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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周寒墨冷聲打斷。百合的氣質和那個女人,倒是十分搭配。
女老闆被他的突然插話搞得愣了愣,隨後溫和的笑笑,將本來拿進手裡的康乃馨放了回去,轉而拿起一旁的百合。
周寒墨看着花店裡新鮮掛着露珠的花朵,猛然想起自己辦公室裡每日換上的新鮮向日葵。自從顏清然失蹤之後,那些向日葵也沒人搭理了,有時候兩三天也沒有換過。
李秘書她們三個,沒了顏清然的指導,總是將事情搞得一團糟。
女老闆很快將兩束花包好,遞給周寒墨,“先生,您的花包好了。”
周寒墨接過她手裡的玫瑰,挑眉問,“你們這裡可以幫忙送花上門麼?”
“可以的,你只要留下詳細的地址和簽收人的名字就好了!”
周寒墨問女老闆要來紙筆,寫下顏清然病房的地址,然後遞給女老闆,“謝謝了,一共多少錢。”
“兩百三十六塊!”
周寒墨從皮夾裡掏出三百塊遞給女老闆,淡淡轉身,“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算做是送花人的辛苦費吧。”
將花放在副駕駛座上,周寒墨果斷驅車離去。
將車停在車庫裡,周寒墨直接從車庫的電梯上了客廳。電梯一開,周寒墨就聽見施佳媛優雅含蓄的笑聲。
客廳沙發上,周寒宣和周子柔並排而坐,施佳媛坐在他們對面。茶几上放着幾個果盤和點心盤,還有兩杯咖啡、一杯牛奶。
因爲位置的關係,周寒宣最先看到周寒墨從電梯出來,起身打了個招呼,“大哥你總算回來了,我們正和嫂子商量,晚上乾脆放兩個老頭子的鴿子好了。跟兩個老太爺吃飯,哪有什麼樂趣,還不如咱們幾個年輕人自己出去吃來的痛快。大哥覺得怎麼樣?”
施佳媛看見周寒宣起身的時候,就猜到肯定是周寒墨回來了。所以接着周寒宣的話頭道,“寒,你回來啦,顏秘書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周寒墨冷着一張臉走進施佳媛,隨手將手裡包紮精美的玫瑰遞過去,“對不起,這些日子我實在太忙,沒有顧忌你的心情。”
施佳媛一張靚麗的臉蛋登時泛起幸福紅暈,有些驚喜的接過玫瑰花,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後踮着腳在周寒墨脣上印上一吻,甜甜一笑道,“寒,謝謝你,我很喜歡。”
一旁的周子柔“哼”了一聲,端起桌上的牛奶淺酌一口,在上嘴脣留下一圈白色的乳液,看上去十分可愛。
她皺了皺鼻子,悶悶不樂道,“寒,你爲什麼要送花給她,你都沒有送過花給我。哼,小氣鬼,不理你了。”
周寒墨怔了怔,他好像,確實沒有送過花給周子柔。
爲什麼,明明那麼深愛的一個人,爲什麼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送一朵花給她呢?
周寒宣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底,上前搭着周寒墨的肩膀道,“大哥還沒回答我呢,要不要放他們鴿子啊,我是真不想和老古董們吃飯。除了他們那些生意經外,就好像沒有別的話好說了一樣。”
周寒墨冷冷打掉他的手,教訓,“他們畢竟是長輩,你怎麼能這麼無禮”
“寒,你怎麼又打宣。”周子柔牽起周寒宣被打的手,恨恨的瞪着周寒墨,“宣,咱們走,不要理這個壞蛋了,咱們去找顏姐姐去。”
周寒宣拉住氣呼呼的周子柔,擡眼看向周寒墨,“怎麼樣,顏秘書沒事吧?”
