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五天了,自那晚過去以後,已經是第五天,那個俊美得無法描述的男子不停的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夢裡那雙漆黑的眼眸深深的凝視着自己,彷彿只要他一眼,她所受的苦難,就可以平息。
每一次夢醒,林綰音都希望這個夢可以長久一些,再長久一些。
地下室的門突然開了,刺目的燈光從地下室的通道口打進來,讓林綰音一瞬間無法睜開眼。
熟悉的高跟鞋聲,還有熟悉的大腹便便的身軀。
林綰音不用猜便知道,是她名義上的繼母跟爸爸。不知道他們今晚又來幹什麼,林綰音有些後怕的縮進被子裡。
繼母尖銳的聲音又響起,卻與平常的大相徑庭:“哎呀,這天這麼冷,怎麼地下室這麼涼,真是我的失誤,連綰音可能會受凍都沒考慮到,真是的。”帶着諂媚的笑聲,噁心得讓人想吐。
然後登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到林綰音牀邊,裝作親暱的拉住她的手道:“綰音啊,你前幾天說的錢,我們已經給醫院送過去了,不會耽誤你母親的治療,你放心啊。前兩天我心情不太好,你沒生氣吧?”
林綰音乖順的搖搖頭,暗自納悶,繼母對自己怎麼突然好起來了。
“呵呵,那就好,我們小音最乖了,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多好啊。老公,你說是不是啊?”女人朝着男人使眼色道。
“對對對,綰音啊,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爸爸說,爸爸什麼都答應你。”中年男子搓着手,笑呵呵的說道。
林綰音看着他們唱雙簧,心裡一陣納悶,隱隱生出一股不安來:“有,什麼事嗎?”
“呵呵,你看小音多聰明,一下就猜出來了。”女子裝模作樣的誇讚道,然後進入正題。
“你年紀也不小了,下個月也該過十八歲生日了。所以我跟你爸爸想,給你找個歸宿。司徒集團的總裁,年輕俊朗,正是大好的人選,多少人巴望都巴望不來。”
林綰音一句一句聽着,越到後面越心慌,待聽到最後一句,哪裡不曉得他們的意思。他們是來索要兩年前定下的那個契約上爲她母親治病的報酬來了。
他們要把自己當禮物送給那個司徒總裁,給他當情婦!
可是她還不到十八歲,人生纔剛剛開始!怎麼能就這麼被送給一個素未蒙面的男人做情婦?
林綰音顫抖着拉住繼母的手道:“不……我不要……”
繼母的臉色一下變了,變得醜陋無比,她一把揪着林綰音的長髮把她摔下牀,尖銳的喊道:“什麼?你在說‘不’?你竟然敢說不?”
父親的臉也一下冷了,硬邦邦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林綰音忍着痛,跪在他們腳下,哀求道:“不要,求你們了,我還沒到十八歲,我不要去當別人的情婦啊……”
“我白白養了你兩年,又花了那麼多錢去給你那個賤人媽媽治病,你以爲就這樣打水漂了?要不是看在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將來有用的份上,你以爲我會幫你?想得倒美!”女人揪起她的長髮吼道。
“可是……”林綰音吃痛的低呼着,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是一句都說不出。
“別再說了,兩年前你既然答應下了,就別想反悔。用你一個人能保全我們整個家,這件事你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男人冷硬的板上釘釘道。
“爸爸,我是您的女兒啊……”林綰音淚流滿面,拉着男人的衣袖祈求道。
“你不去,那我們怎麼辦?幾年前,我不小心把司徒總裁的母親害死了,你要是不去,那我們都得死!”男人狠心的推開她。
林綰音跌坐在地上,滿臉震驚。
女人最後威脅道:“你想不去,可以啊,我立刻叫醫院停了你媽媽的治療,別以爲我做不出來,就讓她等死吧!”
林綰音心裡一哽,瞳孔驀地放大,最後緩緩閉上眼,滑出一滴眼淚,呢喃的說了兩個字,然後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冰冷的地上。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