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把靳雲霆放在眼底。
阿卡大氣都不敢喘,這兩個人鬥氣,別把他扯進去啊!
“怎麼,沒房間?呵……真不敢相信,堂堂的靳家二少爺,居然連一個多餘的客房都沒,要是傳了出去,會不會笑掉人大牙?”
將水杯放下,罌粟以一種挑釁的目光瞪着靳雲霆。
靳雲霆忽而冷笑,眼底卻含着寵溺的柔情。
罌粟別開視線,心頭忽而刺痛,只好故意不去看他。
他在透過自己看別的女人!
罌粟如此警告自己。
但,下一秒,靳雲霆闊步靠近罌粟,一把將她夾在腋下,繼而轉向樓梯上了二樓。
罌粟在他懷中不停的掙扎撲騰,手腳並用,恨不得兩人齊齊摔下樓梯,拼個你死我活!
靳雲霆心情大好,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年和季笙第一次見面後,硬抓她到別墅的場景,也是如此的爭鋒相對。
他一巴掌拍向她的翹臀,笑眯眯的道:“掙扎的再厲害點,我喜歡。”
罌粟一怔,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滯。
“變態!”
“隨便你怎麼稱呼,我也不介意再多加一個‘老公’~”
罌粟:“……別做夢了!”
“哈哈……”男人狂笑,低頭又去親她,被罌粟側臉躲過,靳雲霆也不逼迫罌粟,只低聲道:“你知道麼,這三年來,我就想着我們相遇後你會變成什麼樣,還好,你還是你。“
罌粟彆扭的別開頭,但他的呼吸噴吐在自己臉上,格外的灼熱。
……
上了二樓,靳雲霆一腳踹開房門,直奔大牀而去。
罌粟被他放在牀上,他帶着小心翼翼的呵護,跟着罌粟一起躺在牀上。
單手撐着身體,他側臥着凝視着罌粟,深情滿滿。
“我要休息了,靳二少,請問你可以滾下去麼?”
“不可以。”男人聳肩攤手,表示無賴。
罌粟磨牙:“我數三聲,你再不下去,就別怪我動手了!”再看男人一臉無所謂,罌粟出聲:“一、二……”
“獅子還在我的直升機上,你要是覺得我不會半路動手腳的話,就儘管和我動手,我可是一點不介意墜毀一架私人飛機。”
“飛機上還有你的人!”
“全世界都有我的人,難道我要爲他們每一個人着急?”
“你……”罌粟氣憤不已,一下從牀上彈坐起來,怒氣衝衝的瞪着靳雲霆,“無恥!你這種人除了天生有權勢之外,還有別的什麼優勢麼?”
男人跟着她坐起來,面對面的直視着罌粟,依舊笑眯眯的:“當然有,我長得帥。”
罌粟:“……”
她真想一腳踹死他!
兩人僵持片刻,靳雲霆便發現罌粟的頭髮有些凌亂,尤其是耳鬢處的碎髮格外的凌亂,他下意識的伸手去將其撫平。
罌粟忽而側身躲過,身體僵硬緊繃,那是原始的防備。
他喉頭滾動,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卻一一嚥下。
強勢的將罌粟攬在懷中,他硬抱着她躺在牀上,罌粟依舊身體緊繃,正想掙扎,耳邊傳來男人的話:“乖乖睡,你也累了,我保證獅子不會出事。”
獅子……
又是獅子!
這句話落在罌粟的耳中,就成了靳雲霆又用獅子的安全來威脅她!
