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凌越見夜悠然微微有些失神,蹙眉問了一句。
夜悠然怔了一下,搖頭,“沒什麼。”
目光再次落向電腦屏幕裡,夜家的人突然進入a市誓必要找到月神之淚寶石,而自己昨晚上夢見那位銀髮少女,她說要躲起來……不會這麼巧吧……
凌越見她神色有些恍惚,上前摟過她,薄脣親吻在她的額頭,聲音在她的耳邊低喃叮嚀一句,“這段時間都呆在家裡和兒子在一起,沒事就別外出,知道沒有?”
夜悠然腦子依舊存着那位絕色驚豔的銀髮少女,呆愣地點頭,“哦。”
凌越見她這發呆的模樣,湛藍的眼瞳裡閃過一抹擔憂。
月神之淚這枚寶石太過於詭異,它竟然消失於博物館,尋無蹤影,現在就連夜家長老會的人都親自出來尋找寶石。
然而關於寶石的詛咒,它不能被人觸及,果然博物館那天那兩名匪徒突然暴斃而死,它真的很邪門。
“有事記得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凌越在她呆愣的臉蛋上掐了一把,隨即也沒有多留,忙碌着離開了。
夜悠然看着凌越匆忙離開的背影,不由嘆了一口氣。
“跟他說銀髮少女的事,凌越肯定會以爲我腦子出了問題……”正常人也不會相信的吧。
夜悠然抓起自己的手機,繼續給夜千尋打電話,可是夜千尋那手機依舊打不通。
夜悠然盯着自己的手機微微有些發愣,猶豫着,“我要不要去找夜家長老會的人呢?”
畢竟她是夜千尋的冒牌妹妹,夜家的人對她還算是比較恭敬,可是夜家長老自從知道自己嫁給了凌越龍門的死對頭之後,他們這羣老東西,一直對自己非常不滿。
“夜家長老要那枚寶石做什麼?”夜悠然蹙眉低喃着。
……
“你說夜家那羣老不死,要那枚寶石做什麼?”冷霄知道消息之後,也有些意外。
“不知道。”凌越簡單地回了一句。
房門被推開,左少懷拿着文件走了進來,開口語氣平淡道,“這枚寶石應該與平時的軍火武器沒有關係,夜家的長老會,他們只負責夜家內部的事務。”
左少懷曾經爲夜千莫辦事,對夜家也有一些瞭解。
冷霄轉頭看向他,“這破寶石跟夜家能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以夜家的能力,他們若是想要得到一樣東西,早之前就應該動手了。”
“上次公開展覽月神之淚,夜家那邊也沒有動靜,而且我還記得夜千尋當時聽到這寶石時,那態度也很不屑。怎麼突然派這麼多人下來,勢在必得的感覺。”
“或許是夜家的人突然有了什麼新的發現,這事,夜千尋應該是最清楚。”左少懷揚揚眉看向凌越。
“聯繫不上夜千尋。”凌越看向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僅是他,就連夜悠然也聯繫不上夜千尋,真不明白這段時間夜千尋那變態在折騰什麼,凌越覺得夜家長老會的人沒有那個能耐按壓住他,夜千尋肯定是在辦着一些事。
“關鍵的時候,就不見人。”冷霄想起夜千尋,不由吐槽一句。
說白了,他們幾個跟夜千尋還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呢,如果不是夜悠然卡在中間,絕對一見面就往死裡招呼對方。
“凌越,你在擔心什麼?”
左少懷的心思比較細膩,他了解凌越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就算夜家的人過來尋找寶石,凌越也不應該這麼在意,他一向對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懶得理會。
凌越朝左少懷淡淡地看了一眼,垂眸看向手上一份血樣報告,這是夜悠然的血樣報告。
自從葉一諾跟他提起夜悠然好像身體出現問題之後,他就偷偷地取了她少量的血樣拿去化驗,原本想着,如果被他知道這死女人身體不舒服瞞着自己的話,他就教訓她。
可是沒有,一切的指標都很正常,可是這讓凌越更加疑惑。
凌越深思了一會兒,突然沉聲地開口,“夜悠然曾經接觸過那枚寶石,我要拿到它,研究它到底對人體有沒有危害。”
“我們也要加入搶奪這枚寶石嗎?”冷霄眸子微微瞪大。
左少懷聽着立即補充一句,“自從上次公開的展覽之後,道上的人一直都心懷不軌留在a市裡,他們大都是衝着月神之淚百億的價值,暗地裡不斷地打聽寶石情況。”
冷霄徑自搖頭,“我覺得這枚寶石就是一件邪靈之物,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全世界都在找它,搶奪它。這破東西送給我,我也不要。”
“程靜庭的事查得怎麼樣?”凌越突然轉了話題。
“暫時沒有線索,只是查到了他曾經前往印尼兩次,僅此而已。”
冷霄轉頭看向凌越,“凌越,你懷疑程靜庭與上次那羣挾持夜悠然的印尼匪徒有關係?”
“可是程靜庭跟夜悠然沒有仇恨,他沒有動機,也不太可能對付夜悠然,而且就算是要殺人泄憤,他也不必大費周張到印尼去請殺手。”
左少懷也認同冷霄的想法,“而且我們捉回來的三名匪徒都自殺死了,現在死無對證,只知道這羣匪徒是印尼勒爾塞的人,那個程靜庭一個名門貴公子,他不太可能與印尼的黑幫頭目扯上關係。”
凌越沒有理會他們,徑自再問了一句,“程靜雅盤問得怎麼樣?”
