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安穩的到了目的地,靳傾言從車上踉蹌下來,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輕顫,“她人呢?!”
民警看見他過來,立即說,“靳先生,您確認一下這是不是您妻子的車?”
車被警方用吊機個給弄上了岸,她的座駕他豈會不清楚?
就連車尾的車牌號都異常的清晰。
“是她的車,我問你她人呢!!!”他眸子赤紅,歇斯底里吼道,額上的青筋暴突,心臟在劇烈跳動,快要到嗓子口蹦出。
民警被他這一嗓子給嚇住了幾秒,隨後便說,“人到現在還未找到,我們警方調動監控得知,她的車開始停在了一處死角,後來便行駛到橋上衝斷欄杆墜的橋,現在還無法判定她是不是喝酒了……”
民警話還未說完,便被他冷聲打斷,“她從不喝酒開車。”
“呃……是這樣的,我們不否認會有這個可能性,具體的還要等找到靳太太的人才能做判斷,現在我們的人下水十幾分鍾了,依舊沒發現靳太太的蹤跡,我剛纔的話還未說完,我們同時也發現了有可疑的車在此處停留……”
再次沒聽他說完,靳傾言大步轉身朝着被沖斷的那一截走去。
“靳先生,傘……”
他渾身已經被淋溼透,稀疏的燈光下,河面平靜猶如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沒等民警給他打上傘,只見他的身影從橋上跳下,震驚了周圍的民警和記者。
十一月的河水,冰冷刺骨,如此深的河,一想到她一個剛學會游泳的半吊子,他便心裡抽搐個不停……
在極短的時間內,安小檸深夜開車墜河的消息已經霸佔了全國的熱搜媒體頭條。
顧家人,靳家人一前一後趕到了這裡,靳母原本整個月份都不打算出大門的,但兒媳婦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不過來肯定不行,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就連眉洋洋大晚上打不到車,硬是穿着雨衣騎電動車跑到了這裡。
這場雨猶如下了無數箭頭將靳家和顧家兩家人的心刺穿,眉洋洋渾身都在發抖,她站在橋邊,看着深不見底的河水,眼淚撲簌撲簌而落,根本不能相信傍晚還給她打電話讓她早些回去的人此刻已經出事了。
當靳傾言從河裡出來的時候,靳母趕緊將自己的大衣脫掉,披在他身上,“兒子。”
他卻將大衣重新給靳母披上,什麼都沒說。
這個時候,網上出現了兩大門派。
第一門派是祈禱奇蹟派,希望安小檸還活着,畢竟在很多網友眼裡,她真是幸運,長的漂亮身材好,二婚嫁給了靳傾言,孃家是顧家做後盾,還有自己的服裝店在打理,是很多女人羨慕的對象。
比如,網名暱稱爲(少婦四十一朵花)的網友評論:安小檸是人生贏家,希望她能度過這次難關,老天爺不能這樣對她!引來一羣人點贊。
第二門派是冷嘲熱諷派,各種冷水酸葡萄心理、各種婚姻戀情生活不如意的怨婦集體涌現,比如,網名暱稱爲(日了一個動物園)的網友評論:安小檸一個二婚的破爛貨,還嫁給了靳傾言,就憑這一點,閻王都看不下去了,特派黑白無常將她帶走,省得她繼續禍害靳傾言,爲廣大女性同胞競爭少奶奶位置的機會,死了活該,早死早解脫。
這條評論一出,她立刻被羣而攻之,認爲她太惡毒,必須要r肉出來她,所謂網友人多力量大,短短半個小時,這位偉大的女性的各種信息便被曝光了,甚至照片被網友們各項轉發,甚至被新聞媒體標稱:女網友咒罵安小檸內心太陰暗。
眼看局勢控制不住了,女網友嚇慘了,聲稱自己只是隨口說說,一連多條評論道歉,請求媒體網友放過自己。
但事情鬧起來容易,想要平息難。
那邊安小檸還未找到人,這邊網上鬧翻天。
警方一連找了幾個小時,最後只找到了安小檸兩隻鞋,別的再也沒找到。
由此警方推斷,剛學游泳的安小檸雖然游泳不太強,但可能自己逃生了。
所以警方沿着河岸邊兒的監控一點一點的尋找。
看看能不能從監控裡面發現點什麼。
但令人失望的是,大雨漂泊的晚上,有些地方看的不是很明顯,明顯的地方沒有人行動的痕跡。
那麼多人,也不能總是在橋上呆着。
人沒找到,警方的壓力也很大,現在處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媒體也不敢瞎寫說她已經死了。
正在大家一愁莫展的時候,靳傾言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溼淋淋的手機,即便經過河水的浸泡,但仍然不受一點影響。
只是當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的心裡驀然很失落。
是池瑞兒打來的。
他現在心情很糟糕,哪兒還有心情接除了安小檸消息之外的電話,當即掛斷將手機塞到了褲袋裡,沒有接聽。
那端的池瑞兒也識相的沒再接着打。
最後,等到十點多,顧家靳家人一起回安小檸和靳傾言的婚房住宅內,眉洋洋電動車沒電了,只能將電動車放在後備箱一起回去。
當一羣人沉悶的跨進客廳的時候,跟迎面出來的池瑞兒碰個對面。
靳母當即便問,“池瑞兒,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我聽聞傾言他老婆出了事,給傾言打電話他沒接,就來看看。”池瑞兒穿着安小檸的拖鞋,手無足措。
“他老婆出事你來看什麼看,還不給我趕緊滾!”靳母看見她就沒由來的一陣勃然大怒,可見她到底有多見不得池瑞兒。
顧母身爲顧北城的母親,瞥了一眼池瑞兒,“小檸出事,看把你急的,迫不及待的就想當女主人的架子。”
池瑞兒眼眶溼潤,望着靳傾言,然後低聲說,“我不該來,不用你們趕,我現在就走。”
靳傾言看她快哭又強忍的樣子,便對範世辛說,“送她回去。”
“是。”
池瑞兒出了門,一直低着頭,直至上了車,她透過車窗看着明亮的客廳門口,嘴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