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擡起朱貝兒了下巴,說道,“我說了。你火氣比較大,需要降降火,所以,下海劃劃水吧,哦。我忘記了。滑水很危險的,小心點。寶貝。”
然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對於滑水,朱貝兒玩過僅有的一次,也是在中五的時候,當時也有專職的教練陪同,因爲中考的成績相當理想,小玉舉行了海上游玩。因此朱貝兒知道,這項運動對於平衡能力是有很高要求的。
而且遊艇的尾浪根本不符合滑水的要求!
看來朱貝兒是多慮,一輛嶄新的滑水拖船開出,雲飛揚已經戴上了裝備,“小妞,準備好,就出發吧!”
憑着腦中的記憶,朱貝兒努力控制自己的平衡,當初教練說過,如果你是第一次體驗滑水,當身體無法控制平衡的時候,要記得鬆開手中的繩索,以免繁盛意外事故,比如,擦傷,摔傷這類的。
而現在朱貝兒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的!雙手被緊緊的捆綁,如果不能保持平衡,只有死路一條!濺起的海水,拍打在朱貝兒的臉上,身上,冰涼。
如果開的慢點。或者真是一件不錯的運動。馬達轟隆隆的聲音,和海水拍打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緊湊的樂符,刺激着朱貝兒高度緊張的神經。
而遊艇上,洪青城一直看着朱貝兒的身影,似乎若有所思,她是朱有爲的女兒,同樣也是貝微微的女兒,微微,你在天堂還好嗎?
以爲這麼多年,早以把你放下,可是,當我看到容貌酷似你的女兒,爲什麼心裡那種疼痛越發劇烈起來?
洪青城握着欄杆的手加重了力道,朱貝兒,你和你爹地一樣該死!
雲飛揚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哼……洪青城嘴邊一抹邪惡的冷笑。
接着,他看到一道巨大的海浪衝了過來,朱貝兒被淹沒在海水中……
朱貝兒被拖到甲板上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經過一番簡單的急救,才緩緩睜開的雙眼。
她渾身溼透,臉上的水分不清楚到底是淚水,還汗水,還是海水,只是溼淋淋的一片,滴滴答答的從頭髮,衣角滴落在甲板上。
雖然穿戴着裝備。雲飛揚身上也溼淋淋的,而朱貝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焦急的表情,然後這個表情一閃而逝,是錯覺嗎?
爲什麼,每次迷離之後醒來,總會有這樣的錯覺?總認爲他是在關心自己?
一定是中邪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錯覺?
他恨爹地,自然也恨自己,而自己也恨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
她可以和任何男人有交集,唯獨他不行!
或許是疲累,讓朱貝兒的呼吸顯的有些凌亂和微弱,“我還沒有死,讓你失望了吧?”
雲飛揚一挑劍眉,然後嘴角揚起優美的弧線,“不錯,還知道還嘴,朱貝兒,你給我太多驚喜了。”
你卻給我太多的疑惑和不解。
那天,他幫她披上薄毯的時候,她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一絲溫情,她以爲是錯覺。
那天,他看到她的手因
爲玻璃割傷後,他爲她上藥讓她感到溫暖,她也以爲是錯覺。剛纔,她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焦慮,她也以爲是錯覺。
而這之後,他總是調侃和嘲弄的態度對她,到底哪個纔是真實的他?
滑水運動的過度緊張,讓朱貝兒雙腿發軟,甚至沒有站立的勇氣,手臂也相當的痠痛,甚至連拿捏的不穩妥,還在做慣性的輕微顫抖。
所以她只能跪立在地上恢復體力。
雲飛揚卻不讓她有這樣的機會,將朱貝兒舉起,朱貝兒一個站立不穩,整個身子倒在雲飛揚的懷裡,“怎麼?高級警司的千金這麼不堪一擊?”
呼吸漸漸勻淌起來,稍許有了些力氣,於是開了口,“你又想出什麼惡毒的招數,儘管拿出來吧!”
雲飛揚慣有的邪魅笑容再現,“小妞,遊戲纔剛剛開始,別這麼心急!”
看樣子,這羣人要折磨死自己才甘心。
不知道是因爲在海水浸泡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朱貝兒突然覺的背脊涼颼颼。無助與恐懼怕上了她的心頭,“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乾乾脆脆讓我死個痛快好了!”
“求死容易,求生難,小妞,生命是可貴的,別這麼輕易放棄。不然這個遊戲就不好玩了!”雲飛揚抓住她的喉嚨,朱貝兒頓時覺的有些窒息的感覺,然後這個感覺慢慢消失,因爲雲飛揚及時鬆開了雙手的力道,“你說對嗎?”
