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客室回到辦公室後,神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了大班椅上,而是站在了辦公桌後的那片玻璃幕牆前,雙手插袋,皺眉思考。
他居高臨下的俯瞰着那在蜿蜒在馬路上的小車,密密麻麻的如螻蟻在搬家,陽光投在那些車窗上,折射出強烈的反光,一如他此時的眸子,寒芒四射。
迎着落地玻璃窗外的光亮,他的眸子凝成了一片幽幻之色,似寒冬裡冰封三尺的冰刃,冷傲絕然凜冽,又似火焰山上在劇烈翻滾的岩漿一般,熾熱滾燙,想要把人焚燬。
他轉過身來,探過身子撈着桌面上的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聯繫幾大基金公司,不惜高價全面替我暗中收購金田野財團放在外頭的散股,我要他忙得沒有心思去臆想我的女人。”
結束通話後,內線電話驟然響起,按下免提鍵,陳皓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寒少,金田先生來訪,在貴賓室候着。”
神寒一聽,眸子頓時眯了起來,眸色變幻莫測,他不找他,他倒是找上門來了。
金田東旭正背對着門,看着落地窗下的景緻,聽見門響時,他轉過身來,笑得富有深意:“神總,我來,是想談一筆生意。”
秋楠若辭職,能在外頭看見她的機會自然少之又少,既然知道這是神寒的女人,不如放開話來說。他要看看,這個女人在神寒心中盤踞着什麼樣的位置。
“金田君請坐。”神寒淡淡一笑,似是絲毫不驚訝,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兩個一剛一陰柔的男人各佔了一方單人沙發,茶几上,是兩杯正散發着嫋嫋熱氣的茶水,淡淡的清茶香味自空中揮發。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很有意向和貴司合作,不知神總意下如何?”金田東旭抿了一口茶水後,看着神寒說道。
“哦?”神寒似是很驚訝,挑高了眉看他欣然說道:“我們公司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爽快!我最喜歡和爽快的人合作,那麼,我也不兜彎了,簽下合同的唯一條件,我要這個女人。”金田君向他遞出一張相片。
神寒接過,掃了一眼,心中隱忍的怒火轟的一聲點燃,然而,他的臉上依舊神色不變。
“金田君知道她是誰嗎?”他似笑非笑地看過去,表情不慍不怒,淡淡的一字一句地道:“她,是,我,的,女,人。”
金田東旭對他的反應皺了皺眉,沒有震怒,也沒有驚訝,似乎對自己的來意早已清楚瞭然一樣,究竟是他事先得知,還是那裡出了問題?
他心思百轉,臉上的笑容依舊微微笑着道:“哦?”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悠悠的道:“神總似乎不好奇我這張相片從何而來。”
“悠遊天下雜誌,不是拿來做了封面嗎?不過,從今以後,這雜誌都不會再面世了。而我還得知,這相片是某個攝影大賽的冠軍,而那大賽還是金田野財團舉辦的。”神寒淡淡一笑,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杯沿。
“看來神總是瞭然於心了,那我的條件?”金田東旭挑高眉,嘴角邪邪地勾起瞥着他。
“不可能。”神寒斷然拒絕,目光刷地變得凌厲起來:“她是我的人。”
“神總何必急着拒絕,慢慢考慮也不遲。”金田東旭站了起來,看着他說道:“如果神總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來找我。”話音畢落,他便施施然地離去。
神寒聽着那咯的一聲門關上的聲音,啪的一聲,他竟然捏碎了手中的薄瓷茶杯,眸中寒光變得更幽深起來。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神寒回到秋苑時,夜幕已降臨,他習慣性地尋找那抹纖薄的身影,似乎只有看見她,他所有的不安和煩躁慍怒纔會平靜下來。
找到她時,她正在演播廳裡窩在那張軟得似棉花的布藝沙發上聽着音樂,她眸子微闔,橘色的燈光將她籠罩着,神情既安詳又恬靜溫暖。
唱機正播放着一股子低沉略顯沙啞的女音,他知道這首歌,Sarah Connor的《Just one last dance》,她曾一度喜歡的歌曲,喜歡這首歌的悲慟,也喜歡它的唯美,經常反覆的聽着。
他走了過去,將臉貼在她的額頭上,溫度已恢復正常,他抿着的脣線才微鬆,順手將她滑下來的薄外套披好,擁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
“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他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秋楠微闔的眸子半睜,慵懶地道:“看書,聽音樂。”
在家裡,除了這兩點,她還能做什麼呢?
“這陣子儘量別出門,我給你另外安排了兩個保鏢,真的要出外的話讓他們跟上。”他徐徐地道。
秋楠把玩着手上遙控的動作一頓,半睜的眸子也完全睜開,擡起頭看他:“發生什麼事了?”
神寒愛死了她這樣神情,眸子一片水色氤氳,燈光投在裡面,似是帶着暖光,朦朦朧朧的,極是誘人。
“沒什麼。”他低頭俯下,以舌尖細細地描繪着她完美的脣線,含着那兩片如花的脣瓣輾轉吸吮,時重時輕,舌如靈蛇一般捲進她的口腔裡,追逐着那丁香舌,與之共舞,抵死纏綿。
“嗯。。。”她嚶嚀一聲,細碎的吟叫聲從口中溢出,本就氤氳的眼眸更似染上了一片水霧,朦朧似幻。
神寒看着她勾人奪魄的樣子,只覺得周身都火熱起來,他熟稔地含上她如玉般的耳珠,或舔或吸吮,感受着她的輕顫。
“啊。”秋楠忽地驚呼出聲,只覺得後臀一涼,白色的居家裙已被他撩了起來,他火熱的大掌緊緊地扣着她的臀部,壓在他身上。
感受到他迫切要貫穿她的慾望,秋楠既驚又羞,柔潤的小手抵着他的胸膛,急道:“套子。”
“來不及了。”他微微睜眼,琥珀色的眸子深處是欲把她吞噬的暗芒,巨大一點點的擠開她的緊緻,埋在了最溫暖的深處。
她微痛,想要逃離那不適的感覺,他卻緊緊禁錮着她,不讓她移動半分,猛然動了起來。
他的動作猛烈如狂風驟雨,被他折騰煎熬,在風雨中顛簸翻滾,忽然又如春風細雨,落在她身體各處,滋潤着她。
她隨着他的節奏婉轉低吟,被他帶領着攀爬上那至高的巔峰,意識模糊之時,她分明聽見了他在耳邊的話:爲我生個孩子。
她大驚,急切地想要將他推開,然而,他卻埋在她體內,不肯移動半分,彷彿這一生,都不願和她分離。
這一夜的神寒,似是發了狂一樣,需索無度,直到天色剛矇矇亮時,他才累極放過她睡去,而秋楠,更是不到三秒便陷入如死寂一般的沉睡。
一直到很久以後,秋楠才知道,他的迫切,他的不安,他的恐慌,所爲何。而那孩子的到來,或許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