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菲指責於婉瑩半點規矩都沒有。
一語雙關。
畢竟,客廳內,宋博琛宋博遠以及宋博陽這三兄弟都在。
她是鄭湄的妹妹,那就是這三兄弟的小姨。
可這三兄弟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這多少都有些目中尊長了。
於婉瑩自是聽出了母親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她臉色不變,笑着往前走了一步,看向鄭湄和宋修威, 禮貌的道:“姨媽,姨父。”
一邊說話,一邊快速的在人羣中掃了眼。
並未看到宋嫿。
也未曾看到和鬱廷之相符合的人。
於婉瑩眯了眯眼睛,心下有些疑惑。
宋嫿和鬱廷之呢?
今天不是雙方父母見面的日子嗎?
就在於婉瑩疑惑的時候,鄭湄笑着開口,“真是女大十八變啊,這要是在路上看到婉瑩的話,我是一點都認不出來來了。”
於婉瑩雖然挺討厭鄭湄的,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姨媽,我記得距離上次跟您見面,我才八歲呢!”
八歲之後,於婉瑩的父母帶着她徹底將國籍遷至C國,從此便定居在C國,此後,雖然他們偶爾還回國,但因爲鄭湄毫無孝心,從不主動回去看完鄭老太太,所以,於婉瑩就再也沒見過鄭湄。
從前於婉瑩就覺得鄭湄挺好看的。
五官好,氣質也好,要不然也不會入了宋修威的眼。
如今,鄭湄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但保養得依舊非常好,如同三十歲左右的少婦。
語落, 於婉瑩接着道:“這麼多年過去, 您還是這麼年輕漂亮。”
這話若是換成其他人說話, 鄭湄肯定非常開心。
但是從於婉瑩嘴裡說出來,她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鄭湄吩咐傭人給母女二人倒茶,而後道:“快坐快坐,別站着了!今天在這裡的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鄭菲和於婉瑩坐在沙發上。
原本輕鬆愉悅的氣氛,因爲鄭菲和於婉瑩的加入,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鄭菲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接着開口,“姐,別說你不認識瑩瑩了,就連我都快不認識你們家這三個大小夥子了!”
她都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聽見宋家這三兄弟開口叫她一聲。
鄭湄裝作沒聽懂鄭菲着話裡的意思,“可不是,這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
聞言,鄭菲眯了眯眼睛,多年不見,鄭湄還是老樣子, 半點長進都沒有。
她畢竟是鄭湄的妹妹, 換成旁人, 當着外人的面,她肯定會立即訓斥宋博琛這三兄弟一頓,呵斥他們不懂禮節。
但鄭湄沒有。
她甚至連做做樣子都不會。
真不知道宋修威怎麼會看上鄭湄這種人。
就鄭湄這副樣子,那裡像個豪門主母。
鄭菲在心裡冷哼一聲,轉而笑着道:“姐,你和姐夫最近都挺忙的吧?”
若是不忙的話,怎麼會連回家一趟的時間都沒有呢?
她一句話一個坑,鄭湄神色不變,點點頭,“是挺忙的。”
一句說完,鄭湄將杯子放回在茶几上,似是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今天是好日子,她不想因爲無關緊要的人影響敗壞了興致。
鄭菲點點頭,“我想姐你也是挺忙的,要不然,也不會連媽那邊都沒空去看一下。”
鄭菲可不怕鄭湄。
她今天既然來了,就會給母親討回個公道。
就算鄭湄還是死性不改,她也要膈應下鄭湄。
總不能讓母親白白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
身爲女兒。
鄭湄該死!
聽到這句話,於婉瑩微微揚脣。
她本以爲母親會忍氣吞聲,沒想到母親會直接挑明瞭說。
真是太暢快了。
像鄭湄這種人,就不應該給她留任何顏面。
爲人子女,連最基本的孝道都做不到的話,就不配做人!
“你這話說的,忙歸忙,但該去還是要去的。”鄭湄也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轉頭看向鄭菲,一字一頓的道:“我媽忌日那天我還去了一趟墓園。”
忌日?
墓園!
鄭菲臉色變了變,她知道鄭湄是故意的,給她觸黴頭。
畢竟,鄭老太太還活着好好的呢,去什麼墓園?
鄭湄明明知道自己說的不是那個死人!
真噁心。
就在此時,鄭湄嘆了口氣,“說起來,我媽她老人去世都三十多年了!”