當初凌越前往爛尾樓去找夜悠然時,程靜雅被匪徒遺留下來,最後被凌越關押了起來。
冷霄聳聳肩,“她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女人根本就是個蠢貨,她被那羣匪徒利用完,坑了她的錢,還輪上了她,自作孽。”
凌越聽着眉宇緊皺,他對程靜庭依舊有些懷疑。
“好歹程靜庭也是夜悠然的半個哥哥,而且據我所知這個程靜庭曾經多次幫助救助了夜悠然。”冷霄實在是不明白凌越爲什麼對程靜庭這麼大的偏見。
凌越聽着冷笑一聲,“哥哥只是血緣,血緣這種東西不值錢……”
他的話頓了頓,“我將程靜雅關了起來,夜悠然之前也多次與程靜雅起衝突,然而這個程靜庭卻沒有一絲憐憫他的親妹妹程靜雅,他的態度太過於淡然,或許說冷血。”
冷霄與左少懷對視一眼,凌越倒是說得沒錯。
程靜雅畢竟與程靜庭是同父同母的親妹妹,而且他們同一屋檐下生活將近三十年,論情分,這兩兄妹肯定感情更加深厚,夜悠然只不過是半路認的同父異母妹妹而已。
程靜庭的態度確實很淡然,看起來他對夜悠然還有些偏心,只是這份不應該的偏心卻讓人感覺有些奇怪。
凌越看了他們一眼,放下手中的文件,繼續冷聲地說道,“博物館那次,夜悠然已經成功盜取了月神之淚,一直尾隨着她的兩名匪徒也與她一同進入了地道出口處,準備逃走,印尼那些匪徒肯定覺得寶石已經得手,只是偏偏出了意外……”
寶石竟然消失了,這一點沒有人會預料到。
“之後程靜庭當然突然出現,扯了夜悠然一把,讓她避開了子彈,並帶着她逃出了博物館……”
凌越說到這裡,眸子變得愈發深邃,“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湊巧的事,程靜庭當時出現在那裡肯定是有目的。”
左少懷聽到這裡,猛地驚醒一般,“凌越,你懷疑,程靜庭當時出現在博物館是爲了與匪徒交接,想要直接拿走寶石?”
凌越沒有立即回答他,轉頭再次盯着夜悠然的這份血樣報告單,沉默了一下,悠悠地開口,“只要我們率先拿到月神之淚,那麼就會知道他的底牌……”
如果程靜庭真的與印尼的匪徒有聯繫,他若是衝着寶石而來,那麼只要他們率先得到寶石,那麼程靜庭肯定會過來搶,只要他有行動,那麼就能逮到他尾巴。
“這段時間我加派人緊盯他。”左少懷不需要凌越吩咐,徑自說了一句。
冷霄揚揚眉,“沒想到我們也要去搶這枚寶石呢,其實小蝦米,我倒是不在意,程靜庭和印尼那些匪徒也不足爲患,只是夜家這可不好應付……我們真的要跟他們搶?”
夜家龍門與他們命門的仇恨積深,用一艘航天母艦都無法承載,一旦跟夜家的人動手,a市肯定不得安寧。
左少懷與冷霄轉頭齊齊看向凌越。
“拿下這枚寶石!”凌越一字一頓地說着,目光堅定,不允許有半分退讓。
夜家又如何,這枚月神之淚太詭異,它甚至影響了夜悠然的身體,他一定要拿到它,看看它到底是什麼邪靈之物。
“ok,我明白了,我去安排一下。”
冷霄朝凌越多看了一眼,他知道凌越決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而且跟夜家搶東西,也並不是第一次。
冷霄的語氣自然隨意,說着直接起身,沒敢遲疑,立即推門而出辦事去了。
……
夜悠然呆在家裡有些無聊,下午的時候凌越打電話回家說讓他們自己解決晚餐問題,他有事忙着,今晚在地下室那邊過夜不回家睡。
“媽咪,你是不是在想爹地?”凌以曄人小鬼大,賴在夜悠然的身邊,狡猾兮兮地瞅着她。
夜悠然失笑一聲,“我在想你爹地有沒有揹着我找女人呢。”
凌以曄一本正經地晃着小腦袋,“肯定沒有,爹地看不上她們,我媽咪那麼好……”
夜悠然直接撓着小傢伙的腰際,凌以曄跟她很像,他也很害別人撓他,他怕癢。
凌以曄小身子在沙發上撲騰着,笑得直求饒,“媽咪,有人在外面。”凌以曄一邊笑一邊大喊着。
夜悠然不相信他,“想忽悠我?”她特別喜歡折騰凌以曄這隻天然呆,她一雙手撓着她兒子。
凌以曄小身子縮了縮,可憐巴巴,“真的,媽咪,外面真的有人……”
一旁的凌以曜看着他媽咪欺負着他弟弟,揚起頭,規規矩矩地說了一句,“外面真的有人。”
這下夜悠然才頓住,蹙眉轉頭看向大門方向,然而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地敲了兩下。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