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姐看辛安不在,狠給自己灌一杯水輕聲說:“有人知道辛澄在哪裡,去哪邊惹事了?”
“你說,什麼?”
突的,辛安嘶啞的嗓音傳來,兩人轉頭纔看見浴室的門不知什麼時候被辛安推開了,她就站在門口睜大一雙漂亮的眸看着她們,終於除了之前的木然有了一點點的變化!
“我……”
“辛……”
不得兩人說話,辛安轉身便跑了出去,速度極快!
門外,傅博文低頭看着關機的電話一步步走過來,身後的車沒鎖估計很快也會離開,可身邊一抹身影跑過辛安已經上了他的車發動了引擎!
“辛安!”
“辛姐!”
妮姐和曉曉迅速追出來還是晚了一步,辛安已經開着車離開!
三人迅速懊惱的看一眼,迅速上了妮姐的車又追了過去,一臉擔憂!
……
辛安開着車在馬路上疾馳,身上雖然洗過還換上了乾淨寬大的衣衫卻也難掩她此刻的脆弱和無助,踩着油門的雙腳上已經沒有鞋穿,辛安超了無數輛車一心向着醫院的方向趕,心裡一陣陣祈禱!
辛澄,他一定不可以有事!
她已經沒了爸爸,沒了齊雪芝,不能再沒有辛澄!
眼睛一撇,辛安便可以看見外面翻天覆地都是有關她的新聞,沒一條是好的,可她卻毫不在意了,甚至一心期盼着用這樣的黴運來換回一個辛澄!
宏瑞醫院,辛安剛到醫院,從裡面出來的天一便看見了她,立馬大喊:“快,攔住她!”
辛安一聽,跑得越發快起來,身後追了一大堆的醫護人員!
好不容易,辛安跑到了辛澄所在的病房門口,記者已經圍堵在那裡,還有辛琪!
“辛小姐,請問你哥哥是爲什麼住院的呢,你姐姐呢?”
“辛小姐,聽說你哥哥的主治醫生是冷醫生,是你姐姐透過關係找的嗎?”
“辛小姐,你恨你姐姐嗎,還是你恨辛家所有人?”
辛琪被記者圍堵着,哭泣着看着病房裡被冷弈蘊帶人護得好好的辛澄,另一邊冷家人堪堪趕來!
“冷先生,請問你之前知道你的兒媳是這樣的人嗎,還會讓她進門嗎?”
“冷先生,你們冷家的名譽因爲這個女人而受損,會對付她嗎?”
“冷先生,冷爺是被威脅了嗎,還是被她設計了?”
辛安站在原地愣愣看着冷羣孝帶着張月心過來,臉上都是愧疚,張嘴想要跟他們解釋,可話未出口,冷羣孝和張月心竟然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一言不發!
辛安詫異看着他們的背影,那渾身的冷漠儼然恨透了讓他們兒子成爲笑話的她。
辛安抿緊脣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突然,辛琪又憤恨衝上來狠狠一把將她推到牆上,疼得她齜牙咧嘴:“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來做什麼!辛澄是我哥哥,是我哥哥!你害死了爸媽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害哥哥嗎?”
一句話,辛安臉色刷白,周圍的記者都安靜下來期盼的等着!
這個天真的小姑娘,總是可以帶給他們無限的驚喜!
辛琪哭泣着,一個十八歲小女孩兒的稚嫩展露無遺:“辛安,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好不好,我們不沾你嫁進冷家的光,也不要你幫襯我們,我們只想好好過日子,你就遠離我們不好嗎?”
說着,辛琪竟然‘咚’一聲給辛安跪了下來,周圍的記者一陣狂拍!
辛琪稚嫩嬌俏的臉上都是傷心的淚,對着辛安一下一下磕着頭:“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好不好,姐姐,你就看在哥哥是爲了你才變成今天這個模樣的放過我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姐姐,當初你非要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我們沒有說什麼,就連哥哥被你害得住進醫院家裡人也沒說什麼啊,可現在,你能不能,能不能放過哥哥……”辛琪跪在地上,弱小而無辜,膽怯而無助:“姐姐,我求
求你了,你放過我們吧……”
辛安一下被推倒了懸崖邊,跳不下去也離不開。
病房裡冷弈蘊透過玻璃窗看着她,滿眼的擔憂。
怎麼辦,這個時候,冷家也不可能會幫助她的!
辛安的喉嚨裡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堵住了,怎麼也說不出半個字。
“辛小姐,是你爲了男人而害得你弟弟這樣住進醫院的嗎?”
“辛小姐,你是不是用什麼不堪的手段威脅冷爺了,你怕冷家的報復嗎?”
“辛小姐,你是不是還打算牽連你弟弟和妹妹,你愧疚嗎?”
記者將她團團包圍,辛安背抵在牆上,小身子狠狠僵硬着顫抖。人羣外,天一、慶格爾泰、唐佳怡、蕭陽都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個時候,唐家和蕭家絕對無法靠近辛安,那是與冷家敵對,也是將自己推進臭名昭著的坑裡,哪怕蕭陽再想也只得順勢被唐佳怡狠狠制止住
!