“姐,你理解錯了吧?我說的是咱媽!”鄭菲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點破。
只要一提起鄭湄的生母,鄭菲的心裡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恨。
她的童年一片灰暗,沒有半點陽光。
而這一切,全都源於鄭湄的生母,周怡。
當初,周怡不留餘地的便跑到母親單位大吵大鬧,並且指責母親是小三,導致母親丟了工作,顏面盡失,如同過街老鼠讓人嘲笑。
而她也變成見不得光的是私生女。
無論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
周怡明明知道鄭大福已經不愛她了,可她卻怎麼也不肯跟鄭大福離婚!
哪怕那段婚姻已經名存實忙,可她依舊死死的霸佔着鄭夫人的位置。
而她就這麼頂着私生女的名號,苟活了十九年。
從小學被人嘲笑到高中。
終於!
周怡惡人有惡報,患上惡疾,一病不起,最後病死在牀上。
直至這個時候,母親王琳纔有機會正式嫁給鄭大福。
沒人知道,在得知周怡死訊的時候,鄭菲有多麼開心,她跟朋友們在酒吧裡崩了一夜的迪。
怕周怡的死訊有詐,鄭菲便去參加了周怡的葬禮。
也是這時。
鄭菲才真正的體會到,生父家並不是普通人家。
鄭家家大業大。
也是這時,鄭菲才意識到,她本應該過上與鄭湄同樣的生活。
兩人明明一般大。
可鄭湄卻滿身頂級奢侈品,而她穿什麼,戴什麼,都要小心翼翼的。
鄭菲不服氣。
但是在葬禮上,鄭菲還是掩飾住了,她並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爲了給母親出氣。
鄭菲趁別人不注意,她偷偷放了一面鏡子在周怡的骨灰盒內。
因爲她聽說死人不能見鏡子。
死人若是見到鏡子的話,靈魂就會被吸進去,無法投胎。
這都是周怡的報應!
她活該無法投胎轉世。
唯一讓鄭菲感到欣慰的是,父親鄭大福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人,在周怡死後的第二個月,便提出把母親王琳娶回去。
本以爲是水到渠成事情。
可是,卻收到鄭湄的百般阻撓。
鄭湄不惜用絕食來逼迫鄭大福,無奈之下,鄭大福只好延期舉行婚禮。
幸好。
幸好王琳在這個期間順利懷上鄭大福的二胎。
在醫院查證是個可以繼承香火的男孩子之後,鄭大福下定決心要把王琳娶進門。
這一次,鄭湄絕食都沒用了。
婚禮如期舉行。
可鄭湄卻大鬧婚禮現場,當着所有親戚朋友的面,指責王琳是小三。
而王琳的二胎也因爲這件事流產了。
已經五個月嬰兒。
都成型了。
如若不然,鄭家也不至於無後。
她的孃家也不至於沒人給她撐腰。
王琳的身體也在這個時候留下後遺症。
每次只要一想到這件事,鄭菲就恨得不行,她恨不得把鄭湄碎屍萬段。
如果不是鄭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王琳和鄭大福纔是真愛!
周怡算什麼?
鄭湄又算什麼?
鄭湄有什麼資格大鬧婚禮現場?
如果不是周怡一直霸佔着鄭大福的話,她們母女也不會受了那麼多年的苦!
賤人!
他們母女都是賤人!
“咱媽?”鄭湄轉頭看向鄭菲,眼底全是寒色,“鄭菲你搞錯了吧?你媽是你媽,我媽是我媽!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提了,但你既然非要舊事重提,那我今天就再提醒你一句,我媽直至病逝那天都沒有和我爸離婚,她永遠都是鄭家明媒正娶的當家主母!而你母親,在明知道我父母已經結婚的情況下,還要插足,這種行爲真的讓人噁心!還有,別忘了,你雖然比我小,卻也只比我小兩個月。說的好聽些,咱倆是同父異母,說的難聽些,你跟私生女也沒什麼兩樣。而你媽嘛,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若是在古代的話,也不過是個通房丫頭!”
鄭湄這句話說的不留任何情面。
時過匆匆,有些事情看着好像才發生,其實已經過去了小半生。
而她也從當年的青春年少,變成現在的年過五旬,父母也早已離世,加上這麼多年以來,兩家人也沒什麼來往,所以鄭湄並沒有再去計較這件事。
但她沒想到。
鄭菲會主動來給她找不痛快。
既然鄭菲主動挑釁,那她就讓鄭菲知道,私生女就是私生女,時間能洗刷一切,但時間唯獨不能洗白鄭菲這私生女的標籤。
有些事情她可以忍,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鄭湄還要舊事重提!
