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他?
朱貝兒先是一怔,隨即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一併掉落了,路易斯沉下臉,他說了什麼可笑的事嗎?
“你在笑什麼?”他冷聲質問道。
“哈哈哈,嫁給你?你居然讓我嫁給你?”朱貝兒將眼角的淚珠擦掉,怒極反笑,對上路易斯深沉的碧眸,她冷冷的開口:“你覺得我會嫁給一個一次又一次傷害我,甚至不惜用我朋友的性命威脅我的男人嘛?”
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嫁給他?
“你不答應?”路易斯不悅的眯起眼,深邃的碧眸中,有怒氣正在涌動,雖然知道她會拒絕,可當這一幕真實發生時,他依舊會動怒,依舊會覺得心像是被大錘狠狠擊打了一下,悶悶的,五指在身側黯然緊握,“爲什麼?”
他可以保護她,他可以給她她想要的一切,爲什麼她不答應?路易斯不可遏制的胡思亂想起來,難道又是因爲雲飛揚嗎?這個認知,讓他的理智即將崩潰,渾身的肌肉緊繃着,他凝視着朱貝兒,等待着她的答案。
“爲什麼?”朱貝兒冷笑,“我懷孕的時候,你想要打掉我的孩子,我逃了,你又追到香港將我再次劫走,用小玉的安全威脅我留下,用我在乎的人來要挾我,讓我痛,讓我難過,你這樣的人,還妄想我會嫁給你?”逼迫她看那段讓她痛不欲生的VCR,逼迫她面對爹地被雲飛揚殺害的殘忍事實,這樣的他,是惡魔!她不要,絕對不要嫁給他!紅脣微啓,朱貝兒極其緩慢的吐出一句話:“我不會嫁給你,也不要嫁給你!”
她說得那麼堅定,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對上路易斯的視線,他腳下一個踉蹌,心像是被無數只螞蟻啃咬一般,生生的痛!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眼角的青筋一根接着一根暴起,俊美的臉廓因怒氣扭曲着,彷彿快要失去理智的猛獸!朱貝兒心裡害怕着,卻依舊倔強的看着他,不肯退縮一步。
嫁給他,這是她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路易斯危險的眯起眸子,冷冷的笑了:“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他也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原本只是突然間的想法,可不知爲何,看到她如此反抗的態度,反而更加堅定路易斯想要娶她爲妻的念頭!“就算你不願意,綁我也要綁你進教堂,讓你成爲我的妻子。”
他從來都不是好人,能夠坐上教父這個尊貴的位置,他比誰都狠,既然溫柔的攻勢無法打動她,那麼,就別怪他用殘忍的手段了!
“我不願意,難道你還能強迫我不成?”朱貝兒不屑的勾起嘴角,心卻因他這一副篤定堅決的表情開始變得不安,他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強迫?不不不,對你,我怎麼捨得。”路易斯溫和的笑了,可那雙眸子,卻閃爍着陰鷙的光,看得朱貝兒背脊發涼,“總之,我不要嫁給你,絕對不要!就算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死光了,我寧肯孤獨終老,也絕不會嫁你爲妻。”她近乎嘶吼的怒喊道,卻不知,她越是反抗,路易斯想要娶她的慾望
,就越是擴大。
對男人,這種激烈的抗拒,只會引起他們想要征服的慾望,想要看她在身下求饒,想要撕裂她,想要將她變成綿羊,路易斯也不例外,他深幽的瞳眸浮現的是勢在必得!拳頭微微鬆開,緊緊握住她顫抖的手腕,“你會嫁給我的,一定會。”
他像是一個惡魔,正在說着未來的預言,朱貝兒不安的搖着腦袋:“我不會!”
她絕對不會嫁給一個傷害過她的男人,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慢慢浮現出來,如果是雲飛揚呢?如果今天向她求婚的人是雲飛揚呢?她還能做到這麼堅定的拒絕嗎?能嗎?朱貝兒更加用力的搖晃着頭,她不要想他,她不要去想那個殺害了爹地的魔鬼般的男人!
這次的談話不歡而散,中午回到別墅,朱貝兒見到了兩個從沒見過面的老人,她不知道這兩人的身份,可看他們對自己那不屑、嘲弄的態度,心底暗暗惱火。
“我人不舒服,你們慢慢吃。”優雅的用餐巾擦拭過嘴角,她起身準備離開餐廳,這頓飯,實在是吃得她如同嚼蠟,食不知味。
在她準備離開時,路易斯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回一拽,朱貝兒口中驚呼一聲,隨即落在了他的膝蓋上,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
“你做什麼?”她錯愕,她憤怒,雙手拼命想要將他推開。
路易斯卻容不得她逃,視線越過懷裡的佳人,與長桌對面的岡野不期而遇,“兩位長老,這就是我路易斯日後的妻子,也是黑手黨的當家主母。”他指了指懷裡不斷掙扎的朱貝兒,溫和的笑着宣佈道,站在一旁充當背景的青鬼倒抽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看着路易斯,Boss是開玩笑的吧?難道他真的打算娶朱貝兒爲妻?
