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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心裡稍微一提,搖了搖頭否認了。她不願意給阮承毅惹事,而容凌有時候發起怒來,又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容凌看她這個樣子,就越發生氣了。
“不是他,又能是誰?!”
她就低下頭,一副不知道該如何迴應的樣子。故意躲閃的眼神,顯露出了一絲愧疚。
“剛纔來的那人就是他,除了他,還能是誰?!”容凌卻是聰明的,基本上是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心裡動了怒,臉上的神情就不掩飾那種被人惹惱之後的怒意。
“我的人他也敢動,簡直是找死!”
林夢一聽就知道不好,她極力掩飾的,不就是想這事就這麼過去嗎?!
“算了,也沒什麼大事!”
容凌立刻眯眼,眸子黑沉沉地瞪着她。“被人打了一巴掌,就不算大事?!”
林夢眨了眨眼,又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了。
他想起了什麼,心裡就添了堵。“以前我打你一巴掌的時候,你就對我憋着氣,鬧上好一陣子,怎麼現在卻如此地護着那阮承毅!”
那深邃的黑眸,已經流露出了某種懷疑。
林夢的解釋有些無力。“他……他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
“不行!我的人,我打一下都捨不得,怎麼憑白讓人給糟蹋了!那小子,看我怎麼整死他!”
她越維護,他心裡就越惱怒。
“哎,別啊!”林夢微微有些急,伸手急忙拽住了容凌的胳膊。“那人算是我兒子呢,你和他一般見識幹嘛?!”
“哪來那麼大的兒子?!”他甩開她的胳膊,不領會她的說情。“你還真把你自己當做阮家人看待啊?!”
林夢有些頭痛,沒辦法,只好踮起腳去吻他,用軟嫩嫩的吻去安撫他。
“算啦,別生氣啦,我都不生氣了,你也就別生氣了。”
容凌不再說話。
她一直都是知道他是一個心中有主張的人,還真怕他對阮承毅會做出什麼,只能軟聲求他做出保證。
容凌一看她這個樣子,無名火就起來了。那些不相干的男人,她幹嘛要這麼維護?!對阮家那三個名義上的兒子,她也好的太過分了吧!她遲遲不願意離婚,也不願意說明詳細的理由,他連帶着看阮家人很不順眼,此刻被挑起了怒火,卻是怎麼想,怎麼覺得心裡咯得慌!
甩手,再度揮開她纏着她的胳膊,他哼了一聲:“搞不明白你!”
就冷漠地轉身走了。
她咬咬牙,急忙追過去,可見他進了病房,就猛地想起了自己臉上那巴掌印,只的無奈轉身進入衛生間,對着鏡子,用熱水敷了好一通,等到臉上再無痕跡了,她纔跟着鑽入病房。
已經因爲這巴掌而鬧的這個男人很不愉快了,她不想因此而讓兒子也擔心他、也不高興。
進了病房,她自然是對容凌多多討好,一會兒給他削水果吃,一會兒又說要幫他捏肩膀、捶背,那小意奉承的樣兒,卻沒讓容凌的心頭太鬆快,到最後,也沒怎麼給她好臉,非但如此,她還虧本極了,小傢伙躺在病牀上,看着林夢圍着容凌轉,立刻就嫉妒了,小臉一拉,就開始喚“媽咪”,然後又要吃的,又要媽咪給講故事。
總之,這兩父子都不好對付就是了。
這麼兜着圈地忙了一會兒,轉眼天就黑了,林夢也累壞了。
因爲小傢伙要住院,林夢必然是要陪牀的,所以,就得去家裡收拾一些洗漱用具以及基本的換洗衣服過來。林夢表明要回家一趟的時候,容凌那眼神依然還冷颼颼的,林夢瞧見了,實在是拿這個男人無奈了,又哄又勸又撒嬌地拉着這個男人出來,像只小貓兒張牙舞爪地威脅了一句:“總之,就是不准你對阮承毅出手”,然後也不管男人瞬間黑下的一張臉,急匆匆地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她開始思索,若呆會兒碰到了阮承毅又該如何和他相處?!
她這人到底是心軟,做不來那種諸如“惡毒繼母”的事情。那時已是情緒失控,就有了點破罐子破摔的羞惱、暴躁之感,就圖一時口舌之快,和他幹上了!
