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週末。
韓小野一大早就起牀了,早的傅止言醒過來,牀上已經沒人了。
平常一般都是他早起早走,頭一次換成了小流氓比他還早,他有點不習慣。身邊空蕩蕩的,好像心口也缺了一塊,空蕩蕩的。傅止言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把自己腦子裡剛纔那些奇怪的情緒趕出去的。真是,他最近好像特別在意小流氓的一舉一動,這麼多愁善感,簡直不像他自己了。
剛睡醒緊繃的弦總算放鬆了些,他掀開被子起來去浴室刷牙洗臉,順便洗了個澡。清洗清洗剛睡醒時發現小流氓不在身邊驚出來的一身冷汗。等他擦着頭髮出來已經早上九點半了。
傅止言隨手把毛巾往沙發上一丟,目光落在了牀頭疊的整整齊齊,放在牀上的衣服上。心頭一暖,解開睡衣的扣子,換上了衣服。
韓小野給他準備的是適合今天這種場合穿的正裝,西裝革履,外搭白襯衫,不出一點錯。
他嘴角微微翹了下,換好衣服下了樓。
樓下劉嬸正在打掃客廳,聽到聲音,停下吸塵器恭敬說,“傅總,您起來了?桌上放着小野小姐爲您準備的早餐,她走之前跟我說讓我一定提醒傅總您吃早餐。還說讓您不用着急去,那邊有她在。讓您放心,慢慢吃完早餐再去。”
小流氓還給他準備了早餐?
傅止言抿緊薄脣,走到餐桌前,揭開帳子發現韓小野做的挺豐盛的。除了雞蛋牛奶外,她還準備了他平時愛吃的培根蔬菜卷和芝士火腿。
“小野小姐從早上七點半就起來做了,傅總多少吃一點再走吧。”劉嬸從廚房把傅止言的筷子和碗拿了過來。
傅止言拉開椅子坐下來,鷹眸凝視,“這些全是她自己做的?”
“對啊,這些全部都是小野小姐自己動手做的,連牛奶都是她倒好的,小野小姐不讓我插手。 ”
劉嬸誇獎說。
“不過小姐真的很聰明,我看她在手機上搜索了下做法,不一會兒就做出來了。她還給我嚐了下味道,每一道的味道做的都不錯。就跟外面賣的一樣。小姐廚藝學習能力居然這麼好,夫人要知道了,肯定高興壞了。今天中午我告訴夫人,讓她開心開心。”
傅止言笑不出來,因爲他知道小流氓爲什麼在做飯這方面學習能力這麼強。
因爲韓小野從16歲開始,璇璣姐就去世了,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被趕出了家裡,寄住在堂叔家。堂嬸不歡迎她,經常對她冷嘲熱諷,她又是個骨子裡固執倔強的人。爲了證明自己不是吃白飯的,經常幫着做家務,煮飯做菜。但同時還得掙錢供醫院爺爺的醫藥費,經常還需要跑狗仔,根本沒太多時間去學習各種菜式。人都是靠逼的,韓小野也是,估計劉嬸誇獎的做菜學習能力就是那個時候她逼出來的。
因爲知道,所以心疼。
心疼,自然沒辦法和劉嬸一樣笑眯眯的誇獎這份能力。
他不說話,劉嬸卻誤會了,以爲他們兩人又鬧什麼矛盾了。正要試探,就見自家總裁拿起筷子開始吃了。吃了一口,擡起頭,看着她眼睛說了句,“味道是很不錯。”
劉嬸鬆了口氣的同時,笑意爬上眼角眉梢,“傅總喜歡就好,您覺得好吃,小野小姐肯定會高興的。”
“好了,傅總慢慢吃,我去收拾收拾。收拾完出去買菜,夫人還等着我給她熬骨頭湯呢。”
傅止言恩了一聲,“我昨天沒去看我媽,她怎麼樣?”
“夫人恢復的很好,衛院長說了,再觀察一段時間夫人就可以出院了。 ”劉嬸笑嘻嘻,“傅總不用擔心,昨天秦醫生跟夫人打電話說了,是他找您幫忙,您纔沒空過來。”
“恩,那就好,今天我晚點會帶小野一起去看她。”他沒空還不是因爲傅小貓,傅小貓前天把人家秦放好不容易從法國弄回來的新娘捧花扯爛了。他爲了賠一束一樣的花,忙活了一整天。
劉嬸不知道內情,點點頭,挺高興的說,“我會跟夫人說的。傅總,我先去忙了。”
“去吧。”
……
傅止言吃完早飯,接近十點了。
他剛放下筷子,秦放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止言,你在哪兒呢?”
破天荒喝了一口牛奶的男人眉頭皺的打結的盯着還有大半的牛奶杯頭大,一邊簡潔的回了一個字,“家。”
“我去!你怎麼還在家啊,還是不是好兄弟?這種日子,你居然不過來幫忙?”
秦放急的火氣上撩。
“快過來,南擎一個人搞不定這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臉盲患者,快過來幫我招呼下賓客。”
“馬上。”
“快點啊,我等着你。”秦放還不放心,又強調了一遍,“快點啊,客人快來了。”
傅止言恩了一聲。
那頭的人應該忙的不可開交,得到他同意,馬上掛了電話。
他耳邊一下子清靜了,頭痛的想放下牛奶走人。 但想到剛纔劉嬸說的話,又實在放不下去,無可奈何的把杯子裡的牛奶喝完了。
自從他滿13歲開始,就沒碰過牛奶了。沒想到這個年紀了,託小流氓的福,還喝上牛奶了。
……
秦放和蘇瑞結婚的地點選在了靠海的一家酒店。
這家酒店最大的特色就是有一個超大的靠海草坪。此刻草坪上擺滿了鮮花和氣球,還有不少穿着小禮服的服務生在中間忙碌的穿梭。
秦放站在用白色和藍色玫瑰搭成的環形花拱門下面,正指揮着幾個服務生快點把剛纔被碰歪了一點的一個花環扶正。在他旁邊,司南擎難得穿的正式的西裝坐在輪椅上,拿着一瓶和他氣質嚴重不符合的哇哈哈AD鈣奶喝的安靜。
秦放剛指揮完服務生轉頭就看到自己的伴郎又喝上了,蛋痛的一把給他搶了,嚴正聲明,“司南擎同志,算我求你了,在當伴郎期間,你能不喝這鬼玩意嗎?你喝這鬼玩意不知道的,還以爲我不是結婚,是在辦家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