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鞭炮聲中,車門打開,龍天澤下車,衝圍觀的媒體和人羣招手。
隨後捧着鮮花跨進眉家。
過了一會兒,在眉家父母和安小檸的相送下,眉洋洋頭戴白紗,一身潔白的婚紗被龍天澤牽着出來。
她的臉上時刻帶着笑容,對媒體的拍攝倒無所謂,反正孩子已經有倆了,也一起好幾年了,就沒什麼可以遮遮掩掩的了。
上了車,前往龍家老宅。
車子停到了龍家大門外,紅色地毯的開頭。
車內的安小檸握着眉洋洋的手,兩個人坐在裡面可以將車窗外的人影兒看的清清楚楚。
但外面的人卻通過車窗看不清裡面。
外面的龍天澤已經站在了車門外,跟他並排站在一起的有凌祠夜,暫時還未看見靳傾言。
吉時已到。
鞭炮聲再次噼裡啪啦的放了很長時間,龍天澤伸出手將車門打開,先出來的並不是眉洋洋。
在衆人的視線中,一襲粉紅伴娘裝的安小檸走了出來,凌祠夜瞧見她,雖然已經做了思想準備,但看到還是有些震驚。
原本死了幾年的人突然活着回來,這不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嗎?
還有比這件事更讓人感覺玄乎的嗎?
隨後,她的手伸向裡面,眉洋洋緩緩提着婚紗走了出來。
將手交給了龍天澤,兩位小花童在前面走着,手裡提着花籃,邊走邊撒着花瓣。
眉洋洋挽着龍天澤的胳膊在中間走,安小檸和凌祠夜緊隨其後。
凌祠夜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不時看她。
結婚進行曲在耳邊開始緩緩響起。
浪漫又溫馨。
沿着紅地毯,跨過龍家的大門來到了賓客後方。
前面紅地毯的兩旁便是賓客觀禮的地方,最前方是司儀,已經拿着話筒站在那裡等候了。
凌祠夜看向賓客就座的地方,赫然發現,靳傾言竟不在。
怎麼回事?
他當然不知道,靳傾言在家安撫顧小檸安撫到了現在,當婚禮開始的時候,他纔開車往這邊趕。
車停好,疾步朝着這邊走來,剛進院內,便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聲音。
到他出現賓客後方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了一道背影上。
覺得異常的熟悉,他朝着座位一旁走,邊走邊望着那道人影,直至走到前方,還是沒見着臉。
剛坐在凌祠夜身邊,便被他拍了一把,“我的個神啊,你怎麼纔來?”
“天澤不讓小檸來,我在家哄她哄到現在,幸好沒遲到。”說到這裡,他指了指前方的身影,“那是誰啊?”
凌祠夜低聲問,“你看身影認不出來嗎?”
靳傾言眯眼,“看着好熟悉。”
“是安小檸。”
“……誰?”
“安小檸。”
靳傾言扭頭認真的盯着他,“你說誰?!”
“你的心上人,安小檸,她沒死,我是伴郎,她是伴娘,她本身要坐在這裡的,但新娘子讓她陪着,就站在那裡了。”
靳傾言緩緩站了起來,許是心情太激動,他站在那裡竟然腿軟了一下,凌祠夜立馬扶住他,“別激動!”
“這個是不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又一個克隆的新品種?”
正當凌祠夜以爲他要衝過去的時候,他竟然坐下低聲詢問凌祠夜這句話。
凌祠夜攤手,“不知道,等天澤婚禮完畢你親自鑑定鑑定就知道了。”
他一把拽住靳傾言的胳膊,“天澤的婚禮,你別搗亂,等個十幾分鍾,她不會跑。”
靳傾言被他強行的摁下,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安小檸,但失望的是,她一直都未轉過身來。
直至婚禮儀式舉行完畢,大家紛紛鼓掌,需要賓客前往宴席廳的時候。
安小檸輕飄飄的轉過了身子來,短短的距離,她的臉出現在了靳傾言的面前。
安小檸在尋找幼清的身影,不料竟也與他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這一天,她想過無數次。
想過無數次回國後和他見面的場景。
甚至雙方會有的反應她也聯想到了。
當真正見着的時候,安小檸面容上平靜的無以復加。
她站在那裡,他坐在那裡,在幾個彼此共同認識的人見證下,他們就這麼看着對方。
直至靳傾言站起來,如獵豹一樣的朝着她跑了過去。
安小檸的心一咯噔,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猛烈的擁抱,安小檸的心都要被他用力擠出來。
鼻間是他的氣息,時隔幾年,沒有變化。
許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他鬆開了她,望着她的臉,“你是小檸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安小檸扭頭看向還未走的眉洋洋,“讓人找找幼清去哪兒了?”
她知道兒子不會亂跑,會有人看着他,但是還是一會兒不見難免擔心。
“幼清是誰?”
“我家男人。”
“……”靳傾言心都是顫的,“我纔是你家男人,別人屁都不是!”
衆人:“……”
眉洋洋着實也被他的話逗笑了,衝安小檸伸出ok的手勢,隨後離開這裡去換禮服。
安小檸剛想擡步走,手腕就被他抓的緊緊地,“去哪兒?”
“你管的着?”
“小檸。”他的嘴脣都是輕顫的,伸出手捧着她的臉,“你活着爲什麼不回來?”
“我是另一個被克隆的人。”安小檸眸子含笑,“別認錯了。”
這話卻是明顯的諷刺,並非刻意的否認自己的身份。
靳傾言望着她的眼睛,那獨有的色彩是他每日每夜想看到的眼睛。
“你是真的小檸。”
“看來,你是隻要長的一樣聲音一樣都覺得我是真的了?”
抓着她手腕的那隻手被舉了起來,“這隻手鐲只有你有。”
“冒充滿大街都是。”
“爲什麼?”靳傾言不解,“你活着爲什麼不回來找我,你活着爲什麼還這麼……”
安小檸使勁甩開他的手,“不爲什麼。”
她剛走兩步,又被他攔住,安小檸看着周圍有人,不想給他難堪,警告道,“如果你再靠近我,我不會對你客氣。”
“那就不要客氣。”
她屏住呼吸,直接利落的給了他一個過肩摔,她嬌小的身板將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給摔在地上了。
而他並未反抗,好似有意讓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