可現如今這結果還真是該死的一點都不好!
坐了一路的車的回去,她依然沒想到好的辦法。所謂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讓她向阮承毅道歉,卻是萬萬不可能。是個人都有尊嚴的,她還捱了他一巴掌呢,然後又因爲他,在容凌跟前賠了多少笑容,所以,是不能那麼沒有骨氣的。
想來想去,林夢覺得自己還是暫時先忽略他比較好。等過段時間,再順其自然地和好吧!
可回了家,她才發現,其實女人這心,到底沒有男人的狠!人家阮承毅衝她發了一通火,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帶着兩名職員南下了。人家這走的可乾脆,一聲不吭的,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和她鬧了脾氣,要離家出走呢。不過,他沒有知會她半聲,也看見那人心裡此刻肯定不待見她呢!
得!
林夢暗想,她還是不要太心善了,還是讓冷戰繼續進行到底吧!那個男人先不向她示好,就休想她理會他!
上了樓,拿了包,她忙碌地開始收拾。
尾隨而來的阮承揚在一邊看着,眯着眼,總是陰森森的眸子此刻依然如此。
“你這是打算幹什麼?!”
就是他,轉告的林夢,說阮承毅和阮承輝兩兄弟都帶着人南下了。
林夢自然是表示她要在醫院陪牀長住。
阮承揚那張本來就陰氣很重的臉,更加地陰沉了。“你就這麼走了,我怎麼辦?!”
咦?!
林夢愣了一下。
阮承揚陰陰地解釋,臉上盡顯不快。“你不在,誰給我做飯?!你想餓死我嗎?!”
林夢又愣了愣,暗想她沒來之前,這三兄弟不依然活得好好地,還不至於餓死吧。可她自然不能這麼說話,已經把大兒子給得罪了,這三兒子還是小心應付地爲好。
“這些日子,你就先去你們學校的食堂裡吃好了!”
“誰去那吃啊!難吃的跟豬食一樣!”
“那你去外面的飯館吃吧,或者叫外賣也可以的!”
“不好吃!”阮承揚冷森森的表示了自己的厭惡。“佑佑不是沒什麼大事嘛,你用得着常住嗎?!記得,每天回來給我做飯吃,我就在家裡等着你!”
林夢有些無力,不知怎麼的,越和阮承揚相處,越覺得他像個孩子!或許是因爲還沒進社會吧,所以這面前的人再大,也只能是個男孩!
“承揚,佑佑小,他那邊我脫不開身的,這些日子,你就先自己解決好了!”
阮承揚立刻就不高興了,紅紅的脣瓣一翻,就吐露出了尖銳的語調。“你不也是我的小媽嘛,厚此薄彼也不能這麼偏頗吧?!”
這副樣子,就跟個鬧着要搶奶吃的孩子一般!
林夢就沒再說話,手腳麻利地進了衛生間,將洗漱用具一掃,全部裝袋,然後兩手分別提着衣物和洗漱用具往外走。
阮承揚瞧這樣子,立刻身形一移,挪動了門口,擋住了她的去路。他也不說話,就那麼陰沉沉地看着她,一副她不答應他,他就不讓她走的樣子。
林夢看他,他就抿着血色的脣,倔強地瞪着她,彷彿她欠了他,合該補償他似的。
這脾氣還真是鬧的不小!
“你吃了嗎?!”林夢突然這麼問。
阮承揚愣了愣,自然是搖了搖頭。
“我去給你做吃的吧!”
阮承揚再愣。
她卻催促。“走吧,擋在這裡做什麼!”
他沒怎麼動,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然後陰沉沉地悶哼。“別想糊弄我!”
他轉身,先走了出去。
她在後頭笑了笑,照舊拎着手裡的東西下了樓,然後到了一樓,將東西放下,鑽到廚房裡忙碌去了。不過一會兒,一碗散發着清香的熱湯麪出鍋了。
她親手端着,放到了飯桌上,喊了一聲:“快吃吧!”
