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野剛要擡起頭,就發現自己的草稿紙忽然被人換了。她一愣,再一看那張草稿紙上寫的密密麻麻的答案,驀然擡起頭。
可惜她想看的人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韓小野心跳的撲通撲通的,趕緊的對着答案抄起來。不抄不知道,一抄嚇一跳。她從選擇題到填空題再到大題錯的一塌糊塗,要不是傅止言給了她答案,以她現在的卷子交上去,絕對過不了!
她抓緊時間奮筆疾書,總算在打鈴之前把卷子交上去了。交完卷子,她順便拿回了自己的手機,揹着包包出去了。
她出去之後沒走多遠就撞上了另外一個考室出來的江寧。
江寧哭喪着臉,圓圓的大眼睛寫滿了哀莫心死,拖着步子走到韓小野面前,拍了她肩膀一下,說,“小野,你考的怎麼樣?我這次完蛋了,鐵定過不了。這次的題太難了,後面的大題我一個都沒有做,怎麼辦?難道我真的要在下學期重修?”
“我不要……虎姑婆的課好虐,遲到三次直接取消考試成績不說,還從來不讓人請假。萬一排到週一早上第一節課,我怎麼活啊?”
“我起不來……一定又會被掛科,然後一路掛科到大學畢業……天,江潮知道了肯定要念叨死我。”
江寧一通抱怨後,意思性的問了下韓小野,“小野,你考的怎麼樣?”
她覺得她都沒有考好,韓小野肯定沒戲了。
這根聰不聰明沒關係,純粹是題太難了,韓小野又一學期沒來上過課。就算臨時補了一個月,但一個月時間的掙扎想要在高數上翻身太難了。
“我……”韓小野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把她拉到了一個角落,嘀嘀咕咕的湊到她耳邊,把剛纔的事講了一遍。
“什麼?!你說傅教授……?!”
韓小野捂住她嘴巴,“我的姑奶奶,你小聲點。”
江寧吐了吐舌頭,羨慕的看着她,“好爽,有傅教授幫你,你肯定過了,而且肯定考的很好。天,這世界太不公平了。爲什麼你在男人上凌虐了我,還要在成績上凌虐我?”
“你不是說傅教授那啥嗎?我怎麼不覺得,這都幫你了,你還要怎麼樣啊?”
她說的那啥,是韓小野平時說傅止言面癱、愛教育人,悶騷、封建還嚴肅。幾次和傅教授相處下來,江寧也的確覺得傅教授私下爲人的確很高冷,和在學校沒什麼區別。但這一次,她對傅止言大大的改觀了。有這種老公實在太爽了,和開了掛有什麼區別?
韓小野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奇怪的嘟噥,“我不想怎麼樣啊,問題是他平時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擱在平時他要是抓住我作弊,我跟你說,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絕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的當着衆人的面兒把我的卷子打零分。今天難不成是吃錯藥了?居然幫我作弊?”
韓小野真的想不通。
她認識傅止言這麼多年了。傅止言是什麼樣的人她還能不知道嗎?反正幫她作弊這種事,擱在以前她絕對想都不會想。
到底怎麼回事啊?
她抓耳撓腮。
江寧還以爲她在炫耀,哼哼唧唧,“差不多夠了啊,一個即將掛科重修的人還站在這裡,你別把我刺激狠了。刺激狠了,小心我讓你請客。”
“今天不行,我要去找人。”
“還找人,不就是找傅教授嗎?”
韓小野點點頭,爽快的承認了,“我還是覺得想不通,我要去問問他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忽然幫我作弊。不問清楚我跟裡面就跟有貓在抓一樣,心癢癢的。”
江寧理解那種心情,跟她揮揮手,“去吧,我去找蕭蕭和心心她們吃飯。拜拜。”
經歷了打胎事件,江寧和木蕭蕭還有楊心重歸於好了。現在三個人經常在一起吃飯,偶爾寧澤宇也會來蹭飯。
“拜拜。”韓小野迫不及待的和她分開了。然後摸出手機,撥通了第一個電話號碼。
“嘟嘟嘟……”
“怎麼不接電話?”
韓小野正在鬱悶,就從三樓看到了樓下正在和校長說話的男人。她趕緊掛了電話,從樓上下去。
在樓梯口等了一會兒,等到他和校長寒暄完,校長走了,她才從後面冒了出來。
“嚇!”
她從背後突襲,想要嚇唬一下走在前面的人。
奈何傅止言好像一早就知道她藏在那裡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回頭蹙眉看她,“我不是跟你說過走路就好好走路,不要亂蹦亂跳嗎?”
韓小野已經六個多月大的肚子了,看起來已經比較明顯了。她來學校這兩天都是穿的寬鬆的衣服,然後背了一個書包背在前面擋着自己的肚子,饒是如此,還是很容易看出來她懷孕了。
韓小野又一次被訓的不生氣,拉住他手臂巴上去,“小舅舅,你一會兒是回家還是去公司?”
“醫院,帶你去做產檢。”
男人面無表情,好像還在生氣她剛剛亂蹦亂跳。
“哦。”
韓小野亦步亦趨的跟着他上了車,一上車立刻迫不及待的問,“小舅舅,你今天爲什麼幫我作弊啊?”
貴氣的男人發動了車子,把天窗打開透氣,丹鳳眼睨了她一眼,說,“我有幫你作弊?什麼時候?”
他!他!他竟然不承認!
韓小野不是蠢,他既然不承認,沒有傻白甜上身的非要纏着問個清楚。眼珠子一轉,馬上順着他說,“沒有啊,我剛剛說過什麼啊?我失憶了。”
這個小流氓!
傅止言嘴角漾起一抹笑,把車子開往了醫院。
其實他早就聽秦放說了韓小野要想考過高數有點困難,多半要掛科。
他讓她來a大讀書只是爲了充實她自己,並不是真的想要她考一個博士回來。而且她還大着肚子懷着孕,孕婦需要保持好的心情。上一次她差點患上產前抑鬱症已經夠嚇人了,如果再因爲考試,抑鬱或者鬱悶,就本末倒置了。所以雖然幫着她作弊違反了自己的原則,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爲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