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嗎?!你平常都會哄我的,怎麼這次沒有呢?說明你心虛了!”白雪嫣跟他直接正面吵起來,她真的是瘋了似的,這身體還沒康復的就直接把他手裡拿的馬克杯拍倒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像是在告誡她,她是不是做的過份了。
“白雪嫣,你身體還在發熱,躺好,不要胡思亂想。”他特別叮嚀,神色有些無奈,卻還是保持平穩的狀態,他感到了意外,意外着雪嫣這情緒起伏怎麼比之前越嚴重,現在還敢摔東西了。
她的情緒低落症真的不能受到刺激,他刻意裝得沒注意她前面問的話。
“別撿!”樊紀天見她悔意急着要下牀過去撿起陶瓷碎片,他伸手擋住了,他不怨她這樣隨便發脾氣,反而還擔心她的手會不會刮傷。
霎那間,樊紀天回想起那若隱若現的畫面,他和她原來就該在醫院那個大門口道別的,可後來他不放心她,選擇載她回到江家。車子停落下來,她主動吻了他,吻得難捨難分,最後他看着她哭泣的臉,對着他說再見。
他是真的來不及聽見那聲道別,當反應過來時她已走得很遠了。
“紀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雪嫣堅持要撿的,可他還笨手笨腳的劃傷了對方,她嚇得驚慌,不知所措看着鮮紅色的血液直直滑落在他身上,傷到的是他的手臂。
樊紀天忍痛着平息下呼吸,這其實不能怪她的,是自己在跟她拉扯中走了神,活該受傷。
他先是拿起桌上的紙巾摁在手臂上止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瞧她剛纔一副要炸鍋了,怎麼現在又變得淚眼汪汪的模樣,還真有點可愛了。
樊紀天忍不住伸手在她小臉掐了一下,發出來的語氣顯然是寵溺的氣道:“唉,是不是我這幾天太忙,妳這又在胡思亂想了。行吧,我多抽點時間陪妳出門走走,明天帶妳去遊樂園怎麼樣?”
聞言,她像是瞬間飛上了天堂,整個心情愉快了一下,難得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樊紀天並沒有不哄她,只是太忙,忙得忘了他們的感情出了點問題,可他還是會去想辦法彌補。
她頓時太開心了講不出話來,默默點個頭然後笑得把他埋進他懷中,激動的眼淚往下流了下來。
“紀天,你真好,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白雪嫣這句是真心的,是真的無法想象自己沒有紀天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倘若真的有那麼一天,她要放走了他,那麼,可能那天就是她的世界末日了吧?
樊紀天暫時拉開了白雪嫣,與她認真對視,那雙明亮清晰的眸底像是藏有許多秘密,他好像不知道,卻也不想知道。“那,我們明天就去?”
遊樂園?有那麼多地方可以去玩,爲什麼樊紀天偏偏只想到了遊樂園,其實正好他明天就要去那裡辦一件大事,也是之後,他要送給江冽塵這個大驚喜。
樊紀天哄着雪嫣睡着的同時自己也覺得困了,他看下時間已經快到了下午,走下樓,來到了廚房煮着雪嫣最愛吃的海鮮粥。這間廚房曾經有個畫面,而當他切着一塊塊的蔥花,再次追憶起來那熟悉不過的身影,是他的前妻。
他們曾有過的婚姻,是爲了利益還有着仇恨,是無法坦然面對的去愛着對方,各藏着心中一把刀,最後冷不防的毀了這個婚姻。
爲什麼他要放棄她,推開她,明知道自己還是愛着她的,偏偏要將她往外推給了別人,推給了那個人,那個害死了她母親的人渣,他瘋了嗎?怎麼殘忍到這樣的地步在傷害她?!
其實他沒有想過這樣的,只因爲當時麗澄的遺書讓他認爲就不該馬上又跟若馨在一起的,這樣也不會再次傷害了麗澄。跟他在一起只會更危險,樊紀天爲了不讓若馨陷入危險只能這樣做,表面上他在遠離她,可事實上是在保護着她,默默的守着,當她需要他時將是他收走淡漠的姿態,伸出援手拯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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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冽宸正好談了一筆買賣土地的交易,是在電話中得知的有個企業家看中了他遊樂園那塊土地,只要他出個價,就立刻買下,他開始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可對方是真的很有誠意的,要是錯過了這麼爽快的買主那就得還要等,江誠自從質押了百分之五十的股票,營運作業就還要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否則難免不會動到資金,江誠要是沒有達到標準的收入,遊樂園那塊地遲早要變賣。近幾個月下來,集團是靠白龍組織給的那貸款撥下的錢撐着,趁這機會就這樣把遊樂園土地賣了,以免後患。
這時,姚若馨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她手中端着盤,盤子上有兩杯黑咖啡,香味特別濃烈,她告訴自己要面帶着笑容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冽塵,別在不理我了,你這都三個星期不太愛跟我說話,我今天覆職了,你也不來我的辦公室看看我?”
“怎麼不敲個門?”他冷冷一看,俊逸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
“我是你妻子耶,還需要敲門?”姚若馨裝出撒嬌聲,是那種男人一聽就會軟下心防,不得不說江冽塵已被她套牢,他喜歡她一副乖巧聽話的對着他,還有她爲他泡的黑咖啡。
“這裡是總裁辦公室,不需要嗎?”
“哈,那是要我出去,然後再敲一次門走進來?”她苦笑了一下將盤子放置桌上,俏皮的轉個身,下一秒,走過去大門準備就緒。
“不用了,下次注意點。”他伸過手,強而有勁地攫奪她的腰,不希望她走的意思。
都已經過了三個星期了,江冽塵眼中的醋意早已漸漸熄滅,見她已經主動來示好,他也放心了,她下意識地擡頭望過來,目光落在他那雙灼熱的神情,微微頓了幾秒,接着,完全不羞澀地吻了他。
“不生氣了?”
江冽塵半晌沉默,沒有答覆她,手掌卻對着她漂亮的臉蛋往上滑去,輕撫着,然後低下去覆上她的脣瓣。她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卻沒有拒絕他。
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只是跟他逢場作戲而已,自尊這點算得了什麼,只要能再讓他乖乖受她控制,繼續那麼聽她的話,這些犧牲都將是一種過程,她要的是過程中付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