阮承揚抿着脣,就有些彆彆扭扭地靠近,那一張始終猶如吸血鬼蒼白的臉龐,瞧不出絲毫的喜色或者慍怒來。
林夢扭頭,有些頭痛地發現,自己那兩個收拾好的包包都不見了。
“承揚!”她有些無奈,對這比他還大一號的大小孩有些無奈。“我的包包呢?!”
阮承揚已經坐下,拿起筷子,西里呼嚕地吃起了麪條,半張臉都快要埋在碗裡了。只那一雙眼,被熱湯給薰着,亮晶晶的,透着璀璨的光芒,卻越發將那得色顯得詭異了。
林夢瞧他那麼大的個,還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還真是難爲他了。現在瞧他吃的歡快,想了想,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默默地等着他吃完!
“把我的包給我吧!”
“我還餓!”阮承揚卻推開了碗,如此說,看樣子,根本就不願意放她走。
林夢伸手,微微地揉了揉眉心,暗想,今天可能是要把該得罪的都給得罪了。
“承揚,佑佑小,我是必須得守在他的身邊的。而且,那是我兒子,和你們,到底親疏有別,你得明白的!”
阮承揚臉一拉,就聽得一聲“咔吧”聲,他硬生生地把手上的筷子個折斷成了兩截。
“把我的包包拿出來,承揚,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阮承揚不動,只用那堪比毒蛇一樣陰鬱的眼,冷冷地盯着她。比雪還白的皮膚,在燈光下,越發地將那病態顯露無疑。
林夢站了起來,沒法一味順着他。“承揚,其實我並非需要那兩個包的。你要知道,有些東西,出去了,就能買到的!”
阮承揚擰眉。
林夢就往外走。
阮承揚怒哼了一聲,很大力地推開了椅子。椅子順着瓷磚,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讓人的心絃顫抖了一下。他帶着那一身彷彿如影隨形的陰冷,轉身,猶如幽靈般地上了樓,然後,提着兩個行李包下了樓,扔到了林夢的面前。
“滾吧!”
他冷森森地刺了林夢一句,看上去又是一副清高、傲慢、彷彿什麼東西都入不了他的眼的鬼樣子!
林夢沒有走,反而又鑽入了廚房,這一次,她做了一碗水餃出來,又放在了飯桌上。而行李包,這一次安安穩穩地呆在那裡。
拿起了兩個行李包的時候,她笑了笑。
“要是不想吃外面的東西,就到醫院吧,不過可得在飯點之前,否則,可沒人給你弄吃的。佑佑一個人在醫院裡呆着也挺無聊的,你這個當哥哥的去了,也可以陪他玩玩,所以,得空就去吧。”
然後,就報了醫院的詳細病房號。
這算是成全了這個彆扭的大男孩的那詭異的驕傲!
林夢拿着東西,這下是真的走了。
阮承揚扭頭看了看那還是熱氣騰騰的水餃,心裡暗哼了一聲:鬼才會去見那個可惡的小鬼呢!
卻還是慢吞吞地走了過去,慢吞吞地將一個個白胖的水餃給吃進了肚子裡。儘管他剛纔吃了那一晚熱湯麪,已經是飽了,但他還是慢慢地將這一碗水餃給吃光了,最後連湯都不剩。
——
林夢迴去的時候,在病房外碰見了一個人——馮談!
“你怎麼在這裡?!”林夢有些訝異。
馮談熱情地走上前來,“等你呢!”
說着,自然地伸手,要去接林夢手裡拎着的東西。
林夢笑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重!”,就拒絕了他的好意。
“怎麼不進去等呢?!”她感到好奇!
因爲之前佑佑失蹤的時候,馮談幫了大忙,所以林夢對他的印象好了不止一點半點,就連小佑佑在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也消去了對馮談的敵視,見到了馮談,也會乖乖地叫一聲“馮叔叔”,有時候馮談逗小傢伙玩的時候,小傢伙也會捧場。
馮談是有心要把林夢給追到手,可是他這人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知道有些人雖然從外表上看很是妖媚勾人的樣子,實則,卻不是輕易可以碰的,她們就宛如含羞草一般,碰一下,就會縮回去。再者,他是一直知道,這個女孩子雖然年紀很小,卻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女孩子,以前可以爲了保護自己的清白,在那樣柔弱無依的時候倔強地堅持,和那些別有用心的生意人虛與委蛇,明明有榮華富貴可以享受,卻依然視若糞土。而她現在當了阮夫人,更不是他可以輕易調戲的。
所以,他很小心,小心地一步步接近她。有時候,得到芳心,靠的就是潛移默化、潤物細無聲!
