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寒聽着她那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道歉,怒火騰地一下飆升到最高點,他的脣緊抿着,拳頭鬆了又握,握了又鬆,胸膛急劇起伏着。
看着她略顯蒼白的神色,那是受驚後的倉惶,他幾乎可以看到那畫面,纖薄的她獨自一個人在一羣如狼似虎的記者當中,何等無助。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逼迫,何曾如此委屈過?他捧在手心萬千呵護的水晶娃娃。
“饒光。”他閉了閉眼,從齒縫裡面擠出幾個字:“把今天有份圍堵的報社和記者全部給我查出來。”
一直在一旁抱着胸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的戲碼的嚴炎挑了挑眉,秋楠果然是神寒的弱點,他這是要動手了。
可憐那些小報社,從今以後怕是要轉行了,敢碰神寒的逆鱗,這不是找死麼?
“是。”饒光冷酷地應下,走到一旁掏出手機立即吩咐起來。
神寒這纔看着秋楠,把她擁在了懷裡,在她頭頂淡淡說道:“你放心,這委屈不會讓你白受。”
秋楠把頭埋在他懷裡,鼻子忽地有點發酸,眼圈發紅,淚水縈在眼眶中,卻強忍着不讓它掉下來。
這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場面,可她知道,還會有更多的等着她。
想躲,躲不過。
想逃,逃不了。
她能做的,能想的,也就只有接受而已。
人生在世,註定要受許多的委屈,在他身邊,更是如此。
嚴炎挑眉看着眼前相擁着的男女,咳了一聲,仰頭作左顧右盼狀。
單身的人桑不起啊,你們好歹別在我面前膩歪好不好,況且這還是當年我瞎狗眼看上的男人。
秋楠有點羞赧,推開神寒,後者有點不解,低頭看向她。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他才注意到屋子裡的另一個人,皺了皺眉,再把疑問的眼光投向她。
“這是我學姐,嚴炎。”秋楠小聲介紹道:“是她把我從記者堆裡帶出來的。”
聽她這麼一說,神寒這才把目光投向嚴炎,冷傲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他的語氣傲然,神情冷峻,絲毫沒有半點感動或誠惶誠恐感謝你救了我家的狗血表情,如同一個君王問着有功之臣想要什麼賞賜一樣,霸氣外露。
嚴炎暗暗搖了搖頭,這人臉上的殭屍表情真是千年不變,小時是如此,長大更是萬年殭屍,一點也不可愛。
想當年,自己情竇初開懵懂之時,怎麼會喜歡這麼個冰山呢?想來真真是瞎了狗眼了。
神寒等着她開口的同時也在打量着嚴炎,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性感火辣,一身爽朗氣質如烈日驕陽,既張揚又刺目,只是那妝容濃了點。
可是這女人怎麼看着有點熟悉,在哪看過?嚴炎,嚴家?是那個嚴家嗎?
他臉上的表情忽地變得變幻莫測起來,該不會是那個小胖妞吧?
“怎麼?萬年冰山的記憶終於復甦了啊?”看着他變幻的表情,嚴炎冷笑一聲,脣角邪邪勾起:“親,可還記得朝陽小中的那個小胖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