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澤看着簡沫額頭上的冷汗,心情沉重,忍了忍,扯了嘴角搖搖頭。
顧北辰眸光陡然一聚,可轉身恢復了平靜,“先休息會兒,再走好嗎?”他看向簡沫輕問,“如果有不舒服,雲澤也在。”
簡沫輕輕點點頭。
“我開間病房吧……”厲雲澤想了下說道。
“嗯。”顧北辰淡然的應了聲,隨即幾個人一同離開了辦公室。
簡沫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只覺得有些乏力,不如之前一般會越來越精神。
“睡一會兒,嗯?”顧北辰鷹眸深凝着簡沫,看着她隱忍着不安的情緒,一陣子心疼的將她摟進了懷裡,“我不走。”
簡沫知道自己太過任性了,但這會兒她沒有辦法……
顧北辰說不走的時候,她甚至就和小女生一樣,還拽着他的衣服。
心裡的慌亂充斥着簡沫的神經,她緊緊咬着牙,緩緩放開了顧北辰的衣服,點點頭。
顧北辰輕輕放開簡沫,看着她躺下後,給她蓋了被子,就在病牀邊兒的椅子上坐下……大掌握住了她的手,企圖給她安心。
空間裡安靜的彷彿就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蕭景雙臂環胸的靠在牆上,垂着眼簾,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沫漸漸的進入了睡眠狀態,眼底的暗青色透着黑沉。
病房的門輕輕打開,厲雲澤走了進來……
視線落在顧北辰握着簡沫的手上,隨即看向簡沫,見她睡着,才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第四粒藥是不是必須要服用?”顧北辰不答反問。
“嗯!”厲雲澤臉色凝重。
蕭景猛然站了起來,“我去找楚少拿……”
“他估計不會給你!”厲雲澤平靜的說道。
蕭景臉上浮現了一層森冷的寒氣,“偷,搶……總有一種,能拿到。”
厲雲澤沒有說話,蕭景有這個本事,他不懷疑。
問題是……如果不單單是藥的問題呢?
這個是他擔憂的,也是龍老大擔憂的……
這個藥有副作用,製藥狂魔自己也沒有把握……因爲,藥物根本沒有經過有效臨牀試驗,會發生什麼,誰也不能保證。
“梓霄的目的是她……”顧北辰看着簡沫,聲音很輕,就好似情人在呢喃,“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不會放手的。”
蕭景猛然攥了下手,閉了眼睛,彷彿在壓制衝動。
“辰少,難道就這樣讓牽着鼻子走嗎?”蕭景咬牙問道。
顧北辰不回答了,只是看着簡沫,漸漸的,墨瞳深的讓人看不到底,“也許……”
僅僅說了兩個字,顧北辰沒有繼續了。
厲雲澤和蕭景的心都因爲等待而提到嗓子眼,可偏偏,正主不說話了。
“也許什麼?”厲雲澤咬牙切齒的低聲問道,如果不是考慮到簡沫在睡覺,他都想去揍一頓顧北辰了。
“等等吧……”顧北辰沒由來的說道。
蕭景和厲雲澤對視一眼,幾乎瞬間,兩個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是要逼死顧北辰的節奏……
……
轟鳴的引擎聲透着囂張而焦躁的氣焰在路上行駛着……
楚梓霄看到前面路邊兒停着的車的時候,猛然踩了剎車。
拉手剎,鬆安全帶,開車門……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楚梓霄上前,就在簡桁看過來的時候,一拳揮了過去……
簡桁輕鬆躲過,看着已經抓狂了的楚梓霄,嘴角勾了邪侫的笑,“這麼大火?”
“簡桁,你還是不是人?”楚梓霄咬牙切齒的看着簡桁低吼道,“沫沫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對她下藥?”
簡桁微不可見的蹙了下劍眉,“什麼意思?”
“那次帝皇會所,是不是你對沫沫下的藥?”每個字,楚梓霄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簡桁眉心蹙緊了下,不知道楚梓霄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找我就爲了這個?”簡桁輕咦了後,嘴角的笑加深了些,“我不是在給你機會?”
楚梓霄一聽,徹底的暴怒了,“不要說的好似爲了我……你不過是想要藉由我來控制北辰。”
簡桁笑了起來,“我從來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不是嗎?”
“這個藥就剩最後一粒……”楚梓霄咬牙,“簡桁,如果沫沫的身體沒有好,我不會放過你。”
話落,他深深的看了簡桁一眼,轉身就往自己的車走去。
簡桁蹙了眉心,彷彿對於楚梓霄的話有些茫然,“什麼就剩最後一粒?”他垂眸自喃了句。
轉瞬,他腦子裡一轉,急忙擡頭。
“楚梓霄!”
楚梓霄停了腳步,緩緩回頭看向簡桁。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想要讓小沫回到你身邊,你就要抓緊自己手上的資源……”簡桁的話透着模棱兩可,一雙眼睛犀利的觀察着楚梓霄臉上的變化。
楚梓霄因爲有了先入主的想法,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緩緩攥了手……憤怒的看了眼簡桁後,轉身上了車,離開了。
簡桁看着楚梓霄的車離開,不由得又自喃了起來:“難道,小沫婚禮昏倒是因爲有人下藥了?而楚梓霄以爲是會所的那次?”
他凝了眸,將楚梓霄的神情和話想了一遍,不由得臉色有些駭然。
這樣看起來……
會所那次看來還有人對小沫做了什麼,也在利用楚梓霄對小沫的感情?
“是誰?”簡桁有些茫然喃道,“是誰也要控制顧北辰嗎?”
話落,他上了車,撥了顧默懷的電話……
聽着簡桁的話,顧默懷眼底深諳一片。
“二叔,你認爲是誰?”簡桁問道。
顧默懷嘴角勾了個陰邪的笑,有了思量,只是緩緩說道:“不管是誰,目的是一樣……那有什麼關係?”他聲音透着笑意,“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我明白了。”簡桁應了聲。
“你剛剛反應很快……”顧默懷笑着說道,“讓楚梓霄和顧北辰先鬥,戲,纔好看!”
簡桁應了聲,只是疑惑:“就是不知道對方給小沫吃了什麼藥?”
“怎麼,還關心這個妹妹?”顧默懷輕咦。
簡桁急忙收斂了心思,“我就是好奇……”
顧默懷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夕陽漸漸隱沒在了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後面,視線漸漸深諳不見底。
“昨天有消息稱,國際刑警抓了變態製藥狂魔……你到是可以去看看那個新聞。也許,有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