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澤先回家洗了身上的血腥氣息後，換了衣服，纔去了舒雅醫院。
他是光明正大去的，去之前，還給馬光明打了電話。
馬光明爲了華康新一批的藥，那可是用盡了心思。
不管是對何以寧各個方面開綠燈，還是想盡辦法討好厲雲澤，馬光明簡直恨不得馬上就能看到華康的新藥。
而這樣狗腿的他，厲雲澤保證，他給馬光明電話後，他會來停車場接他。
果然……
厲雲澤輕睨了眼看到他車立馬就扯了滿臉笑的馬光明，微微喟嘆了下，將車停好後下車……
“剛剛就聽說了，厲少在路邊兒救了失控車輛的司機……”馬光明上前，滿臉堆笑的說道，“這也就幸虧厲少在一旁，要不，那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厲雲澤扯了扯嘴角，“馬院長，你打算在這裡說話？”
“啊？！”馬光明立馬拍了天額頭，“你看看我，因爲想到朋友說的您急救的事件，就忘記了場合……來，厲少，請！”
厲雲澤單手抄兜的率先跨了大長腿，往樓裡走去……
馬光明因爲胖，加上腿的長度和厲雲澤有些差距，只能帶動着身體加快了腳步。
等到了辦公室，馬光明因爲“追趕”厲雲澤的腳步，有些氣喘吁吁的。
“馬院長應該減減肥了。”厲雲澤開了玩笑。
馬光明當即咧嘴，“年輕的時候還運動，現在也顧不上了……”
厲雲澤笑笑，看着馬光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淡淡開口：“我今天過來，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那厲少是……”馬光明眼睛微微動了下，腦子裡已經轉動了很多個心思。
“華康最近要出的新藥進入最後一輪試藥階段，如果快的話，估計三五個月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厲雲澤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馬光明此刻心裡就和有個羽毛一樣，不停的 撓着，癢癢的他直想跳腳。
“聽說，華康這次的新藥，也會投放幾個醫院？”馬光明試探性的問道。
厲雲澤點點頭，“是有這個打算……”他挑眉笑了下，“馬院長的消失很靈通嘛？！”
“嘿嘿，聽說，聽說！”
適時，秘書端着咖啡走了進來。
“這是前段時間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馬光明討好的說道，“厲少是個中高手，看看合不合口味……”
厲雲澤端起杯子喝了口，隨便讚賞了幾句。
對於他們這些含着鑽石湯勺出生的人，很多東西已經失去了新奇感。
馬光明自然也知道，不過就是找個話頭，然後繼續新藥的事情。
厲雲澤打多了這樣的交道，打太極又能撩的你心裡慾望出來的同時，還不將話給你說死了。
馬光明也沒有指望今天的談話就能將新藥拿下來，可他有種迷之自信，那就是何以寧只要在舒雅，舒雅就能得到一些照顧。
別問他爲什麼這樣想，反正，他就是覺得。
以至於馬光明這樣的自信，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錯失了最爲想要的，華康的某一批新藥！
“對了，厲少……”馬光明彷彿猛然想起什麼事情，“您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幫個忙？”
“嗯？”厲雲澤微微蹙眉。
“是這樣的，何醫生最近在研究一個課題，有點兒麻煩，可人又倔的很，不肯找人幫忙……”馬光明睜眼說瞎話，“聽說您在學校的時候，當過她助教，你們又合作過後手術，如果你出面的話，我想……”
馬光明欲言又止，一邊兒觀察着厲雲澤的神情，一邊兒想着要不要繼續。
可惜，厲雲澤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不像是要拒絕，可也看着不像要同意。
“厲少，您看……”馬光明小心翼翼的又問道。
厲雲澤擡手，看了下時間，“這個點……”
“哦，我和第二醫院的院長約了吃飯，如果厲少不嫌棄的話，就在我這裡吃吧？”馬光明當即騰出位置，“等下我讓秘書送飯過來……厲少放心，您私自教何醫生的事情，都會守口如瓶的。”
厲雲澤只是嘴角輕勾了抹笑，那樣的笑，完全沒有溫度。
……
何以寧是被馬光明的秘書通知來的，她看看時間，快中午了，有些不太願意去找馬光明。
她害怕，等會兒馬光明叨叨叨的，耽誤了厲雲澤過來找她。
何以寧悻悻然的敲了辦公室的門，隨即推門進來……
當看到厲雲澤坐在那裡的時候，她整個人楞在了那裡，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
“院長，你怎麼長相變了……”何以寧愣愣的說道。
厲雲澤擰眉了下，“那個矮胖子有我帥？有我有型？什麼叫做長相變了……”
何以寧當即呡嘴笑了起來，“逗你玩的！”
說着，她人進了辦公室，左右看看，果然沒有看到馬光明。
“厲雲澤，你爲了過來，又讓我們院長‘佔便宜’了吧？！”何以寧在厲雲澤面前站定。
厲雲澤看着何以寧依舊沒有退去紅潤的眼眶，什麼話也沒有說，一把將她撈進了懷裡，死死的抱住……
軟軟的身體透着何以寧身上的那淡淡的香氣，多少個夜晚，他擁着她，讓她在他身下綻放。
那一刻，她緊繃的聲音，崩潰的哭泣，讓他心裡的愧疚無限擴大。
“以寧，我不想了……”厲雲澤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我們要這樣暗着來，我們明明不需要！”
何以寧感覺到了厲雲澤身上那流竄的氣息，她雙臂環住他的腰，呡着嘴角輕輕開口：“因爲你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我不想知道了！”厲雲澤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不要查了，去他媽的真相……
這一刻，他看着以寧那紅紅的眼眶，抱着她的身體，他只想什麼都不顧，瘋狂的去愛一場。
哪怕，最後會山崩地裂。
何以寧沉默了，她感覺到是因爲自己那會兒的情緒，影響到了厲雲澤。
“厲雲澤……”何以寧輕輕喊了聲。
“嗯！”厲雲澤應了。
何以寧想了下，到底開口問道：“你想要在曲薇薇身上問什麼？你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