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墾丁堡酒店外寒風瑟瑟,路易斯坐在一輛跑車的後座上,手指縫隙裡夾着一支白嘴香菸,菸頭明明滅滅,嫋嫋的煙霧將他的臉廓模糊了,透着一種朦朧的美感,白鬼充當臨時司機,路易斯的膝蓋上擱着一個黑色的筆記本電腦,電腦的畫面上是直升機的紅外線監控攝像頭,從羅馬出發到邊界,一共三十架戰鬥機,他要讓雲飛揚死在意大利!讓他屍骨無存!
“Boss,需要趕過去嗎?”白鬼沉聲問道。
“恩。”路易斯淡淡應了聲,視線在屏幕的畫面上聚焦,半個小時後,跑車高速在車道上前行,戰鬥機已經到達邊界,漆黑的夜空,飄着小雪,像是這天也在爲誰舉行着一場白色的葬禮!
很快,兩架直升機從東邊由遠及近,導彈簌地一聲從管道中發射而出,追尾導彈直接轟上直升機,雲飛揚的人動作很快,幾乎在導彈發射的瞬間便操控直升機避開,導彈的軌跡驚險的擦過機身,帶起一陣茲茲的電流,然在夜幕中滑行出一道細長而又絢爛的火紅色痕跡。
“發下降落傘。”雲飛揚冷靜的下達着命令。
機艙的後座砰地一聲打開,一個四方的包袱從高空墜落,追尾導彈轟地轟上包袱,一片熾熱的火光,在天際炸裂開來。
“媽媽快看,有煙火欸!”一座民居內,一個小女孩指着天空上方墜落的璀璨驚呼道,下一秒,她就被媽咪抱進屋內,“哎喲,我的小祖宗,快別看。”窗簾驀地拉上,隔絕開了窗外戰火沖天的場景。
“一號導彈沒有命中目標。”飛行員冷酷的向白鬼彙報着最新戰況。
“繼續追擊!”白鬼一聲令下,剎那間一場劇烈的空戰在意大利上空展開,二十多架戰鬥機圍剿兩架直升飛機,猶如一羣孤狼圍困着兩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實力懸殊。
雲飛揚親自指揮作戰,命令飛機在高空迅速躲避,不得不說他超前的戰鬥意識幾乎密佈了雙方戰鬥力的懸殊,一度讓黑手黨的攻擊陷入無法命中的奇怪狀態,噴氣式導彈,追尾導彈,飛鷹導彈,幾乎都被他化解掉,跟在他後方的一架飛機在十分鐘前被導彈命中,猶如隕石般從高空墜毀。
路易斯乘坐跑車來到交戰的街道下方,眺望着天空上的戰火,轟鳴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火花在空中四濺,警笛聲、消防車聲劃破了這夜晚的平靜,在天際盤旋不止,許多民居紛紛熄燈,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唯恐被黑道分子的戰火殃及。
從紅外線夜視望遠鏡中,路易斯刻意清晰的將每一處的戰況盡收眼底,一頭璀璨的金髮在寒風中飛揚,小雪淋漓的自天際落下,爲這戰火添加了幾分蕭條、落寞的味道。
“Boss,已經摧毀一架直升機,還要繼續追擊嗎?”白鬼聞得顯然是廢話,事到如今,路易斯怎麼可能放任雲飛揚安全離開?意大利是他的地盤,雲飛揚既然敢來,就要有死在這裡的準備。
“繼續!”薄脣中殘酷的吐出這樣兩個字,下達了對雲飛
揚處死的命令!
這一晚,戰火在意大利上空蔓延,所有的黑道勢力都在注視着這裡,黑手黨和敵人交鋒,他們迫切的希望知道對方是誰,究竟是哪路人馬,而這一切顯然朱貝兒是被矇在鼓裡的,她甚至不知道雲飛揚已經進入意大利邊境,現在就在距離她千萬裡的地方,與路易斯進行殘酷的火拼。
凌晨三點多,最後一架直升機的螺旋槳被導彈命中,機尾着火,路易斯親眼看着那架直升機在空中突兀旋轉幾圈後,轟地一聲被爆炸轟成碎渣,一片片如流星雨般接二連三的落下。
他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將手裡的望遠鏡丟在椅座上,冷漠的開口:“找!就算雲飛揚被轟成殘渣也要給我把碎片撈回來!”
即使親眼看着他被轟成無數塊,路易斯依舊不放心,當晚,黑手黨出動近五百人在邊境範圍內大張旗鼓的搜捕着三合會的屍體,不管是殘肢斷骸,還是血肉模糊的皮肉,通通都被收集在一起。
經過一晚上的DNA比對,所有的碎片中居然沒有云飛揚的Dna,路易斯回到別墅,冷漠的聽着白鬼的報告,嘴角的笑愈發幽深起來,“你的意思是,在出動了黑手黨十分之一的人力物力後,雲飛揚依舊有生還的可能?”