也是因爲她是珍貴的,是那般的獨一無二,所以馮談覺得,自己此刻的小心翼翼,是絕對值得的。
他之前來過,只是遺憾的是,林夢不在。容凌那冷冰冰的眼神很刺人,他在病房裡晃了晃,就藉機出來了。他的目標從來都是林夢,自然真正要等的那個人,也是她。
於是,他解釋:“之前有聽過來這病房探望的,但大多數都被擋了回去,呵呵,我這不是也怕被擋回去嘛,所以就在外面等你了!”
林夢嗔怪:“你和他們能是一樣的嗎?!”
馮談心裡就微微一動,酥掉了一半。
守門的是容凌的手下之一,林夢敲了門之後,他開了門,見是林夢,自然放她進去,馮談於是也跟着走了進來。
容凌一看林夢是帶着笑進來的,後頭又跟着一個去而復返的馮談,那眼神就暗了一分。
“坐吧!”林夢笑着請馮談坐下。
馮談卻像是變魔術一把從兜裡摸出了一個木質小玩偶,送給了小傢伙。小傢伙挺開心的,笑着接受了。
外人在場,林夢是不好意思收拾東西的,所以只把兩個包包往旁邊放了一下,笑着和馮談低低地談了起來。馮談此人風趣,開着娛樂公司,下面有囊括着各種媒體事業,自然那一張嘴也很會說話,所以那些媒體八卦、笑話趣事經過了他的嘴,就變得別樣的生趣,惹人發笑。林夢就被他給逗的,數次捂着肚子咯咯笑,差點腰都直不起來了。
容凌冷着臉,卻沒有笑一次。林夢那笑靨如花的樣子,刺到了他。這種風情,是完全因爲另外一個男人而起的,他感覺到憤怒。非他小肚雞腸,而是,馮談顯然是別用有心,那看着林夢的眼神透露出來的慾望,根本難逃他的眼睛!
這個女人,又在招惹別的男人了!
想起了過去,容凌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譏誚的冷笑。
逮着機會和馮談獨處的時候,容凌冷聲警告:“離她遠一點!”
馮談也不是四年前的馮談了,而今他有了他的娛樂帝國,走出去,他也是讓人奉承的對象,所以,不再是容凌一聲威脅,他就會妥協的人了。
“容總未免管地太寬了!”馮談緩緩一笑,那一雙丹鳳眼閃了閃,略帶了桃花。“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花落誰家未定之前,誰都是有這個資格去採摘的!”
“把你玩女人的那一套用在她的身上?!”容凌的眼神猛地冷厲了起來。“有些人,可不是你能玩的起的!”
馮談微微一笑,似乎根本就不懼怕。
“容總何必如此認真?!你這是以什麼身份來對我說這話?!再者——”馮談收了笑,瞳孔猛然一縮,正色道:“你怎麼知道,我只是玩玩的?!這次,我可是認真的!”
容凌猛然眉頭一皺。
馮談再笑。“容總若對她也有那樣的心思,那麼我們就個憑本事如何?!這女人的心,可不是說死了的東西,最後她想和誰在一起,可不是容總你說了算的事!”
容凌猛地心頭一震!
前塵往事,立刻涌上了心頭。
馮談站在那開始似笑非笑,那氣度,似乎篤定了,最後他是會贏的。
這讓容凌的心情猛地陰鬱了起來!
所以,林夢鑽出病房,笑着朝兩人走過來的時候,他一把扯過了她,將她拽入了自己的懷裡,在她詫異的時候,什麼也沒管,低頭吻上了她。
“唔——”
她驚得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雙手急忙就去推他!
馮談立刻眯上了眼,那淡雅的猶如翩翩公子的面龐猛然一沉,大步上前,長臂一拉,兇狠地拽了林夢一下。容凌長手一伸,愣是圈住了林夢的腰肢,讓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沒法離開他。
吻,卻是因此終止了!
林夢被這突變給嚇死了,顧不上其它,漲紅着小臉,低聲叫:“容凌!”
