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霖昭真的放手,現在是不是就已經能放了趙瑞安出來?
電話那邊停了兩秒,響到第五聲,竟然真的就被接起來,對面趙瑞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喂?靜言是嗎?還有什麼事?”
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喬靜言幾乎聽得見自己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聽見趙瑞安聲音平靜的傳過來她才安心下來。
“靜言?”對面又叫一次她的名字:“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也就快回美國,我們不合適,就這樣也算是好聚好散,就這樣好吧,我還有點事情忙,改天再打給你。”
電話對面“滴”的一聲掛了。
喬靜言放下電話,有些愣,只能想,算了,本來就是確認他的情況,他還好着就好了。
她還以爲是出了大事,想了很多慘烈的場景,急了還打了章霖昭一巴掌,卻原來沒事,是誤會了嗎?跟章霖昭其實沒有關係,他沒動手做任何事,是她想得太多。
難道真的是誤會了?
可是是那個惡魔,可能他早都把趙瑞安控制在手心裡,卻還沒有動作罷了。
那個惡魔總歸不是好人,做任何事都不讓人覺得奇怪。
躺下去,倒着在*上,裹了被子,緊緊的裹着,喬靜言最後的一點點希望都破滅之後,已經覺得一片漆黑,自己沉沉的睡過去。
***
“雷四,你怎麼看?”任飛揚漂亮的丹鳳眼斜睨着,眼底是說不出的複雜神色,似是懷疑又好像是緊張,都沉澱在一起,難得如此正經八百的語調。
章霖昭已經是出了醫院大門,阿林接了章霖昭走,他們眼睜睜看着章霖昭一言未發的上車,竟然沒有勇氣跟着上去。
那個女人竟然扇了章霖昭一個巴掌……
這在他們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章霖昭什麼時候讓人甩過巴掌,那個人是章霖昭,是老大,是他們跟隨的人……
且不說槍林彈雨是怎麼過來,光是他的眼神,就足夠讓人覺得怕了。
害怕掃到颱風尾,他們都不敢跟上,不知道老大此刻是什麼心情,萬一是壓着火氣,也就只有阿林還敢跟在身邊。
雷遠君也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半天才緩過來一點,俊朗的眉目有些皺:“我沒見過誰敢這樣對老大的,她死定了,真是死定了,就算是再怎麼*,這麼沒分寸也不成。”
在他的感官裡面,女人一定要有度,過了界,就算是任何美人,就算是再嫵媚,也都不能姑息。
“老大要是捨得讓她死,她早都死了一百次了,這樣還能留着,兩個可能,一個是老大喜歡自虐,s\m裡面的m型人格,另一種是……”任飛揚正說着一半,就被雷遠君打斷。
“你覺得老大是m型人格?老大要是m,誰是s?天天被虐待的是我們好吧?我們纔是真的m!”雷遠君想都不想的就出口打斷,表示對任飛揚的分析的不滿。
章霖昭虐待別人的成分居多,虐待自己的成分是零,前面這個分析完全是不可能。
任飛揚聽着整了整袖釦,擡眼,若有所思:“另一種是愛情,老大深愛這個女人,愛的都找不到自己,寧願放下身份屈居那女人之下,別說自尊,就是要老大的性命,老大都沒辦法只能拱手送上,而且看來,那女人還不怎麼領情。”
以老大今時今日的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卻找上這樣一個。
這女人究竟是有什麼魅力?
雷遠君聽完,看章霖昭,有些不相信的模樣,頓了頓還是不相信,最後才說:“飛揚,你能不能別這麼文藝範兒,你一個醫生,治病救人的,難道還不知道人體就那麼幾個激素控制一切,哪裡有什麼真的愛情,還讓人這麼神經,逼急了老大讓你給催眠一次,肯定忘得光光的了,再逼急了槍子過去還能剩下什麼,還不是一灘爛肉。親孃都認不得。什麼年代你我什麼身份,說真愛,這年代還有真愛嗎?”
語氣裡都是奚落。真愛,在這個時代,比一縷塵灰都不如,金錢和柔體的交換更容易簡單得多。
何況老大不是一個會在兒女情長裡面耽擱的人。真愛這種東西,好比是珍稀動物揚子鱷,說出來一不覺得驚喜二隻覺得驚嚇,還不如不出場,老老實實的在水底趴着,讓人繼續酒池肉林情色交易着,暢想世界和平。
交易,比愛情要實際得多,也簡單得多。
任飛揚脣角有些落寞浮上來,不由自主,他是醫生,從小就是天才,長大是最好的醫生,最清楚不過人體是怎麼一回事,誠如雷遠君所言,神經血管和肌肉,研究的最深入就是dna,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是必須,是唯一不能替代?
