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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苗青遞給了林夢一個醫藥箱。林夢先給小傢伙的小手消了毒,貼上了創可貼,才往自己的臉上抹去腫的清涼藥膏。

“媽咪,我來!”小傢伙自告奮勇要幫忙,林夢就把藥膏給遞了過去。

苗青開着車子,有些歉意。“對不起,是我失職了!”

“沒有的事!”林夢笑笑。“被她這麼一打,我心裡大概能舒服一點,這是我欠他們家的。而且,你一個人要分心顧好我和佑佑,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這是林夢的體貼和善解人意之處。

苗青笑了笑,算是承了林夢的這一番話。只是容凌那邊,她是必須要如數報告的。如此當然,苗青這車子還沒看到阮家呢,半道上,就然容凌給劫走了。林夢頂着這樣一張臉,不願意去看他,只是容凌打來了電話,說自己身上疼,要換藥,讓她過來給她換藥,然後又威脅,她人不來,他就不換藥了。如此,把林夢逼得沒法,只能往蘇武莊去了。

到了地方,容凌看了林夢的臉,眼裡浮現一抹陰鬱,口氣很是嚴厲的怒斥:

“怎麼就不知道躲嗎?!傻愣愣地就讓人給打了,你平時的機靈勁都跑哪裡去了?!”

濃濃的苛責之下,卻藏着他深深的關心和不滿。

“沒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會兒就能好了!我給你換藥吧!”

說着,在牀邊坐下,伸過手來,輕輕地解起了她的襯衫釦子。容凌卻拿手一擋,攔住了她。

“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你這臉,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打的!下次再有這事,機靈點,躲不開也可以拿手擋!”

林夢擡眼看他,就看到他的表情異常的正經,心裡頭就有些發軟。這個男人是關心她的吧?!可是想到了那枉死的阿浪,她心中有事揪緊,如果沒有當初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何至於讓阿浪白白地付出生命!

她、容凌、蕭翼,還有容三伯,都要爲他的死負一定的責任的!

她在心裡嘆息了一聲,低聲道:“不是不能躲,只是想被她打一下,這樣我心裡能好受一點!”

他立刻眯眼。

她則伸手,緩緩地摟住了他,然後把香軟的腦袋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胸口。兜兜轉轉,曾經那麼的傷,可到了如今這地步,她依然還是回到了這個男人的身邊。等待他和她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看不出來有什麼光明的前途,所以一下子間,她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她陷入了微微的憂鬱之中!

容凌擰了擰眉,微妙地感覺到到了她情緒的變化。看着這個像只小貓兒般窩在他胸口的女人,他想了想,伸出了手,輕輕地撫摸起了她柔順的長髮。

這是一種很靜謐的親密!

“以後離江家人遠一點!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你再多想,也於事無補。所以,過好你自己就好。若是實在過不去心裡這個坎,在合適的機會報答回去也就完了!”

他完全一副商人的口吻,她聽了,卻沒法全部苟同,所以,她沒吭聲。他瞧着,想這個女人如今基本上是在他的掌控之中,這種事情,以後他幫着她處理好了,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小傢伙在一邊看着,就有些眼饞。孩子還小,自然希望被親人給寵着、抱着的。於是,脫了鞋,也往容凌的懷裡湊。小腦袋眼看着貼近了林夢的臉,然後衝着林夢嘿嘿笑。他嘴裡不說,可是行動卻出賣了他想要兩個大人一起抱着他的想法。

看着可愛的孩子,林夢臉上就帶了些笑意,然後纔想起了正事,親了小傢伙一口之後,給容凌換藥。

容凌不打算再給林夢迴阮家的機會,所以在林夢忙完了之後,直接表示想吃林夢做的晚飯。林夢覺得這個男人有點霸道,他住在這裡,蘇武莊的名廚的手藝可比她強多了的,他卻還想着折騰她,這是在寒磣她呢!

“讓廚子做吧!”

她還打算回去呢!

