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怎麼在公司裡沒見你的人影,原來跑來陪你的小野貓了。”沈庭斜靠在門框邊,戲謔的調侃道,只是當他注意到朱貝兒異於常人的臉色時,臉色一沉:“她又怎麼了?”
語氣中帶着幾分焦急,看向雲飛揚時,眸光微怒:“你該不會又弄了什麼新鮮手段,把她折磨過了吧?”
雲飛揚輕哼,挑眉反問:“是又如何?”
他簡短的話,徹底讓沈庭失去了言語。
是啊,朱貝兒是朱有爲的女兒,雲飛揚恨她折磨她,本來就是理所當然。
只是……
瞧見她慘白的臉色,沈庭心裡卻不是滋味,眉宇間驚現幾分心疼之色,雲飛揚嘴角一僵,冷聲道:“你是不是太關心了她了?”
沈庭一驚,攤開手,無賴的笑道:“我對美女一向憐惜,更何況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
“最好是這樣,沈庭,我的東西,哪怕是毀了,我也絕不容許任何人覬覦,無論是誰!”雲飛揚霸道的宣佈着主權,即使是面對最親的兄弟,他的態度依舊強勢。
沈庭一掌拍在腦門上,苦笑道:“是是是,你放心,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對你家的小貓絕對沒有別的心思。”
“哼,”雲飛揚姑且信了他一回,話鋒一轉:“你找我有事?”他看也沒看牀上的朱貝兒一眼,起身往屋外走去。
沈庭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兩人從二樓下到一樓,出了古堡,在林蔭成海的花園中,坐到游泳池邊的太陽傘下,女傭極快的奉上兩杯紅酒,85年的紅酒,入口香醇。
纖長的手指握着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杯子在陽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暈,零零碎碎的似最璀璨的鑽石,雲飛揚淺淺抿了一口,脣齒留香。
沈庭坐在他幾步外的躺椅上,雙手枕在腦後,神態慵懶。
“你不是一直在調查誰是老頭子埋在警署的線人嗎?”雲飛揚手上的動作一頓,紅酒在高腳杯中盪開一圈圈細長的水紋,他眸光流轉,不動聲色的問道:“有消息了?”
“算是吧,我調查到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女人。”沈庭慢吞吞的說着。
“我知道,是朱有爲的妻子。”這件事在道上早就瘋傳,一個社團大哥,一個高級警司,爲了一個女人幾次大打出手,甚至引起了香港治安恐慌,人人提心吊膽,每天街頭都有慘死在火拼中的警察、馬仔。
沈庭笑了笑:“其實不止他們倆,還有一個人也對朱有爲的妻子動情了。”
“誰?”雲飛揚疑惑的問道。
“朱有爲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最好的兄弟,曹查理!”沈庭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炸得雲飛揚完全愣了。
曹查理,這個名字最近廣泛的出現在電視熒幕上,他頂替了貪污受賄至死的朱有爲,成爲了警隊裡的骨幹。
雲飛揚記得,朱有爲慘死的消息被曝光後,曹查理在鏡頭前痛哭不已,表情很逼真,並不是僞裝。
“就算他喜歡的是朱有爲的老婆,又能說明什麼?”
沈庭伸出手指,在他眼前左右搖晃了幾下:“我還沒查到實質性的證據,不過目前
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如果能找到老頭子在警隊裡的暗線,我們就可以接手,隨時拿到警署的第一手消息。”
那樣,他們就不需要害怕警察什麼時候會臨檢,什麼時候會採取行動了。
雲飛揚脣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他一頭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仰盡,擦拭着脣角,笑着道:“這事你繼續往下查,儘快找到暗線,我怕警察會趁三合會羣龍無首的時候,來個出其不意。”
“現在你不就是三合會的龍頭?”沈庭調侃道。
“你覺得我已經徹底掌控了社團?”雲飛揚冷笑着,他雖然倨傲,卻絕不自負,“你別忘了,姜濤對我的位置一直虎視眈眈,要想除掉他,絕不是一兩天能夠成功的。”
“姜濤?他倒是個棘手的人物,不過嘛,我相信你能做掉他。”沈庭對雲飛揚的手段很有信心,有勇有謀,冷靜又不失野心,他絕對有能力坐穩三合會龍頭老大的位置。
閒談間,時間飛逝,沈庭離開前,已經是晚霞滿布,大雁歸巢。
雲飛揚用過晚餐,又吩咐廚房給朱貝兒準備一份,睡覺前,他上樓看了看她的情況,見朱貝兒睡得香甜,心也安了,一夜無夢到天明。
第二天,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雲飛揚穿着深色西裝出門,馬仔迅速爲他撐起黑傘,護送他上了林肯轎車。
“不去公司,拐道去學校。”雲飛揚坐在後座上,鬱黑的眸子閃過一道深邃晦暗的光芒,朝着司機兼馬仔的手下吩咐道。
轎車在十字路口掉頭,正好是週四,學生們三五成羣的進了校門,雲飛揚下車時,毫不意外的聽見周遭的冷嘶、驚豔的聲音,他揚起謙和的笑容,朝最近的一個女生走去:“你好,請問校長室在哪兒?”