罌粟磨牙霍霍,卻無可奈何,只能任由靳雲霆將她抱緊。
兩個人面對面的躺在一張牀上,身體捱得很近,甚至是對方的每一次呼吸都可以感受到。
罌粟感覺到他熾熱的胸膛下那顆心臟劇烈的跳動,她蹙了蹙眉,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太過親密度的舉動,她不安分的側了側身體。
忽而,男人發出一聲粗喘,有些壓抑也有些低沉。
罌粟驚覺男人的驕傲發生了一點變化,頓時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甚至於額頭都被驚出了薄汗。
三年來,她從未與人同牀共枕。
“你乖……我保證不會動你。”靳雲霆閉着眼,也不動如山,似乎身下的那股衝動根本不是自己發出的。
“我……我保證乖。”
“嗯……”
靳雲霆又拿額頭去蹭了蹭罌粟的前額,低聲道:“睡一會,等睡着了,一切都會是新的。”
罌粟暗自腹誹:他在說什麼鬼話!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但事實是
不出半小時,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爲什麼,她最初的防備在男人有力的心跳聲中很快就消失了,彷彿這個懷抱這個心跳,與她的身體契合的十分完美。
然,也是因爲她呼吸平穩,已經睡着了。
所以,她並不知道,當她睡着之後,對面的男人一直睜着眼,靜靜的凝視着她,偶爾還會擡手撥開她臉上的碎髮,落下輕柔的吻。
“來日方長,已經等了三年,我不急不急……”
靳雲霆的反應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
他不急着逼迫她去想起以往的一切,也不急着對幕後黑手下手,更不急着將季笙迴歸的事情昭告天下,他只是靜靜的和她呆在一起,找回一點以往的感覺。
他近乎病態的需要一點溫暖,這種只有她可以給的溫暖。
……
糯糯和幽獄兩人也是住在這座別墅裡的。
三年前,這座別墅被炮轟,後來靳雲霆出事生死未卜,但糯糯卻執拗的要靳尚堯找人把別墅建造成原來的樣子。
靳家的財政大權全都在靳尚堯手上,他也不在乎這點錢,隨便撥了一筆款,又找到了原來的設計師,拿到設計圖紙,半年之內這座別墅就恢復原狀了。
但有些東西,即便再怎麼恢復,都找不回來了。
如今靳雲霆迴歸,儘管還是住在這座別墅裡,但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感覺,靳雲霆在對待下人和外人的時候,也比以往更加的陰鷙。
好在他對糯糯和幽獄這些人,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其實,有時候糯糯就在想,靳雲霆這三年是不是過得很壓抑,所以成了雙面派。
在他們面前,他優雅的如同一個王子,而在外人以及敵人面前,他又暗黑的如同地獄勾魂使者,陰暗、毒辣。
最後,她得不出結果,也就不再深究。
因爲,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這個男人把她帶出苗疆,給她正常的生活。
而幽獄,說實話,其實並不在意靳雲霆的事情,他的世界中只有一個糯糯,他會多看靳雲霆一眼,完全是因爲糯糯叫他“爸爸”。
當晚,糯糯回來的時候,發現別墅裡多了一股女人的味道。
她當即詢問阿堯和阿卡,因爲靳雲霆是不允許除她以外的女人出現在這座別墅的,但得到的結果卻是
“少夫人回來了!”
媽媽回來了?
她當即撒着雙腿往樓上跑,才跑了幾步,又生生的頓住腳步,扭過頭惡劣的對着樓下的阿卡和阿堯兩人笑了笑。
現在已經晚上了,兩人又在房間裡,正在做什麼事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他們居然放任她跑上樓?
恩,這是個好問題。
……
第二天一早,等到罌粟有意識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換了一個地方,此刻,她已經不在靳雲霆的別墅了。
究竟在哪?
她不清楚。
她警惕的從牀上坐起來,掃視四周,房間是很奢華的宮廷風格,但房間裡沒有人。
靳雲霆不在,也沒有伺候的僕人。
她從牀上下來,推開窗戶,隱約聽到了海浪的聲音。
蹙了蹙眉,難道她到了某一座海島?
門外響起腳步聲,罌粟當即側身拿過窗臺的花盆,躲在門口,屏住呼吸,她準備偷襲。
男人推門而入的剎那,就發現牀上沒了人影。
正在這時,腦後一陣勁風襲來
他側身一閃,花盆沒有砸中,反而應聲砸到地上,發出砰咚的聲音。
門口傳來保鏢急切的詢問:“霆爺?”
“沒事。”男人冷硬的落下一句,然後吩咐他們離去:“退下,沒我的吩咐,全都不準靠近這裡!”
腳步聲逐漸遠去,罌粟知道在這裡,他成了絕對的王者。
的確,這座島嶼是兩年前入手的,那時候,大家都不知道他是靳家的二少爺,衆人稱呼他爲“霆爺”。
靳雲霆將花盆踹開,以防割傷了她的腳,此刻,她沒有穿鞋子。
“怎麼睡了一覺,就這麼不乖?嗯?”
“放開我!”罌粟被他箍在懷中,難以動彈。
“不放!”靳雲霆撇嘴,挑眉:“我才離開一會的時間,你就想玩偷襲這一招?看來,以後我要寸步不離的跟着你,隨時隨地的和你在一起,以防你……再次偷襲!”
罌粟:“你……”她氣得心胸起伏不定:“難道你整天就無所事事?”
“有事,我當然有事。”
罌粟正想張嘴說點什麼,男人又理所當然的道:“我的事就是隨時隨地的跟着你。”
“滾開!”
她氣沖沖的瞪他!
男人勾脣一笑,然後將她打橫抱起,突來的失重感讓罌粟驚呼一聲,接着下意識的伸出雙手環着他的脖子。
男人低笑:“乖,知道討好我,還算不笨。”
罌粟翻了個白眼:“誰討好你了?有病吧你!”
“對,這三年來,我是生了病,一種很嚴重很嚴重的病。”忽而,他凝視着罌粟,目光認真而嚴肅,一點不像是開玩笑。
又來了,這種感覺……
該死的不爽!
罌粟心虛與不安的別開頭,語氣也不再那麼強硬:“生病就去看醫生,在這裡和我爭論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