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任務完成了嗎?】
一條短信在深夜躍上王純雪的手機。
雪白的藕臂從牀被中伸了出來,在牀頭櫃上摸索一陣,纔將屏幕正在閃爍的電話抓住,王純雪打了個哈欠,這裡是她的私人公寓,地上散落的凌亂衣衫與黑色的絲襪勾在一起,屋子的擺設極其簡單,只一張梳妝檯,一個衣櫥,一架跑步機,一個獨立衛生間和小型的歐式陽臺,昏暗的壁燈在牀頭上方散發着極淺的光暈。
王純雪雙眼惺忪,微眯起眼將短信翻開,一看,頓時腦子裡的睡意徹底消失,她打起精神,有些不安的咬了咬指甲,這幾天,她一直在雲飛揚身邊,與他纏綿,差點忘了Boss給的任務。
要實話實說嗎?
一想到組織的手段,王純雪生生打了個寒顫,不行!她絕不能說實話,指尖哆嗦着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正在執行中!】
很快的對方也有了回覆:
【三天內,必須完成。】
三天,王純雪知道這已經是Boss給予的最大時限,可如今朱貝兒被沈庭嚴密保護着,她要怎麼樣才能接近目標?怎麼樣才能把她肚子裡的孩子弄掉?
她的視線忽然間在梳妝檯上的紅色請帖上定格,妖嬈嫵媚的臉龐,浮現了一抹自信的笑。
風雨欲襲來。
第二天,香港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綿綿小雨,洪樾從商場出來,渾身被雨水淋得溼透了,水滴滴滴答答的順着她的頭髮、衣角滴落在地上。
“討厭!這該死的天氣。”她咒罵一聲,快步上了街道邊一輛銀色的寶馬車,將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後座一扔,嘴裡嘀咕道:“天氣預報怎麼沒說今天有雨?”
“天氣預報向來不準。”沈庭坐在駕駛座上,食指微握方向盤,老神在在的說道:“你買了什麼?這麼大一堆。”
哼,洪樾翻了個白眼,從擋風玻璃下的梯子裡拿出一張乾的紙巾,一邊擦拭着頭髮上的水珠,一邊道:“都是女性用品,你要檢查嗎?”
“不,不用了。”沈庭急忙拒絕,開玩笑,他可沒有這種奇怪的癖好,“你有需要添購的東西,直接告訴我,我讓人買回來,何苦下雨天自己跑出來逛街?”沈庭啓動引擎,跑車猶如離弦的箭,咻的一聲,在大馬路上奔馳而過。
“別人買的我不喜歡,”洪樾找了個不像理由的理由,任性的說道,當然,她可不敢說在那袋子裡還有不少孕婦需要的奶片與鈣片,要是真讓手下人去買,沈庭一定會產生疑惑,到那時,朱貝兒肚子裡的孩子就隱瞞不住了。
“那你現在買完了?”沈庭一邊注意着路況,一邊偏頭看向洪樾,對她的任性很是縱容,畢竟這幾天,有她在,朱貝兒臉上的笑容似乎多了不少。
洪樾託着腮幫,將頭抵在車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風景,“恩。”
“那我先送你回去。”
跑車途徑幾個水坑,濺開唰啦啦的水花,街道上的行人舉着大傘,腳步匆忙,經過三合集團大樓,洪樾的眼驀地眯了起來,十字路口正閃爍着紅燈,她坐在車裡眺望着這座高層建築,曾經她是這裡的大小姐,可是現在呢?
“在想什麼?”沈庭屈指敲擊着方向盤,一雙鬱黑
的眸子倒影着洪樾窄小的身影。
“這裡是爹地的王國。”洪樾指了指窗外的大廈,“現在卻易主了。”
“你恨飛揚嗎?”沈庭不放過她臉上的神色,沉聲問道。
恨嗎?
被無緣無故的軟禁,被折磨,被恐嚇。
洪樾想了想,搖頭笑道:“不恨,是我有錯在先,如果不是我聽信了姜濤的話,將H42給飛揚服下,或許現在,將是另一種光景。”
可是這世界最殘忍的便是如果這兩個字。
跳到綠燈,沈庭一轟油門,帶離洪樾離開了三合集團的總部。
“今晚我有個酒會需要出席,她就勞煩你照顧了。”回到別墅,沈庭沒有下車,搖下車窗對着洪樾吩咐道。
她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瞭解,目送跑車離去後,才提着幾大袋東西踉蹌着進入屋子,早在她搬到這裡時,沈庭就將指紋識別系統錄入了她的指紋備份,門叮噹一聲開啓,朱貝兒正坐在羊毛的沙發組上打着實況遊戲。
“你回來了?”
“恩。”洪樾將袋子裡的東西放進廚房的冰箱,孕婦用品隱蔽的放在二樓的臥室,直到弄完後,她才下樓,整個人累得癱軟在沙發中,“今天可累死我了。”
“誰叫你沒事要自己跑出去逛街的?”朱貝兒專心玩着足球遊戲,甚至連正眼也沒看洪樾一眼。
“你別整天玩這種東西,小心輻射。”洪樾一把奪走她手裡的手柄,拉着她坐下,眸光溫柔的注視着她的肚子:“別把我未來的乾兒子弄壞了。”
“我心裡有數。”朱貝兒實在受不了她那露骨的灼熱視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頭來,她打了個機靈,搓着胳膊,坐好。
兩人無聊的拿着薯片喝着果汁看着電視頻道的綜藝節目,這樣的生活很平凡,卻很充實。
這寧靜閒適地午後卻被一通電話打亂了,一點左右,洪樾在廚房的水槽裡洗碗,沈庭家裡的座機電話突然叮噹叮噹響了起來,朱貝兒奇怪的接了電話。
“喂?”