六爺手裡的刀叉吱嘎一聲在盤子上劃出一道尖銳的聲響,他冷着臉,譏諷的說道:“我們黑手黨可要不起這樣的女人。”
朱貝兒一聽這話,當即扭過頭去,直直的對上六爺那雙噴火的眸子,“你們當然要不起!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他!識相的,就讓他放我走。”
她看得出這兩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一定是黑手黨的成員,能夠和路易斯同桌用餐,只怕身份不低,如果他們答應放她走,她是不是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只可惜,她的那點黃粱美夢,很快就被路易斯擊碎。
“沒有我的同意,誰敢放你走,恩?”他強勢的話語,讓六爺、岡爺包括朱貝兒齊齊變臉。
“路易斯。”岡爺沉聲低吼一聲:“我絕不同意……”
“停。”路易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單手撫摸着朱貝兒僵硬的背部,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開口道:“我是在通知你們,而不是在徵求你們的意見,懂嗎?你們同不同意,與我何干?聰明的,就呆在這裡,等我的喜帖,非要在暗地裡耍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你們別怪我路易斯翻臉不認人了。”
他的警告帶着沖天的殺意,絲毫不顧面前這兩位長老的身份以及在黑手黨中的崇高地位,在路易斯眼
中,他們只是被時代淘汰的老人,早就失去了和他叫板的能力。
一頓飯,吃得火花四濺,下午兩點多,朱貝兒才被路易斯帶上直升機,離開這座孤島,這是她第一次來,也是最後一次。
看着下方越來越小的小島,朱貝兒神色有些恍惚,她想起了第一次離開雲飛揚住所的場景,也是這樣,看着那座哥特式的古堡在視線中慢慢消失,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境,是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
“你喜歡什麼婚禮?西方的還是中式的?”路易斯坐在機座上,手裡捧着一本時尚雜誌,悠然的問道。
朱貝兒氣惱的怒吼着:“我什麼也不喜歡,我不會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青鬼坐在最末的機座上,聽到這話狠狠打了個哆嗦,這天底下敢對着黑手黨教父大吼的,恐怕也只有這個女人了吧?換成是其他人,現在,早就見閻王去了,可朱貝兒的放肆,難道不是路易斯默許的嗎?他們倆,就是周瑜和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路易斯溫和的笑着,將手裡的雜誌隨手扔到一旁,一撩額上的金髮,信誓旦旦的說道:“我說了你會嫁給我,一定會。”
他說得那麼篤定,好像她嫁給他是天經地義一般,氣得朱貝兒渾身發抖,她一咬牙,冷哼一聲拿後腦勺對着他,她就不信了,她不答應結婚,難道他還能把自己綁到民政局嗎?朱貝兒永遠也想不到,路易斯的手段究竟有多殘忍,現在的她,是那麼確定,她不會,也不可能嫁給他。
返回羅馬,朱貝兒又過起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這幾天路易斯忙得腳不沾地,幾乎是早出晚歸,城堡外面有許多的守衛,將整個城堡防守得水泄不通,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鳥,一條狗,也逃不出去。
朱貝兒無聊的坐在牧場的柵欄上,一身白色的羽絨衣,齊肩的短髮在風中飄揚,她雙目無神的看着不遠處咩咩叫的羊羣,腦子裡一片空白,這幾天,她最喜歡的就是一個人發呆,將思緒放空,什麼也不想,那些複雜的,痛苦的事,她通通都不要去想。
路易斯今天回來得很早,臉上的笑染上了幾分高興的味道,一身西裝革履,彷彿從歐洲皇廷中走出來的優雅王子,他揮手讓守在牧場外圍的保鏢散去,不動聲色的走到朱貝兒身後,從後抱住她嬌小的身軀,朱貝兒渾身一僵,放空的思緒剎那間回籠。
“放開!”
“我拒絕。”他貪婪的吮吸着她髮絲間的清淡香味,眸子裡淌着一片猶如海深的溫情,“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他溫熱的胸膛靠在朱貝兒的背後,兩隻強勁有力的胳膊圈住她的脖頸,溫柔的問道。
“我樂意行不行?”朱貝兒惱怒的低吼道,難道她做什麼都要向他彙報嗎?她就像是一隻金絲雀,被他鑄造的鐵籠子關着,不論做什麼,不論想什麼,通通都逃不脫他的法眼!
路易斯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着她齊肩的黑髮,“行,當然行。”
只要她不整天想着離開,她樂意做什麼都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