,我們可以將計就計,用她來做籌碼,讓雲飛揚吐出東南亞的地盤!那地方可是塊肥肉,如果能拿下東南亞,我們每年的盈利至少能多十個百分點。”
“你就這麼肯定雲飛揚會答應?”黑鬼不屑的道,誰會爲了敵人的女兒,拱手讓出地盤?雲飛揚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答應。
白鬼笑了笑,將筆記本重重一合,“如果他不答應,我們再殺朱貝兒也不遲!”
朱貝兒只是一個籌碼,如果能利用她,威脅雲飛揚吐出東南亞,最好不過,可若是不行,白鬼嘴角的笑加深了幾分,“更何況,蘇麻開價一億,就算我們不殺她,送給蘇麻也能賺上一筆。”
“這……”黑鬼啞然,是啊,蘇麻對朱貝兒的“青睞”道上早已傳開了,他們若是將朱貝兒交給蘇麻,不僅能和他交好,還能趁機賺上一億,一舉數得。
“Boss,你覺得呢?”白鬼將選擇題踢向路易斯。
他微垂着頭,昏暗的燈光在他的眼簾周圍灑出一圈深深淺淺的陰影,手指輕點着雪茄,菸灰簌簌落下,那雙深幽的碧眼,幽深得猶如不見底的寒淵。
“這件事就此打住。”
“BOSS!”白鬼和黑鬼不可置信的驚呼。
路易斯擡手止住了他們的話,憂鬱的臉龐帶着不容人反駁的決然,“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不管她是警司的女兒也好,是雲飛揚的禁臠也好,在她突然撞向自己的車子時,她就已經逃不掉了!
若是她那雙純淨、美好的眸子,刻上自己的倒影,那該有多美?
“將朱貝兒的情況全部封鎖,我不想還有另外的人知道,她在我這裡!”路易斯冷冷的命令道。
見他主意已定,白鬼苦笑了一聲,伸手抓住了正欲開口說服路易斯的黑鬼,“Boss,希望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說罷,他拿起筆記本,拽着黑鬼的領口,出了書房。
自己在說什麼嗎?
路易斯微微一笑,輕撫外套起身,刷地一下拉開書房的深色窗簾,坐落在深山之巔的古堡,從這兒可將整個羅馬盡收眼底,人如螻蟻,彷彿整個城市都在他的腳下。
路易斯深深吸了口雪茄,勢在必得的笑了,一聲深情的呢喃,從他的薄脣中吐出:“朱貝兒。”
屋外。
“放手!”黑鬼一把掙脫了白鬼的手掌,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剛纔幹嘛阻止我?Boss被那女人迷住了,你也糊塗了嗎?”
“那你覺得你可以讓Boss回心轉意?”白鬼取
下鼻樑上的眼鏡,用袖口擦拭着鏡框,涼涼的問道。
Boss決定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拉不回,更何況是他們?
“我……我……”黑鬼想要反駁,卻找不到任何理由,懊惱的低下頭,嘴裡抱怨道:“難道就看着Boss把那女人留下?”
“找幾個身手好的傢伙,二十四小時監視她,我就不信,在意大利她還能掀出什麼花樣來。”白鬼斬釘截鐵的說道,路易斯不顧衆怒,毅然決然決定留下朱貝兒。
也不知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白鬼神色恍惚,幽幽的看了眼書房緊閉的房門,長嘆口氣,轉身下樓。
吃過午餐,路易斯隻身進了起居室,朱貝兒靜靜的躺在大牀上,明媚的陽光從左側的陽臺中折射進來,她美好得像是凝聚了這世間所有的純淨,雪白的肌膚,凹凸有致的身姿,美若驚鴻的容貌,都足夠讓男人爲之心動。
路易斯癡迷的看着她,視線猶如實質,仔細的掃遍她的全身,即使隔着一層棉被,他彷彿也能夠在腦子裡想象出她的美好。
食指不由地撫上她的臉廓,路易斯心頭一緊,手撥開她身上的棉被,火熱的脣瓣在她的鎖骨上輕咬,不多會兒,就驚現一長串粉紅的印記。
雪白的肌膚上,縱橫交錯的吻痕,格外嫵媚動人。
正當路易斯的手試圖探入她的衣衫時,他的視線卻撇到在她的鎖骨處,有一個已經淡了的吻痕。
這是誰留下的?
雲飛揚嗎?
嫉妒似張牙舞爪的猛獸,徹底將路易斯的理智淹沒,他粗魯的撕開朱貝兒單薄的衣衫,灼灼的視線打量着她完美的身姿。
喉頭微微一動,竟是口乾舌燥。
他嫉妒得發狂:雲飛揚是不是也曾這樣吻過她?路易斯的手指流連在朱貝兒紅腫的脣瓣上,眸光陰冷。
雲飛揚是不是也曾這樣愛撫過她?
