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除了眉洋洋回去了,靳傾言,安小檸以及靳傾月都在守夜,誰也沒合上眼睛。
靳亦珩因爲年紀小,明天下葬的時候再帶他過來。
三個人就在那疊金元寶。
都跪在蒲團上,並排那麼跪着。
夜深濃重,竟也颳起風下起雨來。
這一晚,不禁他們沒睡,範世辛沒睡,就連方小天也是輾轉反側,睜着眼睛到天亮。
內心惶恐不安。
頭一次被那麼玄幻的東西給震懾的五體投地。
他此時很清楚,跟自己對別人說出靳母的生辰八字有關,不僅如此,還有頭髮和衣服,也是他提供的。
看這架勢,是一定要追查的。
想到這些,方小天就十分後悔,後悔當初答應靳母的要求。
後悔因爲錢迷了心竅。
母親的重病不但沒有了下文,自己還攤上了這樣的事情,現在唯一希望的只是查不到他的頭上。
天剛亮起,門便被敲起。
“誰?”
“方小天,少奶奶喊你過去。”
方小天心裡咯噔了一下,但又想到是少奶奶喊而不是少爺喊,心裡仍然充滿了僥倖。
他穿上衣服馬上跟着來人一起去了別墅。
客廳裡,一如既往靳家三人坐在沙發上,因爲一晚上沒有閤眼,三個人精神狀態都很不好,尤其是又知道了另外一些隱情之後,臉色更是十分難看的很。
範世辛見方小天被帶進來,擺手讓保鏢們出去。
此時,算上棺材裡的靳母,客廳裡有六個人。
靳傾月滿臉怒火剛想起身,被安小檸強行按下。
她自己緩緩起身,距離方小天一米開外的位置站定。
“我問你,你跟我婆婆是什麼關係?”
“少奶奶,我……我……我只是夫人的司機。”方小天緊張到說話都不利索。
“既是司機,爲什麼在xx酒店會有你和她的開/房記錄次數那麼多?酒店走廊監控顯示你們是一起或者是一前一後進入房間的,難道告訴我在房間裡談人生去了?”安小檸聲音微微加重,“說。”
方小天兩手握緊,既然被知道了,他也很清楚,死不承認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是這樣的,當初我是在公園碰到夫人的,她後來就常買保健品,靳小姐知道了,就把我叫到她的車上威脅了我一頓,我當時也很害怕,就給夫人說了以後別再找我了,夫人問爲什麼,我說靳小姐知道了,所以以後不要再聯繫了,但是後來……”
方小天低下了頭,“後來她總是繼續找我,把我叫到了酒店,說要包我,一個月給我多少多少錢,因爲我母親病重,我的確很需要錢,所以我就答應了,後來爲了名正言順,夫人讓我充當司機。”
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
安小檸繼續問,“生辰八字,貼身衣服是不是你給別人的?”
方小天一個勁的搖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你跟我過來。”她轉身朝着沙發上走去,讓他坐在那裡。
方小天不敢坐,雙腿抖的跟篩糠一樣。
“坐下。”
方小天這纔敢坐下。
安小檸將茶几上的測謊儀放在他面前,“將你的兩隻手放在上面。”
“這是……什麼?”
“測謊儀。”
方小天兩手如同被膠水黏住了一樣,渾身也僵住了,看着測謊儀,一動不敢動。
“把手放上面!”安小檸反問,“放上面才能證明不是你給的。”
方小天伸出顫顫巍巍的手,輕輕地放在上面。
他心跳加快,整個人緊張到不由自主的不停的動。
安小檸站在他旁邊,“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方小天慢慢擡起頭看着她。
“我婆婆的生辰八字和衣服是不是你給幕後主使的?回答我。”
方小天嘴脣緊緊地咬着,發不出一個音。
“說!”
這一個怒吼是靳傾言發出的,此時此刻,他胸腔內滿滿都是怒火,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比他的年紀還小,竟然和自己的母親有那麼一層的關係,父親如此,母親又如此,甚至因爲這個男人的推波助瀾葬送了性命!
方小天一個顫抖發出欲哭無淚的話,“不……不是。”
剛說出來,測謊儀便劇烈的抖動,電擊了他。
“啊!”一聲尖叫聲響起,方小天驚恐的快速縮回了手。
事實已經不言而喻。
“撒謊是不是……”安小檸詢問,“測謊儀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現在,你還不準備說嗎?”
“這測謊儀根本不準,我沒有給,不是我給的。”
“世辛,將他給我帶到院子裡綁在樹上。”安小檸冷然吩咐。
“是。”
範世辛上前就將方小天給拎了起來,強行拽了出去,在其他保鏢的協助下,將他綁在了一顆大樹上。
安小檸拿着飛鏢站在不遠處,對準了他,“可要好好站好破,這飛鏢頭可尖了,我要是手發的不準,隨便紮在你身上的某一處,都會流血的。”
她拿着飛鏢對準他的耳邊,眯眼,手一使勁,飛鏢躍出,嗖的一下紮在了他的耳邊,只差那麼一丁點的距離就射中他的耳朵。
方小天站在那裡,被嚇得尿失禁。
褲子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緊接着第二支飛鏢第三支第四支……
每次都讓他心都要跳出來,卻又只是差那麼點的距離。
他還是死咬着不說。
雖然事實已經擺在大家面前,但安小檸還是想讓他親口說出來,並且從他的嘴裡得到其它別的信息。
暫時沒想要殺他。
靳傾言陰鷙着眸子大步躍了過來,拿過一支飛鏢直接扔到了他的腹部,一扔一個準。
疼的方小天一聲慘叫。
“告訴你,如果你不說,我現在就把你的父母帶來,當着你的面殺了你的父母,然後再活剮了你!”
方小天看他不似開玩笑,頓時觸碰了他心裡最柔軟的底線,“靳先生,我說,我什麼都說,你別傷害我爸媽,我爸媽沒錯,前幾天,有一個男人來找我,拿着我和夫人開/房的照片威脅我,說我要是不答應就將這些照片發到網上,我就問什麼事,他說要知道夫人的生辰八字和衣服,還有頭髮,我不知道這些東西能害人啊,我覺得並不困難又想着能解決了這件威脅的事兒,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