周寒墨搖頭,神色間露出些許疲憊,卻也擺出一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的姿態,只轉身對施佳媛道,“我今天很累了,你能不能給爸打個電話,會餐改個別的時間,我怕到時候自己狀態不好,讓爸不高興。”
他的語氣帶着商量,施佳媛聽得有些怔愣,蹙眉思索片刻之後,才道,“好吧,那我去給爸爸打電話。”
施佳媛轉身去打電話,客廳裡就留下週家兄妹三人。
周子柔還是拽着周寒宣的手,想將他拖走。周寒宣卻關切的看着周寒墨,“大哥,你這樣下去很危險,爺爺已經不斷叫人將集團的事情講給我聽,而且一些相關的項目資料也在讓我着手瞭解。我想如果你再忤逆他的意思來,說不定他正的會將你趕出去。”
周寒墨揉着額角,疲憊道,“我知道,所以我要儘快和施偉鳴那隻老狐狸談一談。這次晴南的計劃,如果他能讓步的話,周氏將取得前所未有的利益。到時候就算爺爺想要趕我走,董事會那羣人應該也不會同意。畢竟他們不在乎誰當家做主,卻在乎誰能給他們帶來最大的收益。”
周寒宣點頭,伸手拍了拍周寒墨的肩膀,“顏秘書沒什麼大事吧,這些日子她肯定吃了不少苦,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儘可能多陪陪她吧。”
周寒墨點頭,他自然也想,但是現在焦頭爛額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也不一定能分出身來照顧顏清然。
“寒宣,你去幫我查一個人,叫莫安然。”
周寒宣愣了愣,剛要開口,一旁打電話的施佳媛回來了,歉然的看着周寒墨道,“寒,對不起,爸爸說他已經取消了今晚上的會餐。好像是公司那邊出了什麼問題,他趕着去處理。”
周寒墨笑笑,這個結果,比他預期的簡直好太多了。
施偉鳴自己開口取消會餐,老頭子那邊也要好解釋的多。不過他還是需要儘快約施偉鳴見一面,談一談“深入合作”的事情。
“嗯,沒關係。我下午還有事情必須去公司一趟,你要是沒事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周寒墨摟過施佳媛的腰,讓她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施佳媛雙眸綻放出喜悅的光,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周寒墨竟然會主動邀請她去公司。
她還以爲結婚之後,她就必須閒在家裡做個全職的貴婦人了呢。
但驚喜歸驚喜,施佳媛還是沒忘了自己的身份。縱然她對周寒墨有再多愛慕,他們兩家歸根結底還是聯姻關係。她如果過多的接觸他公司的事情,並不是一件好事。
“還是算了吧,我下午約了幾個朋友去美容院。”施佳媛歉意一笑,替周寒墨整理一下有些散亂的髮絲,“你晚上要回家吃飯嗎?我讓李嫂提前準備一些你愛吃的菜。”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聰明瞭。只是再聰明的女人,在愛情的世界裡也會變得笨拙起來。
周寒墨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淺笑道,“不用了,我回頭讓周永去接你,咱們晚上在外面吃。出門小心點,我先走了。”
濃情蜜意的相處,看的周子柔一口牙齒幾乎咬碎了,指尖在周寒宣的手臂上擰了又擰,只恨不得那是施佳媛的臉,可以把上面暖洋洋的幸福笑容全部擰碎。真是看着就覺得礙眼。
“宣,走了啦,我要去看顏姐姐。”周子柔十分不爽的催促,甩開周寒宣的手大步出了走出別墅。
周寒墨本來在她之前幾步,周子柔快步超過他,擦過他身邊的時候還狠狠撞了他一下,留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周寒墨的臉色黯了黯,看着周子柔頭也不回跑開的背影,用盡全身力氣才剋制住,不擡腳追出去的衝動。
周寒宣大步過來,安慰的看了他一眼,問,“顏秘書現在是在家,還是?”
“在醫院,她受了點傷。”周寒墨警告的看着周寒宣,後者淡淡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然後快步去追周子柔。
周寒墨再回頭對施佳媛安撫一笑,緊跟着出去。
霎時間,周寒墨的別墅又只剩下施佳媛一個人,她看了看被自己放在茶几上的紅玫瑰,脣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一個人獨自站了良久之後,她才朗聲開口,“劉媽,把這束花拿去我的臥室裡插起來,記得用哪個海水藍的琉璃花瓶。”
“好的太太!”身後一個傭人恭敬回答。
周寒墨馬不停蹄的驅車來到公司,周永早已經等在了辦公室裡,看到他來趕緊報告最新情況,“少爺,讓黑子一夥人給跑了。警察已經下了通緝令,想來他們是逃不出T市。”
周寒墨冷冷一笑,那個狡猾的男人,估計還沒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
那天被派來跟着他的那些人,讓周永使了手段給騙開了。但是黑子還是在他們行動的第一時間得到了風聲,說明這個男人行事不會只有一手安排。
這是個慣犯,無數專業的警察都沒辦法抓到他犯案的蛛絲馬跡,可想而知這個男人的手段有多高明。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卻依然被他給逃掉了。
