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半夜醒來,伸手發現身邊的女人不見了,頓時整個人清醒了起來,瞪着身旁空蕩蕩又氣又無奈,他們上半夜纏綿了這麼久,她居然……居然還有力氣偷溜。
凌越覺得自己太顧忌夜悠然的小身板,他應該更徹底地折騰她!
凌越緩緩地坐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黝黑,拿過手機,搜索f市業華廣場,果然一段段的小視頻裡面的主角正是他家女人呢。
放她出去廣場逛街,居然跑去給我打架!
“對付這幾個小角色,居然弄傷了自己的手臂?”凌越今晚扒光了夜悠然第一眼就看見她右臂上一道擦傷。
夜悠然當時心虛而主動吻向自己,凌越知道她怕他罵她,見她誠懇認錯,假裝不知道。
“處理一下夫人的視頻。”凌越深夜給他苦逼的手下打電話,嚇得對方連聲稱是。
凌越徑自下載了一段視頻,當然他要跟他夫人好好算賬。
凌越放下手機,坐靠在牀頭,他並沒有看時間,不過窗外夜色漸深,他想差不多是黎明瞭。
他知道她肯定是跟夜千尋那兩隻寵物一起出去瞎鬧了,夜悠然帶着黑貓和白虎出去,基本上沒有人能欺負她。
“程家?”凌越閉了閉眼睛,喃喃着兩個字。
a市的程家,凌越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不過他認識瞭解這個程家,也並不是因爲生意上的事,而是當時追查夜悠然那位親生父親。
時間跟凌越估計的差不多,當凌越平躺下身子,假裝沉睡的時候,房門被人悄悄地打開,夜悠然在天際泛白的最後一刻,鬼鬼祟祟地溜了回來。
夜悠然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轉頭看向牀那邊平躺的身影,脣角不自覺地揚起,帶着一抹得意。
伸展了一下四肢,換上睡袍,掀開被角,慢慢地鑽入被窩裡。
夜悠然身子挪了挪,小手很自然地抱着凌越一手臂,臉蛋在他胸膛習慣性地蹭了蹭,沉着眼皮,脣角微揚準備入睡。
凌越一個側翻,準確吻住了她的脣,強勢纏綿,帶着懲罰的力道。
夜悠然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小嘴都麻了,凌越還是不肯放過她,大腦有種缺氧的感覺,夜悠然頓時明白,這死男人分明就是裝睡!
“唔……放開!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招供!偷溜出去,又幹了什麼好事!”
啪的一聲,凌越伸手將檯燈打開,手肘支着身體,俯下頭緊緊地盯着身下的人。
夜悠然被他如此灼熱的目光審視着,一時心虛。
“凌越,我只是帶着大白去了一趟業華廣場,你也知道它體型太大,太顯眼。白天的時候我帶它過去,那保安居然不讓我進去……”
夜悠然伸手抱着凌越脖子,小聲地如實招供,態度誠懇,而且那聲音帶着少有溫柔細語。
“你帶頭老虎進廣場?”凌越見她理直氣壯地抱怨人家保安,伸出右手一把捏住了夜悠然鼻子,蹙眉反問,“這主意還真是虧你能想出來……”
夜悠然皺了皺鼻子,不滿抗議,“大白又不是普通老虎,它不會隨便咬人,而且夜千尋給它辦齊了證件,它是合法的寵物!”
他家妻子有多頑皮,凌越最清楚了。
別說三更半夜帶頭老虎跑出去逛廣場,就算她風風火火地衝回來告訴他,跑去劫富濟貧,轟斷了大橋,凌越也不覺得奇怪。
“還有呢?還幹什麼缺德事?”凌越饒有興趣地盯着她,耐着性子追問。
“沒有了!”夜悠然板着小臉搖頭。
此時太陽已經慢慢地爬上來,晨光和煦,柔和的光線灑入窗戶,大牀上一對男女正瞪着眼睛對視着。
“沒有了?不說是不是?夜悠然你皮癢了?”凌越沉着聲音反問一句。
夜悠然苦着臉,小可憐的模樣,“真的沒有了,大白它想逛廣場,我只不過帶它走一走而已。”
說着,夜悠然還不忘記委屈地埋怨一句,“……我又沒有錯。”
凌越看着她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真的又氣又想笑,居然還敢說自己沒有錯!
冷家的人習慣早起,所以不一會兒,他們的房門被下人輕輕地敲響,通知他們下樓用早餐。
“夜悠然,我手機裡有段視頻,你認真看看。”
夜悠然有些驚訝,看着凌越就這麼放過了自己,甩了一句話之後,徑自下牀去洗漱了。
凌越每次抓到她小尾巴,都會慘痛地教訓自己,今天開恩了?
其實凌越最痛恨的就是,他每次教訓了這女人,奈何夜悠然半點也不長記性,胡鬧的時候罵都罵不回來。
夜悠然沒想這麼多,自覺自己今天運氣不錯,隨意地抓起凌越的手機看看到底是什麼視頻。
可是夜悠然的眼睛緩緩地瞪大,臉色也漸漸地沉了下去,我靠!去你妹的,是哪個天殺的拍了我廣場打架的視頻!!
