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一具遺體之外,別的什麼也沒有。
安小檸微微有些失望,對遺體的面容她也變相的不想看了。
但東宮蓮止卻並非如此。
他靠近遺體,並蹲坐了下來,拿出一把匕首來,將遺體臉上的白色布條給輕輕的劃開,雖說是很不敬的行爲,但不看看有些白來這一趟了。
這一看,三個人都愣在當地,東宮蓮止更是滕然站起,看着那臉,狹長的眼睛迸發出驚懼。
屍體已成乾屍,但還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臉,跟東宮蓮止的臉無二般區別,這種感覺讓安小檸想到曾經見到靳傾言前世的屍體那般無疑。
看他的反應,的確完全不像是作假和有預謀的策劃。
“怎麼……怎麼會這樣?”
面對他的疑問,安小檸沉吟一聲說,“有幾種可能,你雙胞胎兄弟被殺了埋在這兒了,你的克/隆人被殺了埋在這兒了,還有一種,你的前世……”
“不可能是雙胞胎兄弟,我是獨生子。”
“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我們排除一下我剛纔的話,雙胞胎兄弟沒可能,瞧這乾屍的程度,不像是近幾年死的,第二種也直接給排除了,你的家人應該不會如此無聊,第三種,應該是前世了。”
“前世……前世的自己會跟今生的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嗎?”
“有些人會,比如我。”她對此不想隱瞞,“所以是存在的,你爲何知道這個墓的主人姓吳?”
“我問我母親了。”他回答,“我母親說這裡是個禁忌,不允許闖入的,也不允許多問的。”
“你在東宮家的處境好麼?”安小檸下意識問,“實話實說,好麼?”
“不好。”
“猜到了。”她不打算繼續在這裡多待了,“這個水泥棺材已經遭到破壞,你是打算重新復原好棺材還是打算直接毀掉亦或者直接把這具屍體帶走?”
“毀掉。”他很果斷,“既然長的跟我一樣,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家族早就有人知道這一個共性了?”
“當然,所以你應該身處在很危險的困局當中,你現在才知道。”
安小檸看他臉色冷峻了起來,看這個處境,她似乎印證了一件事,如果他是有預謀的,就不會告訴她這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屍體姓吳了。
是他之前的行爲給她造成了一個惡劣的假象,總覺得這個男人對她別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感覺,也許並非如此。
“既要毀掉,你來處理。”她把打火機遞給他,“屍體都成乾屍了,加上身上的易燃厚布條,應該不成問題,快點,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
他接過,將屍體點燃。
果然如她所料,屍體瞬間就點着了。
空氣裡很快就發出了一股子怪味,見屍體徹底燃燒了起來,三個人打算離開這裡。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毫無任何預兆地動山搖了起來,三個人像是深處在遊樂船之中,左右晃盪站都站不穩了。
幾秒鐘的時間左右,周圍泥土石磚開始崩塌斷裂,紛紛往下掉,三個人下意識的就往外面跑,但剛跑到壁畫那裡,瞬間狼煙四起,耳邊巨響聲起,菸灰瀰漫擋住了眼前的視野,周圍的空間瞬間變得狹窄起來。
安小檸用手帕捂住口鼻,範世辛也是如此。
唯有東宮蓮止沒有帶手帕的習慣,幸得她都是會帶兩個,這纔給他一個,順着牆壁滑落身子,蹲在那裡。
響動聲只持續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就消停了,徹底的安寂了下來。
“怎麼辦?我們前面的路堵住了,出不去了。”東宮蓮止面色露出慌張來。
畢竟這裡是地下,出口堵住,如果沒有辦法趕緊出去,時間越長,氧氣越是不夠,後果可想而知。
就連範世辛也開始擔心了起來,唯有安小檸在這個時候還保持着鎮定。
“你確定這裡的事情你真的只給你母親一個人說了?”她斜眼問東宮蓮止。
“當然,這不是小事,我不會亂告訴別人的。”
“包括我今天來這裡的事情?”
他似乎隱約感受到了她要說什麼。
“我只是對我母親簡單說了一下。”
“那你仔細想想你母親聽到你的話後是什麼表情?”
東宮蓮止開始回想當時母子交談的經過,忽而說道,“她先是驚訝,似乎是沒想到我能把你請來r國,之後就表情淡淡的了。”
“你覺得我們現在爲什麼會困在這裡?”
“難道不是因爲突發地震麼?”
範世辛給予科普,“並非如此,剛纔發生的時候,我仔細留意了,劇烈的動盪並非從地下傳來的,而是從高處傳來的,應該是人爲的。”
東宮蓮止還真的沒有在剛纔那個緊要關頭注意到這個。
“人爲……這一片我檢查過了,並沒有監控探頭。”
“這說的過去麼?”安小檸反駁,“你沒發現監控探頭,興許只是因爲你僅僅沒有發現,現在監控擡頭可以小到跟鈕釦那麼大小,任憑你肉眼視力再好,也不可能發現,我們應該是從進來就被你家族的人發現了,如果這不是你預謀好的話,那只有兩個答案。”
東宮蓮止眸子赤紅,“我是瘋了麼預謀這個。”
“所以,我現在已經對你進行排除了,另外兩個答案太明確了,一要麼你母親給你家族人通風說了這件事,要麼你家族的人自己發現了,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能只有一個共同的後續,那就是要來將計就計,犧牲你自己來達到殺我的目的,就算之後追究起來,他們會以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怎麼可能讓你也犧牲裡面,順便將責任全部推到你的頭上,一石二鳥,總的來說你被你們家族的人利用了,也許你早就被你們家族的人監控了,只是你太過自信毫不知情也未定,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
東宮蓮止沒有說話,她的話他完完全全的聽進去了。
安小檸沒有時間在這兒浪費時間,這種接近密封的空間的確令人很煩躁,但她不是沒有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