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不會答應的。”靳傾言如此認爲,他覺得安小檸既不缺錢又不缺成就感,她最缺的就是時間,她不會把事情用在創作上面。
“不,我沒拒絕,卻也沒答應,只說讓我好好想一想。”
靳傾言坐在沙發上,將她扯在自己的腿上,“真的有這個想法?”
“只是覺得興許也不錯呀,以後等我們老了,可以沒事兒的時候一起回憶回憶嘛。”
“那把我們的每一天都錄製成視頻,也可以回憶。”
“關鍵是這種可以分享給陌生人看,視頻怎麼分享?”
“你就是動搖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是不是?”
“都說考慮了,不過這件事有弊端,雖能分享給陌生人看,卻好似我們的生活被公之於衆,這是我最擔心的,會帶來意想不到的負面影響,所以,我會仔細認真想過之後,權衡優點和缺點後再做決定,不過,我想參考你的意見,你覺得這件事如何?”
“我不贊成,不過如果是你想要做的,我也不會反對。”
“反對的理由是什麼?”
“我不想跟別人分享我們的私生活,這是我們的財富,很多事情我只想我們兩個人知道就好。”
安小檸定定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心裡頓時落下了主意,“那就作罷,你不贊同的事情,我不想去做。”
“我說了,如果你想做,我也不會反對。”
“不……”她搖搖頭,“你不喜歡,我頓時就沒有了那一部分想做的欲/望,的確,這是我們的私事。”
當即給井天回了個電話,井天聽到她的回答,得知她有自己的考量,這件事也不再提。
正當安小檸正和井天通話的時候,靳傾言的手機也響了。
竟是有這麼長時間不聯繫的和頤。
靳傾言口氣十分冷淡,“什麼事?”
“……”
“在哪兒發現的?”
“……”
“你現在來吧,我在家。”
“……”
安小檸和他幾乎是同一時間掛電話,“誰打的電話?”
“和頤,他聲稱自己剛從r國回來,說發現了一個與你一樣的壁畫,剛纔打你電話沒打通就打到我這裡來了。”
“跟我一樣的壁畫?”
“沒錯,他是這麼說的,具體的我沒問,等下來了問清楚,我讓他過來了。”
安小檸從他腿上下來,“他那麼愛盜/墓爲自己斂財,別是在哪個墓裡發現的吧?”
“有可能。”
倆人是這麼猜的,實際上,等和頤過來後,根據他的描述,坐實了他們的猜測。
他竟想坐在安小檸旁邊,安小檸下意識的就奇怪的斜他一眼,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那兒去。”
他點了點頭,神色自若的走向了對面坐下。
“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們這件事的,但後來想了想,覺得太巧合,打算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能出賣我啊,不要告訴別人。”
安小檸翹着腿,手放在自己的膝蓋處,“那墓是什麼墓?”
“r國貴族的墓地,姓裴。”
“裴?”安小檸擰眉,她可不信會那麼湊巧,雖然裴逸也在r國,但r國那麼大,不可能只裴逸一家姓裴的。
“墓主人是男的女的老的還是少的?”
“不知道,只知道是以前貴族的墓地,棺材沒打開我就回來了,再說了,即便我打開棺材看了,也早就成一把骨頭了。”
一般情況下,怎麼可能不打開棺材就回來?就跟深加湖的墓一樣,不打開棺材,怎麼知道一定是骨頭?
“你不知道墓裡葬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你怎麼知道姓裴又是以前的貴族?
“看棺材和裡面的行頭看出來的啊,壁畫旁邊雕刻了他簡單的信息,只說姓裴,其它的都被抹去了,好像那地方已經有人去過了,我看那抹去的部分程度,像是最近才抹去的,不像很老舊了,那壁畫畫的你栩栩如生的,任哪一個見過你的都能認出來,跟你一模一樣。”
“你沒拍照麼?”
“那裡面黑咕隆咚的,拍也拍不清楚,而且那壁畫很大很高,不是隻有一兩米的高度,我怎麼拍?這樣,你要是親自去瞅瞅,我可以給你帶頭,我只是覺得太奇怪了,那地方怎麼會有你的畫像,該不會是那墓主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吧?還是跟你以前的祖先有聯繫?”
他這麼一說,安小檸竟也覺得好奇,換成任何一個人,都難免會不好奇吧?
只不過,好奇歸好奇,她總感覺和頤的話裡有疑點,他和她們都不是太熟悉,頂多算靳傾言以前的同學罷了,主動告訴她就算了,爲什麼還自動請纓要帶他們去?
不知道是她多想了,還是什麼。
“不過是一處壁畫而已,不看也罷。”
和頤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不僅他沒料到,就連靳傾言也沒想到,因爲他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她怎麼一副無動於衷的態度?
這似乎,不太像她。
她心裡當然好奇,但好奇歸好奇,她有點不太想去r國,可能是因爲裴逸在r國的緣故。
“這世界上長的相似的人那麼多,只不過很可能跟我長的相似罷了,並不值得我特地跑一趟。”
“不是長的相似……”和頤篤定,“真的跟你長的一模一樣,我說的是真的。”
“爲什麼棺材沒打開你就回來了?”安小檸不理解,“你不是就指望棺材裡的陪葬品過活的麼?”
這句話她說的極慢,和頤卻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鄙視。
“盜墓跟考古有什麼區別麼?不過是一個爲自己,一個爲國家罷了,而且我覺得考古比盜/墓更可恨,我們只爲財,可考古呢值錢的東西拿走了,還要在死者身上摸來摸去,檢查這檢查那,我們雖然驚擾了死者的安定,但考古卻是把人家直接拿到了檯面上擺來看,不是麼?再說了,考古的都是那麼高尚的人麼?不見得吧?”
“以前我對考古不瞭解的時候也覺得考古跟盜墓沒什麼兩樣,無非是一個暗着來一個光明正大的來,但現在我完全不這麼認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