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開這些人,淡淡說道:“誰敢動我。”
皇后冷笑出聲:“你倒是猖狂的很,本宮倒要看看怎麼個動不得?”
沫兒在衆人的注目下向前一步,慢慢的擼起袖子,只見白玉般的腕上戴着一隻黃金鐲子,金黃的鐲身在燈光下發出奪人心魄的光芒。
“這是皇上御賜的金鐲,皇上口諭,見此鐲如見皇上,只要我戴着這個鐲子,你們就動不得我。”
她此時終於明白當初皇上爲何要送她東西,還要說出那樣一番話來,原來他早知這後宮險惡,事先便爲她求了一道護身符,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見到這隻鐲子,不但是皇后,華妃和惠妃也吃了一驚,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身上會有這種東西,看來今天這場戲算是白演了,有皇上的口諭,她們依然動不了這大漠女人一絲一毫。
“哼。”皇后突然一聲冷哼:“好啊,原來你就是仗着這個東西纔敢跟本宮做對,本宮是不敢降罪給你,但本宮做爲後宮之主,今天就有權利罰你,來人啊。”
幾個內侍急忙走上前“在。”
“罰她三十大板。”
“皇后娘娘。”林近楓急忙阻止道:“萬事且等皇上回來再議,如若查明是被陷害,那時便無法挽回了。”
“不用你教本宮怎麼做事。”皇后一拂袖子對着後面的宮人說:“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按住。”
三十大板對於沫兒來說,非死也是重傷,更何況她身子本來就弱,恐怕連二十板都撐不過去。
眼見那些宮人對她推推搡搡,林近楓星目一眯,刷的一下抽出身上配刀。
聽見這刀聲,周圍立刻停止了喧譁,再看他臉色陰寒,殺氣瀰漫,那些宮人更是嚇得後退了數步,素聞御林軍統領林近楓爲人和善,性格不羈,沒想到他此時橫刀在前,怒目相視的樣子竟也這樣駭人。
“林近楓,你反了嗎?”皇后怒斥道。
林近楓將沫兒護到身後,言詞咄咄:“今天誰敢動她,別怪我刀下無情。”
“林大人。”沫兒擔心而內疚的說道:“你不必爲我做到如此地步,只是三十大板而已,我還捱得起。”
他輕笑:“反正已經被扣了罪名,我也不在乎多加一條了。”
皇后見兩人低聲耳語,那模樣竟像十分親密,她呼吸急促,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擡起手指着二人怒道:“可惜皇上不在……你們這對……奸……”
話未說完,只聽得後面腳步嘈雜,雲騫的聲音也隨之傳來:“皇上駕到。”
眼前忽的黑壓壓跪了一地,沫兒和林近楓也隨着跪了下去。
沫兒心中滋味難辯,她本盼着皇上早些回來替她洗清這不白之冤,可是她又拿捏不準,皇上會幫她嗎?
他一襲白衣,腰間繫有明黃織錦白玉扣帶,身上風塵味猶在,顯然是剛剛回宮。
沫兒躊躇間,一雙鑲有紅寶石的白色錦靴已經停留在她的視線下,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躥入她的鼻翼,她似乎已經能感覺到他熊熊燃燒的兩道目光,要把她穿透了一樣。
“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聲音低沉,顯然是強壓了滿腔怒意。
皇后正欲說話,皇帝揮手止住了她的話頭,她只得悻悻的退了回去。
沫兒擡起頭,臉上猶帶着月華的清光,一雙剪水般的眸子直視着他說:“回皇上,今日晚膳後,沫兒一直不見自己的侍女阿秀,於是便跟侍女淺淺一同出去尋找,在天芒宮外東隅的芙蓉樹前,沫兒發現樹下躺着的很可能就是阿秀,只是沒等上去查看究竟,就聞到一陣異香,醒來後便身在林大人的府中,再然後,就是皇上所看到的情景了。”
她看了眼人羣后擠不進來的淺淺說:“沫兒的侍女淺淺可以作證。”
皇帝的目光輕掃過雲騫,他立刻說道:“宣淺淺。”
人羣中讓出一條道路,淺淺匆忙跑過來跪在幾人面前,頭垂在地面上,戰戰兢兢的說:“奴婢叩見皇上。”
皇帝眯起眼睛,“剛纔你們娘娘說得話,你可聽到了?”
“聽……聽到了。”
“所言屬實?”
淺淺的身子仍是抖得厲害,像是從來未經歷過這種場面,結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皇帝不耐煩的說道:“你儘管實話實說,朕定不治你的罪。”
淺淺這才擡起頭,首先撞到的是沫兒的目光,沫兒向她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鼓勵她。
淺淺遂轉向皇帝,又一叩首:“回皇上,娘娘所說的,無一句是真話。”
此話一出,沫兒當時驚得臉色煞白,林近楓跪在她的身後,拳頭也不知不覺的收緊。
這個小丫頭當初是被他救下的,然後被沫兒收去做了侍女,本以爲她會對沫兒死心踏地,沒想到卻說出這樣顛倒是非的話來。
“淺淺……”沫兒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淺淺磕了個頭說:“對不起,娘娘,我實在不能再替你隱瞞了。”
她又轉向皇帝,一字一板的說道:“娘娘其實早就跟林大人私通,經常利用午夜時間偷偷幽會,有一次甚至還被林大人帶出了宮。我也曾暗暗勸過娘娘,皇上對她如此厚愛,她卻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
“淺淺……”沫兒從來沒有這樣氣憤過,揮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她已經無法容忍她再說下去,玷污她不要緊,她怎麼可以把林近楓也一起誣陷了。
“住口。”皇帝神色俱厲,怒視着沫兒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淺淺立刻跪着爬向皇帝的身邊,嘴裡驚道:“皇上救我。”
沫兒跪在那裡,目光與皇帝相對,只見他雙目赤紅,胸膛起伏,似有一種憤怒就要噴薄而出。
她流露出一種絕望的神色,原來,他也不肯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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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週四結局啦,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