愛情也不過是一種激素,讓人愉悅,這女人能撐得了多久,一切最多有兩年的保鮮期,超過了兩年的期限,什麼都會不剩下。
因爲了解的足夠透徹,所以更難心動,好像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具具行屍走肉一樣,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這個女人,到底是有什麼不一般?
任飛揚忍不住的想,到底是有什麼不同……
“索菲亞好像還得了哪年的世界小姐,老大眼光怎麼會這麼差。”雷遠君自己又補充着說,試圖辯證這世界絕對沒有真愛,只有看走眼的一時興趣。
那個女人不足夠美,別說是選美級別,就算是一般的他們一起的女人,也都比那個女人要美的多,可好像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那個女人的眉間,與別人都不相同。
那是一瞬間的感覺,無法詳細描述,只能是自己知曉。
一定還會再見的。
任飛揚脣角露出燦然的笑容。
***
睡了很久才睡醒,醒來的時候,夜色都涼。
下樓去,幸好是五星級的酒店,二十四小時歡迎四方來客,到餐廳去還有食物,隨便點了份炒飯吃飽,開始想明天以後的路。
找個人結婚跟章霖昭要回孩子的打算徹底破滅,至少她是再找不到比趙瑞安條件更好的男人,她都打算只要能要回樂樂,就算是結婚也都沒有關係,到美國也都沒關係,可竟然還是沒辦法,趙瑞安拒絕的很有道理,她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趙瑞安死。
章霖昭那樣的嘴臉她再清楚不過,他沒有表情就是說明生氣了,發火的時候喜歡冷不丁的忽然扼住她的喉嚨,常常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真的覺出他的火氣。
今天她要是再多站一會兒,他的手恐怕就扼上她的脖子了,也可能一把就抓了她抓小雞一樣的揪她回去。
他應該還沒有對她煩厭,雖然攆她出門,雖然之前還將她送給別的人,可今天看,他還是在在乎,不然也不會開口問她是不是還發燒,他平常的時候根本沒有心情關心她,更多時候是揪過來她就開始,沒有多餘的對話。
一邊吃着炒飯,一邊腦子裡面想這些,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想,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揣度他的心思?
真好像是個*,認認真真的,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還吃飯都沒有空閒的揣度他的心思,好像他真是她唯一的金主,她要仰仗着他過活。
什麼時候開始的潛移默化,她已經非常瞭解他,連他的每一個動作和眼神。
吃完了一盤子炒飯,喝水,以前半夜從來不敢吃這樣的東西,怕長胖,後來跟了章霖昭就沒有顧忌,他喜歡女人瘦,她就想吃胖一點,可惜跟了他以後就算吃的再多,竟然也都不長肉,勞心勞神果然也是能減肥的差事。
喬靜言伸手捂住臉孔,認認真真的思索,發現眼前沒有任何一條路,再這樣下去,果然還是會回到他身邊,不然沒辦法見到樂樂,她又會妥協。
可是五年了,整整五年,她從十七歲開始跟着章霖昭,如今二十二歲,他還沒有任何厭倦的意思,用他的話說,他不介意結婚,他曾經跟她說過,可以結婚,如果有必要,可以有低調的婚禮,難道要再等一個五年他才能不要她,可是再過一個五年,他也能一起不喜歡了樂樂嗎?應該是不會。
他將樂樂和他捆綁在一起,她就沒有選擇。
眉心皺的就要糾結在一起,她起身去洗手間,用冰水洗臉,擡頭看鏡子裡的自己,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那樣深深的疲倦,一切都邋遢而令人厭惡,他那樣有潔癖的一個人,如果真的厭惡了她,她大概更是別想見到樂樂。
也可能直接被拖出去殺了也不一定。
要怎麼走後面的路,難不成真的如趙瑞安所言,應該去找一個更強勢的男人結婚纔有可能跟章霖昭抗衡,她又去哪裡找,一是找不到,二是人家也不會幫她。
好像每一種可能性都是可悲的結局,她根本看不到明天。
緩步的上電梯回去,沒有以前那樣小心,她今天早上才觸怒了他,還扇了他一個巴掌,他至少也得生氣兩天,所以再怎麼樣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她,她不用有太大壓力。
每次都是如此,他不發火了,就會想辦法弄她回去,她沒辦法拒絕,想要不回去的唯一可能就是,拼命的惹他發火。
好像是個遊戲一樣的,她是認認真真,他是玩弄,她覺得辛苦,他卻只是勾勾手指就有底下的一羣人爲他處理,逼她回去。
