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藍又回到了和紀睿承一起上下班的生活,紀睿承晚上也都在公寓裡過夜,有時候他們一起回到紀園去吃飯,然後再一起回到公寓。
只不過兩個人睡不同的房間。
岑藍也沒有遇見記者,她的工作和生活跟平時沒有什麼區別。
似乎那場誤會像一陣颱風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
而從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感受到那場颱風的威力,它就已經過境了鬮。
半個月後,岑藍正式休婚假,先回到孃家去準備,紀睿承則要在結婚前兩天才開始休。
岑藍回到老家後,發現自家一直都有親們來拜訪的,而且絡繹不絕,各個見到她都很熱情,還有的拉着她的手說起她小的時候的事情,還直誇她真會找老公,找了一個這麼好的老公。
岑藍一整天下來,臉幾乎笑僵了哦。
只因爲那些笑很多都不是發自內心的,而是爲了接待客人而不得不擠出的笑容。
岑藍坐在涼亭裡,背靠着柱子,揉着發酸的臉頰。
“怎麼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裡?”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岑藍轉過頭,看到了岑翊,頓時驚喜地問到,
“岑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下午剛到。櫻子明天回來。”岑翊解釋到。
“嗯,她要回來給我當伴娘!”岑藍笑着說到。
岑翊在一旁的空位坐了下來,又問到,
“怎麼了,緊張嗎?自己躲到這裡來。”
“家裡客人太多了,我都怕了。以前我都沒有發現自己家親戚這麼多的,這兩天一下子就全冒出來了。”岑藍據實說到。
以前什麼表姑姑婆婆叔叔伯伯之類的遠房親戚全都沒有見過,現在卻全冒出來了,而且個個對她很熱情,就好像她就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一般。
而且經常聊着聊着,話題就往紀家引,最後甚至有問到公司要不要找人啊,幫忙介紹引薦一下。
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他們聊比較好,只好躲出來,圖個清靜了。
“習慣了就好。”岑翊微笑着應到,然後看着天邊的月牙說到,“時間過得真快,你都要嫁人了。”
“哈哈,岑大哥,我覺得這句話你應該在七年前說。”岑藍一下子就笑了,然後學着岑翊的語氣繼續說到,“時間過得真快,你都生了兒子了!”
岑翊跟着笑了,但漸漸眉眼還是帶着些許的苦澀,
“當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還好,現在回想起過去,真的覺得還好,也不是那麼苦!”岑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那時候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那麼小,卻那麼執着,堅持要將孩子生下來,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棄。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她和兒子的緣分,和紀睿承緣分,在冥冥之中就已經註定了。
“你一直就是個固執的小女孩。”
“哈哈,岑大哥,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喜歡這樣說我,那時候我還不懂,總覺得委屈,總認爲你是在嫌棄我,現在總算有些明白了,其實一直以來你都很疼我。”岑藍微笑着應到。
“誰叫你一直都長不大,只是沒想到我一出國,你一下子就長大了。”岑翊半開玩笑地說到。
“人總是要長大的!”岑藍有些感慨地應到。
十六歲那一年發生太多事了,她被迫一夜之間長大。
也許就是因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是父母不想要卻不得不剩下的孩子,所以那時候她在知道自己懷孕了,她纔會那麼堅持要生下孩子,不管不顧的。
“藍藍,以後嫁人了,要相夫教子了,也要懂得照顧好自己。”
“嗯,我會的。岑大哥,你也要加油,我也希望早點喝到你的喜酒。”岑藍說到。
“會的,也許很快就可以請你了。”岑翊樂觀地說到
“岑大哥有女朋友了?”岑藍頓時雙眼發亮,好奇地問到。
“暫時還沒有,也許很快就有了。”岑翊笑着應到。
“又拿我開心呢!”岑藍忍不住伸手捶了岑毅一下,跟着笑着說到。
“藍藍,我似乎已經有好多年沒看到你笑得這麼開心了,看來要結婚了就是不一樣。”岑毅凝視着岑藍說到。
“是嗎?也許是我經常這樣笑,只不過是你沒看見而已。”岑藍揉了揉臉頰說到。
沒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又怎麼會笑得開懷。
這些年似乎除了跟兒子在一起,還能發自內心的笑外,她已經快要不知道什麼是開懷大笑了。
即使跟紀睿承在一起,也許是由於潛意識對紀睿承的敬畏,她也就沒有釋懷地笑過。
現在更是笑不出來了。
“是嗎?”岑翊淡淡地應到,“我沒看到不要緊,只要你真的過得幸福就好,這些年你吃了這麼多苦,也該值得擁有這份幸福。”
“岑大哥,你有沒有覺得幸福很多時候並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創造的。你想要幸福,你就可以幸福了,只要你自己覺得幸福。”岑藍微笑着說到。
“你一向都是這麼樂觀,更多的時候具備阿自娛精神。”岑翊笑道。
岑藍再次開懷地笑出來了。
是啊,即使在很痛苦,很絕望的時候,她也總能找到甚至編一個理由讓自己感到生活中還是有快樂的。
“以後嫁人了,就不再是小孩子了,紀家這樣的豪門,應該很講究舉止言行,你還是要謹言慎行。”
“明白,多說話不如少說話,少說話不如不說話。”岑藍舉起手像個小學生一樣乖巧地應到。
“不過我應該是白擔心,你一向都有大智若愚的智慧。”
“岑大哥,你想要誇我,就直白一點地誇,不要這麼含蓄的方式,我聽來總覺得你不是在誇我,而是在貶我呢!”
“你心裡明白就好!”岑翊柔和地說到,凝視着岑藍的雙眼,帶着滿滿的溫柔。
“就是有時候不明白,所以纔會讓你以後直白一點。”
“滿滿你就會明白了!”
“岑大哥——”
“嗯?”
“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岑藍雙手握着,目視着前方,緩緩說到。
“問吧,想問什麼儘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