有些氣急敗壞!
容凌陰森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馮談一聲冷笑,故意憤怒地吼道:“容總,請立刻放開夢夢!”
容凌眯着淡漠的眼,傲然地看着馮談,彷彿當他是跳樑小醜一般。
馮談繼續怒吼,一臉正義。“容總,請你放尊重一點。這可是阮夫人,不是那種可以被你隨意玩弄的女子,請你放開她!”
林夢又羞又氣,被馮談這話說的臉上熱辣辣的臊,緊跟着,臉色緩緩地轉爲蒼白!
“放開我!”她緊跟着衝容凌吼了一聲。
雖然默許了容凌的親近,但那也是背地裡的。名義上,她還是阮夫人,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守。這個男人這是怎麼了,他瘋了嗎,做出這樣的事情!馮談和阮承輝的關係很好,他若是把這事告訴了阮承輝,她估計得把最後那個兒子也給得罪了!
不單單是如此,當着別人的面,被容凌吻了,她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愧。因爲,她不單純的是林夢,她還多了一個阮夫人的身份。
容凌感覺到林夢的憤怒和掙扎,心裡頭的憤怒越發地盛了!
這個女人是他的女人,又給他生了孩子,可憑什麼,他吻她一下,還得看別人的臉色,弄得他彷彿不見光似的!
“你閉嘴!”他衝她怒吼,大掌兇狠地掐了一下她的細腰。她“噝”了一聲,有點被掐疼了。
他將她摟地很緊,低下頭,不顧她的惱意,又惡狠狠地親了她一下,擡眼,冷傲地看着馮談,口氣狂妄而霸氣!
“你聽好了,這是我的女人。你要是不識擡舉,那我們就走着瞧!”
馮談臉上一沉,本身也是一個有傲氣的人,被容凌這麼一激,心裡一口惡氣就壓不下,立刻心念一轉,打擊容凌道:“容總,我知道你們容家是不介意你多一個小老婆的,但是這種事情講究一個心甘情願,還希望你不要強迫夢夢。她也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要毀了她的名聲。身爲她的朋友,我從心裡敬重她,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你玩弄的。所以,放開她!”
馮談暴喝了一聲,長手一伸,又去拉林夢。
馮談這是打的心理戰術,看穿了林夢是一個有道德感的女子,以此來讓林夢感到羞愧。林夢聽了他這一番話,果然心裡羞憤,猛地推了容凌一把,也暴喝了一聲:“容凌,你放開我!”
容凌的臉,就黑壓壓地沉了下來。可那一隻摟着她腰的手,卻依然猶如鐵臂一般,分毫未動。
馮談冷笑,掄起拳頭,就揍了過去。容凌揚手,大掌一伸、一張、一縮,硬生生地將馮談的拳頭用手掌給掐住,堵在了半空中。
馮談是空有年輕人的力氣,卻根本不是一個練家子,怎麼和容凌比。於是,他漲紅着臉,只能拽着拳頭,維持着那個姿勢,怒視着容凌。
林夢心如亂麻,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馮談這般模樣,立刻道:“容凌,你先放開馮談!”
容凌的嘴角立刻揚起了譏誚的笑。
“你快放開!”林夢催促。
容凌大掌猛然捏緊,那猶如機械一般的力道,大地讓馮談覺得自己那拳頭裡的骨頭都快要被掐斷了。他皺起了眉頭,但卻不服軟地沒哼一聲,依然執拗地用冰冷的眼神和容凌對視着。
容凌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嘲笑着低喝:
“不自量力!”
他猛然手臂一推,略用了巧勁,鬆開馮談的拳頭之前,向前猛地推了他一下。馮談面色微微扭曲,痛的上半身微微晃了晃。
容凌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完全的輕蔑,根本就不怕會因此惹惱馮談,也根本就不怕馮談真的會和他對着幹。
“滾!”
他這一聲,充滿了爆破力,可——也太侮辱人!
尤其,馮談也是一個血性的人。一聽這話,他的眼睛都開始充血了!
林夢的臉也變白了,根本沒想到容凌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動了動脣,趕忙罵了容凌一聲:“有你這樣說話的嘛!”