雲飛揚是不是也曾品嚐過她的美好?
呼吸一重,就在路易斯理智即將失控時,一聲微弱的嚶嚀,卻打斷了他的思緒。
“唔……”朱貝兒眉頭微蹙,睫毛撲閃着,杏眼緩慢掙開。
惺忪的眼,一片迷茫,像個小迷糊,路易斯心頭一軟,趁她還未完全清醒,將她的衣衫掀下,將撥開的棉被蓋在她的身上,側身坐在牀沿,饒有興味的看着她迷茫的神色。
這裡是哪兒?朱貝兒擡手敲了敲隱隱作痛的腦袋,房內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她記得……
雙眼因恐懼不自覺的瞪大,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好似想到了什麼讓她害怕,讓她驚恐的事!
忘不了,忘不了那散落一地的衣衫,忘不了洪樾嬌嗔的呻吟,忘不了房中那刺目的燈光。
一想到那晚的場景,朱貝兒的心似撕裂般的痛。
“你沒事吧?”路易斯緊張的看着她,雲飛揚那該死的混蛋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居然把她折磨成這副模樣!
陌生的嗓音扎入耳中,朱貝兒側目看去,只見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正焦急的看着自己。
他是誰?
這裡又是哪兒?
似是察覺到她的疑惑,路易斯憂鬱的臉龐浮現出美得窒息的笑容,他擡手溫柔的摩擦着朱貝兒的髮絲,五指穿插在她的雲發間,神色溫和的解釋道:“這裡是意大利,是我的住宅,你幾天前在雨中昏迷了,我正好經過救了你。”
雨中?朱貝兒仔細一想,昏迷前,她的確感覺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抱住,那人就是他嗎?
“謝謝。”乾澀的喉嚨裡吐出近乎沙啞的感謝,她難受的皺緊眉頭,手指指着自己的喉嚨,害怕得惴惴發抖,她的嗓子怎麼了?爲什麼這麼難聽?
路易斯微笑道:“只是發燒引起的後遺症,過幾天就會好的,別擔心。”
被特地壓低的嗓音,低沉喑啞,透着如沐春風般的溫柔,朱貝兒恐慌的心情,被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安撫下來。
“這裡是意大利?”她眨巴着眼睛,疑惑的問道,身體不自覺的想要起來,路易斯趕緊攙扶着她的胳膊,將枕頭豎在牀頭,伺候着她靠好。
“謝謝。”朱貝兒蒼白的小臉浮現出感激的笑,在被雲飛揚那般折磨後,路易斯的溫柔讓她有些吃驚,乾涸的心,也淌過幾絲暖流。
他真是個好人。
要是被朱貝兒知道路易斯的真實身份,或許她就不會這麼想了。
“這裡是意大利的首都羅馬。”路易斯笑了笑,“當時你高燒不退,我又趕着回國,所以只能帶着你一同回來,沒有及時詢問你的想法,你不會生氣吧?”他略帶緊張的問道,用溫和的表象,掩蓋着身爲黑手黨教父的血腥。
像是歐洲貴族裡的憂鬱王子,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讓朱貝兒頓時失笑,“不會,我反而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他湊巧經過,或許自己此刻早已被三合會的人抓住,然後在那個牢籠中繼續備受煎熬。
視線穿過路易斯,看着落地窗邊飄舞的白色紗窗。
現在雲飛揚是不是正和洪樾如膠似漆呢?
他會不會有一丁點……一丁點的緊張?他會不會找自己呢?
朱貝兒,你有點骨氣好不好!他已經這麼對你了,你還要癡心妄想到什麼地步?在他心裡,你不過是個女奴,是個微不足道的奴隸!
朱貝兒閉着眼,在心底狠狠的罵着自己的不爭氣,即使親眼見到那麋亂的場景,她依舊還是無法做到去恨雲飛揚。
嘴角揚起一抹淒涼的笑,路易斯心尖一疼,她想到了誰?爲什麼要露出這麼心碎的表情?
“你……”
“請問能麻煩你幫我拿一臺電腦來嗎?”朱貝兒匆匆打斷了他的話,雙眼盛滿祈求的微光。
路易斯沉吟片刻,才笑道:“好的。”
手指按了按牀頭的鈴鐺,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僕人畢恭畢敬的推門進來:“Boss。”
朱貝兒吃驚得瞪大眼睛,Boss?他究竟是什麼人?
路易斯嘴角持平,冷漠的吩咐道:“拿一臺筆記本來。”
“是!”僕人躬身應下,無聲無息的退出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