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又咽了好幾口唾沫,半響,才又顫着聲音繼續問道:
“藍……藍心悅小姐,你願意嫁給……歐哲皓先生爲妻,無論……安樂或困苦……富有或貧窮、順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你都尊重他……幫助他,關懷他,和……一心愛他嗎?”
藍心悅震顫了,咬着下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真要嫁給他嗎?
可是她明明已經跟歐哥哥結過婚了?
歐哲皓非要這麼逼她嗎?
藍心悅低着頭,殷紅的脣瓣上已滲出了鮮豔欲滴的血液,內心更是無比掙扎。
“歐哲皓,我已經跟歐哥哥結過婚了?”她忍不住低聲的提醒他。
歐哲皓心中燃起了一絲怒氣,他捏着她的手腕力道倏然增大,在她耳邊陰冷的威脅:“藍心悅,你最好不要說讓我不高興的話,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
藍心悅心口一窒,她擡頭,看着他眼裡危險威脅的眸光。又看了看場內顫抖的衆人,才咬着脣,輕聲說:
“我……願意。”
“那麼,我……以上帝……之名,宣佈你們爲夫妻。”
神父滿頭的冷汗,彷彿全身都虛脫了,說完了這句話他已全身癱軟的靠着背後的石像,主一定不會原諒他的,他做了一件違背了主的事情。
歐哲皓心中一陣喜悅,眼神閃着異樣的溢彩,他轉過臉,深深凝視着藍心悅道:
“那麼,我可以吻你了嗎?”
不等藍心悅開口,他已經俯下身來,用有力大掌堅固在她的後腦勺,他性感的嘴脣強勢覆上她柔軟脣瓣,熱烈的吻着她。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歐哲皓霸道又興奮的宣告道,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跟藍心悅情不情願。
他高興的打橫一把抱起藍心悅,徑直往教堂門外走去。
全場瑟縮顫抖的觀衆,血腥壓抑的教堂,也止不住他要她的決心!
他低頭看着懷裡始終一言不發的藍心悅,她眼神冷漠,心已經冰涼,但純白的婚紗映着她精緻的臉孔是如此的美麗,他深邃的眼神越來越深,流露出的渴望也越來越明顯。
從今以後,她,就是真正屬於他的了。
想到此,他的心都歡呼雀躍不已,再也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了!
藍心悅來的地方是一個偏僻的小島,現在歐哲皓娶了她,自然是要將她帶回他自己的地盤。
船早已準備好了,是一艘大船,足有千噸的重量,船身塗滿了黑色塗料,船杆上掛着一支不知是哪個國家的旗幟。
歐哲皓徑直抱着藍心悅上了甲板,船緩緩啓動。
他依然緊緊的抱住她,看着蔚藍的海水,海風吹揚起她柔軟的秀髮,他緩緩的開口:
“悅兒,如果我沒有殺死歐哲承,也沒有拿那些人的性命要挾你,你會答應嫁給我嗎?”
他有些緊張又期待的看着她,明明知道她的答案,卻還是不死心的想要聽她親耳告訴自己,他漆黑的眸底有隱隱的微光在流動。
“不會。”藍心悅別過臉去,冷漠而淡然的說道。
就算他沒有殺死歐哲承,沒有用那些人的性命要挾她,她也沒有想過要嫁給他。
她跟他已經結束了,很久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她以爲他們從此不會再有交集,他們會選擇各自的愛人,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歐哲皓會在她跟歐哲承的婚禮上重新出現,還殺死了她心愛的男人。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魔鬼!
歐哲皓溫熱手掌微微攏緊,眼裡嫉恨的火花閃過,專屬於他的強勢氣息越來越重。
果然,不用這樣強逼的方式,他是沒有辦法娶到她的。
他低頭俯視她,深邃黑眸燃起灼熱的怒火。
“所以,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你!”他自嘲的輕嘆,脣邊泛起一抹苦澀,卻眸光執着:“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我一定會讓你終身難忘的!”
藍心悅身子一顫,她咬着脣,害怕的撇開頭。
“悅兒,不管你有多恨我,還是始終冷漠的對待我,但自從我遇見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愛上你了,我早已下定決心跟你在一起,我要徹徹底底的得到你!讓你成爲我的妻子,成爲我終生的女人,我會困着你一輩子,讓你永遠也別想逃離我的身邊。”
歐哲皓死死盯着藍心悅的眼眸,她那抹冰眸裡的冷漠因爲他的話而微微起了波動,但心卻更冷了。
他總是這樣喜歡不顧一切的佔有她,讓她窒息的想要逃離。
只是她卻不知道,沒有了她,歐哲皓的心會有多麼的恐慌和無助!
他只愛她,從來就只愛她一個人,她是他認定的女人,除了她,他不可能接受任何人,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所以,當她離開他的時候,他的心如同被撕裂開了。
他以爲她跟歐哲承在一起,只是和他在賭氣而已,沒想到即便他做足了要跟其它女人在一起的樣子,她也沒有想過要回頭求他,反而真的跟歐哲承在一起了。
他怎麼能忍受,她拋下了他,選擇別人?
即使那個人是他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也不行。
他絕不允許有人搶走她。
難道她忘記了他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他明明記得那時她也很開心的,但爲什麼她會這麼狠心的嫁給了別人?
他憤怒的殺了她要嫁的人,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她要嫁的,從來就只能是他一個人而已!
沒有哪個男人,比他,更有資格擁有她!!
“老闆,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張恆這時從船艙裡走出來,垂頭侍立一旁道。
歐哲皓再次低頭,目光深沉的看向藍心悅,她依然淡漠,但冰冷細長的指尖卻在微微顫抖。
她是害怕的,面對他跟她身份的改變,她的內心充滿着複雜又紊亂的情潮。
歐哲皓爲了得到她,殺了歐哲承,用那麼多人的性命要挾她,要她以後怎麼面對他呢?
是愛是恨,似乎已經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