“我就想吃你做的。”男人繃着一張臉,一副很正經的樣子,可這說的話,卻像個孩子。他深邃的眸子專注地看着她的時候,她的心尖就有點發熱、發顫,最後不受控制地垂下頭答應了。

於是,就需要去買菜。這簡單,直接讓苗青和她去一趟超市就行。小傢伙興沖沖地也要跟過去,被容凌給攔下了,說要監督他的武學。

過年這幾天,小傢伙着實玩的痛快,原本定在下午的武學課,也沒正經地堅持下來。

小傢伙一聽這樣,就無奈地留了下來。等看着林夢和苗青一起走了,小傢伙一聲低喝,像模像樣地在房間裡練了起來。幾天沒真正經動彈,那些招數小傢伙倒是沒有生疏。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小傢伙的小臉就微微漲紅了起來,冒了點汗。

“先休息一會兒吧!”容凌發了話。

小傢伙噢了一聲,擡起手臂胡亂地抹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就興沖沖地往容凌的身邊衝。半個多小時,纔剛夠他活動開的,如今他全身舒爽,正處於有勁沒處使的狀態呢。

“叔叔,咱們玩一會兒吧!”

小傢伙眨巴着眼,烏黑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透露着狡黠。

“等會兒再玩,過來,我先問你些話!”

容凌拍了拍自己的身側,小傢伙立刻像只小猴子似地跳上了牀,很是自然地就窩在了容凌的懷裡,學他媽咪一般,像只小貓兒似地靠在了他的身上。男性的軀體散發出的氣味和女性的完全不同,小傢伙深吸了一口氣,腦袋瓜往容凌的身上拱着,嘿嘿笑着,彷彿容凌是一座大山,而他就是那最愛鑽山的穿山甲。直至被容凌拍了一下小屁股,他才停止了玩鬧。

“把你今天去江叔叔家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容凌特意把林夢給直走,就是要了解一下詳細情況,尤其是當時小傢伙和江乘風的母親相處的時候,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江母對他又是怎麼一個態度。

小傢伙的記憶力驚人,所以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不過,這個時候小傢伙已經沒有那麼氣憤了,因爲在來這裡的路上,林夢就已經向小傢伙解釋了爲什麼那個看上去挺親切的奶奶突然就打了她。

“媽咪說,是她對不起奶奶,害她沒了小江叔叔。那個奶奶很可憐的,所以佑佑以後碰見了奶奶,要對奶奶好好的,要像對待媽咪一樣地對奶奶好!”

容凌挑挑眉,暗想這話還真是那笨女人能說出口的。那是沒了兒子的女人,若是發了狂,誰也不能預料會出現什麼事情,這能讓佑佑對她一視同仁嗎?!

“佑佑,你媽咪的話有一點點的錯誤,你聽我說,媽咪和奶奶是不一樣的,所以永遠也不可能一樣對待的!”

容凌開始給小傢伙洗腦。

小傢伙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點了點頭,覺得容凌這話說的有道理。

容凌再接再厲,詳細地向小傢伙解釋了“媽咪”和“奶奶”的區別,以及二者之間的糾葛,然後說道:“你可以對奶奶好,但只需要盡你所能就好了。還有,在沒有別人陪你的情況下,也儘量不要和奶奶單獨相處!”

“哦。”小傢伙低低地應了一聲,想了想,問:“那個奶奶會對佑佑使壞嗎?!”

容凌不想抹黑江家人,畢竟江破浪救了林夢的命,所以他只是中肯地給了一個答案。

“不知道,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話,你一定要記好了。”

“佑佑——”容凌伸手,抱緊了小傢伙,正色道:“這世上,只有爹地和媽咪纔會完全地對你好,不會使壞。而其他的人,都是要防備一點的!”

小傢伙皺起了眉頭,很是努力地在消化容凌的話。想了大半天,小傢伙又問:“那,二叔、三叔、四叔他們,佑佑也要防嗎?!”

