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激撲鼻的霧氣中,一個身影閃電般衝向囚車,途中打暈一名彎着腰咳嗽流淚的警員,奪下了他的手槍,對準囚車連開了六槍,卻沒有打穿車門,只是留下了幾個彈痕。
催淚彈的煙霧逐漸消散,顯現出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帶着一個簡易的防毒面具。他厲聲喊道:“趕快打開車門,否則我就殺了外面的人。”
囚車裡的警員聞言臉色大變,透過車窗觀察外面的情況,可是對方此時又施放了煙霧彈,什麼也看不清楚,心裡十分緊張,互換眼神之後,其中一人無奈地說道:“他們是有備而來,有可能持有軍用武器,爲了避免無謂的傷亡,還是放唐龍出去吧!”
另一人立刻反對道:“不行,如果讓他們劫走了嫌疑犯,我們也不好向上級交待!”
“你的命重要,還是向上級交待重要?”
“好不容易抓住了唐龍,又有告他的證據,馬上就要開庭判他的罪,難道還要讓他逍遙法外?”
“對方的武器比我們先進幾十倍,這輛車只是防彈,普通的子彈,如果他們用榴彈槍,我們一個也逃不掉!”
雙方隨即起了爭執,其他幾人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唐龍暗自偷笑,幸災樂禍地望着他們爭吵,暗忖自己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站在囚車前的男人等了一會兒,見裡面的警員不肯妥協,面具下的一雙眼睛透出凌厲懾人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他慢慢地後退,退到一定的距離,突然助跑,緊接着騰空側踢。
“砰”的一聲巨響,囚車受到劇烈的撞擊搖晃了幾下,車門嚴重變形。裡面的警員頓時慌了手腳,紛紛舉槍對準了車門,嚇得直冒冷汗。
這時,帶着米奇面具的男人走了過來,爲了防止留下指紋,還帶着白色的手套,拿着幾把從警員那裡奪來的手槍,興奮地說道:“全部搞定了!除了被車撞傷的兩個,其他人都沒有受傷。”
帶着防毒面具的男人將自己手裡的手槍交給他,正色道:“很好,幫我處理一下,叫他們全部離開!”
“是!”帶着米奇面具的男人扔掉了手上的槍,接過另一把手槍,然後用力地抹掉上面的指紋,隨手一拋,扔在了地上。
帶着防毒面具的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氣,加重腿力,再次騰空側踢,迅速閃身躲在囚車的側面。
車門再也承受不起猛烈的撞擊,“咣噹”一聲歪斜到旁邊,頓時槍聲響起,密集的子彈如流星般飛射出來。裡面的警員還沒有看清對方是否衝進來,便對着車門撞開的地方一陣胡亂地掃射,直到槍盡彈絕。
不到半分鐘,最後一發子彈用盡,囚車內的警員們神色慌亂不已,魂不附體地填充子彈,突然看見一個帶着防毒面具的男人如鬼魅般站在他們面前,竟然忘記了反抗,只覺得眼前一花,七名警員都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男人在其中一名警員身上搜出了鑰匙,打開了唐龍的手銬,冷冷地說道:“跟我走!”
唐龍嗤嗤一笑,跳下囚車,漫天的煙霧揮之不去,地上一片狼籍不堪,模糊看見那些押送他的警員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分辨不出地上的紅色是鮮血還是西瓜汁。他不屑地冷哼一聲,懶得理會有沒有死人,跟着男人上了一輛白色的寶馬跑車。
轎車猶如脫繮的野馬,迅速離開了現場,在公路上飛馳,唐龍悠然地欣賞着車窗外的風景。
男人拿下防毒面具,露出了英俊不凡的臉,眼神中帶着淡淡的蕭殺,正色道:“唐龍,現在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聲音中帶着一種無法忽視的力量,強硬而不容任何拒絕。
唐龍並不在意那個充滿敵意的眼神,甚至忽略了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凜冽,十分清楚自己現在處於要風得風的有利位置,輕鬆地笑道:“林志威,這麼着急做什麼?現在我還不認爲自己已經安全了。船準備好了嗎?我上了船自然就會告訴你。”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基仔聞言怒極,轉過頭瞪着唐龍,氣沖沖地說道:“唐龍,不要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房。你以爲自己還是大哥嗎?青龍幫都被我們滅了,還想在這裡擺酷,小心我把你扔下車,當場把你五馬分屍了!”
“你恐嚇我啊!哎呀,不好意思,你把我嚇得什麼都忘記了!”唐龍故作害怕的樣子,態度卻是十分的囂張,煞有介事地說道:“威哥,你的手下真的好凶啊!他有沒有把你這個大哥放在眼裡啊?”
基仔頓時火冒三丈,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真是找死!”說完,轉身跪在座位上,一手按住椅背,握緊拳頭朝着唐龍的鼻樑狠狠地揮去。
林志威一把抓住了基仔的拳頭,基仔很不服氣,正欲掙扎,卻聽見一聲冷喝:“給我坐好!”
基仔嚇了一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攔着自己,也不敢再說什麼,狠瞪了唐龍一眼,乖乖地坐回去,低下頭生悶氣。
阿南一邊開車,一邊通過車裡的倒後鏡注視着林志威的神色,對基仔小聲提醒道:“威哥的事情不容你插手,不管什麼理由,威哥有他自己的解決方法,你要表現也不是現在。”
基仔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鬱悶地說道:“我只是想幫忙而已!”
阿南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這叫越幫越忙!”
唐龍眼中閃動着狡黠的光芒,意味深長地說道:“林志威,知道朱玉玲爲什麼會教唆陳億榮將你逐出洪興幫嗎?”
林志威心裡猛然一怔,大腦幾乎變成一片空白,驚異地望着唐龍,眼裡盪漾着怒氣,憤然說道:“是你叫她這麼做的嗎?”
唐龍扯開嘴笑了笑,悠悠說道:“我還沒有那個本事!這個女人比你想象中厲害多了,你沒有領她的情真是可惜!她發起狠來連我都感到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