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聽見這個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秋楠冷笑一聲翻身下牀,赤着腳站在地毯上,冷淡地道:“我要回家。”話音一落也不管神寒的臉色,就向門外走去。
神寒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大掌下的手臂如竹子藕臂一樣,細的不可思議,也瘦的讓人心疼,彷彿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會把它折斷似的。
“這裡就是你的家。”他皺着眉如是說。
秋楠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大手,秀氣的眉蹙了蹙,擡眼看向那高大的男人,對上他如鷹般深邃銳利的眸子,平靜地道:“神先生,我爸爸是消防員,他救你是他的職責,即使換了別人,我相信他也會去救的,你實在不必如此。”
不必愧疚,不必有負擔,不必有那所謂的義務,她,不需要。
神寒沉默不語,他的眼看着她的,薄脣微抿着,臉色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手的力度卻緊了幾分,從而可以看出他冷硬的堅持。
聽到她父親葬於那場火的情景時,她哭成了淚人,聲嘶力竭,悲痛欲絕,在他面前昏了過去。現在,她的眼睛尚在紅腫着,像極了那弱弱的小白兔的眼睛。
她是那麼柔弱,卻又該死的倔強。
兩人對峙着,誰也沒有開口,只有彼此的氣息在纏繞着,在安靜的室內流轉着。
“神先生。。。”秋楠打破沉默,在他的注視下,她的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她逼切地想要逃離他的目光。
她始終是個還沒滿18歲的孩子啊!
“你的東西已經全部搬了過來。”神寒平靜而冷淡地說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不要試圖逃離,你逃不過我的手心。”彷彿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一般,神寒冷酷而霸道地道:“你只能活在我的眼皮底下。”
“睡吧。”他放開她的手,從容地走了出去,壓根不容她說一個不字,如同一個王者,頒下不容拒絕的聖旨一般。
嗒的一聲,門鎖關上,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秋楠愕然地張開口,忽地覺得遍體生涼,如墜冰窖。
她的世界,開始變天了嗎?
爲何,她有一種錯覺,此生再也無法逃離這個人的世界了呢?
神寒站在門外,扭頭看了一眼緊鎖的白色雕花木門,冷峻的臉上微微放鬆下來,倚在牆上,閉上眼沉思,就這樣開始就好。
門內,門外,兩個世界,兩顆,孤獨的心,首次,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