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那些傳聞的真實度。
她想知道。
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夜裡十一點。
他終於來了。
看的出來他很疲憊,躺在牀上一動都不想動。
“是不是很累?”
“嗯。”
“要不要我給你按按摩?”
他翻過身趴在那裡,“這個需要。”
她伸出手給他盡心盡力的按摩,按摩的時候她一直在想自己怎麼問他這些事。
如此靜默了一會兒,她終於出了聲,“裴先生……”
“以後別再這麼喊我了,不覺得很客套嗎?”
“那我喊什麼?”
“喊爺。”
“……”她咬咬脣,喊了一聲,“裴爺。”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難道他會讀心術不成?
淨初張了張嘴,問道,“我還不知裴爺是幹什麼的。”
“我是dk的人,dk知道嗎?”
她點點頭,“知道。”
免得將胖丫扯進來,她胡謅道,“我在網上瀏覽帖子,有看到說你喜歡小檸姐姐,是真的嗎?”
“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反倒問起了她來。
“我……我不知道。”
“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是欣賞。”裴逸閉着眼睛說道,“我特別欣賞她,她是個讓我亮眼的女人,挺有魅力的,只是很可惜,被靳傾言禍害了。”
“哪是被禍害了?”淨初覺得他說的不正確,“靳先生長的英俊不凡,家產不計其數,能力很贊,小檸姐姐眼光很棒,他們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你把他誇的只有天上有,那你倒是說說是我優秀還是他優秀?”
這個選擇題實在是……
“你們各有千秋。”
“嗤……”他翻過身,一雙長臂抓住了她的肩頭,將其摁在了牀上,一雙眼睛盯着她,“在我面前,不許你誇別的男人,再優秀也是別人的男人,而我纔是你的男人,你得誇我。”
淨初望着他的眼睛,竟笑了起來,“裴爺你是吃醋了嗎?”
“簡直天方夜譚。”他解釋,“我只是很不喜我的女人誇別人。”
不知是他嘴硬還是別的,淨初也不再計較這個問題。
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
他明明很疲憊了,但還是把她深深地抵在了最深處,每一次都幾乎想要把她融到自己的骨子裡去。
今晚到底是來了一次就作罷了。
他摟着她沉沉的睡去,但淨初卻失眠了。
她想,這樣一個男人,是過着深處在高警惕當中的生活,肯定很多人都想要不動聲色的除掉他,而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是一直都安定的。
跟他似乎背道而馳。
自己已是他的人,除非他厭倦了自己,否則,她每天只能如此。
淨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的比較長遠,去年見他的時候自己19歲,今年到十二月自己20歲,自己現在這麼年輕,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紀。
可是以後呢?
不知道他哪天就厭倦了自己,也許過段日子,也許過幾年,也許……
可自己以後指望什麼?
她想要家人。
想要孩子。
可他不允。
難不成倘若他過不了多久把她玩膩了甩了,她再嫁人?
結果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睡着了。
早晨是被他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摸到手機放到耳邊,根本沒看來電顯示。
“喂。”
“……”
“媽,你又開始了……”他抽身坐起,嘴裡說着,“行行行,你別說了,這次又是誰。”
“……”
“嗯,我會去的,高興了?”
“……”
“掛了。”
裴逸瞥了一眼身旁的淨初,掀開被子起牀。
淨初一直沒睜眼,一直等他出了臥室,她才緩緩的把眼睛睜開。
剛纔從他隻言片語當中,她猜出了,他的母親在給他張羅相親對象。
他答應去見了。
如果成功了,是不是就要結婚了?
——
裴逸回到清平山上的時候,秦果正在吃早飯,見他回來,立刻問道,“祖宗,你昨晚沒回來睡在哪兒過的夜?”
“怎麼?開始管起我來了?”
秦果立馬低頭,“不敢。”
“不敢就閉嘴。”
秦果不敢多言,沒過一會兒,見他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這才斗膽問,“祖宗,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媽安排了相親,我現在去相親,你要一起去麼?”
秦果無言,心裡納悶,這老太太還真是堅持不懈,這都相過多少次親了……
他家祖宗沒有一次能看的上的,都是敷衍。
裴逸走了後,秦果一個人趴在欄杆處,心裡着實煩悶。
這些日子,裴逸偶爾有晚上不回來住,這已經不正常了。
要知道,以前他雖然外面有好幾處房產,但從來不會在外面過夜,他覺得外面沒安全感,都會回到清平山這裡。
裴逸開車出了清平山後,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
八點鐘的相親見面,還真是早。
進咖啡廳的時候,要見面的女人已經到了。
沒想到卻是田甜。
看到她的時候,他調頭就走。
田甜慌忙追上他,成功攔截住他,“裴逸,這是乾媽的意思,乾媽說你見那麼多都不願意,最後還是覺得我最合適。”
“我記得我媽以前對我說過多次你,我都拒絕了,你是沒從她那裡聽到?”
田甜認真的看着他,“裴逸,乾媽昨天出了體檢結果,你知道嗎?”
裴逸看着她,“體檢結果?不知道。”
“這是結果,不信你等下去親自問乾媽。”田甜把體檢報告遞給他,“乾媽說就想要我做她的兒媳婦,就想要我給她生個孫子,正好我也有這個意向。”
裴逸伸手接過,到看到最下面的一行字時,拿着體檢報告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
肺癌晚期。
“你騙我的吧?”
田甜望着他,“裴逸,我田甜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能隨意拿乾媽的健康開玩笑?”
裴逸睨了她一眼,轉身疾步上了車,田甜緊追着也上了自己的車,開着車尾隨他一路去了裴母住的房子裡。
裴母躺在牀上連連咳嗽了幾下,看到兒子來,這才說,“跟田甜見面了?”
裴逸上前坐在她牀邊,“媽,你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