小傢伙看上去有些苦惱的樣子。

容凌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倒是小瞧了小傢伙舉一反三的能力。他失笑,神情不再那般冷峻了。

“這麼說吧,二叔他們是叔叔的生死兄弟,我們的友情經過了時間的考驗,叔叔信任他們,所以不會防備。佑佑,你以後會慢慢的長大,也會認識一些別的人,然後這些人當中也會出現一些讓你信的過的人,不用你去防備,這需要你自己去經歷的。你現在還小,等大一些,就能明白了!”

這話有些深奧了,小傢伙不能完全理解。

容凌沒再深入解釋,孩子還小,有些知識,循序漸進就好。話鋒一轉,他問起了小傢伙關於上學的事情。

“你還想不想去大風?!”

小傢伙搖了搖頭。“媽咪不讓去,佑佑不想媽咪擔心,所以不去了。”

“我問的是你自己想不想去?!你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先不用考慮你媽咪!”

小傢伙想了想,卻沒直接回答容凌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回想着說道:“去哪裡都一樣的。媽咪現在有教我三字經哦,還有唐詩,還有算術,我還看十萬個爲什麼哦,反正,也能學到好多的。呃……我只要和媽咪在一起就好了!”

容凌眉頭微微一皺,緊緊地捕捉住了小傢伙的目光,冷着臉,給小傢伙講了一個幼鷹成長爲雄鷹的故事——

雄鷹,天空中的霸主,在它成爲霸主之前,是要經歷過非人的磨難的。

當一隻幼鷹出生後,沒享受幾天舒服的日子,就要經受母鷹近似殘酷的訓練。

第一步,母鷹會不斷地逼幼鷹扇動翅膀站立,並且對它們發動“攻擊”,督促它們做起飛降落的練習,爲真正飛翔做準備。在此過程中,幼鷹需要經歷成百上千次的訓練,否則,就不能獲得母鷹口中的食物。

第二步,爲了讓幼鷹學會真正的飛翔,母鷹把幼鷹帶到高處,或樹梢或懸崖上,然後把它們摔下去,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時候,有的幼鷹被迫學會了真正的飛翔,有的幼鷹卻因爲之前不夠勤奮或者膽怯而被活活摔死。

第三步,爲了讓那些學會了飛翔的幼鷹變得真正的強大,成爲天空之王,母鷹會把幼鷹翅膀中的大部分骨骼給折斷,給他們製造磨難,然後把它們再次從高處推下,又有些幼鷹因此死亡,有些幼鷹卻在這痛苦中熬了過來。這種雕鷹翅膀骨骼的再生能力很強,只要在被折斷後仍能忍着劇痛不停地振翅飛翔,使翅膀不斷充血,不久便能痊癒,而痊癒後翅膀則似神話中的鳳凰一樣死後重生,將能長得更加強健有力,才能飛得更高。

有的獵人動了惻隱之心,偷偷地把一些還沒來得及被母鷹折斷翅膀的幼鷹帶回家裡餵養。但後來獵人發現那被餵養長大的雕鷹至多飛到房屋那麼高便要落下來。那兩米多長的翅膀反而成了累贅,等待它們的,也只能被別的動物給輕易地捕殺!

最後一步,父母在看到幼鷹已經具有了求生的基本能力,便會把它趕出家門,讓它從小就習慣獨立,去接受大自然的磨練!如此,他們才能靠自己的力量,獲得生存!