天一和慶格爾泰作爲冷家人,這個時候更是無法靠近她。
蕭陽狠狠深呼吸一口氣轉身離開,唐佳怡看他一眼沒理。
房間裡,冷弈蘊終於看不下去出來了:“你們夠了,這件事裡辛安也是受害者!”
冷弈蘊作爲冷家人一開口,記者立馬調轉了方向,辛安見記者完全無法控制自己衝過去一顆心都吊起來,連忙上前將記者都撥開,小小脆弱的身子就護在她面前,一言未發。
冷弈蘊心疼的看她一眼,手輕輕觸碰上她的胳膊,猛然發現她竟然在發高燒!
“辛安,你在發燒!”一聲驚喝,天一和慶格爾泰連忙上前,再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事。
慶格爾泰伸手扣住辛安的胳膊診脈,天一撫撫她的額頭:“至少39度,必須馬上處理!”
辛安護在冷弈蘊面前,只覺得自己好冷,腦袋好疼,眼睛也越來越重,這些從好久之前她便一直剋制的情況在這一刻猛地爆發,讓她措手不及!
辛琪上前,大喊:“姐姐,你別裝了,從小你的身體就是最好的,你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
辛安沒聽見,因爲她整個人已經暈了過來。
現場一片混亂,天一和慶格爾泰連忙將辛安送上病牀推走,冷弈蘊退回病房堅守辛澄。
那是辛安最後一片的心安,決不能就那麼輕易的失去!
……
辛安在一間病房裡輸液,她不知道與她一個天花板之隔的另一間病房裡,同樣昏迷着的還有她剛剛上位便被她無情丟棄的丈夫,冷弈溟!
與樓下的混亂不堪相比,這裡要安靜很多,冷家人全都守在門口,冷老夫人更是紅了眼眶。
她的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孫子啊,要是出什麼事了,她怎麼跟那個老頭子交代?冷羣孝和張月心過來,臉上都是冷漠,張翠婷一看忍不住的嘲諷:“之前不是挺護着那個辛安的嗎,原來也是一個手段不乾淨的女人啊,竟然搶自己閨蜜的男人,張月心,你可注意了,別讓她在你家裡興風
作浪的!”
張月心一句話都到了嘴邊還是忍住了,想起了辛安家剛剛過去的火災。
現在,她的確對她很有意見,但卻不至於到落井下石的地步,而她兒子不也只是暫時昏迷,很快就會醒來嗎!
張翠婷見她不理睬自己,又道:“哎,我就說當初辛安來我家的時候,安青檸怎麼那麼大反應,原來還真是她查到些蛛絲馬跡啊,現在看來我們還錯怪人安家了,弄得我兒媳婦都跟着受了不少委屈……”
一邊的安月茹聽在耳朵裡,垂下眼眸,溫柔而乖巧。
冷老夫人上前,伸手握着她的小手拍拍,重視的意味兒不言而喻。
要是冷弈溟真的出了什麼事,冷家可就只剩下冷弈皓一個人了,而生下冷家孩子的重任就直接落在安月茹頭上了啊,她哪裡會不在乎,不重視?
“奶奶,你別擔心,弈溟不會有事的。”
安月茹輕聲說着,心裡卻又在慶幸,好在她得知冷弈溟喜歡自己的消息時沒有亂來。
現在看來,在冷家站得最穩的人還是冷弈皓,地位誰也無法撼動。
冷老夫人稍稍鬆口氣,不等他們開口便猛然怒聲問:“那丫頭的離婚協議簽了沒有?”
冷羣孝眉頭緊蹙:“簽了。”
“哼,算她識時務!”冷老夫人冷嗤一聲,眸色裡有些複雜:“果然,娛樂圈的女人就是不乾不淨!”
誰也沒注意,病房裡那個一直在昏睡的男人輕輕動了一下。
離婚?
那小女人又鬧騰着離婚了?
這一次,他又做錯了什麼?
冷弈溟想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最後還是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裡。
深夜,冷弈溟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只剩下莊羌守在他身邊,見他醒來便要去叫醫生,冷弈溟一把拽住他:“外面,什麼情況?”
一句話,莊羌愣住了,眼神微微閃躲,猛然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冷弈溟眉頭狠蹙,漆黑的眸裡閃過擔憂,徑直拿過放在牀頭上的電話給傅博文去了電話。
聽見他醒了,那邊忙得昏天暗地的傅博文狠狠鬆口氣,隨即將所有事一股腦告知他,冷弈溟下牀的動作狠狠一滯,心臟的位置都因爲她而疼得難受……
辛家……
辛琪……
辛澄……
今天,分明該是他們結婚的日子,今夜,分明該是他們洞房花燭的良宵,爲什麼就成這樣了?
這一生,那個小女人是不是都無法原諒她自己?
身後,莊羌轉身去叫醫生,冷弈溟自己起身卻向着相反的方向去辛安的病房。
她現在,是不是很怕,是不是很冷,是不是很傷心?他是她的丈夫,得護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