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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是男人最好在夜晚,與佳人一起喝,賞音樂,品詩詞,訴情懷,一切都是浪漫的,酒不醉人人自醉。紅酒還有一種情況之下是男人解憂愁的開端。
他望着窗外,透過一層玻璃看着整個世界正在變化,連他的心也漸漸變着,要不是孩子真沒了他還可能一直被那女人矇在鼓裡,還可能偷偷地去打胎。
思緒頓時有一剎那凝滯,彷佛不能再這樣繼續想下去,恐怕會打破現在瀰漫的氣息,一想起在醫院對她說得每一字字,心就不由自主的揪起來。
他的孩子無辜的就這麼沒了,他不會就這麼算的,他要報仇,他要毀了她,還有要毀了現在支撐她的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江冽塵將是他下一個目標,這樣的念頭,隨着澎湃的血脈,再胸口氣海中翻滾,如同洶涌的潮頭,一波高過一波,狠狠如同驚濤駭浪,再也無法壓制的殘局。
他是樊紀天,樊家是什麼樣的背景他不會沒聽過傳聞,那年代在樊家爺爺的地位最大,沒有他的撐起就不會有樊氏企業的名號,而他的父親樊宗馳最可悲的缺點就是感情用事,不願突破,害得所有人受牽連,最終才落到了叔叔來接管,也因此樊氏企業有所成績,無論是名譽,商業界的地位都變的比以往大上許多。
他將手上拿起的紅酒一飲而盡,剛猛胸烈的火藥味十足,神色充滿怒氣正在燃燒着,一身散發出來氤氳氣息無法收舍。
“紀天,你看着窗外做什麼?”
身後是一個女人,聲音甜美,令人婉惜,他含着微微一縷笑意,彷佛一層狼皮正披在他身上,但實際他只是一隻飛中天空上的獵鷹,而眼前的這個喊住他名字的女人是他現在的獵食。
“沒什麼,妳來了。”他看到白雪嫣走了過來,繞到他面前,而他就順着這姿勢下來,伸出手臂一把摟住她那纖細的腰身,直接霸道深情的吻上去,他沒有多慮,因爲只要多慮就會停下這違背自己的意思,他需要她,不是感情上的託付而是利益之上的需求。
她沒想到這天這麼快就發生了,就在今天的夜晚她收到了他傳來的訊息,看到他約來到這裡她的心情簡直開始的飛上天,就好像燦爛的花朵綻放。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纔來到這就被他一把抓過來強吻,這突然來的吻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等一下。你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約我來這?”
她故作矜持一下,免得他認爲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就不好了。
“男人約女人來到酒店,妳覺得會是因爲什麼?”他刻意吊她胃口,改爲用手指摩挲她的耳垂,摟着她腰身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她的雙手不自覺搭在他肩上,認爲他這是反過來問她,考考她的腦子夠不夠聰明,她猶豫着沒說話,但眼睛裡總是轉着轉着,還以爲談戀愛這種事是一步步來的,沒想到他直接跳過基礎進到了階級上最高層。
但是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
在進展下一步時,她終於還是躲開他的吻停止這一切的突然。
“怎麼了?”他的嗓聲很平穩沒有因爲她的阻止而動怒。
“我覺得你好像是有了心事,我想知道你到底怎麼了?”她試着說出心裡的猜疑,也怕他會不開心因此生氣。
“雪嫣,妳說妳喜歡我,想和我交往成爲我的女人對吧。”他直接單刀直入地說了,避免自己又一個反悔,那麼他前面做的都白搭上去了。
她是這麼渴望沒有錯,但是她知道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而事兩個人之間的,也要雙方有意思纔會接着發展下去。但她知道樊紀天沒有想過跟她在一起的意思。
“我這麼跟妳說吧,妳只要幫我一次,如果妳肯幫我這一次,我會履行我的承諾讓妳成爲我的人。”他不得已說了違背良心的話,其實他根本沒有打算讓白雪嫣成爲他的人,今晚對他而言很重要,卻也煎熬,煎熬得讓他想徹底毀了自己。
明明不願意,偏偏要這麼做。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白雪嫣不傻,她完全看得出來他今天會這麼反常是有目的。
“我要妳和若馨重新做回朋友。”他用了平靜的語調這麼對她說。
白雪嫣像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怎麼一轉眼又牽扯到了若馨身上,他們交往難道還要經過她雲許不可了!
她正要問爲什麼三個字,卻被他遏止住,他走到桌前再次倒入紅酒,品嚐這酒的滋味“先別急着拒絕我,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白雪嫣整理了下被他弄亂得頭髮,上前一步之前還整理下中間被扯下來的蝴蝶緞帶。
“什麼原因?”她不會急着拒絕他,因爲這關係到他們以後的進展。
不得不說,樊紀天那個吻比以往她和別的男人親上去的感覺還要霸道,甚至令人回想起來都羞澀起來。
樊紀天走到牀沿邊,地上有個包裝箱,他小心翼翼的將它拿到桌前,隨身攜帶着一把折迭的瑞士刀伸手利落的解開封口。
白雪嫣看到裡面原來是一瓶看上去價值連城的瓷瓶,它看上去很白,還有花的圖騰印在上面。
“若馨現在住的那個地方,是在博物館的地下層,妳只要幫我想辦法把它進到博物館裡面擺設就可以了。”他現在桌上這樣瓷瓶並不是真品,是現代機械加工出來的仿製品。
“所以你是爲了這個東西,要我跟若馨和好如初,然後把這東西放到博物館裡?”怎麼這麼簡單呀,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呢,要這麼大費周章。
“是。”他依然保持平靜說着。
“好,我答應你。我會用我的方法讓若馨跟我和好。”她大概心裡有個底,這個瓷瓶對他看起來很重要,不然不可能會找上她幫忙,雖說她不知道爲什麼要那樣做,可是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放下姿態和身段跟她這麼說話。
“謝謝妳,雪嫣。”
他再次伸手一把將她抱住,親吻着她的額頭,抱着她來到牀上,深邃黑眸若有所思注視着她。
以爲他又要吻了自己,害羞的閉上眼睛小嘴微微嘟起,誰知他卻說了一句:“該回去了,今天就到這,我等妳的好消息,希望妳別讓我失望囉。”
在他現在看來白雪嫣這腦子還真有些傻,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因爲她是沒見過真正的元青花是長什麼樣,而她也對瓷器沒那麼大研究,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差別在哪。
也因爲這點,他必須好好運用她這腦袋,不需要跟她說太多,只要她肯造做,那對他就更有利。
就像當初他也是這樣,爲了利益不擇手段,爬上去的同時卻從此無法下來,因爲他知道,下去是個地獄在等他。
他是一個註定要下地獄的人,如果白雪嫣真的之後出了什麼事,同樣是爲謀取私人利益在做事,那麼他會陪她一起下去的,但絕對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是他內心深處的愧疚隱隱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