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基帶着七名重案組警員來到聽雨苑,在智能門閘前向思鑫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西九龍重案組督察李基,關於8月17日發生的開槍殺人案件,想找Hopetoun侯爵、PPW集團總裁孫雨澤協助調查,這是搜查令,我們想進屋搜查一下。”說完,把搜查令也亮了出來。
思鑫非常瞭解香港刑事案件申請搜查令的程序,搜查對象若是英國的貴族,程序會更加複雜,而且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能在案件發生十天後拿到搜查令前來,可見香港警方的辦案相當神速。不過,這起案子會懷疑到侯爵頭上,照常理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暗中搞鬼。莫非是鄭家銘?
經過短暫的思考,思鑫仔細確認搜查令無誤後,叫門衛打開了智能門閘,以管家身份接待貴賓的方式,微笑着躬身行禮,接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Sir,請隨我來。”
李基對思鑫謙恭有禮的態度一時無法適應,不由愣怔當場,直到阿凱下意識地撞了他一下,纔回過神來,急忙跟着思鑫進入別墅的客廳。
思鑫一邊吩咐傭人奉茶,一邊讓思城替自己暫時接待着重組案的人,然後上到二樓,敲門進入書房,對正在處理文件的孫雨澤躬身,恭敬地說道:“侯爵,西九龍重案組督察李基帶着搜查令前來,想要侯爵協助調查8月17日發生的開槍案件,正在客廳等候。”
因爲思家出現內奸尚未查明,黑狼又要暗殺孫雨澤,所以爲了不讓林志威擔心,孫雨澤答應他留在別墅工作,哪裡也不去。
孫雨澤擡起頭來,沉吟了一下,看着思鑫,正色道:“是暗殺阿南的那件案子嗎?”
“是的。”思鑫神色凝重地說出自己的懷疑:“有可能是鄭家銘暗中向警方透露了消息,所以纔會查到侯爵身上。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香港裁判法院是不會簽發對侯爵的搜查令的。我想,鄭家銘一定向警方提供了一些不利於侯爵的證據,希望侯爵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證據嗎?”孫雨澤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現場雖然非常混亂,但是難免不會留下目擊證人,而且林志威還開槍射殺了那兩名殺手,警方有可能從彈頭追查手槍的來源。即使擁有持槍許可證,但是所持槍支型號早已登記備案,這或許成爲了警方最有力的證據。看來,這件案子是避無可避了,還好這方面早已有所準備。
孫雨澤回過神來,問道:“他們開始搜查了嗎?”
思鑫答道:“李基雖然有搜查令,但是沒有經過侯爵同意,也不能馬上進行搜查。”
孫雨澤嚴肅地說道:“如果是見義勇爲或是正當防衛殺人的話,就不會負任何法律責任。思鑫,立刻聯繫樑律師,這件案子我與他已經談過了,只要簡單說明一下這裡的情況,讓他馬上過來。”
“是。”思鑫掏出手機,給樑律師打了電話。
等思鑫打完電話,孫雨澤站起身來,一邊走出書房,一邊很感興趣似的笑着說道:“李基,就是在威身邊臥底了三年的那個警察吧?有意思。”
每當孫雨澤露出這樣的表情,對手一定會被他整得很慘。
思鑫無奈地嘆了口氣:“侯爵,對方始終是重案組的督察,請你看在他曾經是林先生手下的份上,多少給對方留點面子。”
孫雨澤不以爲意地說道:“就看他本事如何了。”
經過林志威的房間時,孫雨澤猛然醒悟過來,案子還牽涉到林志威,雖然當時他用了思源的容貌,但是現在不可能把真正的思源找來,於是上前敲門:“威,我有事找你。”
思鑫提醒道:“侯爵,林先生大清早就與思林和思涵去威生集團了。昨天晚上,林先生不是對侯爵說過了?”
經思鑫這麼一說,孫雨澤尷尬地笑道:“呵呵,一時忘記了。”
兩人緩緩地來到客廳。
李基一組人並沒有接受思鑫的款待,而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
孫雨澤主動走到李基面前,看了一眼放在水晶茶几上的數只茶杯,沒有一杯喝過,面帶微笑說道:“李Sir,坐下來喝杯茶怎麼樣?”
李基拿出搜查令,神情嚴肅地說道:“對不起,侯爵,我們正在執行公務,如果沒有問題的話,現在就開始進行搜查了。”
“隨便搜,不過請小心易碎物品,這裡的東西,每件都是很值錢的,我怕你們賠不起!”
孫雨澤似是好意提醒他們,言語中卻暗含諷刺和挖苦,使得李基身後的幾名警員都憤憤不平。
李基面不改色,做了一個行動的手勢:“大家搜查仔細一點,任何角落都別放過。”
“是!”警員們齊聲領命,迅速分散開來,對整個別墅及周圍的花園展開地毯式搜查。
“既然來了,李Sir應該有話問我吧!”孫雨澤自行走到最長最寬的沙發坐下,然後端起其中一隻茶杯,喝了一小口,悠閒地看着李基。
李基遲疑了一下,在旁邊的單人座沙發坐了下來,把檔案袋裡的證物拿出來,擺在孫雨澤面前的水晶茶几上,一本正經地說道:“侯爵,8月17日下午2點50分,在九龍城附近發生一起開槍殺人案件。起因我們已經查明,是有人僱了兩名殺手去殺洪興幫現任老大阿南,結果殺手沒能完成任務,反而被別人開槍打死。據目擊者證詞所言,開槍打死殺手的人,是侯爵的騎士思源,當時侯爵也在現場。我們從殺手身上找到的彈頭,是來自一隻WaltherPPK手槍,而這種手槍,正好侯爵也有一隻。請問侯爵,是不是這樣?”
孫雨澤嗤之以鼻,訕笑道:“我倒是對那名目擊者十分有興趣,方便告訴我他是誰嗎?能在那種危險的環境中,把我認出來,他該有多大的魄力啊!”
李基目瞪口呆。其實這起案子警方毫無頭緒,只是將它歸於黑社會幫派內訌,因爲林志威的死,洪興幫內部想要爭奪老大位置的人不計其數,所以僱用殺手除掉阿南並不出奇。然而,案件發生後沒幾天,就有目擊證人到警局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使案件起死回生,現場除了殺手和洪興幫的人,還有另外兩個人。警方根據這個線索,很快就查到了孫雨澤和思源,並且從英國警方拿到了有力的證據,孫雨澤持有WaltherPPK手槍,與案發現場殺手被槍擊的手槍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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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本該高興的事,卻讓重案組所有成員大感意外,居然有英國貴族牽涉其中,認爲此案太過複雜而棘手,必須小心處理。