聽到這些話,鄭菲呼吸急促,臉色煞白,幾乎暈厥。
她要告訴鄭湄,她的母親王琳不是小三。
王琳跟鄭大福真心相愛的。
無法擁有愛情的那個人纔是小三。
周怡和鄭大福不過是有了一張結婚證而已。
他們的婚姻是無愛婚姻!
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王琳只不過是追愛道路上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如今,王琳已經年過八旬,卻還要被鄭湄指着鼻子罵是小三。
王琳就算再不好,也是鄭湄名義上的母親!
可鄭湄卻用這樣的態度對待王琳。
這讓鄭菲怎麼忍?
鄭湄就是個白眼狼!
她自己沒教養,沒孝心,連帶着教出來的幾個孩子也是一樣的沒教養。
簡直讓人噁心。
鄭菲正欲站起來,好好與鄭湄爭論一番,手腕卻被於婉瑩按住。
他們這次過來,是帶着目的來的。
並不是來惹是生非的。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於婉瑩的提醒下,鄭菲也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衝動。
不能衝動。
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
畢竟,宋家和白家有交情在。
現在於婉瑩還想與白九言相處,那她就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
忍。
她得忍。
也是此時,鄭湄看向鄭菲,接着道:“總歸都是一家人。看在已經故去的父親的顏面上,我可以不計前嫌的叫你一聲妹妹,但也請你有些自知之明。”
不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若不是估計鄭老爺子的最後一點顏面,鄭湄可不想慣着鄭菲。
鄭菲本來就非常生氣,聽到這句話時,氣得幾乎要爆炸。
鄭湄還是跟從前一樣。
說話不看場合。
無論何時何地,都出言不遜,想什麼說什麼,她從來都不會顧及旁人的顏面。
真是太過分了!
鄭菲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鄭湄,強擠出一絲微笑,“姐,今天是我說話沒有注意分寸,惹你不開心真是對不起。”
於婉瑩也在這個時候站起來,接着道:“姨媽,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個小輩也不好過問,所以也不能評判誰對誰錯。我媽這個人就是口直心快,想什麼說什麼,不會把事情藏在心裡,所以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算是代替我媽給您賠罪。”
語落,於婉瑩端起桌上的茶。
於婉瑩的行爲倒也算落落大方,沒有任何不妥,而且這件事確實也跟她沒什麼關係。
鄭湄也不想在這種場合下把事情鬧得太僵,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須臾,鄭湄放下杯子,笑着道:“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說出來的話也不一樣,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喜歡跟有涵養的人打交道。”
有涵養?
有文化?
鄭菲差點要被氣死。
鄭湄是在陰陽誰沒文化呢?
是!
王琳是沒文化。
甚至連初中都沒有畢業。
可那又怎樣呢!
本科畢業的周怡連丈夫的心都抓不住!
她還不是輸給了初中都沒畢業的王琳。
鄭菲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再看於婉瑩,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只是笑着道:“姨媽您說的對,有時候學歷和素質是對等的,所以,我也很喜歡跟有文化的人溝通。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嘛。”
這句話看着順坡而下,實則很有深意。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整個宋家的人確實都是知識分子。
但有一個人卻讓人意外。
那便是宋嫿的未婚夫。
鬱廷之。
聽聞鬱廷之連小學都沒有畢業。
既然這樣。
鄭湄又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嘲笑別人沒有文化?
鄭湄微微眯眸。
她就知道。
小三的女兒生出來的女兒,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這家人的嘴臉全丟失一個德行。
老的不要臉。
小的也不要臉。
鄭湄神色不動,接着道:“婉瑩快坐吧,別站着了。”
於婉瑩點頭,重新坐回在椅子上。
須臾,她接着道:“對了,我都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見到表妹呢。”
鄭菲就於婉瑩這一個女兒。
所以,於婉瑩要比宋嫿大幾歲。
說來也巧,這話音剛落,宋嫿便從外面走進來。
“嫿嫿過來。”
鄭湄朝宋嫿招手。
宋嫿走過去,“媽。”
於婉瑩朝聲源處看去。
這一看,有些微楞。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
但這個女孩子,是真的很漂亮。
而且是那種少有的漂亮。
五官昳麗,氣質出衆,冰肌玉骨。
最難得是她的氣質。
就好像能碾壓一切一樣。
她.
就是宋嫿?
