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的槍傷比醫生預計要嚴重,這種特殊的子彈穿透性極強,雖然從後背射入,但子彈穿透了肌肉,如不是正巧擊中一根肋骨,極有可能會直接透穿人體。
夜悠然看着手上的X光胸片,右手不由緊握。
到底是誰?
“情況怎麼樣?”葉一諾從前就認識阿道夫,她看見夜悠然表情陰沉,不由關心地問了一句。
“保住了性命,不過未來三個月都必須躺牀上休養。”
“夜悠然……”突然病牀的男人醒來,聲音虛弱地喊了她一聲。
夜悠然緊張地湊近,表情有些驚喜,“阿道夫,你醒了?”
阿道夫朝她勉強一笑,“我以前在美軍海戰隊呆過,你不必像照顧娘們一樣對待我,我說了我死不了,放心吧。”
夜悠然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笑得燦爛,伸手有些小激動地揉亂了他的發,“小樣的,你不知道昨天嚇死我了,原本我是想躲開的,你卻撲到我身前替我擋了那枚子彈。阿道夫下次你別這麼英勇了,如果你爲了我壯烈而死,我會內疚一輩子。”
“我只是一時衝動而已,絕對沒有下次了!”阿道夫看着她的笑臉,也跟着笑了起來。
一旁的葉一諾則怔怔地看着他們,阿道夫爲了替夜悠然擋子彈所以才受傷?
“夜悠然,恐怕未來一個月我都不能幫助你一起調查……”阿道夫有些遺憾地說着。
“一個月?別犯傻了,我告訴你,你未來三個月都必須躺牀上。”夜悠然兇巴巴瞪着他,“阿道夫我的事你以後就別管了!反正我也差不多知道真相了……”
因爲阿道夫剛醒過來,夜悠然也沒敢多打擾他休息,聊了一會兒,她與葉一諾便離開了病房。
“悠然,你一直在查MARK的事?”葉一諾在冷霄那裡聽到了一些消息,猜測地問着。
夜悠然點頭,“是。”
“凌越那邊好像知道了一些新的線索,你可以聯繫他……”葉一諾建議說道。
“不必了,我查的方向跟他不一樣。”夜悠然聽到凌越的名字,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沉重,語氣複雜地回了一句。
葉一諾見她有些排斥凌越,給她遞去一杯溫水,關心地問道,“你們兩吵架了?凌越生日那天,你忘記了嗎?”
凌越生日那天,葉一諾和冷霄一樣鬱悶死了,看着凌越對程娉婷那份奇怪的關心,不由心情不爽。
“我不記得他的生日了。”夜悠然有些氣憤地說着。
“悠然,你別說我小心眼,我知道你相信凌越對你感情專一,可是那個程娉婷她這段時間有些奇怪,而且她那母親安荷也讓人很噁心。”葉一諾忍不住吐槽。
夜悠然喝着手中的溫水,走到窗戶前,目光眺望着窗外一片晴空。
她眸色暗沉,低喃着,“程娉婷?”
……
“程娉婷,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麼樣?”而此時一棟隱蔽守衛森嚴獨立別墅裡,兩位氣度不凡的男人正在實驗室裡交談着。
夜千尋右手正握着一支試管,他緩緩地擡頭朝身邊的凌越看去,不由氣哼一聲,“問得真是曖昧,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有多麼地關心程娉婷呢。”
凌越像是有些不耐煩,他右手敲擊着特殊玻璃實驗桌面,“用她作爲活體試驗品,到底要多長時間才能研發出抗體?”
夜千尋見他一臉急躁,沒有再調侃他,晃了晃手上血樣,語氣淡漠地回了一句,“這是三天前抽取的血樣,程娉婷確實是被人注射了與夜悠然身上同樣的藥物,那時候程娉婷體內的藥量不及夜悠然的10%……”
夜千尋的話頓了頓,他拿起另一支血樣,表情沉重地說道,“這是今天早上從程娉婷身上抽取的血樣,她體內的藥量增加了三倍。這件事有些奇怪,這隻能說明程靜庭在最近的幾天裡,突然給她加重了藥量控制,程靜庭爲什麼會突然這麼急切,這事你應該去查一下。”
凌越揚揚眉,“有人把程靜庭逼急了?也就是說有人接觸了程靜庭的底牌……”
凌越朝他手上那支血樣瞥了一眼,甩下一句,“你只管研發抗體,其它的事不必理會!”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夜千尋瞪着凌越那冷傲孤寂的背影,不由朝他說了一句,“凌越,你利用程娉婷,但別傷害她,她是無辜的!”
凌越腳步一頓,回頭正好與夜千尋那雙絕美紫瞳對視上,他微眯起眸子,沉聲道,“只要她安份當棋子,那麼就不會對她動手。”
“混賬!”最後夜千尋看着凌越消失的背影,恨恨地低咒一句。
夜千尋這人沒有戀愛經驗,也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不過那時候他在F市遇見程娉婷,那時候這女孩勤快,單純,堅強,他覺得他看她挺順眼的,所以就偷偷地跟蹤她,尤其喜歡她超凡廚藝。
“人總是會變……利益,名利會讓一個人變得醜陋……”
夜千尋低眸看着手上的血樣,低喃着,可是他依舊不願意看見程娉婷就這樣成了凌越手中的死士。
“凌越手段太狠戾了,程娉婷,你怎麼會喜歡上他這樣的男人,你這是引火自焚……”
凌越開着車離開了這處森嚴的獨立別墅,他並沒有用司機,這處地方沒幾個人知道,包括冷霄和左少懷也不知道這地方。
並不是因爲凌越不相信冷霄他們,而是程靜庭是個難纏的對手,有些事越少人知道會越好,只要夜千尋的抗體成功了,凌越發誓他會滅了整個程家泄憤。
凌越開車直直地朝地下室駛去,他的大腦里正思考夜千尋剛纔告訴他的消息,程靜庭這幾天突然加重了程娉婷體內的藥量?
