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葉蕾身子不適又有病在身,所以秦若風拿來的是清淡食物,雖然吃的不多,但好歹多少吃進一點,這讓秦若風多少有些欣慰。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葉蕾搖頭,此刻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還被秦若風抱在懷裡,就連自己那親暱的餵食動作也沒有在意,像是被動的接受着。
“不舒服就告訴我,嗯?”果然和葉蕾在一起就把對秦箬溪的那種不悅望之腦後,即便是在逃亡中,秦若風覺得也不是那麼不能忍受的。
或許就連秦若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中竟帶着一絲寵溺。若非如今立場不同,怕是他早已將葉蕾藏在自己爲她打造的‘金屋’之中了把?
將葉蕾抱在懷裡的感覺非常好,好到讓秦若風一直覺得空虛的內心得到了充盈,滿滿的彷彿再也裝不進其他。
直到葉蕾再次睡去,秦若風纔不舍的離開,至此他和葉蕾單獨相處已經近兩個小時。
秦若風難得好心情的端着空的餐盤下車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在車門口的人,讓他的好心情瞬間消散。
“你怎麼來了?”秦若風皺了皺眉,不悅的看着對方。
來人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女人,不過此時臉上很憔悴,不難理解,畢竟這些天的逃亡生活讓從未歷經過這些事的人來說都難以適應,更是不曾睡過好覺。
“爸讓我來叫你過去吃飯。”女人是魅力的,只是此刻看起來更加憔悴。她不安的看着眼前自己的丈夫,心中的不安不但沒有得到緩解,相反有種莫名的危機感,這種感覺在看到自己的丈夫進入這輛關押人質的房車將近兩個個小時後更加擴大。
沒錯,女人正是秦若風的妻子陳璐,他們結婚已經六年,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女兒。
只是所有人,包括陳璐在內都知道秦若風對她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因爲他們是政治婚姻。雖說在他們的世界中這種婚姻十分常見,可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所以即便知道有些夫妻的感情不合也沒人覺得奇怪,就好比他們。
“我吃過了。”秦若風沒有說謊,之前因爲葉蕾吃的很少,所以剩下的都被他吃了。秦若風自然沒有吃他人剩下食物的喜好,只是那是葉蕾吃剩下的,也因爲剛好而來就自然而然的吃了,沒有一絲厭惡和反感。
“吃過了?”陳璐感到驚訝,因爲她之前一直都在負責做飯的那輛餐車附近,但她好像並沒有看見秦若風去過,中途也只除了保鏢過來拿給人質的食物……陳璐驀然一陣,似乎想到了什麼,而睜大雙眼看向秦若風手裡空空的餐盤。
由於要照顧女兒,所以陳璐總是會不時的去到餐車,也因此瞭解一些關於人質的事,其中就是大多數時候,給人質送去的食物幾乎原封不動的被送回來然後被處理,這次餐盤卻全空了。
陳璐睜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也不相信秦若風會做出那種事,她寧願這些都是那個人質一個人吃完的。
秦若風不喜歡看到陳璐這種大驚小怪的模樣,所以直接從陳璐身邊走開,眼不見爲淨。
而就在秦若風頭也不回與陳璐擦身而過後,陳璐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般,完全沒有一絲貴婦的氣質癱坐在地上。
“二夫人?”站在一旁的保鏢見此立刻上前詢問。
陳璐置若罔聞,就好像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般。
不遠處的秦箬溪將這些都看在眼裡,目光最後轉向漸行漸遠的背影,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色彩和狠戾。
而在秦箬溪身後不遠的地方,另一抹視線一直放在她身上,自然也沒有錯過她眼裡的狠戾,那沉穩的目光也因此變得深邃起來。
………………
葉蕾是在顛簸中醒來的,即使因爲躺在牀上感覺的並不是特別明顯。
“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和前一次的光線相比,此時明顯要暗很多,以至於對看不到任何色彩葉蕾而言就顯得更加黑暗了。
“二少?”葉蕾猜測着問。
“如果可以,希望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秦若風走過,手裡端着一杯溫水,之所以是溫水是因爲他一直都在更換,以便葉蕾在醒來後第一時間就能喝到。
葉蕾猶豫,半響後才道:“若風?”
“這就對了。”秦若風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笑意,看來他很滿意,他把溫水放在牀頭櫃,然後扶助葉蕾坐了起來。
相比之前,經過再次睡眠之後葉蕾的精神好像要好很多,至少不再顯得那樣虛弱和有氣無力,也能自己端着杯子喝水。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喝完水後葉蕾似乎纔想到這個問題。
“海邊。”秦若風倒是沒有隱瞞。
“海邊?”葉蕾驚訝。
“應該快到了。”
“爲什麼要去海邊?”
“因爲遊輪在那裡。”
“遊輪?”葉蕾糊塗了。
“陸路不安全,而且顛簸的厲害,水路比較安全,也比較平穩。”
秦若風的解釋聽的葉蕾雲裡來霧裡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和她又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帶上她呢?
看出葉蕾的不解和疑惑,秦若風卻沒有解釋,因爲這個答案讓他難以啓齒,比起被葉蕾憎恨,還不如讓葉蕾去猜疑,至少如此她也就不會更恨他。
“蕾兒喜歡海嗎?”
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及親暱的稱呼讓葉蕾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硬是愣了好久才逐漸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回答對方。
“嗯。”
“哦?”秦若風的語氣中透露着些許驚訝。
“海很漂亮。”葉蕾是見過海的,一片汪洋藍色的海,讓她曾經無盡的嚮往,只是那種海藍現在僅限於記憶裡。
似聽出葉蕾語氣中的異樣,秦若風不禁問:“怎麼了?”
葉蕾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
秦若風自是不好意思去觸及對方的傷心往事,只是道:“等到了海上,我們可以盡情的暢遊,也可以欣賞到平日裡欣賞不到的美景。”
“嗯。”想到那變幻莫測的汪洋大海,葉蕾一掃不快,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只留下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