“朱貝兒,是嗎?”一道悅耳的女聲從聽筒裡傳出,朱貝兒隱隱覺得有些耳熟,想了想,纔不確定的問道:“王純雪?”
“看來你記得我。”王純雪輕笑一聲。
“有什麼事嗎?”朱貝兒沉下臉來,冷聲問道,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她?一想到王純雪,她腦子裡就浮現出了病房中,她被雲飛揚壓在身下,衣衫半解,紅霞漫天的畫面。
怒火、悲拗、傷心,一時間將朱貝兒的心塞得滿滿的。
王純雪不緊不慢的開口,“今晚有一個商業酒會,你要來嗎?”
“我爲什麼要去?”好笑!商業酒會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憑什麼要去?
“你不是沈庭的人嗎?作爲女伴難道不該出席?還是說,”她刻意頓了頓:“你不敢來?怕見到飛揚?”
雲飛揚也會去!朱貝兒心頭猛地一顫,緊咬着嘴脣,許久,才慢吞吞吐出兩個字:“我去!”
掛斷電話,她整個人直接癱軟在地上,緊抱着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那麼無助,那麼受傷。
洪樾用抹布擦着手從廚房裡走出來,一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頭
一驚,急忙過來:“你怎麼了?剛纔誰打來的電話?”
“是王純雪。”
“是她?”對於這個一直在雲飛揚身邊打轉的女人,洪樾也是有所耳聞的,畢竟曾經她對雲飛揚身邊的花花蝴蝶們都是瞭若指掌,現在她國外的公寓裡還留着所有和雲飛揚傳過緋聞的明星資料。
“她給你說了些什麼?”洪樾蹲了下來,擔憂的問道。
朱貝兒強忍着心頭的痛苦,倔強的不肯掉一滴眼淚,“她說讓我去參加晚上的商業酒會。”
“你答應了?”洪樾驚呼道。
朱貝兒重重點頭,除了答應她還能怎麼樣?一聽到雲飛揚也會去,她的心就根本不受控制,想要見他,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他一眼也好,這樣的念頭,讓她的理智灰飛煙滅,這個想法,讓她自以爲堅強的堡壘一一粉碎。
雲飛揚……
這個名字是她心底的魔障。
“你真是……”洪樾氣得想破口大罵,可當她看見朱貝兒這副失魂的表情時,又只能忍住,“行了行了,你都答應她了,現在想想,到時候要穿什麼禮服去吧。”
她算是徹底對朱貝兒沒轍了,看她這模樣,分明對飛揚癡情難忘,那爲什麼總是要說自己不愛他呢?爲什麼甚至不願把孩子的事告訴飛揚呢?
洪樾不明白,只是看見她這麼痛苦,她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團。
從衣櫃裡拖出十多件禮服,最後洪樾選定了一見維多利亞風格的復古羅裙,低領的樣式,可以襯托出朱貝兒纖細雪白的脖頸,與她精妙性感的鎖骨,緊腰的款式,將她完美的身線烘托得淋漓盡致,尤其是胸前那豐盈的波濤,在暗紅色的羅裙下,呼之欲出,下襬是荷葉狀,層層遞進,猶如泡沫一般蓬鬆柔軟。
換上禮服,洪樾又細心的爲朱貝兒畫上濃妝,斜長妖嬈的眼線,暗紫色眼影,烈焰紅脣似火,整個人透着一股西方嫵媚妖冶的美感,似要迷惑人心智的妖!
一擡手一投足,芳華絕代!
饒是同樣身爲女人的洪樾,在這一瞬,也被朱貝兒的風輕給蠱惑了,她癡癡的道:“你真漂亮。”
朱貝兒露出一抹淑女的笑容,脣瓣微翹,笑不露齒,爲這嫵媚更是增添了幾分矜持、高貴,彷彿從英國皇室出來的公主,渾然天成的尊貴,讓人移不開眼。
“你今天絕對能大放異彩的。”洪樾簡直是對此刻的朱貝兒讚不絕口,鮮少有人能將維多利亞風格的禮服穿得如此惟妙惟肖,可朱貝兒卻做到了,這套禮服,多一分則庸俗,少一分則不倫不類,但穿在朱貝兒身上,卻像是精心爲她定製的一般,那若隱若現的乳溝,那讓人垂涎三尺的豐盈,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都足以讓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爲之心動。
朱貝兒紅了臉頰,她提着禮服的領子,對這種敞胸的款式,她還不太適應:“會不會太露了?”
“誰說的?”洪樾搖頭反駁:“參加商業酒會,着裝非常重要,你要是去過美國或者英國就知道在香港這種禮服簡直就是保守的了,國外那些美妞啊,有的是直接真空上陣,還有些日本扭,學着什麼大和撫子的禮儀,和服下面是鏤空的,什麼都沒穿呢。”
聽洪樾這麼說,朱貝兒吃驚的瞪大眼:“不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