他能逃得了一次,就一定還有後手,能夠再逃第二次。
“黑子的事情暫時放下,你去查一下他們爲什麼要綁架顏清然。”周寒墨冷聲吩咐,銳利的視線落在辦公桌面上,十指交叉墊着下巴,“不管這件事情有多難,你都要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查出來。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連我身邊一個秘書都不放過。”
顏清然剛剛失蹤的時候,看見她家裡被翻得亂糟糟的樣子,周寒墨就直覺的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在找什麼東西。
但是顏清然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白領而已,雖然能力卓越,但是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樣的人出身低微,就算努力一輩子,也不可能站在一個光鮮的位置上讓人覬覦。
可是這些人不但綁架她,還翻了她的家。他們到底在找什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在試圖從顏清然的家裡找出關於他周寒墨的東西。
什麼東西呢,無非是商業機密。
顏清然做了他六年的私人秘書,肯定能接觸到不少周氏集團的商業機密。再加上她是自己的情人,可是自己轉眼又娶了另外一個女人。只要是女人,都會有報復心理,況且顏清然還是個不一般的女人。
她這六年來在自己身上浪費的心血,可不在少數。
周寒墨將自己的這些分析全部告訴周永,讓他從商業間諜的方向上去着手,分析排查一下到底是哪個競爭對手會有這樣的動機。
周永領命離開,財務部的經理不久之後就拿來了這個月的報銷計劃過來,這是需要他這個總裁親自簽字才行。
周寒墨伸手去掏西裝口袋裡的簽字筆,他習慣用鋼筆簽字,況且這支筆對他來說還有着非凡的意義,所以他總是隨身攜帶。
簽好字將筆放回去的時候,筆帽在插下去的瞬間似乎觸到了什麼東西,阻止了周寒墨的動作。他愣了愣,猛然想起來是周寒宣那日送過來的U盤。
他的西裝外套從來都是送去固定的乾洗店進行乾洗,那家店屬於他的私有產業,所以平時有什麼東西忘在口袋裡,工作人員也會在熨燙好一副之後將東西放回口袋裡。
周寒墨忍不住又想起那日周寒宣說的話,他說這個U盤是在周子柔手上拿來的,並且裡面的東西很有趣。
他忽然很想知道,這裡面到底裝了什麼,讓周寒宣都覺得有趣。
打開電腦,將U盤插到USB接口上,讀取之後,周寒墨移動鼠標點開了U盤裡唯一一個文件夾。
文件夾打開的瞬間,周寒墨臉上即使是可以放軟都帶着一絲疏離的冷漠表情龜裂了,變成了如遭雷劈的震驚。
他雙目瞠大的看着桌面上顯示的東西,操縱鼠標的右手緊緊收攏,力道之大,似乎要將鼠標握碎一般。
莫安然回到病房的時候,日頭已經日漸偏西,顏清然還在昏睡着。
莫安然久久停駐在病牀邊上,看着牀上安靜躺着的女人,心裡掠過一絲異常複雜的情緒。
他很想,讓她就這麼一直躺下去。說不定,這樣她就能躲開一切的風雨,躲開那顆名爲周寒墨的毒藥,躲開一切讓她痛苦的根源。可是,他又很想看到以往那個朝氣蓬勃的顏清然,那樣充滿生氣的笑容,那樣時刻優雅得體的女人,那樣偶爾疲累後會縮在他懷裡撒嬌的脆弱。
這麼想着,莫安然的手,便忍不住伸出去,隔着厚厚的紗布撫上顏清然的臉頰,脣角露出一抹連他自己都意味不明的溫柔淺笑。
周寒墨喘着粗氣跑到顏清然病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莫安然笑得十分“猥瑣”,還把手放在顏清然的臉頰旁來回撫摸。
不知道他周大少爺的眼神到底是什麼做的,竟生生將溫柔看成了猥瑣。
“你在幹什麼?”周寒墨止不住心裡的怒意大吼出聲。
莫安然淡漠回頭,冷靜的視線了落在周寒墨臉上,不鹹不淡的嘲諷,“沒想到堂堂周氏集團的總裁,竟然清閒到這種程度。”
周寒墨大步進來,一把擒住莫安然的手一扭帶離顏清然身邊,狠狠怒視,“要是我不來,還沒能發現你這麼人面獸心。”
竟然趁着他不在的時候對顏清然做這樣的事情,簡直不可饒恕。
莫安然看着周寒墨怒意橫生,幾乎冒火的眸子,竟然被他剛纔的話給氣樂了。這個周寒墨,還真是烏鴉說豬黑,自己沒自覺啊!
“人面獸心這樣的詞語,我覺得還是用在周大少身上比較合適。”莫安然爾雅一笑,十分淡然的反嘲。
看看周寒墨漆黑的臉和暴戾的眼神,再對比莫安然淡定自若、溫文爾雅的樣子,幾乎所有長了眼睛的人,都能做出判斷。
周寒墨死死盯着莫安然雲淡風輕的臉,心裡的怒意越發翻涌的厲害。
就是這副模樣,就是這樣的笑容,從小到大讓他在周家成爲孤兒的,就是這樣的溫順儒雅。
他心裡很清楚,周世宏之所以選擇周寒宣,就是因爲他的性子看上去十分好拿捏,而他總是陰沉冷硬的性格,不是周世宏能夠輕易掌控的人。所以自己纔會不討喜,纔會不管做得有多好,周世宏還是想要將他趕出周氏集團。
面前的臉,似乎與某個有着同樣神情的臉重合在了一起,讓他心裡的暴躁像火山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他只想,狠狠將這樣的表情打破。
如鐵一般的拳頭高高揚起,眼看着就要落在莫安然白淨斯文的臉上。周寒墨眥目欲裂的樣子,好像不將他打死不會甘心一樣。
驀然身側響起一道撕裂暗啞的嗓音,帶着讓人莫名心疼的沉鬱,不算大聲,卻徹底阻止了他的動作。
“住手!”
