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手,伸的不是一般的深。
可一個季笙,哪裡能得罪這麼厲害的角?
他總感覺上次他從英國回來去商場接季笙的時候,遭遇襲擊的幕後黑手也是這夥人,但究竟是誰?
勢力居然龐大到……他查無可查?
這幾天他其實也很煩躁,煩躁到一反常態,就連話都少了不少,甚至連煙都抽了起來,這一刻,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但他從不氣餒,他堅信,他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擋!
“季笙!你冷靜一點,你說想找就能找?你以爲就憑你現在這個站都站不穩的身體,能幹什麼?殺人、放火?還是能以一敵十?”
“可是……那是莫安安,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嗚嗚,二少爺,我好怕好怕,怕她出事,怕她孩子出事,我以爲我感情涼薄,被季擎賣了就可以狠心斷絕關係,但實際上我錯了,錯的很徹底,即便他對我再狠,我面上裝的再厲,我還是下不了手……”
她還在喃喃自語,一點點的說着和莫安安的過往,靳雲霆也不打斷,任由她將鼻涕眼淚擦在他袖子上。
片刻,她終於學會冷靜,但變故說來就來。
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手裡鈴響,落在季笙耳裡,就是格外的急而促。
她撲到牀邊,一把將手機拿起來,看清來電顯示,便急急道:“季雲柔,季擎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只想安安平安無事,你要我做什麼,你只管放馬過來!”
她已經鎮定。
可季雲柔一聽季擎的事情,越發覺得季笙這是在畫蛇添足,聰明反被聰明誤,越覺得季擎的事情就是季笙一手安排的!
“你覺得我就會相信你?現在我不想聽你這個賤人的解釋,我只想給你看點好東西~”
“好東西??你做了什麼……喂?喂?”
季雲柔已經掛了電話,卻傳來幾段視頻,季笙手一抖,手機差點就掉了下來,好在靳雲霆嗖的一下將手機接住,然後按了接收鍵遞給季笙。
隨即,他走到窗邊,掏出手機開始吩咐阿卡。
“做事。”
季雲柔的每一次露面,每一次與季笙聯繫都是一種痕跡,這種痕跡,會讓他們找到她。
靳雲霆纔將手機掛了,回頭看到的場景便是
季笙暈了。
他狠皺着眉頭走過去,先將季笙抱上牀蓋好被子,然後纔拿起手機,點了一下視頻播放鍵,入眼的畫面的確尤爲不堪
畫面有兩段,其中一段是莫安安被人吊在橫樑上,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鞭痕遍佈全身,但最爲變態的是橫樑上居然還站着一個男人,將火紅的辣椒水一桶桶朝她頭頂潑下,莫安安只能瘋狂的吶喊宣泄渾身的疼痛,瘋狂的扭動擺脫那頭頂的辣椒水。
第二段,更爲讓人揪心。
莫安安被關在一個不足一米的鐵柵欄裡,柵欄四周全是鐵釘,她只能勉強彎着身體來保持不受傷,但這樣的後果便是
沾滿了辣椒水的裙子上一片鮮紅,她已經流產……
邢大少的孩子沒了。
但他不能告訴邢大少,莫安安不希望別人知道她懷了邢大少的孩子。
若非如此,她早就告訴邢大少了。
而靳雲霆也只告訴了邢大少莫安安失蹤,因爲美國畢竟是邢家的大本營,邢家老太爺一旦知道他回來,必定會逼着他相親。
所以最後,邢大少只是把人手給了靳雲霆。
自己沒有回來。
褲兜裡的手機傳來震動,靳雲霆掏出來看了一眼,快步出了酒店。
但當他剛剛踏出房門順手關上門的那刻,季笙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信息提示燈一閃一滅,昭示着有信息傳回。
靳雲霆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季笙一反常態,嘴角掛着笑,笑嘻嘻的迎接靳雲霆,還上前拽着他的手臂,沒心沒肺一般的道:“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靳雲霆眯着邪性的眸,緊盯着季笙,如同黑曜石一般閃爍着陣陣幽光,彷彿要將季笙看透一般。
季笙卻一點不心虛,直勾勾的與他對視,笑道:“我好餓啊,讓人送了東西上來,你是不是也沒吃?一起吃吧。”
“發生了什麼?”他頓下腳步,單手竄出掐着她的下頜然後挑高,讓兩人的目光更加直接的相對,“不要騙我,我最討厭欺騙。”
季笙眨巴眨巴水潤的眸子,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又像是不滿他的責問撇了撇嘴,道:“我就是想到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看開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最好……”語氣一頓,靳雲霆將她摟在懷中,然後走到餐桌旁,這纔將話接完:“是這樣。”
語氣,帶着冷漠和疏離。
儘管他擁着她,季笙卻已經感到了威脅。
季笙遞給靳雲霆一杯牛奶,提醒着:“先和杯牛奶吧,我聽說勞累的男人多喝點牛奶可以養氣提神。”
“是麼?”
靳雲霆緊緊盯着眼前這杯牛奶,嘴角掛着魅笑,瀲灩生輝的樣子,讓季笙怎麼都看不夠。
她點點頭:“恩恩,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在季笙的注視下,靳雲霆緩緩拿起杯子,然後放到脣邊,眼見着就要喝下,他卻手一頓,又瞥着季笙,說道:“對於那些不聽話的貓,你說應該怎麼懲罰呢?”
季笙正巴巴的望着他,此刻聞言,心一沉,卻依舊笑着道:“懲罰啊?我想想,要不就扔了那隻貓吧,不要再養它了,對於一隻貓來說,成爲流浪貓是對它最大的懲罰。”
“嘖嘖……”他嘖嘖稱讚,眼底殺意一閃而過,接着迅速邪笑:“這是個好辦法。”
隨後,將牛奶一乾二淨。
再然後,季笙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等待着時間的過去,最後眼見他暈倒在桌邊,呼吸十分均勻。
靳雲霆暈倒了。
季笙從椅子上起身,一下子就笑了,卻是那種很悽慘的笑。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靳雲霆身邊,他趴在桌邊,單手還垂在桌沿緊貼着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