於婉瑩眯了眯眼睛。
就在此時,宋嫿走到這邊。
鄭湄看着宋嫿,挺了挺腰,有些傲嬌的道:“婉瑩,你剛剛不是問嫣嫣嗎?這就是嫣嫣。”
宋嫿人美心善,還超級優秀,比於婉瑩可要優秀多了。
語落,鄭湄接着道:“嫣嫣啊,這是媽同父異母妹妹的女兒,於婉瑩。”
同父異母?
鄭湄有必要非得強調一遍?
聞言,於婉瑩蹙眉。
語言是門藝術,宋嫿瞬間理解的鄭湄這話裡的意思,笑着與於婉瑩握手,“於小姐你好,我是宋嫿。”
如果只是單純的同父異母,按照鄭湄的性格,肯定不會計較。
她之所以強調一遍,就代表,這裡面肯定有不爲人知的隱情。
於小姐?
這又是什麼稱呼?
於婉瑩心裡瞬間怒火萬丈。
她比宋嫿大好幾歲。
是宋嫿名正言順的表姐。
可宋嫿卻稱呼她‘於小姐!’
這也太沒禮貌了!
這種人,也不知道是怎麼考上全國卷狀元的。
簡直半點教養都沒有。
雖然宋嫿不留情面,但於婉瑩自認爲自己不是那種人,她要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善良的一面。
說不定到時候,宋嫿還能爲她所用。
思及此,於婉瑩眯了眯眼睛,笑着道:“嫣嫣表妹你不用會這麼客氣,你跟姨媽一樣,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反正在我們國外都是這麼稱呼。”
宋嫿淡淡一笑,並未多言。
於婉瑩接着道:“嫣嫣表妹,怎麼沒見你未婚夫?”
來了這麼久,都沒看到鬱廷之那個廢物。
難道是宋嫿發覺廢物沒法見人,所以藏起來了?
“他突然有些公務要處理,正在遠程開會。”宋嫿語調淡淡。
處理公務?
遠程開會?
就鬱廷之那個廢物?
真是可笑。
宋嫿說起這話,也不覺得心虛嗎?
她有仔細調查過鬱廷之。
那個廢物甚至連簡單的財務報表都看不懂,更別說處理公務了。
於婉瑩眼底全是嘲諷的神色,笑着道:“想來未來的表妹夫肯定是拔尖的人才。”
要不然也不會忙到在雙方父母見面這麼重要的日子裡,他還有什麼公務要處理。
宋嫿語調淡淡,有些謙虛,“普通人而已。”
於婉瑩看着宋嫿那副樣子,差點笑出聲。
就憑宋嫿的腦子,她到底是怎麼考上全國卷狀元的?
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暴殄天物。
於婉瑩很是惋惜,若是宋嫿那張臉生在她臉上的話,她必定會好好利用,讓全球的男人都圍着她打轉。
可惜。
宋嫿是個沒腦子的花瓶。
她這樣的,也確實只能配的上鬱廷之那個廢物了。
不多時,鬱廷之開完會出來。
今天的鬱廷之穿的有些正式。
手工西裝熨燙得非常整齊,瓦光鋥亮的皮鞋,西裝革履的他,更像是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大佬,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威嚴無比。
看到鬱廷之,於婉瑩又楞了下,而後便是震驚。
本以爲鬱廷之就是個廢物而已。
誰能想到,這個廢物居然長了這麼一副惑人的皮囊。
於婉瑩的心都跟着狠狠的跳動了幾下。
如果不是提前調查過鬱廷之的資料的話,於婉瑩絕對不相信,這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因爲廢物沒有這樣氣勢。
邊上的鄭菲也有些驚訝。
不過,鬱廷之的出現也解開了她心裡的疑惑。
她原本還在懷疑鬱廷之是不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身份。
現在看來。
宋嫿就是看中了鬱廷之的皮囊而已。
小女孩都會有些戀愛腦,尤其是宋嫿這種剛結束青春期的女孩子,她更是無法分辨什麼纔是最好的男人。
鬱廷之長這麼帥,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也不怪宋嫿會迷戀他。
可能這就是鄭湄的報應吧。
她的女兒那麼厲害又有什麼用呢?
將來還不是要嫁給一個廢物?
宋嫿的命運就跟當年的周怡一樣,明明長相和學歷都不差,可她就是輸給了小學文化的王琳。
雖然於婉瑩的條件並沒有宋嫿那麼出挑。
但於婉瑩聰明。
很快,於婉瑩的社會地位就會高於宋嫿。
她會把宋嫿狠狠的踩在腳下。
碾壓。
再碾壓。
思及此,鄭菲也就沒這麼難受了,站起來道:“姐,嫣嫣這孩子和你這未來女婿還真是天生一對呢!”