真的會覺得辛苦。
電梯裡面就她一個人,電梯到了樓層“叮”的一聲,她出門去,外面走廊上是柔和的黃色燈光,暖暖的昏暗,不刺眼帶點*的氛圍,踩着地毯上大朵大朵針織的花紋,長絨地毯軟綿,踩着真有云裡霧裡的感覺,看着牆壁上面金色的金屬勾花圖案,閃亮亮的,隱約還能看見玫瑰花的牆紙,也是淡黃色,跟燈光融在一處。明天可能又要回去他身邊,她覺得絕望透了。
一擡頭,卻看見走廊那邊站着一個男人,修長,靠在牆壁上面,似乎是無聊的等人,手裡拿着一個箱子一樣的東西。
喬靜言過去,那人正站在她的房門前。
越是靠近才越是確定,的確是一個陌生人,沒有見過的。
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很少看見有男人長這樣的丹鳳眼而不覺得突兀,反而是非常好看的感覺,眼角微微的向上緊繃着,好像是五十歲也不用打玻尿酸更不會長眼角紋的那種人,皮膚偏白一點,丹鳳眼直直瞅着你的時候,讓你好像也忘了看他的鼻子臉頰,只覺得有些妖孽感,眼底有些溫意卻是冷漠的隔閡,將人自動的推向外面,只給你一個笑容那樣短短的距離。
他這樣靠着牆壁站着,身子有些歪斜,手裡卻還拎着個箱子一類的東西,乍看上去,有些像是歐美時尚雜誌highfasiton的模特硬照,風衣筆挺好看,凸現出來。
丹鳳眼也打量着她,最終是脣角一笑,先自我介紹:“你好,我是你的醫生,你的手今天要換藥,還有五分鐘就過十二點。”
換藥?
喬靜言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早都已經卸了上面的紗布,她今天回來就卸掉,不然洗臉太麻煩,她抽空清洗了一下自己,讓自己覺得舒服一點,不會身上帶着醫院黏膩的味道。
手心還有些紅腫,可她不想理會,這樣的傷口竟然會讓她發燒,簡直不理解了,拆掉之後手心上面有深深的痕跡,都是自己指甲弄的,當時她該是有多發火,纔會弄成這樣,自己猶然不知。
“誰讓你來的?”喬靜言問。
其實心裡有答案,總不會是醫院這麼好心的上門服務,而且她深夜醒來,下樓吃了個飯,這個男人就拎着箱子站在她面前,顯然是知道她已經醒了纔來的,她果然是在監視之中。
那丹鳳眼的男人只說:“還是先包紮傷口,我只管這個,別的不是我的職責之內。”
說話的時候,已經直起身來,自動自發自覺的從衣兜裡拿出一張門卡,在她的房間門上一刷,門應聲而開。
他又靠着在門上看着她,彷彿是在說:走吧。
原來早都有了她的門卡,還站在她的房門口好似等她開門的樣子,其實挺可恨的,跟章霖昭一樣,好像是個紳士,一切都讓你做決斷,可其實只有一條路給她,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他給她路,卻沒有給她自由。
反正都已經來了,她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手上就一個錢包,出門甚至都亂着頭髮就下樓,於是進房門,也都不顧忌。
喬靜言先一步進了房間,身後丹鳳眼的男人跟着進去。
房間裡面一片狼藉,她喬靜言真的是一點都不會關於收拾屋子之類的技能,從來都是亂丟,只要能找得到就好,出門也是如此,一個大包,什麼都在裡面,不怕丟也不怕找不到,房間地上橫着箱子,她要從上面跨越過去,*很大,自己睡一半,另外一半丟着各種東西,有空的礦泉水還有t恤之類。
“真亂。”丹鳳眼的男人一點不掩飾自己的鄙夷,開口說:“沒見過這麼亂的女孩子。”
喬靜言回頭看他一眼,他身上跟章霖昭一樣,也是好像剛從展覽櫃裡面拿出來,一個皺褶都沒有的那種人,還是個醫生,想來平常應該更是一絲不苟,看她這樣的人大概完全無法理解是怎麼生存,章霖昭就不理解,他如果看的堆着煩了,就直接給她都扔出去,也不看是什麼,一律都丟,難爲阿林既是司機還要兼職丟東西。
“我叫任飛揚。”丹鳳眼的男人放下手裡的箱子,打開,裡面林林總總的瓶瓶罐罐,每一個都卡在原本的位子上,非常妥帖,紗布也準備出來,喬靜言對他叫什麼名字一點興趣都沒有,伸手出去,他開始包紮。
手腳靈活利落,包紮的也快,更是一點都沒弄疼她,看着酒精棉球在她手上的傷口上面來回,涼涼的感覺。
包紮好,喬靜言毫不避忌的開始送客,很有卸磨殺驢的味道:“你可以走了。”
任飛揚倒是也沒多說什麼,當即就起身,頗爲紳士的收好東西就出去,還跟她關上了房門。
喬靜言看着自己手上的包紮,忽然想到,這包紮跟她白天在醫院的時候手上包的一模一樣,莫非也是他來處理的?他是章霖昭的人,仔細想,白天章霖昭身後跟着兩個人,好像就有一個是他,看樣子也不像是普通的醫生,手腳卻利落,章霖昭是從哪裡找了他來給她包紮這個,這次是這麼快就消氣了?還是看她沒去找趙瑞安所以心情還不錯,叫人過來的?