也正是因爲這些艱苦卓絕的訓練,才讓雛鷹最後成爲了天空中的霸者。

也正是這樣成長起來的鷹,所以能不甘安逸,胸懷大志。它拒絕像鴨子那樣碌碌無爲,拒絕安逸的生活,而寧願挑戰環境,挑戰天空。

正是這樣成長起來的鷹,纔有勇氣明知有危險,仍然去嘗試、去冒險。在它的眼裡,沒有懦弱、沒有屈服、沒有膽怯,沒有放棄。挑戰是一種本性,冒險是一種享受。

也正是這樣成長起來的鷹,纔有凌雲之志,王者之風,纔有資格爲王爲霸,纔有能力統治天空、傲視羣雄。

——

故事講完了,容凌面色一冷,厲聲道:“佑佑,你媽咪因爲愛你,所以不忍心看你受傷、受委屈,所以不想你去大風,可是,你該知道,一直被母親保護着的幼鷹是永遠都不可能真正長大的,只有自己學着去飛、去經歷風雨,才能最後翱翔在藍天之上,成爲天空中的王者,成爲讓別的飛禽走獸敬畏的對象!佑佑,你想一直當那隻幼鷹嗎,想一輩子都躲在你媽咪的羽翼下,靠你媽咪保護嗎?!”

小傢伙搖搖頭,垂下了腦袋瓜,臉上有些微的羞愧,卻沒回話。

容凌立刻來了一句狠話。“難道,你就不想保護你媽咪嗎?!”

“想!”小傢伙立刻大聲地來了一句。

“可你這麼弱,怎麼保護你媽咪?!”

“我……我有學武功啊!”這話說的卻有些底氣不足!

“可是單單學好了武功,有時候也沒法保護好那個人的!”

小傢伙扁了扁嘴。

容凌非常有耐心地勸說道:“你說你苗姨厲害不厲害?!”

小傢伙重重地點了點頭,短短几天,他自然是見識到了苗青的本事的。

“那咱們就拿你苗姨來說一說,說的就是今天這事。你想啊,你苗姨武功那麼棒,可一個人,也沒法同時照顧好你和你媽咪,所以,你媽咪捱了一巴掌。你算是把武功學地再好,比你苗姨還厲害,比叔叔還厲害,比你師父還要厲害,可是,你會無時無刻地呆在你媽咪身邊嗎?!那你不打算學武了嗎?!不打算做別的事情了嗎?”

小傢伙小身板一直,似乎有點明白了。

容凌繼續冷聲解釋:“你要是真的想保護好一個人,首先自己要很強,除了武功要好之外,別的方面也要很強。拿我來說,要想保護你媽咪,用不着親自出馬,只要安排下面的人去辦就好,比如說你苗姨,還有你大揚叔叔,還有一些別的人。那麼,那些人爲什麼要聽我的話呢?!”

小傢伙眨了眨眼,這一次回答地很快。“因爲你強!”

“那我強在哪裡?!只單單是武功好嗎?!”

小傢伙搖了搖頭。

容凌眉眼間就染上了笑意。“是哪個小傢伙以前對我說,他要比我強的?!要贏過我的?”

小傢伙抿起了粉嫩的脣瓣。

容凌又拿話激他。“那小傢伙連個小小的幼稚園裡的小朋友都不能搞定,將來怎麼可能會變強?!那小傢伙連征服別的小朋友的心都沒有,將來怎麼可能會讓別人聽他的話,替他辦事?!那小傢伙還說要保護他媽咪呢,我看哪……”

小傢伙猛地伸手,捂住了容凌的嘴,紅着臉,不好意思極了。“叔叔,別說了,佑佑知道錯了!”

容凌拉下了小傢伙的小手。“真的知道錯了?!”

“嗯。”小傢伙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你說,接下來要怎麼辦?!”

小傢伙挺了挺小胸脯,大聲道:“佑佑還去上學,佑佑要讓小朋友們都聽我的,佑佑要當雄鷹,佑佑要不怕吃苦,佑佑要很努力、很勤奮,佑佑要比叔叔還厲害!”

容凌臉上揚起了笑,狠狠地拍了拍小傢伙的屁股,表揚道:“這纔像樣嘛!”

小傢伙開始嘿嘿地笑,笑夠了,小小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可媽咪那邊……”

“自己的事,自己搞定!”容凌冷聲,很是無情。“你要想變強,第一步,就要說服你媽咪,讓她改變主意,送你去幼稚園!”