這算是爲馮談找回場子。
她急忙又扭頭看馮談,絞盡腦汁地解釋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說話衝,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滾!”容凌厲聲打斷了林夢的話,又是一聲暴喝。手臂緊跟着摟緊林夢的腰,警告着她。
馮談怒極反笑,沉聲道:“這裡又不是你的地方,你這是讓誰滾呢?!”
他眯眼,眼裡射出冷光。“阮夫人又沒有發話,你這是裝的哪門子男主人?!論親疏,阮蒼盛還是我的世叔,你算是哪門子東西,對阮夫人動手動腳的,該滾的是你吧?!”
容凌猛地放開了林夢,然後又用力推了她一把,把她推開。林夢一個踉蹌,勉強維持住身形的時候,卻看到容凌已經鬼魅地身形一閃,閃到馮談面前的時候,迅速出拳。
一聲悶哼,出自了馮談的口。容凌收了拳頭,傲慢地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馮談的腰肢已經微微地彎了起來,一手捂住了肚子,俊逸的面龐眼中的扭曲了起來,面色也跟着漲紅,有些微的細汗溢出。
“容凌!”林夢一聲大吼,叫聲尖銳。
她疾跑了過去,要去攙扶馮談。快靠近的時候,容凌再度長臂一伸,將林夢死死地給抓到了懷裡,不讓她碰馮談分毫!
和他論野蠻、論實力,他馮談還太嫩!
“你快放開我!”林夢真是生氣了。這演地是哪一齣,有容凌這樣不講理的嘛!
可容凌可以更不講理!
這世上,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他有絕對的實力,所以一切的遊戲規則,都由他說了算!
“滾!”他又是一聲暴喝。
這一聲,因爲帶了勝者的傲慢,所以入了馮談的耳朵裡,就顯得別樣的刺耳,刺耳到讓他的心頭之血熊熊地開始沸騰!
林夢覺得容凌這次做的真是太過分了,可就算馮談那邊再加上她,都敵不過這個彷彿野蠻人化身了的男人。
無奈,她只能強忍羞愧,勸馮談。
“馮談,你先走吧,改日我向你道歉!”
“道什麼歉?!”容凌的聲音,立刻猶如滾雷一般沉沉地壓來。
林夢咬牙,忍不住衝容凌怒喝了一聲。“這是我的事,你別管!”
容凌手一緊,另一手揚起,憤怒地捏緊了林夢的下巴,幾乎要捏碎她的頜骨,咬牙低喝。“你再說一遍?!”
雙眼嗜血地看着她,彷彿會撕裂她。
她有些怕,但更多的是怒,胸膛開始急劇地起伏,漆黑的眸子裡也開始跳躍起了火花,怒瞪着他,臉龐開始微微漲紅,似乎就等着胸腔裡的氣一積滿,她就會將心理的憤怒咆哮出來。
緊要關頭,病房裡揚起了小傢伙嫩嫩的高叫聲。
“媽咪——”
這猶如一場及時雨,猛然將林夢澆醒。她這才發現,其實憤怒地何止是她,禁錮着她的這個男人,那一身的憤怒比起她可恐怖多了。那嗜血的眸子,還有那一身的寒氣,讓他整個人猶如一把鋒利又嗜血的刀!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剛纔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和這樣恐怖的男人對峙了起來,還差點真的讓這個男人發了狂。
“佑佑,等一下——”她恢復了一些理智,高喊了一聲。
扭頭,看向馮談,越發歉疚。“對不起,馮談,麻煩你先走好嗎,我這邊……”
她的臉上,顯露濃濃的尷尬和爲難。
馮談心裡冷笑,暗道了一聲可惜。若是沒有佑佑這一聲,眼前這兩人肯定會猶如被點燃的爆竹一般炸裂,然後雙雙給對方造成傷害!傷害的越多,就越對他有利,越是他願意看到的。
可惜了啊!
林夢既然爲難,馮談就抿着脣,點了點頭,在林夢歉疚的目光中,走了出去。畢竟,他需要的就是林夢對他的好感。歉疚,也是滋生好感的一種方式。
這一仗,他也不算輸得太慘,至少,那兩人也別想太好過!
而容凌,他是記住了!
可別以爲,這容家就能是那一直稱王稱霸的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