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年她的追捧,神寒臉上的表情一陣變幻莫測,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他迎向嚴炎似笑非笑的目光,冷淡地說道:“多年未見,嚴小姐果真女大18變,難怪嚴董近期這麼勤的物色乘龍快婿。”
聽他這麼一說,嚴炎臉色一變,立即奔了過來:“那老頭子不會像當年的我一樣瞎了狗眼看上你了吧?”
神寒睨她一眼,嘴角邪邪勾起:“哦,瞎了狗眼?”
聽着他們的對話,秋楠垂下頭,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兩個有着同樣光環的人,其實比起她,更來得般配。
想起老頭子的動靜,嚴炎就一陣頭疼,她轉眼看向秋楠,眼珠子忽地一轉,隨即笑嘻嘻地道:“寒少,我好歹也救了你的寶貝,你向來是從不欠人人情的,這下是不是該報答恩人?”
神寒那裡看不見她眼中閃過的算計?當下邪笑道:“你是楠楠的學姐,禮儀課有教,要尊老愛幼,你應該的。這才當得起她喊你一聲學姐,不是?”
秋楠張大小嘴,瞥看身旁的男人,他向來冷酷淡漠,極小對人說這麼多話,而且還是這麼揶揄的語氣,是因爲兩人認識麼?
嚴炎聽了也不怒,她笑着對秋楠說道:“學妹啊,其實學姐也認識很多帥哥。就拿那林非陽來說,高大帥氣年輕,家世絕對不差,聽說他們家是律師世家喲,他爸又是法院院長,在法律界頗有威名的,你要不要考慮下?而且他很喜歡你的說,林非陽這人其實很不錯,我。。。”
神寒的臉色一聽林非陽三個字就沉了下來,手緊緊箍着秋楠的肩膀,冷冷地看着嚴炎:“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嚴炎挑畔性地昂起下巴睨着他:“你還能栓她在腰帶不成?”
神寒沉默地瞪着她,最後冷道:“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做我男朋友。”
秋楠的嘴張得更大了,直愣愣地看向對面的美人,目露不解,她完全看不出嚴炎對神寒有興趣啊!
“不可能。”神寒想也沒想就開口拒絕了。
“別急。”嚴炎搖了搖手指頭,走到客廳的吧檯酒櫃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他說道:“我需要一個男朋友應付我家老頭,而你,也需要一個新的目標轉移媒體視線吧,嗯?”
神寒皺了皺眉,扭頭看向秋楠,目光觸及她蒼白的臉色,想到某些人及事,不由接過嚴炎的那杯酒水,只說了一個字:“好。”
嚴炎立即綻開嫵媚又妖嬈的笑容,叮的一聲碰在他手上的杯子道:“合作愉快。”淺淺地抿了一口紅酒,她眼角的餘光瞄到秋楠的神色,安撫道:“放心,我對你家的菜沒興趣,做戲而已。”
秋楠一愣,不自在地別開臉,垂頭不語。
“走了。”神寒把酒杯塞回嚴炎的手裡,拉起秋楠就往門外走去。
“哎,別忘了,需要你的時候,你可要出現啊。”嚴炎在他身後嚷,眼瞅着人家鳥也不鳥她,不由低聲暗罵:“臭屁。”
神寒拉着秋楠從嚴炎家裡離開,跨入等候在小區樓下的車,對前面在駕駛座的饒光吩咐道:“去醫院。”
秋楠眉一皺,扭過頭看向他,目露詢問。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休息一下。”
秋楠掙扎了下,悶悶地道:“小傷,已經簡單處理過了,沒必要勞師動衆,我想回家。”像是怕他不接受一樣,又補了一句:“如果你實在擔心,可以叫許醫生來,我想回家。”
她強調性地說了兩句想回家,聽在神寒耳裡,如針刺一般微痛。她不願再面對人們的目光,她就像只受驚的烏龜一樣,縮在堅硬的龜殼裡,不願被傷。
神寒沉默了一下,摸着她的頭頂,對着後視鏡看過來的眼睛使了個眼色,隨即閉上了眼假寐。
回到家裡,神寒還是叫許修遠過來給秋楠處理包紮好那點傷口,又打了一支破傷風針,等她睡着後才進了書房。
秋苑的書房內,神寒坐在書桌後的椅子,聽着饒光得來的調查報告,臉色沉得如墨汁一般黑,身上冷酷的氣息更是如冰霜般陰寒。
“這些報社都給我通知出去,誰敢將今天的事件登報,我要它馬上消失。”他冷冷地吩咐饒光,眸子閃過濃重的殺氣。
許修遠慵懶地癱坐在書房的那張棕色布藝沙發上,正用手中的最新尖端手機瀏覽着網上的新聞,耳中,是神寒冰冷的命令。
他正瀏覽本地新聞,忽地坐起了身子,黑眸瞟向神寒:“恐怕遲了。”他像是看好戲般幸災樂禍地揶揄:“你寵那寶貝的勁兒,上天也看不過眼了,得給點苦頭你吃。”
“什麼意思?”
許修遠把手中的爪機扔向他:“自己看。”
神寒皺着濃眉,接過手機低頭一看,隨即,本來已經到達頂點的怒氣更是飆升到了極點。
小小的屏幕上的一個畫面,正是秋楠摔倒在地上的狼狽又茫然的圖片,標題赫然寫着神氏集團太子爺寒少新歡,A大清純女學生惹人愛憐。
神寒點擊着那幾張角度不同的圖片,額角的青筋凸現,太陽穴突突突地跳,緊握着的拳頭咯咯作響,眼睛直欲噴出火來。
早就想到她當時的場景,卻不曾看到圖片會是這樣,她的茫然,她的驚慌,她的無助,像是親臨現場一樣,讓他感到心口在抽搐着痛。
嘭的一聲,他把手中的手機扔了出去,那鑲着碎鑽的高級貨立即被摔得四分五裂,終告它的時代。
嗷的一聲,許修遠撲了過去,尖聲嚎叫:“最新款最貴的,還有我和寶貝們的豔照,你賠,不然我就。。。”
他的聲音在接收到那記危險得不能再危險的眼光時,立即戛然而止,識相地閉上了嘴。所謂豔照價更高,生命誠可貴,手機固然重要,可小命更重要啊!
“半個鍾內,我不要看見那些圖片和標題在網站內出現。”神寒看着饒光說道:“如果不刪除,馬上給我收購掉。”
饒光點頭,無聲地退了出去。
許修遠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說道:“那個。。。”
神寒冷睨着他,薄脣緊抿,冷冷地從齒縫擠出一個字:“說。”
“你這麼大的動靜,他不會不知道的,這幾年你都轉移着他的視線,現在你這樣是打算正式槓上?”許修遠看着他,表情凝重:“你是想把秋楠放在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