她甩了他一個巴掌,他的氣可能消的了?
這樣的氣都消的了,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讓他失去興趣的。
睡了一天,也夠了,想起來趙瑞安說的戒指的事情,又上網查了一會兒,又看了看關於爭奪撫養權的案例,沒有一個是她這樣的情況還能勝訴的,勝訴之後章霖昭要是不還,她也完全沒有辦法,法院沒辦法強制執行。
果然是無望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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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三天都再沒有看見章霖昭的人,一把巴掌果然還是有效的,如果以前早知道這樣甩他一巴掌就能三天都不用看見他,她早就甩了,這樣她日子過的也太平,只是現在會掛心樂樂,心裡會惦記,沒辦法完全的放鬆。
任飛揚最後給她手上的傷口塗藥,用的是不知道什麼複合配方,棕色的涼颼颼的。
“會留疤嗎?”喬靜言忍不住問一句。
手心裡面這樣醜的黑色她也覺得不好看,於是問問。
“時間長了才能消,以後還是把指甲剪一剪。”聲音裡似乎是有調侃的意味,看她的目光也帶着促黠。
是有些丟人,自己把自己手心摳成了這樣。
喬靜言收了手,這次沒有包紮上,只是塗藥,說是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明天就不用再來了。
擡頭,對上任飛揚打探的眼神,她總覺得怪,平常章霖昭派來的醫生,多多少少都有些恭敬的成分在,看她的眼神大多就好像是宮廷劇裡面太醫看某個恃*而驕到一定境界的*妃的樣子,這個人卻不是,好像是要從她的骨子裡看出什麼來,總是探究。
有什麼好探究的?
是跟外面的人一樣,都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讓章霖昭格外喜歡?
其實真的沒有,讓所有人都失望了。
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若是非要說有什麼不普通的地方,每天爬高上低會爬牆不知道算不算?
現在也已經是天天都老實,更沒有任何一點突出的地方了。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多管。”喬靜言冷聲回了他,也不打算給他好臉色,雖然是長得好,可是是章霖昭的人,能有什麼好!
任飛揚好似也不怎麼在乎,照例收了東西,喬靜言也不擡眼多看任何一眼,只當是平常的每一次,他出門去,今天最後一次換藥,兩個人從此再無瓜葛,就這樣也就再沒有事端,正想着,卻聽見門“咔”的一聲。
“不好!”任飛揚的聲音一下子鈍了。
喬靜言起身過去門口看,任飛揚一手按着門把手,想要打開門,手上扭動,門鎖卻不是平常那樣應聲而開,而是死死的卡住在當下,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回事?門壞了?
不是進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壞了?
五星級酒店的房門按理說質量不會太差,尤其是這種奇怪的毛病,竟然是從裡面打不開了,喬靜言撥開任飛揚,自己伸手擰門把手,小心翼翼的不把藥膏弄到把手上,試了試,果然扭不動,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不上不下的在當場。
其實不是什麼太大不了的事情,打給前臺服務檯,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處理。
喬靜言並沒有覺得這是多麼深重的問題,鬆了手打算過來這邊拿了客房裡的電話打給服務檯。
任飛揚的眉目卻沒有她那樣輕鬆,似乎是蹙着想什麼。
過來拿了固定電話,撥了“0”過去,房間的服務檯上面寫的是撥這個號碼的,撥過去,半天沒有迴音,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那種,喬靜言舉着聽筒,跟任飛揚說:“電話壞了,好像線斷了。”
電話線斷了這樣倒黴的事情也能發生,這倒是真的很奇怪了。
一般來說酒店的固定電話線路是怎麼都不會出這種問題的。
任飛揚沒有吭聲,拎着箱子站在門口的位子,外面走廊忽然傳來腳步聲,聽得清清楚楚。
任飛揚臉色一變,有些難看了:“完了。”
外面的腳步聲已經由遠及近,近的就在門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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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有更新……先睡了,明早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