“看來是夜悠然調查福伯和程老頭的事把他給刺激了……”凌越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櫻花林?”
可突然就在這時,凌越的大腦裡傳來一波強烈的刺疼,他猛地剎車,額頭撞擊在方向盤上,大腦裡有些暈眩。
“凌越!凌越!你怎麼樣?!”還未等凌越回過神來,他聽到有人急切地拍打着他的車窗,是一把輕柔的女聲,透着濃濃地關心。
夜悠然?
凌越的眸子一亮,立即按下車窗,可當他湛藍的眼瞳有些激動地看去時,頓時眼底閃過失望,不是她……
“凌越,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程娉婷正好在超市購物經過,她認出了這是凌越的車子,剛纔他的車猛地急剎,讓她不由一驚。
“我沒事。”
“你的臉色不太好看。”程娉婷不放心他,關心地說着,“你還要趕工作的事?別太忙碌了,先到我餐廳喝些熱茶,可以緩解疲勞……”
凌越聽着她這輕柔的聲音,晃了晃沉重的大腦,他知道他偏頭痛發作,或許是自從生日那天與夜悠然吵架之後,沒有躺牀上休息,所以大腦負荷不來。
“我記得你店裡有一種薄荷什麼茶……”凌越打開車門,緩緩地朝程娉婷那餐廳走去。
兩人來到了餐廳,程娉婷輕聲對店員說在餐廳外掛牌今天休息。
餐廳裡的客人漸漸減少,程娉婷知道凌越身體不舒服,讓他去了包間休息。
程娉婷泡了一壺緩解疲勞的花茶過來,小心地走在他身邊,看着他表情的隱忍着痛苦,不由有些心疼,“凌越,你是不是頭痛?”
凌越聽到她的話,揚起頭有些意外朝她看了一眼,最後喝下一口花茶,輕嗯了一聲。
不過凌越並沒有再理會她,他的身體倚着沙發背上,緊閉着眼睛,緊皺的眉宇像是在極力地忍耐着一份痛楚。
程娉婷一直站在他身邊,她看着他,不由有些焦急,輕聲地詢問一句,“凌越,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你需不需要藥物?”
“忍一忍就過去了。”凌越沉聲地回了一聲。
當他想要開口趕人的時候,程娉婷突然上前一步,她湊近他的耳邊小聲地說着,“凌越,其實我學過推拿穴位,治療偏頭痛效果不錯,你要不要試一試?”
女性甜美的聲線,有着一份誘惑,凌越轉頭看向她,兩人的臉靠得非常近,凌越此時頭痛欲裂,他緊咬着牙,視線甚至有些迷糊。
“我三天沒有睡覺,我睡一會兒就好了,出去……”凌越的聲音低啞,較平時的冷冽此時虛弱許多。
當凌越把話說完,他便緩緩地閉上眼睛,然而並沒有他預料的關門聲音,反而是太陽穴處有一雙靈巧的手指正在一下下給他按着穴位。
“凌越,你有沒有覺得好點?”程娉婷半跪在沙發上,手指靈巧撫按着他肌膚,有着一份撩撥。
女性特殊的甜美氣息纏繞在凌越鼻尖,他的頭依舊一陣陣地刺疼,緊閉的雙眸,突然大腦裡閃過熟悉美麗的笑顏。
“夜悠然……”凌越猛地翻身將程娉婷壓在身下,程娉婷猛地錯愕,正想要開口,凌越那炙熱的薄脣狠狠地朝她吻了下去,強勢而不容抗拒。
“夜悠然……回家好不好……”
程娉婷從來都沒有聽過凌越這麼哀求的說話,她震驚地無法動彈,有些懵然地男人看着急切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衫……
炙熱的吻印在她脖頸,胸前……
推開他?程娉婷大腦閃過一秒的猶豫,最後,她緩緩地閉上眼睛。
程娉婷雙手攀過他的脖子,微揚起頭,在他的耳邊輕聲低喃着,“凌越,我很想你和兒子……”
她的溼潤的呼吸撩過凌越敏感的耳垂,凌越渾身微微一震,吻得愈發用力,帶着一份濃濃地佔有性……
……
“關門了?”當葉一諾看着程娉婷餐廳掛着休息的牌子時,她微微一怔,推門走了進去,詢問前臺的服務員,“你好,請問凌越今天有沒有過來?”
葉一諾和凌越算是這餐廳的常客,服務員自然認識葉一諾,不過服務員聽見葉一諾問起凌越,頓時表情變得有些爲難。
葉一諾感覺到這服務員有些奇怪,蹙眉朝四周打量,可剛一轉頭,她赫然呆住了。
“程娉婷?”她不敢置信看着從二樓樓梯一步步走來的女人。
“你……你……”葉一諾瞪着程娉婷脖頸,胸口一大片吻痕,還有她此時凌亂的衣衫,一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她聽冷霄說有人看見凌越走入這餐廳所以纔過來找他,可是現在……程娉婷跟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