他擒笑問道,可嘴裡吐出的話卻是入骨的冰冷。
對上他深邃的碧眸,白鬼狠狠打了個寒顫,“這種可能性很小。”
他是親眼看着那架直升機被導彈命中,難道雲飛揚能飛天遁地?若不然,怎麼可能活下來?
“那他的屍體呢?”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沙發的扶手,路易斯溫柔的笑着問道,白鬼只覺得一股寒意順着他的背脊“蹭”地爬上頭皮,他低下頭,輕聲道:“或許被爆炸轟成碎片了?又或許落在哪個旮旯,Boss,意大利太大,我們不可能每一個地方通通找一遍。”
白鬼堅信雲飛揚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絕對沒有!
路易斯疲憊的靠在沙發上,直到這時,被他強行壓下的酒意才染上腦袋,眉心微微蹙起,他沉思了許久,才極緩的開口:“不論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明天開啓地毯式的搜捕,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可能,記住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生還可能性,我也不要見到!你,明白嗎?”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帶着赤裸裸的殺意,白鬼重重點頭,收拾了電腦後,起身離開,在他出門前,身後又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明天開始婚禮的準備工作。”
明天?時間會不會太趕?白鬼猛地轉身,剛要反駁,卻撞進路易斯那雙一意孤行的眸子,話語瞬間消失在脣齒,他只能點頭應下:“是!”
等到白鬼離開後,路易斯從暗色的沙發上起身,走到書房的密碼箱前,輸入密碼,裡面安靜躺着一塊上等的和田玉石,那是王純雪送給朱貝兒的禮物,他臉上掛着猶如三月春風般溫和的笑容,纖細的食指將玉石拾起,在眼前輕輕搖晃幾下,“雲飛揚,只要你死了,她就是我的了!”
此時
的他笑得那麼得意,彷彿已經看見了和朱貝兒攜手一生的場景。
第二天,朱貝兒在墾丁堡酒店的休息室醒來,有一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雙眼迷茫的看着天花板,大概是飲酒過度,渾身軟得沒有絲毫力氣,眼袋泛青,杏眼中有細細的血絲,一副頹廢的模樣。
侍應在屋外敲響房門,朱貝兒應了一聲,趁着服務員準備早餐時,進入洗手間洗漱,還好套房中有爲旅客準備的乾淨浴袍,將身上的晚禮服脫下,披上白色的浴袍,一頭齊肩的黑色短髮,溼噠噠的,冒着熱氣,她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一邊走到沙發邊緣坐下,茶几上擺放着土耳其料理,是酒店爲各位旅客準備的豐盛早餐。
朱貝兒剛拿起叉子準備吃一點,門鈴再度響了起來,這麼早,會是誰?她奇怪的皺起眉頭,起身開門,在見到來人時,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睡得好嗎?”路易斯一身休閒的淺色裝扮,上衣是世界知名品牌布斯克新推出的長袖加絨T恤,下身是海藍色的牛仔褲,一頭耀眼的金髮,更是讓他看上去猶如時尚雜誌頭版的男模特,健美的身形,足夠讓所有女人垂涎三尺,深邃而又憂鬱的臉廓,極容易引起女人們潛在的母性,他旁若無人的進入套房,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的早餐,信手抓起盤子裡一顆火紅的小番茄丟進嘴裡咀嚼了幾下,番茄的汁水很足,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
“待會兒我還真得去問問廚房,這東西在哪兒買的。”
朱貝兒冷漠的站在門邊,抿脣問道:“大清早你來做什麼?”
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厭惡的人,她的心情怎麼可能會好?
路易斯一怔,側目看着她,手指一勾:“過來。”
朱貝兒紋絲不動,憑什麼他叫她過去她就要過去?他把她當做什麼?小狗嗎?
“你一定要和我對着幹?”路易斯不悅的眯起眼,雲飛揚的下落還是沒有線索,他的心情並不見得多好,一夜未眠,他只想着快點見到她,可她現在這是什麼表情?就這麼不想見到他嗎?“你難道忘了,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是啊,他們現在已經是所有人眼中的未婚夫妻了,朱貝兒自嘲的笑了笑,緩慢的挪步過去,剛走到沙發前,手腕就被他一把拽住,整個人因慣性朝前一撲,落在了他的懷中,被他緊緊的抱着,她掙扎了幾下,卻是無用功,強忍着怒氣,朱貝兒故作淡然的問道:“你又想做什麼?”
這樣的姿勢太曖昧,她身上的浴袍因爲掙扎敞開了一大截,春光乍現,那若隱若現的酥胸,美好的映入路易斯的眼簾,刺激着他的神經,小腹一緊,一股邪火順着血液瀰漫開來,路易斯只覺得口乾舌燥,一種劇烈的渴望,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呼吸顯得格外急促,氣氛剎那間變得火熱、纏綿起來。
他暗沉、晦暗的視線躍過她的肩膀,在她的胸脯上定格,喉嚨悄聲吞嚥幾下,卻難以止住那股慾火,反而讓它愈燃愈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