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早呢……都下午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一天一夜,都快把我們嚇死了。”
君承過來捏了捏夏夏的耳朵,要不是醫生說夏夏沒什麼異常,他都要被嚇得夠嗆,語氣裡雖然滿是責備,不過他對妹妹的寵愛,全都寫在了臉上。
夏夏還是俏皮一笑,對君老爺子說:“爺爺,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到了媽媽,好像還有爸爸,那個夢真的好長,我好像在夢裡過了一輩子。”
君老爺子聽出了她話裡的深意,握着她的手只笑着說:“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夏夏大仇得報,從今以後,她會幸福,他也會讓自己的孫女,過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夏夏慢慢從被子裡爬起來,覺得神清氣爽,君老爺子讓人給她端了碗粥過來,她正準備一口氣全喝下去的時候,君老爺子卻只讓她喝了半碗,然後就把碗奪走了。
“爺爺……”夏夏癟着嘴看着君老爺子,一副餓哭了的委屈樣。
君老爺子讓傭人給她拿來衣服,說:“婁家今天去陸家拜會,陸家設家宴款待,你現在是斯揚的妻子,所以你跟他一起去參加家宴。”
“啊?”夏夏整個人立馬不好了,然後看向陸斯揚,“這不是昨天的事嗎?”
“昨天婁霆心情不佳,沒有上門,改成了今日。”陸斯揚解釋說。
夏夏對對手指頭,撅着嘴巴問:“爺爺,一定要去嗎?”
君老爺子反問:“你忍心讓陸爺爺失望?”
“好吧。”夏夏立刻妥協了。
她還記得陸老太爺曾經說過的話,陸斯揚從來不參加家宴,如今陸峰悔改,陸老太爺又殷殷切切,她似乎該做點什麼,而且她看陸斯揚也不像從前一樣那麼排斥了。
換好衣服之後,夏夏拉着陸斯揚就走,可是上車之後,她見陸斯揚的神情還是很不自然,她立馬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在乎陸老太爺的感受,而忽略了陸斯揚的想法。
她愛陸斯揚,她其實也不想太勉強他。
“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不去了吧。”夏夏的確是後悔了。
陸斯揚握緊了她的手,反過來安慰她,“沒事,正好讓所有人看看,我在陸家到底是什麼地位。”
夏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道陸斯揚想通了?
等到了陸家之後,陸斯揚的出現果然引起了不小轟動,老太爺和陸峰都顯得十分驚喜,如此一來,倒是把婁家人給冷落了。
“看來,陸二少爺不太常回家啊。”婁郢看到夏夏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陸斯揚懷裡,就跟喝了老陳醋似的,吐出來的都是酸味。
陸斯揚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婁郢一眼,牽着夏夏就進屋。
夏夏在陸嘉語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看到她眼圈有些浮腫,好像哭過而且很累的樣子,嘴角不免多了一絲微妙的笑意,還沒等她開口,陸嘉語就主動開口說:“君小姐,原本蘇家兄妹的後事,是託我來料理的,可是警局那邊說,我和兩位死者都沒有親屬關係,而你是唯一和他們兄妹有關係的人,所以他們只能把骨灰交給你。”
夏夏明白她什麼意思了,她可不想替蘇家人料理後事,於是說:“我會打聲招呼,蘇家兄妹的後事,還是你來辦吧。”
她這話音一落,立刻引起了婁霆的不滿!
“君小姐,你是他們的繼妹,是他們法律上的親人,料理他們的後事,是你的責任!”
“婁先生,我這是在成人之美,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的準兒媳如此楚楚可憐地求我,我這是做好事啊,而且我懷孕了,有點忌諱。”
“你——”婁霆說不過夏夏,一記冷光掃向了陸嘉語,陸嘉語這個準兒媳,之前還挺合他的意,聰明識時務,可在蘇家的事情上,卻一再地讓他失望!
陸嘉語不動聲色,剛纔她說那些話,是揹着婁霆小聲說的,而且婁霆不細看,也看不出她的疲態,所以她才表現得很有底氣。
婁郢現在做什麼都是和陸嘉語一條陣線,見自己的父親這麼說陸嘉語,又不免開口勸了兩句,要不是不想在陸家丟人,婁霆早就爆發了!
到了用餐的時間後,大家坐在餐桌上邊吃邊聊,阮玲看了一眼如今找到大靠山的陸嘉語,試探地笑着問:“既然這兩個孩子已經訂婚了,那結婚也該提上日程了,婁先生有沒有想好,讓他們什麼時候正式結婚,我看婁先生您挺想要孫子的。”
陸嘉語的手臂一僵,手中的刀叉也忍不住握緊了。
她和婁郢都還沒考慮到這方面的問題!
婁霆笑了一下,說:‘當然是越快越好,但也要看他們小兩口的意思。”
他確實很想抱孫子,雖然他現在對陸嘉語略有不滿,但只要能給婁家生下個後代,他不在乎是誰生的。
阮玲聽到這話,笑意裡多了絲絲陰沉,陸嘉語現在手裡攥着她的把柄,她可不能坐視她坐大!
“那婁少爺是怎麼想的?”她立刻又來試探婁郢的態度。
婁郢眼神詢問了一下陸嘉語,反正是形婚,什麼時候結,對他來說根本沒所謂。
陸嘉語眼簾半垂,看不出什麼情緒,頓了片刻後,她說出來的話卻差點把婁郢給嗆到!
“我和婁郢原本是打算訂婚後的第二天去領證的,只要領了證,什麼時候辦婚禮都無所謂。”
婁郢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夏夏,可是夏夏像個餓死鬼一樣,專心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似乎壓根就沒聽到陸嘉語的話,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陸嘉語說的話!
“我們的確是有這個打算,等會兒我們就去領證。”婁郢將目光收回來之後,非常配合陸嘉語說話。
頓時整個桌子上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阮玲!
她以前一直以爲,婁郢和陸嘉語不過是玩玩而已,畢竟在她心裡,陸嘉語和一隻破鞋無異!
“那、那真是恭喜你們了,看來咱們陸家,要雙喜臨門了。”阮玲僵硬地笑着,舉起酒杯說了兩句祝福的話,越來越陰鬱的眼神,卻逃不過陸嘉語的雙眼。
陸嘉語用餘光掃了完全沒有吃相的夏夏一眼,心裡忽然做了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