夜悠然面如死灰,還沒來得及喊死定了,卻見凌越慢步朝她走來。
“看完?很好,一會兒我們討論一下,我應該關你幾天比較適合。”
凌越的聲音淡淡地,沒有太多情緒,不過這也足夠威嚇夜悠然那顫抖的小心肝。
夜悠然看着凌越很瀟灑走出房間,而且順手給她關上房門,一臉沒事寬宏大量的模樣。
爲什麼?!凌越爲什麼會知道!!
一大清早,夜悠然臉色不太好飄到冷家餐廳。
“媽咪,你昨晚作惡夢了?”凌以曄關心地湊近,藍眼睛瞅着她。
凌越依舊一副面無表情,遞了一小碗粥給兒子,聲音冷冷地開口,“你媽咪只是壞事做多了,所以報應來了。”
葉一諾他們雖然沒聽懂凌越具體說什麼,不過看樣子,就是夜悠然胡鬧被凌越抓小尾巴了。
大家暗自失笑,都不敢明說。
夜悠然垂頭喪氣,暗忖着這次可能會被凌越關禁閉一週,正痛苦之中,卻也沒有想到,禍不單行。
“小妹,昨晚那條黃金蟒味道不錯,我們今晚繼續……”
夜千尋耍大牌,姍姍來遲,一見夜悠然立即回味起昨晚那事,不過夜千尋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看見夜悠然眼皮抽筋似的不斷給他使眼色,而她身邊那男人則目光復雜地瞪着自己。
夜千尋擺着死人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突然轉了話題,“咦,今天吃什麼早餐?”
“給我說清楚點!”
凌越那沉沉地聲音傳來,他的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面,發出一聲聲有規律的輕響,同時也讓同一桌的人頓感壓力。
夜悠然被衆人盯着,不由心虛地嚥了咽口水,正斟酌着用詞,試圖減輕自己的罪行,“那個……我們昨晚吃了夜宵……”
“夫人,白天的時候到廣場跟人打架,三更半夜帶老虎逛街……”
凌越開口語氣冷沉,聲音漸涼,聽得冷家一家子都不由有些驚慌面面相覷,擔心着凌越發火沒有人能鎮住他。
凌越轉頭,目光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夜悠然,“夫人吃個夜宵應該不尋常……”他的聲音頓了頓,微微眯起眸子,咬牙低斥道,“給我說清楚了!”
夜悠然小心肝被嚇得,砰然跳了一下。
見瞞不過去,最後只好低着頭,沉痛地招供,“昨晚逛了廣場覺得無聊,所以跑去動物園想給大白找對象……然後,然後……”
“然後,夜千尋說動物園裡的黃金蟒味道不錯,我們就偷了一條,煮蛇羹了。”夜悠然的聲音漸低,轉頭無恥地將所有罪過都推到別人身上。
這下就連素來沉默寡言,不關心八卦的冷父都驚愕住了,跑去動物園偷蛇,煮着吃?
凌越沒有發火,只是臉色愈加鐵青,忍耐着,咬牙切齒地開口,“還有呢?!”
夜悠然有些害怕他這模樣,縮了縮脖子,弱弱地回了一句,“沒有了。”
見凌越不相信自己,夜悠然委屈地眨眼,“真的沒有了,我偷溜出去三個小時而已,跑了一趟業華廣場和動物園就沒時間了,我沒幹別的事。”
“跑出去三個小時,你居然也能幹這麼荒唐的事!”凌越怒目瞪着她,“我讓你出去一天,你是不是要把這f市給拆了!”
“爹地,你太兇了!”
凌以曄板着小臉不滿地看着他家父親大人,挪了挪小身子,護在他媽咪身前,他覺得他媽咪此時真的太可憐了。
“黃金蟒而已,買一條賠給動物園就成了。”凌以曜蹙眉,覺得他爹地太嚴厲了。
凌越原本只是想吼一吼,挫一挫夜悠然銳氣,讓她知道反省,可是他這兩兒子居然跟我唱反調,還說我兇?!
夜千尋感覺事不關己,卑鄙無恥地落井下石道,“有錢也買不回來了,那條黃金蟒蛇八米長,估計很難找到這麼大的。”
夜悠然見夜千尋小人得志,一時忘記了自己罪人的處境,揚揚下巴,一副無賴樣,“反正沒人知道。”
賠什麼賠,當然不賠了,反正都消化了。
凌越忍了忍,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英挺的身姿,難以忽視的存在,還有此時他渾身冷冽壓抑着怒意,讓人不由顫了顫。
“冷伯父,冷伯母,不好意思,家裡有事,我們先回去了!”
凌越沉着聲音,甩下一句,右手一扛,夜悠然直接被他打包帶走了,“喂喂,放我下來,這樣我多沒臉子呀。”
萌寶撒丫子跟了過去,緊張地大喊,“爹地,你不可以虐待我媽咪!”
夜悠然最後被凌越扔進車裡,冷家等人有些緊張地看向凌越這家子,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阻,誰敢上去?
程娉婷親眼見凌越那黑沉臉色可怕模樣,立即爲夜悠然擔憂了起來,“悠然,會不會出事?”
冷父意味深長地開口,“凌天國際的總裁不至於虐打妻子。”
凌天國際?程娉婷自然是聽過這名字。
程娉婷心底滿是震驚,也就是說,夜悠然是凌天國際總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