“是啊。”鄭湄全數接下,笑着道:“畢竟是我們嫣嫣親自挑選的人,她的眼光總不會出錯的。”
聽到這句話,鄭菲差點笑出聲。
不會出錯還挑了個廢物?
簡直是貽笑大方。
於婉瑩拉着宋嫿坐下,一起聊天。
“嫣嫣表妹,我在國外時就聽說過你的名號了,你真是太厲害了。”
語落,於婉瑩話鋒一轉,目光落在鬱廷之的身上,笑着道:“嫣嫣表妹這麼厲害,未來妹夫肯定也不會太差吧?對了,妹夫,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話音剛落。
滿室皆靜。
江城誰不知道鬱廷之連初中都沒畢業?
很明顯,於婉瑩這是故意在嘲笑鬱廷之。
鬱廷之淡淡開口,語調低沉,“我比嫿嫿稍微差點,她在京洲大學讀書,我是埃斯頓大學畢業的。”
埃斯頓大學?
稍微差點?
埃斯頓是全球唯一一所可以跟京洲大學相提並論的大學。
此言一出,不僅是於婉瑩,就連鬱家父母都愣住了。
他、他們怎麼不知道鬱廷之是埃斯頓大學畢業?
這孩子!
是在吹牛嗎?
於婉瑩儘量掩藏住眼底的嘲諷之色,接着道:“那未來妹夫你很厲害啊!當初我也想考塞斯頓大學來着,但還是差了那麼點,現在想起來都後悔當年都沒有多用功。對了,你知道埃斯頓大學的威爾教授嗎?”
“認識。”鬱廷之言簡意賅。
雖然知道鬱廷之是在吹牛,但於婉瑩還是裝作驚訝的捂住嘴巴,“你居然認識威爾教授!”
“嗯。”鬱廷之微微頷首。
於婉瑩接着道:“剛好我和威爾也認識,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我也很多天沒跟他見面了,我們還約好了今天晚上七點視頻談事呢!現在C國那邊也差不多七點了。”
C國和華國只有七個小時的時差。
現在那邊是晚上七點。
說完,於婉瑩拿出手機,撥通威爾教授的視頻電話。
沒錯。
於婉瑩就是要揭的鬱廷之的短。
她要讓鄭湄在母親面前顏面盡失。
鬱廷之的臉上倒是沒什麼異色。
宋博琛看着這個未來妹夫,微微眯眸。
他也知道鬱廷之小學沒畢業的傳聞。
可現在鬱廷之的狀態,可不像是心虛的樣子。
難道。
方明慧有些着急,她怕於婉瑩真撥通了威爾教授的電話,到時候讓宋家難堪。
再三思量之下,方明慧笑着開口,“於小姐,C國和咱們這邊好像有點時差,現在去打擾威爾教授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沒事的阿姨您不用擔心,”於婉瑩語調溫柔,“我跟威爾教授說好了的。”
她知道方明慧擔心什麼。
無非就是怕自己戳破鬱廷之的謊言,讓這個廢物丟人現眼。
若是鄭湄的態度好點也就算了。
鄭湄羞辱完外婆,又來羞辱母親,於婉瑩從來就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自然不會打消自己的想法。
方明慧微微蹙眉。
這可怎麼辦啊?
就在此時,鬱志宏握住方明慧的手,低聲道:“彆着急。”
雖然鬱志宏也很着急,但他卻不得不冷靜下來。
此時他要是再表現慌亂的話,那方明慧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視頻電話通了。
視頻那邊顯示的是個慈眉善目的C國老頭。
“威爾教授晚上好。”
“晚上好。”
威爾教授應該是不會說普通話的,全程都是在用英語跟於婉瑩對話。
於婉瑩看了眼鬱廷之,笑着道:“妹夫,您不是認識威爾教授嗎?剛好機會難得,要不你來跟威爾教授說兩句?”
鬱廷之這個廢物怕誰連英語都說不利索吧?
思及此,於婉瑩的眼底全是不屑的神色。
說完,於婉瑩也不等鬱廷之拒絕,直接將手機屏幕對準鬱廷之的臉。
對面安靜了幾秒鐘。
宋家客廳也安靜了幾秒。
於婉瑩和鄭菲對視了一眼,即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看好戲的神色。
也是這時,視頻那邊的威爾教授驚呼出聲。
“噢!我的上帝!真的是你!”
“好久不見。”鬱廷之一開口,也是非常標準的倫敦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