朱貝兒倒在扶杆上咳嗽,海水特有的鹹鹹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他隨時可以要自己的命,自己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淚水頓時涌了出來,混合着海水,痛訴着不甘心。
“別用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在這裡博取同情,這裡沒有人相信眼淚!”雲飛揚此時拽緊了領口,朱貝兒像是具浮游的屍體,面無表情的任有擺弄。
接着,他放開朱貝兒,雙手一攤,臉上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殺了你爹地。那又怎麼樣?你又有什麼證據?”
朱貝兒一驚,爹地是他殺的!她早該料到是這樣結果,可爲什麼心裡有這麼痛苦的滋味?從第一天被綁架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是這樣的,可她心裡爲什麼還有一點點奢望?僅僅是因爲他偶爾流露的那種關愛嗎?
“小妞,你不是要爲你爹地報仇嗎?”雲飛揚頓了頓,繼續說到,“那麼……就好好的保管你的賤命!”
然後,靠近朱貝兒的身體,閉上眼睛,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嘲弄的語氣再度傳來,“或者,你應該考慮如何取悅我,更加實際一點!我的女奴!”
太過近的距離,讓朱貝兒的神智高度緊張,身體沒來由的一緊,接着,在耳垂處一個細巧的聲音微微叮嚀,“要生存,先把淚擦乾!”
這?彷彿更像是鼓勵。
朱貝兒詫異的回過身,卻對上了雲飛揚那張玩世不恭的臉,接着耳際邊的領地完全失陷。撕磨了好一陣,雲飛揚終於將她放開,然後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不過相對於你的人。”
他停頓了一下,右手在朱貝兒胸口的
空間一抓,然後將掌心朝上,手指有節奏的抽動,彷彿那手掌中間抓着的是一顆跳動的心,“我對你的心更感興趣!”
這不是赤裸裸的告白,而是赤裸裸的挑戰。
這完全是一種掠奪!
朱貝兒一驚,這個男人,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不簡單!
他不但要羞辱她的人格,還要掠奪她的思想。
那是雙重侵佔,雙重掠奪!
不。絕不能!
朱貝兒淡淡的一笑,想起媽咪說過的話,“你想得到什麼,那是因爲你已經失去了什麼。”
聲音柔美,語調不高,在海風的呼嘯中似乎顯的格外清晰。
雲飛揚仍是那副放蕩不羈的態度,好像朱貝兒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與尷尬,按照道理來說,這樣的回答已經讓他處在於不利的位置,而云飛揚只是浪蕩的一瞥,然後磁性的聲音隨着海風的飄動而響起,“是嗎?我覺的這個遊戲愈發好玩。那麼。我們拭目以待,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時間能夠證明一切麼?
或者他說的對,愛情有時候輸給的不是自己,而是時間!
洪青城的思緒早已飄漾在30年前,浪漫,溫馨,猶豫,迷茫,糾結,憤怒,不甘,所有的畫面異常清晰的在現,而海風又將這些歷歷在目的畫卷一一吹散。
往事如煙。
洪青城呆望許久,然後輾轉眼眸,卻發現,眼眶中有如此多年來少有的溼潤。
海面的氣候太潮溼了,他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然後,望着酷似微微的那個少女,真的好像,越看越覺的像,像到他居然無法正實她純潔的雙眸。
微微,我恨你!
洪青城的顎關節因爲緊咬下齒而突顯的極爲明顯,嘴脣也因此而微微有些泛白,看的出,不動聲色的洪青城正處於失控的狀態。
幸好一抹DIOR 真我香水的味道及時將他從瀕臨爆發的邊緣來了回來。
“乾爹,看戲看這麼久了。我都有點累了呢。”這個叫安娜的三流麻豆發嗲的撒嬌起來。
“那麼,美人,我怎麼做補償呢?”洪青城換上以往的狀態,“張製片昨天和我提起,下部開拍的時裝劇,缺少女二號……”
“啊。真的嗎?謝謝乾爹,還是你對我最好了。”安娜沒等他說完,就獻上香吻,很誇張的叫了起來。
其實,這些潛規則,早就談妥的,之所以這麼誇張的表現,只是滿足男人心理而已。不然她怎麼肯委屈自己陪一個老頭上牀。
朱貝兒已經換了灰白相隔的運動衫。綁匪和被綁票者出海度假,真是匪夷所思,而且還穿的情侶裝!
因爲雲飛揚換的是同色灰白相間的運動裝。
他一定是故意的!
相對於你的人來說,我對你的心更感興趣!
自從他說完這話之後,她總覺的這句話時時刻刻的耳邊徘徊,她一直拒絕聽到這樣的聲音,她從心裡抗拒。
“小美人,在想什麼入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