周寒墨怔了怔,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只見他動作僵硬的側頭,硬挺的眉毛微微上挑,眉心凹陷成一個淺淺的川字。眼神帶着一抹驚慌,和一抹小心翼翼的探視,落在了病牀上滿是紗布,看不清長相的臉上。
顏清然漆黑的瞳孔裡倒影着周寒墨小小的身影,唯一能表達情緒的目光滿是指責,落在周寒墨的眼裡,直接穿透他的心臟,在他心上盪出一絲疼痛。
“小然,你醒了?”莫安然一臉關切問。
顏清然扭臉,目光看向莫安然的那一刻瞬間柔軟下來,嘶啞的嗓音有掩飾不住的關心,“安然,你沒事吧?”
周寒墨心中劇痛,心裡蔓延出一絲恐懼,恐懼的來源卻是,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顏清然一樣。
她在自己面前,毫不留戀的轉頭,並且擔心另外一個男人。
莫安然搖頭,臉上盪開一抹安撫的笑,目光落在顏清然有些乾裂的嘴脣上,起身走向一旁的醫療器械盤。
“你,你沒事吧?”周寒墨看着莫安然離開,思索了片刻,謹慎開口。
顏清然的目光冷淡下來,卻看也不看周寒墨一眼,只落在一旁忙碌的莫安然背上,淡淡開口,“謝謝周先生關心,我很好!”
周寒墨被她的語氣堵得一滯,心頭一真火起,卻詭異的在看到她滿臉的紗布時,仿若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火氣瞬間就消了。只是看到她一直將目光停在莫安然的身上,心中有些吃味,酸溜溜道,“沒想到我的秘書竟然還有個這樣親密的朋友,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莫安然拿了棉籤和生理鹽水回來,仔細的用棉籤沾着生理鹽水塗抹在顏清然的脣上,一邊抹一邊解釋,“你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喝水和吃東西,我知道你現在口渴,但也只能用這種方法先舒緩一下,你忍忍。”
他的語氣十分溫柔,周寒墨覺得分外刺耳。偏偏顏清然也是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盯着莫安然,目光能融化一灘春水,對自己卻不聞不問,連他的話都懶得回答了,直接無視。
周寒墨心裡很不是滋味,就像一件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如今卻眼巴巴的叫別人搶走了。這種感覺簡直讓他抓狂。
莫安然一邊沾着生理鹽水滋潤過顏清然乾裂的脣瓣,一邊擡頭掃過周寒墨黑的好像稠墨一般的臉,心裡想着這樣繼續尷尬也不是辦法,看顏清然一副不願意妥協的樣子,心裡即安慰又無奈。
“我去藥房給你重新加兩味藥,你注意一下點滴,算着時間叫護士過來換藥。”
莫安然這話裡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得懂,也就是不在這兒當燈泡,讓他們有什麼事趕緊解決。
一方面他不希望顏清然離開的時候心裡有遺憾,一方面也希望說清楚之後,周寒墨會果斷放手。憑他這幾天合作下來對周寒墨的瞭解,這男人對他自己的東西相當護短,輕易不肯放手。
莫安然離開之後,病房內一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顏清然看天花板,看地板,甚至看窗臺上放着的一束百合花,就是不肯看周寒墨的臉。
誒,百合?
顏清然皺眉,她記憶力雖說不算好,卻也記得連續幾次出入周家私人醫院,這裡的病房內是沒有花的。
況且莫安然知道,她最討厭百合了,怎麼可能讓人在這裡放這麼一束。
周寒墨看見她的目光落在花瓶裡的百合上,脣角勾起一抹疑似溫柔的笑容,緩緩道,“我覺得這花和你的氣質很配,所以讓人送來的。”
清洌、淡雅,花香不俗!
顏清然詫異的看過去,目光總算繼阻止他暴打莫安然之後,再次落在了周寒墨的臉上。
黃昏的陽光染上了暈黃,給這間病房鍍上了一層淺黃色的光圈。周寒墨不俗的五官落在這樣的光暈裡,竟然耀眼異常。原本一直有些冷硬的眉眼異常柔軟,不但沒有減少他的氣質,反而將他襯得越發光芒萬丈。
顏清然閉了閉眼,強迫自己轉頭。再看下去,她估計就不能允許自己離開了。
“謝謝周先生的好意,可惜我最討厭的花就是百合。”顏清然冷淡的道,一雙眸子緊緊閉着,臉側向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