他的態度鮮少的溫和,宛如翩翩公子,俊朗,清雅,一身風姿,不知迷煞了在場多人女生的眼。
“那……那棟最高的教學樓頂樓……就是校長室……”女生羞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天啊,他的聲音真性感。
渾然不知自己又迷惑了一個愚昧無知的女生美,雲飛揚淡然的道了謝,穩步邁進了校門,一路上,投遞到他身上的目光皆是驚歎、癡迷,他目不斜視,找到教學樓後,踏上樓梯,來到校長室外。
“扣扣--”
“進來。”校長正在泡茶,聽到敲門聲,朗聲喚道。
雲飛揚氣定神閒的踏了進去,宛如鬼斧神工般精緻的臉龐,掛着如沐春風的笑,他筆直的走到辦公桌前,不卑不亢的說道:“校長,你好。”
禮數周到,態度溫和。
絕對是長輩眼中百裡挑一的極品男人!
“你好,你是?”校長樂呵呵的笑着,將手裡的茶杯擱下,她不記得認識眼前這個陌生、氣場強大的男人,推了推老花眼鏡,她總覺得這人很面熟。
雲飛揚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名片,名片以黑色打底,只用白色的楷體字寫上他的名字,簡單、大氣,一目瞭然。
“雲飛揚?”校長唸了一遍,隨即恍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殷情的握住雲飛揚有
力的手指:“你好你好,雲總裁。”
雲氏集團總裁,上流社會的中流砥柱,家世雄厚,容貌俊美,是娛樂版、財經版的常客。
報紙雜誌上時常能夠看見他攜美進入各大酒會的頭條新聞。
“你好。”雲飛揚不着痕跡的抽出手,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他素來不喜與陌生人如此親近,作爲社團人員,十多年浸泡在血腥的地獄中,他的警戒心比任何人都強。
校長搓着手,吶吶的問道:“不知道雲總裁今天來是?”
“爲了朱貝兒的事。”雲飛揚開門見山,直接切入主題。
“欸?又是朱貝兒?”校長錯愕地驚呼。
雲飛揚劍眉一揚,頗感意外,“又?”除了他還有誰爲了朱貝兒來過嗎?
校長訕訕的笑着:“今天也有一位貴客到訪,就是爲了學校將朱貝兒開除的事。”
“不知這貴客是?”雲飛揚反問道,難道是朱有爲身前的朋友?對他的遺女施以援手?
“是教育部主任,他親自前來讓我收回對朱貝兒的處分。”校長解釋道,真奇怪,朱貝兒什麼時候有能耐讓教育部和雲氏總裁同時爲她出面說情了?
“哦。”雲飛揚淡淡的應了聲,神色變幻莫測,彷彿在思索着什麼,從校長室出來,他的臉即刻陰沉了,掏出電話,聯繫了手下的情報人員:“幫我查一個人。”
在香港,三合會的勢力根深蒂固,各個行業都有人手,雲飛揚很快得到回覆,教育部主任親自造訪朱貝兒的學校,是因爲一個人託了關係,請他幫忙。
這個人,是朱貝兒的學長,也是小玉的哥哥,馬坤宇!
盯着資料上的名字,雲飛揚驀地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捏着紙頁的手指,隱隱泛青。
看來,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面,有的是人願意爲她出頭啊。
嫉妒佔滿了他的心,一團火,在心尖愈燃愈烈。
雲飛揚狠狠的將打印紙擰成一團,冷硬的臉廓,浮現出嗜血的笑。
他鮮少見的沒去公司,反而是轉道回了古堡,女傭正打掃着衛生,見雲飛揚回來,剛要開口說話,卻被他那冷冽的表情給震住,目光呆滯的目送他上了二樓,一把推開客房的大門,然後砰地一聲大力合上。
女傭的心害怕得連連發抖,少主今天好恐怖!
雲飛揚怒紅了眼,臉色鐵青,峻拔的身影立在門後,短髮、衣衫,被雨水打溼,他握着拳頭,一步一步極緩的走到牀邊,眉目森冷的看着牀上的朱貝兒。
冰涼的手指扣緊她的下巴,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上,仔仔細細的掃視着她的容貌。
就是這張臉?讓那些男人神魂顛倒?
他一把掀開棉被,將朱貝兒的身體曝露在眼前。
還是這副完美的身軀?讓那些男人一個個匍匐在她的腳下?
大手攀上她的腰肢,一把扯住她單薄的衣衫,猛地一拽,衣衫撕拉一聲徹底成了碎布,洋洋灑灑落在牀頭、地面上。
只着了黑色文胸,雪白的肌膚滑嫩得讓人愛不釋手,雲飛揚眸子暗沉無光,宛如狂風暴雨前的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