小傢伙想了想,點了點頭。

“有信心嗎?!”

小傢伙雙眼遽然一亮,猛地從容凌的懷裡掙脫開,站了起來,朝容凌行了一個小小的軍禮。

“報告長官,保證完成任務!”

容凌愕然,繼而發出了低沉的笑聲。這個小鬼頭,從哪學的這些?!不過,這纔像是他容凌的種嘛!

容凌重新把小傢伙拉了過來,和他說了一些幼稚園的事情,比如,如何交朋友,如何對付“敵人”,如什麼樣的人值得深交,什麼樣的人可以直接無視,又如知識可以在將來發揮怎樣的作用……

兩個人一直聊到林夢買完菜回來才結束。這時,小傢伙看着容凌的大眼睛,已經開始冒小星星了!顯然,小傢伙對他的崇拜,又進了一步!

稍晚,小傢伙開始磨起了林夢,讓她重新送他回大風。林夢一開始自然不同意,她已經決定把孩子給帶在身邊了,可是小傢伙突然像長大了一般,很是條理分明地向她說了一番話,最後一句“我要變雄鷹,我要變得好強好強,以後要好好地保護媽咪”的總結,簡直把她感動地要死,於是,就答應了。

小傢伙歡呼了一聲,在原地蹦躂開了。林夢看着這樣的小傢伙,心裡滿是欣慰,還有濃濃的甜味。只是在揹着小傢伙的時候,她找上了容凌。

“你對佑佑說了什麼吧?!”

否則,小傢伙不會突兀地提出這個請求的,更不會想到說什麼幼鷹和雄鷹的!

容凌也沒想着隱瞞,點了點頭。“男孩子是不能拿來寵的,否則,會長不大的!”

林夢咬了咬牙,嚴厲地看着他。“好,我聽你的,可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說!”

“你得保證佑佑的安全,就這一條!我就這麼一個孩子,沒有了他,我會瘋掉的。可是我沒這個能力保護好他,所以,你得答應我,必須要保護好他,不能讓他出半點差錯!你要是能答應,我就讓孩子去大風!你……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是讓佑佑傷心了,也不會讓他去大風的!”

她會把孩子送回美國,在那裡,他依然會成爲一隻雄鷹的!

“我答應你!”容凌很快回道。“我說過的,這孩子是我罩着的,所以,放心,我會保護好佑佑的!”

林夢垂下了眼,半晌無語。最後,她緊緊地抓住了容凌的手,水色的眸子有些悲慼地看着他。“容凌,這個世界變化太快、變數太多,有時候讓人防不勝防。我只想說,孩子在,我在;要是孩子……”

她沒往下說,眸子裡卻閃爍着驚恐和毀滅並存的光芒!

容凌看得有些心驚,又是心痛,暗歎這個女人可真傻,傾過身子,就將她給拉入了懷裡。

“笨蛋,瞎想個什麼!”

俯身,他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脣,以作懲罰。

“杞人憂天,傻透了!以後這樣的混賬話,不許說,不,連想都不許想!有我在,你們母子倆肯定什麼事都沒有!你得信我,你的男人有這個能力保護好你們母子!”

她“嗯”了一聲,扯出了一抹笑,卻顯得有點牽強!

他不滿,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冷聲低斥。“你這愛鑽牛角尖的笨女人。你兒子要是出了事,我把我的命抵給你好了,這樣總行了吧?”

她呆了一下,立刻低低地笑了起來,這次笑得很真。

“你說什麼呢?!”她睨了他一眼,嬌斥着,卻不能不說,這話讓她很感動!

“那就不說了!”他劍眉一挑,單手直接按住了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逃避。臉貼近,直接封住了她的脣!

這愛亂說的小嘴,還是用來接吻好了!

吻逐漸變得火熱的時候,這個男人暗想:以後得讓這小女人少和江家人接觸了!瞧瞧,好好的一個女人,去了江家一趟,就多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這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